[古色古香] 蒹葭 作者:八爪南宫(完结)
江采衣立刻起身,还没来得及雀跃,就被他一把抓握住手腕,传来有力而温热的抓握。
“爱妃,多拿些,一块,朕怕你不够用。”
沈络轻笑呢喃挑眉,一添香的绯色琼花衣袂龙袍花影重重,衣袖投下的淡淡的光影在指尖处泛滥,铺陈的绚烂。
他唇畔的笑即纵容,又幽深,深意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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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在以极速的速度後退,天气暑热,江烨随性脱了外袍,只穿着薄薄的内衫拼命策动战马,拉弓射箭,不断瞄准移动的标靶。
西苑草场紧邻着皇家大猎的猎场,等待大猎开始,便也会成为皇家主猎场周边的卫星猎场。
暑热难消,身後的小厮们也热的走不动路,江烨挥挥手让他们原地休息,自己策马深入密林又练习了一会儿。正在纵马驰骋,就听到一声娇喝,“侯爷!”
莺儿!
她竟然将玉白色的手臂微微露了出来,胸口粉白,隐隐金光点点。
胯下一匹青鬃马,薄透红衣,乌油油的粗大发辫垂在腰间,活泼娇俏的甩动。
红衣姑娘远远奔驰而来,马鬃在风中烈烈而动,马蹄震动将大地踏的微微作响,眨眼间风驰电掣已经逼近眼前。
“你来干什麽?”江烨想不到莺儿居然连西苑猎场都敢追来!出口的训斥才吐出一半,就突然眯起眸子,惊然大喝,“小心!”
她奔驰而来的两棵树间系着绊马索,那是西苑为了训练马匹的反应力而布在各处的机关,对他们这些沙场老将而言不在话下,对一个没上过战场的小姑娘却是致命的!
果然莺儿胯下的青鬃马完全受不住奔势,马蹄绞上了绳索,愤怒嘶鸣,刹那间天地旋倒,青鬃马头朝地一头栽倒,眼看就要将被甩飞的莺儿压成泥!
莺儿原地一个翻滚,利落离开青鬃马砸下的位置,一声巨响,青鬃马重重落地,四蹄甩踏,莺儿娇喘吁吁,险险避开了它的踩踏。
江烨一腔怒火,正欲发作,就看到莺儿吃力的支起身子来,裙子都在一番挣扎中磨烂了,鞋子更是不知滚落去了哪里。
“侯爷,抱奴家起来好不好?”
莺儿狼狈的趴在地上,蹭了蹭,仰头看向江烨。
江烨微微犹豫,就听到莺儿哈哈笑开,声音好像银铃在山野里飞旋,“侯爷,你居然脸红了?怎麽,一个大男人,连抱抱我也不敢麽!”
她雪白的小脚露出裙摆,莺儿身上没有受伤,微微嘟起红艳艳的小嘴儿,向江烨伸出双臂,“侯爷,来抱抱人家嘛,抱抱人家好不好?”
她脸上有塞外儿女,山野女子的清爽和大气,肌肤微红,在夏日里更添一份让人心浮气躁的诱人。
江烨本想回头唤人来扶她,但看到她的笑眼,脑子里兀然微动,就想起了翠秀来。
翠秀初初嫁了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少年,就算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真正到了要做夫妻的时候总还是不免羞涩的。
旭阳民风淳朴,一井小院儿里,他一身红袍。
翠秀被人扶着跨了火盆,娇羞却又活泼可爱的,依偎在他身侧。
亲戚朋友们来闹洞房,而他被灌了一碗又一碗辣辣的女儿红,抹干嘴,连走路都摇摇摆摆。
“新郎官!把新娘子抱起来入洞房!一路新娘子脚不沾地才行!”
那时候他醉的一塌糊涂,连路都快要走不好,偏偏就有人起哄,要他按婚俗将翠秀一路抱去喜床上。
他十分犹豫,倒不是抱不动,而是自己醉成这个样子,怕失手摔了翠秀。
初初嫁了的小新娘翠秀却一点也不害臊,笑嘻嘻的在一片起哄声中绞着小手抬头笑,“韩烨哥哥,你来抱抱人家嘛,你抱抱人家好不好?”
那时候身子里猛然就迸发出一股几乎可以撕裂天地的蛮劲来,他咬牙狠狠拧了一把大腿,走过去,在她银铃一般的笑声中抱起新娘,一步步走向洞房!
周围满是喝彩和起哄,她笑的好开心,手臂紧紧环在他的颈子上,一身红艳,红雾一样,迷蒙了他的眼睛。
那一夜夜晚墨蓝,熹微如画,天际的星光都带着殷红,满院子的垂柳要被她的笑声逗得飘扬起来。
翠秀的头发也是又浓又黑,为了农忙总是编成一根甩在身後,只是他没有财力去买什麽装饰,不若莺儿,发间缀着精致的银铃。
不等江烨动作,莺儿居然自己爬了起来,施施然走来,伸出手臂来,灵动蹁跹,勾上了他的脖子。
西苑的树林幽谧而安静,几行鸟雀跃在枝头,恍惚间就回到了旭阳的山水间,杜鹃花开的炽烈,一朵一朵就化成了翠秀的笑意。
恍惚间两个女子的面容似乎融合了,重叠在一起。
於是他就收紧了手臂,立刻触及到纤细而充满弹性的腰身。那无比诱人的触感透过暑热传来丝丝清凉诱惑。
宋依颜的腰也纤细,可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又生了孩子,便也只剩下虚软,不若莺儿,紧致有劲。
江烨自然不可能如此容易就动情,莺儿抹在胸口的金色脂粉,融了依兰花的香氛。
依兰花是着名的催情物,暑热不消,盛年的男人本就热血沸腾,而宋依颜又犯心悸,不能侍奉床榻,莺儿就是瞅准了这个时机。
灼热的喷气在耳边,即使江烨再遮掩,腿间受了刺激、昂扬烫热的男性也躲不过莺儿的眼睛。
她笑嘻嘻伸出手去,大咧咧深入江烨的裤裆,一把抓住,耳畔听到男人痛苦又销魂的低吼。
“你────”
江烨嘶声,握紧莺儿的肩,却被粘的紧紧的,难以推开。
莺儿不断搓弄手上烫热的昂挺,一面扭动妖娆的身体整个儿揉向江烨。
江烨已经完全没法冷静,兴奋燥热的烧灼感仿佛有火在血管流动,怀中女子的柔软和弹性丰腴那麽清晰。
“侯爷,你犹豫什麽呢?莺儿是你的妾,就是你的人呐”
她嬉笑,握住他的手探入自己的裙子。
江烨摸到手下柔滑腻洁的紧实肌肤,呼吸粗重,彻底失控,“你,你没有穿亵裤!”
莺儿哈哈大笑,拎起裙角,一双雪白修长的大腿在阳光下无所遁形,他只听到喉中一阵一阵火热翻滚。
“侯爷你还等什麽,奴家浑身上下,就穿了这麽一件外衫哟。”
薄薄的红衫,裹在丰润的身体上,两团丰硕沈重的乳球狠狠压在他的胸前,压出他喷涌而出的欲望!
善良的人怕恶毒的人,恶毒的人怕阴险的人,阴险的人怕无耻的人。
莺儿彻彻底底扔掉了脸皮,无耻到底,勾出男人最下流的向往。
江烨嘶吼一声,一把扯过莺儿,掀起她蔽体的红裙,踢掉裤子,红着眼睛将兴奋到极点的肉棒戳入莺儿的蜜穴,发狂一般的挺动操干起来!
他几欲疯狂的挺动抽送着下身,双手紧紧抓握住莺儿激烈浪荡晃动的丰乳舔咬吮吸。
“侯爷,你好厉害,嗯呀,好粗……嗯,好大……干的奴家要死了,呀呀……”
莺儿紧紧盘腿卷绞在他身上,放声浪叫,刺激的江烨浑身热汗,用足了浑身的力量,汗液顺着贲张的肌肉流下,她大大敞开着双腿,臀部被一下下疯狂沈重的进击导出汩汩蜜液。
江烨激动炽烈的难以自控,这女子的面容,她的笑容,带着翠秀的味道,又和少女一样销魂紧致,多年来,他不曾这麽兴奋过!
“啊恩……小荡妇,果然是宫里调教出来的,骚成这样!”
一面赞叹,一面恶狠狠狂抽猛插,浑身肌肉紧绷。
莺儿大笑,煽情的呻吟,安静的密林中中充满男人的放肆低吼和交欢撞击的声响,不断的肉体拍打出“啪啪啪啪”声响。
莺儿抱着在身体上肆意发泄的男人,越过他的後脑,看向天上澄澈的日光。
爱要有出口,同样仇恨也要找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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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回到侯府的时候,宋依颜自然在身侧的丈夫身上闻到了某种特殊暧昧的气味。
仿佛拿着一把钝器,敲在心头,沈重,缓慢,只能堵在喉头,闷在心底的迟钝的疼痛,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难受,是让人哭喊不出来,搅得五脏六腑难受的虐心感。
他抱了别人,他终究还是抱了别人!
宋依颜几乎失手撕裂了自己的喉咙,挖出心肝脾肺一样,却终究放下手,一脸苍凉黯淡。
她必须忍,她只能忍。
幸好,没几天了!宋依颜眯起眼睛。
香梨馆中,一丛丛清丽优雅的狮子兰已经载好,在月光下,摇曳颤动,一袭芳香。
作家的话:
这章还算是铺垫吧,下章就开斗!别嫌我罗嗦~~~最近事儿多,情节写的不紧凑~~
☆、毒蛛 三
自猎场归来,江烨倒是再也没有碰过莺儿,原因无他,宋依颜的心悸症状是越来越严重了。
整个侯府似乎都弥漫着药味,莺儿则在香梨馆里不出来,坚决不去侍疾。
莺儿是皇上御赐的贵妾,愿意给宋依颜侍疾,那是用心侍奉,懂事儿。不侍疾,也是情理之中。
横竖侯府里丫头婆子足够多,光是宋依颜贴身的大丫鬟一个指头就数不过来,多莺儿一个反倒麻烦,因此莺儿难得清闲。
莺儿不去侍疾还有一个原因────宋依颜所在的梅居里全是宋依颜的人,要想趁莺儿来侍疾的功夫搞点什麽麽蛾子坑害一下,莺儿防不胜防,哪怕落下侍奉正室无状的罪名,也比无事惹祸上身的好。
何况大猎将近,好好训练赤豪才是正事。
莺儿这些时日,除了香梨馆,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马厩。
赤豪是汗血宝马,吃的原本就比一般战马精细,莺儿为了调配赤豪的口味费了不少心思,而小程又对莺儿甚为殷勤,几日来倒也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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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个感到些许不快的是白竹,而她不快的来源正是香梨馆里一丛一丛清雅初绽的兰花。
那是狮子兰,花团锦簇,一瓣一瓣如同小小的粉嫩水晶,带着薄薄瓷胎般的色泽,数支小花密密簇簇,紧挤成一团,仿佛一只毛绒绒的绣球,触手便能感觉到细腻和芳香。
狮子兰清香淡雅的味道闻起来清心可人。香梨馆里原本树就少,花也少,白剌剌的石头假山,石桌石椅,绿墙白瓦,虽然不寒薄,但干巴巴的青石砖雕梁画栋实在无趣,俗丽的很。
唯一显眼点儿的点缀,便是外围墙边一丛一丛攀爬的夕颜花,却在太阳下晒得发蔫,一眼望过去,尽是死的颜色。
有了这几株兰花,似乎连整个香梨馆都高雅了起来,兰花养护起来精贵,当初宋依颜为了养它们花费了十二万分的心血。
狮子兰一经栽下,每一株都需要两个花匠伺候,莺儿身边全是从宫里带来的宫女嬷嬷,贴身的也就是白竹和何嬷嬷两个人,哪里顾得上照顾兰花?
於是宋依颜便将自己的花匠留住在香梨馆里,时时日日看守者狮子兰。
白竹沿着回廊走去,剧烈日头晒得整个地面发白发软,这样暑热的天气,连香梨馆里最勤快的丫鬟都窝在屋子里,偏偏就那几个花匠石头一般杵在兰花边,仔仔细细照看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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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儿夫人,这些花匠简直就是在监视咱们!”
白竹沿着回廊走,一路皱眉,掀开帘子走入莺儿的内室。
莺儿刚刚从马厩回来,热的脱了外衫,白腻雪嫩的肌肤晾在空气里。
她瞟了一眼白竹,一面在镜子前细细描画红艳的唇,淡淡开口,“傻白竹,他们哪里是在监视咱们?他们是在监视兰花。”
白竹心底一凉,之前莺儿夫人就说过,宋依颜恐怕会趁着这次栽花,给香梨馆里面埋什麽脏东西。
她原是想盯着的,可是花匠们人多手杂,她一双眼睛盯不过来。
白竹想着想着就发急,使劲儿摇晃着莺儿的手臂,“我的好莺儿夫人唉,人家既然都埋了脏东西,咱们好歹也想想办法去挖出来,把那脏东西丢掉呀!”
难不成还等着人家陷害到头上来麽!
莺儿只是微微一笑,暑热天气里,她的笑容却连骨头都是冰冷的,皮肤下流动着微蓝的血管,没有丝毫温度,“不用。宋依颜既然埋了东西,就是打算栽赃,她这麽派人紧紧盯着,就是为了防咱们去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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