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盈,妾心盈
“御医说了,怀孕了,要多走走,将来生小孩的时候,才不会辛苦,你成天抱着我,我都变成小懒猪了。”
“即使是小懒猪,我都喜欢。”
“这样的日子,真好,如果能这样下去,一直和你摇着摇椅然后慢慢的变老,等到年老的那天,我走在你的前面,那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你这个自私鬼,你走在我前面,我一个人留在世界上,多孤单啊。”
“呵呵,我就是要你怀念我。”
“皇上,铜钱拿来了。”高青气喘吁吁的递上一枚铜钱。
“紫晴,去倒杯茶来。”纤画对着站在门外的紫晴喊。
“纤画姑娘,水来了。”
“你放下吧。”紫晴放下水,她欠了欠身走了出去,她心底也在为纤画高兴,姑娘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皇上对她的百般宠爱,是哪个女子都羡慕的。
“铜钱拿来了,你不会真的要试吧。”君子慊问纤画,纤画接过他手中的铜钱,佝着身子,把铜钱放进水里,她的手,有些紧张的抓着君子慊的手,眼睛一只看着杯子里的铜钱。
“浮起来了,子慊,你看浮起来了。”纤画兴奋得抓着君子慊的手,跳起来,然后肚子微微的有点痛。
“你看你,得意忘形了。也不想想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君子慊关心的责备着,纤画吐了吐舌头。
这一切,被她经营了三年,她维持了三年的原状,她苦心想要得到的生活,会不会在一瞬间破灭,她不知道,或许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她已经溃不成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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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诺重,君须记:花衣引旧思]
自古才华和美貌在女子身上互不相容。李清照、谢道蕴,面容只能称的上是平凡。鱼玄机、薛涛,其文才和智慧却又远远不及男儿。而她,美丽却屏弃妖娆,聪颖而博学强记,对如山的诗词歌赋和纷繁复杂的君王世界,了解的一如俯视自己手心的纹路。
“师姑娘,皇上邀请你参加今天晚上的宴会。”紫晴站在一边说,她知道,三年来,皇上都不曾勉强过姑娘参加过任何皇族的宴会。
“皇上有没有说,为什么。”纤画平静的问,手里还拿绣着为肚子里的孩子所做的衣服。
“说是,鲜卑的太子来朝,为的是派兵出使边关支援上官将军。”
“支援皓轩。”纤画放下手中的衣服,皓轩出事了吗。
“我去,紫晴,你帮我梳妆一下。”
紫晴从箱子里拿出皇上赐下的衣服给纤画穿上,纤画看镜中人娇态万千,柔情无限,华丽的衣饰在她的身上亦显得庸俗不雅,纤画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随后便叫紫晴在柜子里拿出一件布料的白衣,然后将自己的头发随意的绾起,再插上一支木雕的发杈。随意的装扮,却更显得她身材婀娜,资容俊秀。
“纤画姑娘您确定要这么去宴席吗?”紫晴奇怪的打量着纤画。
“恩,就这样去,相信我。”纤画一脸的从容,让人觉得有点害怕。
果然是宴请一过的太子;场面的确非凡。整个宫殿布置得比原来更加的华丽。
“太子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朕先敬您一杯。”君子慊口中的太子并不是一个出众的人,相反的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他的身上丝豪没有王者的气质。而且他的一举一动并不是一个见惯大世面的人所为。
“皇上客气了,小王何德何能啊。”说完他端起酒向君子慊点了点头一口而尽。突然那‘太子’站起来,借口说是身体不适,要告退一下,君子慊也不怕是刘备的那出鸿门逃走戏码,居然安心的放走他。
贪婪的吃喝,贪婪的眼神在柔妃和纤画的身上转来转去,纤画想,这并不是真的太子,君子慊不可能没有察觉,难道他是在配合那太子把戏做足了。
纤画注意到‘太子’身后的一个侍卫,他微微上扬的嘴角,调成自信的角度,就算身着平凡衣饰,依旧掩饰不去他的威严。他才是真正的太子吧,不过他怎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那人匆忙的捂着肚子走出去。君子慊边对站在那里的侍卫说:“太子既然来到我国,为何要掩饰自己的身份。”突然那人走出来笑了笑说:“只是觉得日日饮宴,觉得肴馔都是陈旧之物,端将上来,便生厌恶,不能下箸。”君子慊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意思。这谁宴席兵客不都是以好酒好肉,难道这太子食素。谁叫去驿站刺探太子喜好的人,刺探回来的都是那假太子的喜好。
“这简单。”纤画缓缓的开口说到。大家都朝她这边看过去,一席白衣,显得她格外的突出,似误落凡间的仙子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贵妃这话有什么意思。”那太子笑着问,他到是要看看,区区一个女人能做出什么让他吃惊的东西来,而且还是象她这样的娇娇小姐。
纤画在君子慊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就里去,再来时她站在大殿中间,先用净白羊头,以红姜煮之,紧紧卷起,用石头镇压,以酒淹之,使酒味入骨,然后切如纸薄,把来进御,风味无穷。
“好。有趣、有趣。”那太子鼓掌说到。第一次他这么称赞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接下来纤画又将准备好的薯药切片,莲粉拌匀,加用五味,清香扑鼻,味酥而脆,又洁白如银,望之如月。
“不知道贵妃,这两道菜的名字称为何呢。”
“第一个为“绯羊首”,其次为“月一盘”。”纤画恭敬的回答到。
“好。果然妙。皇上,就连您的妃子都如此出色,我黍就答应出兵。相信您不会让我失望的。”
“那寡人就先谢过太子了。”君子慊站起来敬了黍太子一杯。
纤画一听答应出兵,心口的大石就落下。
“挺着个大肚子,你还那么不老实。”君子慊扶起纤画的手,柔妃在另一边看着,气得牙痒痒的,可是,她能说什么呢,这三年来,爹在朝中的势力渐渐弱下去,加上酋儿的死,对爹的打击,肯定很大,皇上三年来不曾踏进她的寝宫半步,甚至其他的妃子,也很久没见到皇上了,师纤画,迟早有一天,我会在你身上,把我失去的,都讨回来。
“真是的,是你叫我来的。”纤画撒娇的对君子慊说。
“要是我不叫你来,以后你知道,今天是为了帮上官,还不得怪我。”君子慊捏了捏纤画的鼻子。
“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你也不要喝太对酒。”纤画帮君子慊搽了搽额头的汗丝。
“恩,我叫高青送你回去。”
“恩。”
纤画慢步的离开大殿,身后那酒光奢华的一切,渐渐远离,就如同,她当初屏弃世界的时候一样。
“还没睡。”君子慊和黍太子谈完之后本想直接回行宫的。可是脑海里却全是她,就迫不及待的想来见她,可是她不知道睡没睡下。现在自己看到她,就觉得好安心。
“我就知道你会来。谈完了吗?”
“恩,只是我们是以十座城池,黄金万两。来换取鲜卑的增兵。”君子慊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要不是他没用就不会这样了。
“可以不去想吗。那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战场的事,就让他们在战场去解决吧,这场仗,打了三年了,一直都没能全胜,你已经为士兵们,做了一切你能做的,就够了。”她伸出手扶平他的眉。她说过,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皱眉的样子。
“今天谢谢你。”君子慊最想对她说的就是这句话,谢谢,不管是哪方面,都要谢谢她。因为有她在,他才那么的从容,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依赖上这个娇弱的女子了。
“我们不是夫妻吗。要相濡以沫的。”此时的他,是不是也是这样觉得,相濡以沫,只不过,这样的日子,能再坚持多久,或许,不久了,爱,或者不爱,我终究选择不了。
“呵呵,小傻瓜。”如果真的时间就那么停止了,就算明天的太阳再也升不起来。也没关系。就这样吧,就让我这样抱着她就好。
“我什么时候变成小傻瓜了。大笨蛋。”纤画也撒娇的说。
“我爱你。”对一个男人来说,最难的就是把自己心里的秘密说出来。更何况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靠在我肩的你,是我最难抗拒动人的回应,你扬起的嘴角、弯弯的眼睛,都藏不住你孩子气,看着我在你眼里,眼神是如此肯定。我承认我爱上你的美。你的脸和你的眉、你的美没有虚伪,让我爱你爱到忘了我是谁。
“爱我?”纤画小心的问到。回想起君子慊对自己的一点一滴,都觉得自己该知足了,只是自己还要去面对一些事,一些她一直以来,都在逃避的事。
“恩。”
“那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
“那么爽快啊。”
“因为是你。”君子慊看着她的眼睛,这双眼睛,一直在注视这他,他也一样,一直在注视这这双眼睛。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见了,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坚信每一天,因为你是不能倒下的。”纤画的心纠痛起来。原来他已经察觉到自己要离开了。为什么他还要说那些话呢,是在挽留自己吗。那个高傲得不可一世的皇帝。
“不会的,你不会消失的。”
“万一,我死在你之前呢。”
“我不准。”
“任性。”
“我只对你任性。”
纤画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曾经她以为她的泪已经干枯了。可是想不到,原来它是生生不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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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诺重,君须记:独似盛开时]
“姑娘,皇上来了。”紫晴对纤画说,纤画挺着肚子,费力的站起来。
“恩,我知道了。”纤画朝门口走去,她对渐渐朝自己走来的君子慊笑了笑。
“皇上。”纤画弯身行礼。
“纤画。我都说不要行礼了。”君子慊走过去把纤画扶起来。
“还是要的,这是规矩,你不能为我一个人坏了规矩,再说了你这么宠我,我都快变成这后宫中的公敌了。”纤画笑笑说。
“谁敢动你啊,你现在身怀龙胎,又是第一胎,当然是所有女人都嫉妒的对象了。”
“你是不是太高抬我了,你现在都把我捧上天了。”
“可是我的这种宠爱却只限你一个人。”
“子慊。”这个男人,我怎么能不去爱,义父,你告诉过我,爱或者不爱,我试图想去忘爱,可是我发现自己太苦了,我宁愿爱,然后用一生的时间,去怀念。
“纤画,你不要这么深情的叫我,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君子慊靠在纤画的身上,她总是有可以让人平静下来的魔力。
“子慊,我爱你。”
“纤画,如果我不是皇上那该多好啊。”君子慊喃喃的说着。
“可是你就是皇上啊,是你没得选择的。”纤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可是我又是多么的感激我是皇上,因为我是皇上才能遇到你,这是不是对我的补偿。”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你把我留下来,是对还是错,把我留在你身边,或许有天,你会后悔,是对你的煎熬还是补偿。
“谢谢来到我身边。”
“我也要谢谢你,让我遇到你。”纤画对他说。
“还有多久,孩子出生啊。”
“还有三个月。”纤画一脸幸福的样子说。
“三个月,还赶得急,上官一个月以后就回朝了。”
“真的吗,太好了。”纤画高兴的先后要像以前一样跳起来,可是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笨重得跳不起来。
“都快生了,还这么不老实。”
“子慊,等那天,让我去城门迎接他吧。好不好,三年前,他走的时候,我也是在城门送他的。”
“好,我答应你。”
“子慊,你以后,会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跟我在一起,后悔遇到我,后悔我们相处的三年。”
“傻瓜,说什么呢。”君子慊亲昵的责备着。
“呆会你还要去处理公事,你要稍微睡睡吗?”纤画关心的问。
“不了,今天定远王还问起你。”
“义父,他问我什么。”
“问你过得好不好。”
“那你怎么说的。”纤画紧张的问。
“我说,我不知道,很久没见你了。”
“那就好。”纤画松了口气。
“你就这么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吗?”君子慊有些不高兴。
“我不是说过,我要断绝和外面世界的一切来往。”
“就这样过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