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曲 作者:一幽清水(潇湘2013.6.27完结)

有经验，不会像她这样莽莽撞撞的，有我们在身边，也能照顾她啊。可是现在，我就怕她出什么意外啊。这外面居心叵测的人到处都是。离儿这孩子又单纯，也没经历什么事儿什么人，这要是被人骗了，我真是，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啊！”
　　老夫人和莫迎都安慰着莫夫人：“别难过，没事的。离儿已经不是三岁两岁的小孩子了。你要相信你的女儿，我也相信我的孙女。她已经十五岁了。想当初花木兰替父从军也不过这么大，人家也是一介小女子，可是却做出了那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怎么你的女儿就不行？”
　　莫夫人看着婆婆：“娘，这怎么能比？离儿从小到大都跟我们在一起。这……”
　　老夫人摇摇头：“怎么不能比？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是相信我的孙女没事的，她一定没事的。相信老天也是这么认为的。离儿，你告诉你嫂子，你说是不是的，离儿一定会没事的。”
　　莫迎点点头：“是啊，嫂子，离儿这么聪明，她一定没事的。我们现在是想想这会儿该怎么办才好呢。”莫迎和婆婆坚持这么说，自己又怎么能不盼着女儿好呢。她点点头，“嗯，娘，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老夫人炯炯有神的眸子望着女儿和儿媳说道：“走，咱们现在去前面看看……”“嗯……”
　　
　　




☆、第二章　　如今已是男儿身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在整条街上烘托着莫家的这桩喜气洋洋的婚事。门口不少围观的群众和孩子们争抢着莫家人散发的喜糖喜饼。但是没人知道，这热闹非凡的莫家大门里面却是冷冷清清的。客厅里，莫珏一家和王强等一干人互相对峙着。对于新娘跑了这件事，莫家无疑是理亏的，虽然他们也有口难辩，可是王家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谅解的。王强一听说自己的新娘跑了，整个人都炸了锅，而还在京城另一边的王腾，也是火冒三丈，在这样一个全京城人都轰动的时刻，他居然被人这样给耍了。他的老脸都已经没法放了。争执归争执，现在没人知道这个落跑的，令人头疼的新娘哪儿去了。
　　其实，我早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已经收拾好我的行囊瞧瞧地离开了。因为提前知道了喜婆们要在三更半夜就要把我叫起来梳洗打扮。思量一番之后，知道一旦被她们缠住，便再没有脱身的机会。于是，在头天晚上大家都睡觉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简单带了些银子，银票，几件朴素的衣服之外，就在夜半的时候悄悄拉开后门离开了。
　　说来也是天意。原本府里的看守是很尽责的。但是因为第二天就是莫府大小姐大婚之日，所以下人们难免喝了些好酒偷了懒，再说了。莫府也从来没进过小偷，所以下人们也都大意了。这才让莫离儿轻巧的没费什么力气就成功地离家出走了。
　　人生地不熟的洛阳，原以为没什么可怕的，可是一旦出了家门才知道，即使家里再不好，也比自己一个人出来强。夜里的时候，因为天还没亮，所以四处还是一片乌黑。再加上因为是夏天的缘故，街上免不了多了些晚归的人。在这样一个满是安全隐患的时候，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背着包袱走在街上是极为引人注目的。
　　感受着偶尔从四处投来的阳光，我知道自己的决定或许是草率和荒唐的。但是这又怎样，即使万千艰难也绝不后悔。一个人，不知道方向，但逃脱了牢笼，便四处都是家。话说其实时尚也有很多心善之人。就好比那个在巷子口卖馄饨的老人家。天亮了，她看着一个姑娘走在街上实在不安全。她便好心地叫道：“姑娘，你这是去哪儿啊？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望着老人家我笑了笑：“婆婆，我能在您这儿歇一会儿吗？”
　　老人家笑着点点头：“行啊姑娘，这有什么的。来，你坐下吧。你饿不饿啊？要不吃碗馄饨吧。”
　　我点点头。望着像奶奶一样的婆婆我心里揪着的心又稍微放下了一些。老人家一面给我煮馄饨，一面笑着问我：“姑娘，我看你这打扮也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问到这儿便勾起了心底的伤心事，所以难免脸色有些难看。但是望着老婆婆我点点头还是决定说出来。“婆婆，我是被家里人逼婚连夜逃出来的，所以就到了这儿。”
　　老人家一惊，她望着女孩叫道：“呀！你一个人啊。你这姑娘胆儿也真够大的啊。”
　　我点点头有些惭愧。
　　老人家看着我，“姑娘啊。不是我说你，你啊就是年纪轻，就是生活在大宅门里面的，这外面的事儿啊你不懂。”我有些疑惑，“婆婆，怎么了吗？”
　　老人家一边帮我盛馄饨，一边说道：“姑娘啊，现在这世道可乱着呢啊。你看看你穿得这么好看，一看就是有钱人。这要是给那坏人瞧见了。不得打你主意啊。”
　　一听这话我有些慌了。我看着婆婆求救地问道：“那婆婆，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老人家连忙安慰着我：“姑娘啊，你先别急。先趁热把这馄饨吃了。你一边吃我再告诉你。”我点点头，拿着勺子喝了一口汤，然后期许地望着婆婆。
　　老人家想了一会儿，她拍拍我的手说道：“姑娘啊。我给你说啊。以前我们邻居有个人啊，她要出远门走亲戚，但是她一个女人家走在外面不安全。所以啊，她就把自己穿成了一个乞丐婆。把她的东西啊，全都装在她的要饭包中。这样。人家就不知道她原来还把好东西全藏起来了。”
　　我望着婆婆，“您的意思是，我只要装扮成乞丐，就没事了吗？”
　　老人家看着我：“呵呵，我们那邻居就是这样做的。回来的时候她告诉我说啊。这样可保险了。不过那人都是个老太婆了。你可是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啊，而且还是大宅门里头的，这样……你恐怕做不来吧。”
　　我摇摇头，“那有什么？婆婆，其实我也是个穷人。只是后来没办法。”
　　看我一言难尽的模样，老人家笑了笑：“好，这人活着不易。姑娘啊，你一个人出来可得自己保护好自己啊。我跟你说啊。你赶紧吃着然后上路吧。这条街上啊，一到了辰时，那些不正干的东西就全都上来了，见者有钱人就要打，见着漂亮姑娘就糟践，你赶紧吃着快上路吧。”
　　我点点头。碗里的馄饨虽然并不十分好看，可是味道奇好。我几口吃完了饭之后给了婆婆馄饨钱之后就离开了。我问了婆婆才知道原来这附近就有一家不错的布店。因为老板忠厚老实，所以婆婆让我去了这一家。到了店里之后，看着老板我扯了几匹黑布，蓝布，做了几件男人穿的衣服。老板真是心灵手巧，又或许是因为衣裳比较简单，所以几套衣服坐下来也不过半天功夫。
　　于是，当中午的时候。洛阳城的一处大街上，从一处不大的布店里走出了一个个子瘦小的大男孩。看那模样不过十三四岁。男孩穿着一身朴素的费布袍子，一双黑布鞋，背着个不大的黑布包有些扭捏地走在大街上。因为这个大男孩的走路姿势实在像女孩，所以引得路人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我满脸通红地目不斜视地走着，但是群众的眼睛都是火眼金睛。我感觉自己已经被射得千疮百孔。不过，这也并不可怕，他们看着我的目光大多都是好奇和善意的笑意。一开始固有不便，但是习惯了便也不在乎了。
　　人类的智慧总是无穷的。走着走着，忽然看到前面的一条街上有许多卖小玩意儿的。或许是天性的好奇，我走了过去。这地方就像是赶集一样卖什么的都有。什么锅碗瓢盆，什么麻线布匹，什么铜器铁器，往前走，还有卖草帽的。咦？这个我有些好奇。看着帽子我看着年迈的摊主：“大爷，您这帽子怎么卖啊？”
　　老人家看着我数了两根手指：“六个铜板。”我点点头，看着帽子我有些犹豫了。这帽子虽然遮太阳，但是却不太好看。于是乎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又在一个摊儿上面，我看到了带着黑纱的帽子。摊主说，这帽子专门是给一些江湖侠士，或是一些有钱人家的姑娘少爷准备的。我嘿嘿笑了，这正和我意。既遮住太阳而又透风，关键是黑纱把整张脸遮住了，多少让自己更多了几分安全感。于是，花了八个铜板买下了这顶帽子。只是付钱的时候有一点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老大爷惊讶的眼神，“哟，这么多钱啊！”
　　这一声倒是让边上不少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而他们看到我手里银子的时候，那眼神的确让人不舒服。我赶紧拿出八个铜板放下之后就拿着帽子赶紧离开了。一会快步走着，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一样。但是回过头去却又看不到什么人。虽然我并不聪明，但是我也知道自己露富了，别的不怕，唯恐担心招来杀身之祸，想到此，更是惊了一身冷汗。
　　或许我来的这个地方就是做买卖的地方吧。卖东西的人很多，而买东西的人也不少。在人群之中我快速地穿梭着，脚下使劲跑着，然后见到小巷子就钻了进去，因为附近几个巷子也是做买卖的，所以穿了几下之后，再回过头，看到的都是漫不经心埋在东西的人们，这下我才总算是放心了。
　　不过我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身上的银子都装在一个地方，一旦买东西就会露出来，这样必定会引起事端。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抬头看着也已经是中午了，也已经走了不少路。四处看了看，在街对面看到了一个大一点的饭馆。我犹豫了一下便朝那里走去。
　　刚到门口，热情的小二就应了上来，“哟，客官，您要吃点什么里面请。”我点点头跟了进去。简单要了一碗米饭一个炒菜之后我就以借用茅房为由到了饭馆的院子里。见茅房里没有人我便躲了进去。赶紧把身上的银票用包袱里的布包起来绑在了腰上，然后又把整块的银子装在了钱袋里放到了胸口。最后只留下一下铜板和碎银子放在袖口。等做好这一切的时候我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听到脚步声我连忙走了出来，没想到却被一个姑娘骂了一句。后来我才恍然大悟，如今我已是男儿身了啊！
　　
　　




☆、第三章　　　固执的侠士

　　一身布衣，一顶草帽，一件行囊，孤身一人走在纷纷攘攘的大街上，感受着人群之中的喜怒哀乐，听闻着他们的嬉笑怒骂，憧憬着自己美好的未来。走走停停，在人群中寻寻觅觅，来来回回却不知身在何处。累了，想寻得一处清闲之所暂享安宁，但这天大地大我想要的安乐居又在哪里？在大街上徘徊着，偶尔看到行色匆匆的路人总会停下脚步驻足观看，或许，他们也像我一样有着什么故事吧。
　　天黑了，路两边的酒馆饭馆热闹起来了。看着男人女人们推搡着，玩笑着走了进去。我停下脚步，看着牌匾上的“红花楼”我皱了皱眉，这名字……虽然并不如意，但是想着自己走了一天，双脚实在无力，所以还是勉强抬步向里面走去。可刚走两步，竟然被人拦了下来。
　　“哟，你小子毛还没长齐吧，就也想进来消遣？谁家的孩子赶紧走赶紧走啊，这不是你呆的地方！”看着这人我好奇，这小二为何态度这般恶劣？难不成是怕我没有钱？于是我站在那儿与他据理力争，“你这开门做生意的，来者皆为客，你怎么还往外宏人，这是什么道理？”
　　“什么什么道理，你这个小孩子是天真还是故意来挑事儿的。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打你啊！”小二的态度着实可恶。我望着他，他的眼睛恶狠狠的，似乎我一有个动作他就放马捉来的架势。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气愤，但我还是转身准备离去。
　　“嘭……”“啊……”我伸手摸了摸发痛的鼻子，这人走路真是着急，我还戴个帽子呢，怎么就被人这样差点撞飞了。
　　“哟，你没事吧。”吴赛看着对面的小个子人微笑着问道。
　　听着声音我抬头看去，这人，我可并不陌生。但此时我是这身打扮，这样的身份他定不会认出来吧。“你没事吧，我刚刚确实是走得急了些，撞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吴赛继续有礼貌地解释着道歉着。
　　我连连摆手，背着包袱准备离开，可是他却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抬头无声地看着他。吴赛呵呵笑着：“哦，是这样的，我刚刚好像看到你想住宿还是想吃饭是吧。”
　　我点点头，透过黑纱我看着他。
　　吴赛看着我：“嗯，是这样的。这地方，我想你应该是来错了。不过呢。你真是运气好遇到了我。作为刚刚撞到你的赔偿，我请你吃饭吧。”
　　呃？吃饭？我抬头看着他。这人我也不是不认识，也不是没相处过，不过我怎么没觉得他这么善良？难道他对我有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