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曲 作者:一幽清水(潇湘2013.6.27完结)

　　秦妈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你呀，真是的，难道你没看出来啊。刚刚的大奶奶嫌你了。”
　　我有些疑惑地点点头：“是的，这个您不说我自己也看出来了。她好像是对我有偏见。”
　　“总算你还不笨。我跟你说，咱们这大奶奶啊，平常人也还不错的。不过就是看到漂亮的小丫头就会不太高兴。她总是会怕大少爷在外面偷腥！这个你知道吧。”
　　我呵呵笑着。
　　秦妈看着我：“你这丫头真是的，怎么还笑啊。你不知道自己被人家说了啊？”
　　我摇摇头：“算了，说就说了吧。嘴巴长在人家身上，莫说我管不了人家，就算是管得了我又何必去管啊。如果一个人本性是这样的，那也是改不了的啊。至于我嘛，那我以后尽量不出现在她眼前就是了。”
　　“也是。管不了那么多就不要管了。好了……不说了，咱们去吃饭吧。对了，听说今天伙食不错呢，说是有大肉。真是开了荤了，也不知道都小半年没闻到肉味了。估计啊，最近少爷的生意不错。离儿啊，我告诉你啊，其实你就笨了。”
　　“啊？什么？”我搭着话。
　　秦妈笑着：“你说你不是笨了是什么？你说你要是做工的时候去做人家的厨娘，去厨房里面帮忙，那不是件肥差事吗。我前几天听厨房的她三婶说啊，说有一次她做了红烧肉，因为那阵子二少奶奶刚有喜，也吃不了什么东西，所以红烧肉啊剩了有半碗呢。最后晚上的时候她全都拿回家了。说是她家那小子美美的吃了好几顿呢。你说这人吧也真是的，这都吃了才将给人听，这不是让人家急得口水直流吗？”
　　我呵呵笑着：“没看出来啊秦妈，您还那么嘴馋啊。”
　　“呵呵，可不是的吗。这人到我这岁数啊，也不知怎么的身体里就是缺油水的感觉。只要看到那肉啊。说句不好听的，我都觉得自己跟那小孩子似的急得团团转。不过你说奇怪不奇怪，我这光是想着身上就跟真吃了肉似的长得满身都是肥膘，这要是走路走得急了都喘呢。”
　　我哈哈捂嘴笑着。看着秦妈我真是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感觉。数着日子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可是我却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住在莫府之中，在穿着华丽的衣裳在闺房之中，在花园之中刺绣，画画。或是想到泡在后园子里的温泉里，那样悠闲，惬意的生活也已经远去了。固然让人怀念，可是我并不后悔。就像今天，很平常很普通的生活，只是洗衣服，和秦妈聊聊天，我却觉得生活很充实。因为自己从那个每天担惊受怕被作为棋子的大小姐变成了现在的洗衣女仆。没有了那么多的顾虑，只是听着人家的安排，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该吃饭了就吃饭，该笑就笑。这样的日子，也是人生中难得的一次体验。
　　望着只能看到红晕的夕阳，想着这样安稳的日子能过多久呢？想来应该总不是太久的。因为外面的动静很大，无论走在哪里，哪怕是像现在这样在这个小宅门里面，我也能听到其他人说着外面谁又在打仗了，谁又攻城了，谁又倒霉吃官司了，又或是谁升官发财了。总之不管谁成功或是失败，外面总是无时无刻不在战争的。
　　现在是安宁的，至少在这个宅子里并没有太多人提到外面的事情。就像秦妈。现在我们主频找厨房旁边的一间小房子里吃饭，长长的桌子大家都坐在一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家嘻嘻哈哈笑着闹着。不是讲着东家长西家短的，就是说张家娶媳妇了，李家生孩子了。再不就是谁家的小寡妇红杏出墙了。总之，这也是生活，是与我以往不同色彩的另一种生活。
　　
　　




☆、第九章　　京城几大家

　　晚上，我和秦妈，还有厨房的三婶，还有一个姑娘小春一起，我们四个人躺在一张大通铺上。累了一天大家都累了，刚到床上没一会儿就已经鼾声连天了。只有我一个人，睁着眼睛看着被月光照得银白的墙壁胡思乱想着。身体已经疲惫不堪，精神却万分清醒。
　　在这样的夜晚，宁静安详又充满了奇异感觉的夜晚，在这个陌生的人家和今天刚认识的陌生人一起住在这样的床上。我的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墨哥哥。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上次听说他相亲了，现在是定亲了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很开心。如果他很开心的话，那我也祝福他。不过一想到，如果他成亲了，那么以后我们再也不能那样隔着一堵墙壁互诉衷肠了吧。是的，再也不会回到那时候了。
　　那时候，我们每天谈天说地，每天天南地北地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虽然我们都显得浅薄无知，虽然我们说的话都是天真幼稚的，但是我们却觉得很幸福。我们回想着小时候，我们讨论着现在，我们憧憬着未来。我们也讨论了许多，而说的最多的或许是那个令人脸红的问题，那就是爱情。
　　爱情，让人害羞，但是却更让人一想到就会感觉奇妙而甜蜜，虽然我还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滋味，可是脑海里却也难免会想着，想着将来我会遇到的有缘人是谁？他又是什么样的呢？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性格温润如玉的，像墨哥哥一样体贴的男人。还是像允哥哥那样玩世不恭，又或是祯哥哥那样忠诚顾家，又或是像对了，吴麟，他，虽然我们只见过一面，可是却也是我的朋友了。他像孩子一样天真的性格，真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有些累了，眼皮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打架了。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时间不早，我也要赶紧入睡了。
　　……
　　傲游山庄内
　　吴赛看着对面一身白衣的人眉毛挑了挑：“如风啊，虽然一身夜行衣很引人注意。不过像你这样一身白衣是不是更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呢？”
　　如风看着吴赛低着头回道：“少主，您安排我的事我已经全都搞定了。您需要现在就听我的汇报吗？”
　　吴赛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好吧，那你说说看。”
　　如风点点头：“回少主。现在京城里主要有三支部队值得我们的注意。一支是吴庭严的那支乱党。虽然一支不受大家的认同，但是他们残忍的手段和毫无规则地滥杀无辜已经让不少人胆战心惊，随时都有可能投降。据目前为止的数值来看，吴庭严靠着这样的烂招，也已经争取到了京城附近大大小小七八支小队伍了，人数大概有五万人马了。还有第二个值得我们注意的是潘允，这个人真是不简单。短短几年之内竟然把张谦在东面的一般势力带了过来，应该人数在十万左右。现在都潜伏在洛阳北面的一处后山里排兵演练，据回来的人报告，他们那里精兵无数，而且是个个都可以随时上战场。我想潘允现在也是在观望吧，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立马就会抢占先机。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只要有我们在，他这些都是痴人说梦。”说着他还不忘拍拍少主的马屁。
　　吴赛看了他一眼。他立马有继续说道：“还有第三支部队。那就是从北面过来的刘裕。以前还没听说过此人，这人年纪轻轻的却受到不少人的追捧。”
　　吴赛点点头：“嗯，我听过此人的名号。是个很有头脑，敢想敢做的人。”
　　如风点点头：“是的。这个人手底下个个都是良将。从背面一路杀过来，部队日益壮大。他的人马最多也是最有力的。人数大概在十五万左右。”
　　吴赛听了之后好一阵沉默。他看着如风说道：“虽然这里面吴庭严的人马最少，但是他们个个都是腰包鼓鼓的。都是在这京城里混了这么多年的，哪个人家底不都是数不完的奇珍异宝。而且，在京城里的这些人，一个人就是牵连甚多啊。还有，潘允，这个人……真是，我早就看出此人野心勃勃了。不过没想到他还可以这样卖弄自己。他的人马不少，而他本身又处事极为圆滑老成，心机也极深。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他的厚颜无耻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他在这几年在东面靠着他的老丈人，估计是拉了不少关系。说不定，在许多咱们看不见的地方，他的人也虎视眈眈地盯着咱们了。”
　　如风点点头：“少主，您不用太担心。他们再怎么折腾，也不是您的对手。”
　　吴赛摇摇头：“不，这些人都不是一般人，切不可大意。”
　　如风点点头：“是，少主您放心。”
　　吴赛看着一脸紧绷的如风，呵呵笑了笑说道：“不要这么一天到晚地板着脸。说说看，那个……莫家现在怎么样了？”
　　如风点点头回答：“莫家和王家因为婚事现在闹得很不愉快。所以他现在每天焦头烂额的都是在找关系托人，希望能处理好两家已经破裂的关系。不过依我看可能性不大，毕竟王家这次实在是丢人丢大了。”
　　吴赛摇摇头：“不，王家或许只是在假装绷着。王腾这只老狐狸可不笨啊，他不是看不出来莫家背后的势力。他现在也看不到谁才能笑到最后，所以，他还是希望能够和莫家一起，兴许能保住命。毕竟，莫家，的确是不错啊。”
　　如风点点头，“嗯。”
　　吴赛看着他：“嗯什么嗯，继续啊。”
　　如风愣了一下，他看着吴赛黑着的脸，一拍脑门想起来了，他笑道：“少主，今天我跟着莫小姐。最后看到她到了一户人家做了洗衣女仆。”
　　“洗衣女仆？她心甘情愿的？”
　　如风点点头：“是的。不可能是属下逼迫她的，少主请您一定放心。”
　　吴赛看着他：“我知道！那你说说那家人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运气好？”
　　如风笑着：“少主，您不会是嫉妒吧？”
　　吴赛看了他一眼，淡淡地摇摇头：“怎么会。我只是觉得想不通。我让她来伺候我她不愿意，可是转身就去了人家去做什么吸引i的仆人。你说这小丫头脑子里想什么呢？”
　　如风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属下不知。”
　　“好了，你说这人家是什么人啊？他们家人品怎么样？”
　　“属下查看了一下，他们家就是世代经营茶叶为生的普通人家。做的生意也不大。人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就是偶尔会死几个人。”
　　“什么？”吴赛一下子有些怒了，“这还叫没什么？这都死人了，这人家肯定是有问题的啊。这小丫头也真是的，也看不出好坏来。人家要是把她卖了她不还得替人家数银子？”
　　如风看着吴赛奇怪地问道：“怎么了少主？死人怎么了？谁家都有老人啊，再说了，生老病死也没什么的。”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吴赛看着笑得一脸无辜的如风冷下了脸：“你任务完成了吗？”
　　“完成了啊。”
　　“是吗？我记得东面最近有些人不安分。我正愁不知道派谁去呢。要不就你去吧。”
　　如风苦着脸，他看着少主眼珠转了转忽然讨好地笑道：“少主，要不这样吧，您拍别人去。我就留下来听您使唤吧，而且，我还得经常去看看那个莫小姐呢。万一她要是被人欺负了我也好出手搭救啊。”
　　吴赛看着他，摆了摆手：“罢了罢了随你吧，时候不早了我该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看着少主如风笑着点点头：“是，少主好好休息。属下这就告退。”说完暧昧地看了一眼吴赛才一转身消失了。
　　吴赛莫名其妙地扁了扁嘴才打了个哈欠转身上床休息，是呀，时候不早了。月亮已经快消失在云层之中了。
　　
　　




☆、第十章　　人命由天

　　“秦妈，您在干嘛呢？”看着秦妈一早上起来就跑到后院子，我有些奇怪地跟在身后问着。秦妈呵呵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往杂草丛生的花园里面走。“你这丫头啊，真是跟孩子似的怎么什么都不懂啊。你没看这里这么大一片地方嘛。”
　　看着秦妈指着的小半人高的野草我笑着：“我当然知道了。但是您拿着镰刀在这儿干嘛呀？这里都长得密不透风了。呵呵，您不会是来挖野菜的吧。”
　　“离儿，你看秦妈像这么嘴馋吗？我跟你说了吧，不然还不知道你得猜到什么时候呢。你看这院子里面除了平时咱们这些吓人在这里洗洗衣服，洗洗菜什么的。这里也没什么作用不是。不过我最近琢磨着你说这么大一块肥地在这儿不是浪费了嘛。所以我早上跟大奶奶打过招呼了，我想在这里整整，然后看看能种些什么就再说吧。”
　　我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又重新坐到了树底下。看着秦妈我问道：“秦妈，您每天干那么多活都不累吗？您也歇一会儿啊。”
　　“不累不累，累什么呀。你不知道以前我在家里的时候，我一个人一天到晚忙里忙外地一整天都不闲着。而且啊，那都是自己在家瞎忙活。哪像现在啊，这每天除了这些衣服之外就没别的活了，而且，还有工钱拿，你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