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曲 作者:一幽清水(潇湘2013.6.27完结)

的我走到了酒馆中。酒馆里老板夫妇正在打算盘，收拾桌子，一见到我来笑着问道：“客官，是喝点什么酒啊。”
　　我走近了，老板娘看着我惊道：“哟，怎么还是个孩子啊。瞧着身上的尘土想必是走了不少路了吧。”我累得眼睛直翻白眼。看着老板娘我问道：“我不喝酒，您能给我点吃的吗？”
　　老板娘也没问我是不是有钱，就这样豪爽地点点头：“好嘞，你等着啊。我现在就去给你盛碗稀饭，再给你拿俩窝头啊。”
　　没一会儿老板娘果然端着香喷喷的吃的出来了。我一口气喝了两碗稀饭，吃了好几个窝头之后才算酒足饭饱。看着老板娘我呵呵笑着：“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这里有个酒馆正好，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饿死呢。”
　　“哎呀，瞧这话说的，我们在这儿也是做生意的，又不是给人白吃白喝的，你说是吧。”我呵呵笑着从外衣袖子里拿出一点碎银子放到桌子上。老板娘笑着看着我的动作。我也看着她问道：“您看这饭钱够不够？”
　　“够了够了，要不我再拿几个窝头给你带上吧，我们也不占你便宜。”我点点头：“嗯，那就麻烦你了。”
　　
　　




☆、第二十四章　　征兵

　　出了酒馆的时候外面几乎已经天色大亮了。拿着几个窝头我问了路，果然没走多久就到了集市上。看着街上做买卖的商人，小贩，我转了一圈，最后找到了租车的地点。可是人家一听说我是要去洛阳，又纷纷大了退堂鼓，也是，那么远的地方必定存在着不小的风险。最后问了几乎所有的马车他们都拒绝做这趟生意。顿时重燃起的希望又要落空了。走了这么远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困在了这里吗？
　　最后在街上转悠着，忽然我在城门口看到了一则告示，刚面写的是征兵文书。我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于是走到了城门口摆两张桌子的官兵那里，“你好，请问你们这里征兵是吗？有什么条件，不知道我符不符合？”
　　坐着的是一个三十来岁有些发胖的男人，看他的穿着应该是个当官的。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眼说道：“你年满十五了吗？”
　　我点头：“是的，今年刚刚好。”
　　他又问：“那你能吃苦耐劳吗？你可知道当兵都是要去战场上打仗的，而且还要离开这地方往京城去的，你这些都知道吗》你们家人，你爹你娘都同意吗？”
　　我点头：“嗯嗯，是的，我们家人都同意。”
　　他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点点头：“行吧，那你过来在这张纸上签字画押，然后去那边领一套衣服就行了。”听他这么说我走到旁边在一个本子上看了看，然后那人写上我的名字木离之后，又让我画了个押，我就算是已经当兵了。
　　在城墙那里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共招到了八个人。这个他们把我们带到了一间房子里吃过午饭之后，就让人把我们送去了另一个地方。坐在牛车上，看着其他不过十几二十岁的少年我问道：“你们也都是去当兵的吗？”
　　“是啊，你不也是吗？”我连连点头：“嗯，是的。”
　　忽然身边的一个人看着我问道：“小兄弟，你才十二三岁吧。怎么这么小他们也要？”
　　“你怎么看出来我十二三岁的？”
　　“你声音都还没变呢，不就是个小毛孩子嘛！也真是，这咱们大吕朝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连孩子都不放过。哦，对了，你爹娘怎么忍心就把你给送来了？”
　　我看着他：“难道你不是自愿来的吗？”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唉，这年头谁不知道当兵就是去送死啊。不过也没有办法啊，俺们那村子一共就两个没来的了，一个是家里一共就一个儿子的，还有一个是孤儿寡母的，所以朝廷里才不让他们来，也不用缴纳什么税了，可是我们不行啊，我们都是爹娘都在，又有兄弟姐妹的。就算是家里凑够了钱也不能不来啊。对了，小兄弟，你是怎么来的，哪个庄上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我尴尬地解释着：“我是路过这里，看到这里正好有征兵的，所以我就来了。”
　　“哎哟我的天啊，这年头怎么还有你这样的笨人啊。那我问你，你进来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发给你什么饷银什么的？”
　　我摇摇头：“没有。”
　　“瞧瞧，你是被人给骗了吧。其他地方的政策俺不知道，但是就俺那村子里的人可都说了，这谁家要是自愿当兵的，就多给十两银子。也就是说按照规定不是一家一个兵嘛。这要是谁家还有谁愿意当兵的，就给十两银子。怎么你没拿到吗？”
　　我笑着摇摇头：“没有，不过没关系，反正都是为国出力的。”
　　“什么为国出力啊，我说你真是个愣头青啊，什么都不懂也敢就自己来报名当兵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外头那些人都杀红眼了。你说他们是为了朝廷吗？才不是呢。你要是说前几年当兵时保卫国家疆土，那是一点不假的。我们村以前有一个当兵的，就是听说是在咱们朝廷最边关的地方当差的，可是现在都十几年过去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那样的人才值得人佩服呢。可是现在，你瞧瞧，本来是太太平平的，老百姓虽然日子苦，可是还能安安稳稳的生活啊。可是现在，唉……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到现在也没有一点消停下来的意思。你说，他们争来争去的图的是什么，不就是为自己打江山嘛！你说站么那这些老百姓，这些当兵的，咱们是干什么呀，为了那些人的私心就去战场上互相残杀，你说说看，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看着身边这少年说的气氛又无奈，我问道：“对了，小哥，我还不知道咱们投的这是哪里呢。”
　　少年看着我：“哎呦，闹了半天你真是个大马哈啊。连这个都不知道你怎么能当兵啊。我真是服了你了。好了，我告诉你吧。咱们投的这个是吴军。吴军你知道吗？就是那个在京城很有威望也分忧名声的大将军吴赛。”
　　我重复着他的话：“大将军？吴赛？”
　　“是呀，就是那个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对手低下士兵挺不错的那个大将军。对了，听说打仗的还有一个什么破将军也姓吴，你可不要把他认错了人啊。他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卖国贼，是个小人。可不能与咱们的英雄将军相提并论。”
　　我点点头：“哦，这样啊。对了，我听说咱们这部队是要去京城是吗？”
　　“这个听说好像是这么说的，不过具体的谁知道啊。总之，不管到哪儿，唉，注定了是回不来了。”说到这里，他忽然声音哽咽，就这样哭了起来。看着他这么大的人了说哭就哭，我连忙安慰着：“你别哭啊，有什么好哭的。咱们是去当兵的，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是不是……”
　　“屁！这都是骗人的鬼话，现在人命都快没了，还不能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啊。”说着他又委屈地抱着膝盖呜咽着。我看着其他人，他们虽然没有哭出来，可也是红了眼眶。看着他们我也有种难过的感觉，这世上不论哪朝哪代都是如此，一将功成万骨枯啊！一个将军的成功总是有万千尸体踩在脚下才建筑起他们的宏伟大业的。即使想想，就已经触目惊心了。真是想不到那历史之中的景象又会再一次出现在今天！世事难料！
　　
　　




☆、第二十五章　　　神秘人

　　牛车拉着十来个人到了一个驻扎部队中。我们八个人像是货物一样被人交到了另一个人手中，“小刘队长，你看看现在我已经把人都带过来了。你在这上面签个字咱们就算是交接完成了。我也好回去交差了。”被叫做小刘队长的人拿过毛笔在嘴里舔了舔便画了个圈。他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才对着送我们来的两个官兵说道：“好了，现在这批兵我接受了，你们赶紧继续努力征收下一批。”“好的好的，我们一定尽力。”两个官兵又说了几句之后，便又乘坐着牛车回去了。
　　小刘队长看着我们几个说道：“你们几个以后就老老实实地跟着大家一起训练吧。对了，你……”他指着我说道：“看上去你年龄不大，模样这么小，要不你就去伙房吧。那里正好人也不多。”我点点头：“嗯。”于是就这样，我在入伍之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在伙房做饭。
　　这里的人并不多。听其他的老兵说是京城现在的官兵不够，所以又征收一批，现在就要去京城救急。跟着大部队虽然很累，可是总比一个女孩子单身一人在外好得多。每天和大家一起跑着前进，然后一天两顿饭的时候只是烧烧火，倒也没什么。虽然有诸多不便之处，可是自己当心，总还算过得去。
　　在七八天之后，我们算是赶到了京城外。站在外面看着那洛阳城门。心里说不出是喜是忧。前面的大部队在和什么人说着什么话，我们这些小兵是自然不得而知的。长长的队伍排了好几里地。看这样子我估计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了。我眼珠转了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我找了个理由大摇大摆的就脱离队伍了。在附近郊外的小树林中。我把身上的外套解开，然后把头上的头巾拿掉，稍稍整理一下，于是我又是那个乖巧的小女孩了。
　　离开他们之后，我一个人走到了城门口。不过没想到刚要进城门就被人拦了下来。看着拦着我的人我疑惑着：“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何不让我进去？”
　　“敢问您就是莫大小姐吧？”
　　“不敢当。我是莫离儿。”
　　守城的官兵看着我点点头：“如果令尊是莫珏的话，那就没错了。”我点点头：“嗯，是的。但是我能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个……不好说，要不然这样吧，我派人把您送回去，您看怎么样？”我点点头：“也好，那就麻烦你们了。”
　　顺利进城之后，有几个官兵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顶轿子。于是，我很莫名其妙地被请了进去。这已经不是我能控制和左右的事情了，唯一能做的只有期盼事情不要太糟糕。
　　在城中转悠了几圈之后，我感觉被抬到了一个府邸之中。外面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莫小姐，快下轿吧。到了。”我掀开帘子走了下来。看着上头门匾上“豪居”俩字，我问道：“这儿是哪？我怎么会到这里？”
　　“小姐你莫要害怕，没事的，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说话的是三十来岁的一个女人。她看着我的眼睛又笑着说道：“莫小姐，你这一路上怕是辛苦了吧。走，我带你去洗漱一下，然后再带你去见我们的主子，到时候你要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就直接去问他吧。”
　　我点点头，跟着这个看起来善良的女人一起走了进去。虽然是被这样我不喜欢的方式请进来的，但是他们这样客气地招待我还是让人不讨厌的。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我简单洗漱一番，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才从房间里走出来。那个女人笑着给我端来了一碗粥：“莫小姐，饿了吧，这是厨房里刚准备的莲子粥，你趁热喝了吧。”
　　我端过来，“谢谢你了。对了，到现在还不知道如何称呼你。”
　　“呵呵，莫小姐真是太客气了。我只是一个下人，照顾您是应该的。您可别跟我这么客气。”我摇摇头：“怎么这么说呢？咱们虽然是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和时间里认识的。但是我觉得你对我很好，我很喜欢你。”
　　女人温柔地笑着。她看着我：“莫小姐赶紧把粥吃了吧。主子还在等着小姐呢。”我点点头。粥很好吃，我也饿了，所以几口就吃完了。放下碗看着她我咬了咬嘴唇呵呵笑着：“那个……能不能透露一点点，你说的主子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很凶？会不会很严肃？还有他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啊？我还记着回去呢。”
　　她总是那样恬静地笑着：“莫小姐不必担忧。我们的主子很好。而且也很和善，不是凶巴巴的。好了，我们赶紧去吧。”
　　我撅着嘴点了点头：“哦。那……那好吧。”
　　心里想着许多可能，跟着她我战战兢兢地在猜测着这神秘人有何目的。但是我又觉得他并无恶意。因为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如果想伤害我，都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招待我。想了许久之后我轻轻呼出一口气，没什么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跟着她我左绕右绕也不知道穿了几个走廊了，终于在一个花园中停了下来。女人转身看着我指着花园里的凉亭说道：“莫小姐，我就送到这里了，你自己过去吧。”看着她我点点头：“嗯。没事的，我不怕。”她忍俊不禁地看了我一眼就转身离去了。看着她的背影我吐了吐舌头。唉，生死就在一瞬间了。是死是活全看老天眷顾了。
　　我握紧拳头又放松；我深深呼气又吸气；我眼睛闭上又睁开；我起伏的胸膛又平复。最后，我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