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曲 作者:一幽清水(潇湘2013.6.27完结)

　　吴麟一本正经地看着紫弋：“姐姐这话真奇怪。离儿马上就要和我成亲了。现在我来看看她谁能说什么？不过紫弋姐姐，嘿嘿……”说到这儿他又笑着走到紫弋旁边拉着她的胳膊笑着撒娇着：“紫弋姐姐，这几天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离儿哦。拜托啦！”
　　我笑着：“吴麟，你说什么呢？紫弋姐姐一直都对我很好啊。”他对我眨眨眼睛：“嘿嘿，对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哦……”说完就笑着走了。
　　看着吴麟走了，紫弋姐姐让身边的人把东西放下便差遣她们离开了。我们关上门，紫弋姐姐帮我一起试着嫁衣。紫弋姐姐站在我的身后帮我整理着衣服上的绳结。她笑着：“离儿啊，我克真羡慕你。这嫁衣穿在你身上可真好看，火红火红的，看着就让人高兴。”
　　“嘿嘿，紫弋姐姐为什么要羡慕我呢？紫弋姐姐喜欢的是谁？为什么不去努力呢？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若是紫弋姐姐喜欢谁，那就去争取。即使结局有可能不完美，但是以后总不会再有遗憾了。当然，你如果努力了，说不定你也会成功的。不，紫弋姐姐，如果你去争取了，就一定会成功的，因为紫弋姐姐长得这么好看，性格又温柔，而且又聪明又灵巧。谁都会喜欢你的。”
　　紫弋停顿了一下手里的动作，她眼神闪了一秒，马上恢复了淡然的神情。她拍着我的后背：“你个小丫头，真是净胡说。自己这才刚嫁人呢，就来教训我了。唉……”我呵呵笑着摇摇头，我转过身子拉着她纤细的胳膊：“紫弋姐姐，我说的是真的。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不然以后会后悔会遗憾的。”
　　“好了，离儿，别说我了。让人听去了像什么样子。好啦，你赶快转过身去，我帮你看看这衣服到底合不合身……”我叹了口气：“好吧……”既然她现在还不愿意说那就等等吧，反正我们时间还多得很。
　　“嗯，不错不错，离儿，这衣服穿在你身上真是美极了。就像，对了，就像画里面走出来的仙女一样呢……”我自信地挑挑眉：“那是。每一个新娘穿着嫁衣都是世上最美的女子。所以咯，紫弋姐姐你也要赶紧努力哦……”
　　“傻丫头，快别胡说了……你留着这些话等着你大婚那天再说吧。”
　　“为什么？”我疑惑地看着她。
　　“因为那天你要一个人在房间里啊，要是太无聊了你就把这些话说给自己听，也让自己多乐乐……”
　　“紫弋姐姐，我有那么恬噪吗？”“你这个臭丫头……唉，真是让人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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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吹打打，天未亮我便被叫起床，娘和紫弋姐姐为我梳妆打扮。然后穿上嫁衣，戴上凤冠，盖上喜帕。从画柳眉，点朱唇，梳长发，说吉言，放鞭炮……再然后随着吹吹打打的喜乐被紫弋姐姐搀扶着坐上了花轿。花轿没走多远，是从我的客房到吴麟的院子，或许中间还转了一小圈。被人扶着下轿，然后被吴麟抱着走到了大厅中。我感觉到周围很多眼神再看着我。或许是感受到我的紧张，吴麟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又在行礼的时候叫了我一声“媳妇儿别怕！”。最后，伴随着所有人的祝福我们被送入了洞房。
　　双腿不听使唤似的被人扶着走到了一间喜房中。我知道这就是吴麟的房间。吴麟把准备看热闹的人打发走之后就连忙关上了门走了过来。坐在床上我有些紧张地双手绞在一起。吴麟他现在是在干什么？他是什么表情？心里是不是和我一样激动呢？对于这些所有的问题我都很好奇。
　　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紧张地一动不敢动。吴麟嘿嘿笑着看着我，我转头看他，虽然被红盖头遮住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了解我的。他拿着我的手：“媳妇儿，你打我一下吧，我现在……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我怎么觉得……怎么那么不真实呢？”
　　顺着他的手劲我的确是在他脸上轻轻打了两下。他把我的手捂在他的脸上小声说道：“媳妇儿，你怎么还还真打啊。”
　　我笑着：“因为我也觉得好像是做梦一样。今天好像一直都很紧张，所以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一直都盖着盖头，我也没看到什么。”吴麟点点头：“好，媳妇儿，你等着啊，为夫这就把你的盖头掀开。”
　　我点头。
　　“砰……”就在吴麟为我掀开盖头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什么动静。吴麟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媳妇儿你别怕，我去去就来！”说着他起身向外走去。我叫道：“吴麟？你……你去哪儿？”
　　他笑着：“没事，今天我们大婚，估计有帮朋友要闹酒……我去去，马上就回来……”我点点头：“那好吧，不过你要少喝酒。”
　　“知道了，媳妇儿……”
　　
　　




☆、第五十一章　失魂落魄新婚夜

　　吴麟走出洞房就站在门外的走廊上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背靠着墙深深呼吸着，几次之后他觉得激动的心平静一点了。可是一想到几步之外的房间里，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坐在自己的床上等待着自己，他又是激动地呵呵傻笑着。他一会儿拍拍自己的脸，一会儿掐掐自己的胳膊。一会儿他仰头傻笑着：“老天啊，今天是我大婚。一起来喝一杯吧……嘿嘿……”
　　站在走廊那头看着弟弟傻笑的吴赛叹了口气，但是走到弟弟身边的时候他已经是满脸笑意了。他看着吴麟笑着：“麟儿，时候不早了你怎么还在这儿？怎么不进去？”
　　吴麟傻笑着也有些尴尬地看着哥哥。
　　“麟儿啊……我之前给你看的书你不是看了吗？”吴赛看着吴麟很委婉地说道。吴麟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里。他看着吴赛叫着：“哥，你说什么呢？我……才不是呢？”
　　“哦？那你现在是做什么？”
　　吴麟挠着脑袋：“哥，我，我就是紧张……我，我也不知道。哥，要不然这样吧，你陪我喝一杯吧。”吴赛看着房里的灯火摇曳犹豫着：“这样不好吧……”
　　“没事……哥，你就陪我喝一杯吧，就一杯……”吴麟这样撒娇，吴赛也没有办法。他点点头：“那说定了就一杯啊。”说着他就转身。
　　“哥？你干嘛？”吴麟拉住了他的胳膊。
　　“我去拿酒啊。”
　　“哥，你留在这儿，我去拿酒。等着我啊，我马上就来……”说着这个新郎像孩子似的飞快地向前厅跑着。在前厅看到了紫弋，他连忙拉住她问道：“紫弋姐姐，你知道酒在哪儿吗？给我拿一壶……”紫弋笑着拍着他的肩膀：“好，好，你等着我，我这就去给你拿去。”
　　吴麟在原地等着，他好像特别爱笑，特别是今天。即使是一个人，他也控制不住地就是想笑。“诶诶诶，你个笨蛋傻笑什么啊？”
　　一听到有人这么说话，吴麟立马收起脸上的笑容向声音的方向看去。但是看了他才知道原来人家并不是说的他。他笑着摇摇头，原来是门边几个喝多了的下人在一起聊着天呢。他笑着，原来今天开心的人不止他一个啊，能吃到好饭好菜的人会高兴，能喝到美酒佳酿的人会高兴，能看到这样热闹场面的人也高兴，当然，还有哥哥还有紫弋姐姐他们，他们都是真心为自己感到高兴的。他抬头张望着并没有看到紫弋的身影。他抬脚准备离去。忽然他又听到了另一句话。他的脸色一下子凝固了。
　　“哎……你们知道吗？莫小姐可……可真是可怜啊，嫁给了我们麟少爷，是……是她……八辈子修来的，修来的福气，可是也不知道还能过几天她就要变成寡妇了……”很显然，说话的是一个贪嘴的醉汉说的。这断断续续的几句话却让吴麟心里咯噔一下。他心里忽然难受起来。是的，他知道自己一直体弱，总会犯病，可是……他为自己加油鼓劲，可是这也没什么。只是虚弱一点而已，不做武力到也不碍事的，自己一定会好好的，与离儿一起白头偕老。他一定可以活得很久的。可是他还是感到自卑，若自己真的哪一天不在了，那离儿可怎么办？
　　他心里揪痛着矛盾着。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因为他害怕别人看到自己现在听到了这番话。可是那个醉汉好像已经醉意颇深，他可不管什么，他只是随着自己的想法说着自己高兴的话。他拉着旁边一个人的衣领：“你，你知道吗？，莫小姐……她，她可真可怜……嫁……嫁给，嫁给了我们麟少爷。”
　　“……你这个吹牛的家伙，你说什么醉话呢？人家金童玉女多般配呀……”
　　“是，是般配，可是麟少爷活不了几天就要死了。你说，你说莫小姐这样还不可怜啊？”
　　吴麟早已经青筋暴起。他本来是要离开的，可是他忍不下这口气。他几步走到几个人身边拉着说醉话的人问道：“平白无故的，你怎么诅咒我？你是哪里的，老实交代？”
　　醉汉可没有醒来，他双眼朦胧地看着吴麟嘿嘿笑着：“我没有，我，我没有。我说的，都，都是实话。麟少爷本来就活不了几年了……”说着他怕人不相信似的又拉着旁边的人问道：“你们几个，你们说，你们不是都知道吗？对了，我差点忘了，这话还是你告诉我的呢。你怎么不说话呀……”
　　吴麟松开醉汉的衣领，他抓着边上的一个人吼道：“你给我说清楚，说清楚了，你什么事儿都没有，你要是说不清楚，看我不让人打死你！”
　　看着吴麟怒红的眼睛，那人颤抖着身子结巴着：“回麟少爷，小的，小的不……”
　　“你不说是吧！来了！”吴麟大声喊着。那人再也不敢隐瞒，他望着吴麟哭着说道：“麟少爷，小的也是听人家说的，小的也不知道。他们，他们就是说您活不到三十岁，说不定也活不到二十岁……小，小的不知道，小的真的不知道。麟少爷，小的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您一定要饶了小的，小的该死，小的以后再也不敢说了……”
　　吴麟把他放开了，他一步步地走向门外。紫弋拿着酒壶走了过来，她看着吴麟说道：“麟少爷，酒我已经拿来了……你，你这是怎么了？你……”
　　吴麟好像再也听不见似的游荡者。他失魂落魄地走在走廊里，顺着走廊他一直走没有目的的好像要走到尽头。但是这偌大的山庄内走廊无数，像他这样走着，即使走一夜也走不到头啊。紫弋看着吴麟已经失常，她连忙拦住边上走过的丫鬟说道：“你们快去把庄主找来，就说麟少爷出事了。”小丫鬟不敢怠慢点点头就赶紧跑了。
　　紫弋跟着吴麟的身后一直叫着他，唤着他的名字。但走在前面的吴麟一直没有反应。紫弋不敢上前，她怕他受了惊再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举动来。
　　当吴赛找到吴麟他们的时候，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他看着紫弋问道：“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儿了？麟儿怎么变成这样了？”紫弋摇摇头：“主子，我也不清楚。只是麟少爷让我去拿酒，然后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
　　吴赛点点头：“现在先不管这个了，你赶紧去房里安排一下，等会儿我把他背回去。”紫弋点点头。“那……主子您小心点。”
　　吴赛走到吴麟身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他后脖颈处猛地劈了一手刀，人便倒了下来。他抱起弟弟一步一步地走回他和离儿的新房中。
　　当他们到了门口就看到门已经打开了，而离儿也已经脱下身上的嫁衣和摘下了凤冠。吴赛看着莫离儿说道：“去让人准备冷水。然后紫弋，去到我房中把我的针拿来。”紫弋点点头：“是，我马上就来。”
　　我和吴赛一起帮吴麟脱了外套，靴子，案后躺在了绣着鸳鸯的床上。忙活完一圈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了。看着吴麟现在安静地躺着我看着吴赛问道：“大，大哥。你知道吴麟是怎么了吗？怎么好好地就变成这样了？”
　　吴赛摇摇头：“这个我暂时还不知道，但是你不用担心。他没事的。”我想了半天也只好点了点头。吴赛看着我的眼睛说道：“离儿丫头，真是对不起，你和麟儿大婚第一天就让你受委屈了……”望着吴麟我摇摇头：“不，我不委屈。我只是担心他。”
　　他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看着吴麟：“麟儿这辈子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我微笑着低下头没有说话。正好这时丫鬟端来了冷水。我起身拿着毛巾沾湿了冷水，然后敷在吴麟的额头上。看着平日里他总是嘻嘻哈哈的模样，现在忽然这么安静地躺着，心里真是说不出什么滋味。是酸涩，是心疼。或许，或许他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吧，我想到了那次偷偷去看他的时候，他应该每次患病都是那么痛苦吧。可是，可是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表现过一丝不快乐的情绪。想着他平日里总是可怜兮兮或是温柔地望着我的眼睛，我情不自禁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