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曲 作者:一幽清水(潇湘2013.6.27完结)

，他舔舔唇，抓了把花生才冲奶奶摆摆手：“娘，您别着急，孩子们一定会回来的。”老人家听这么说也就点点头：“嗯，那就好，能回来就好。”
　　
　　




☆、第三十四章　马车行程

　　农历十月中旬的时候，京城的一条并不宽阔的小路上快速地行驶着一辆马车。只见这辆马车外表很是华丽，就连那驾车的车夫脸上也是写满了高兴。是的，这莫家少爷的车夫什么时候赶过这样豪华的马车。今天坐这头一回可不可劲地使唤啊。且不说马车都是上等的木料建造的，也不看那马车上那让人过目不忘的细软之料，就说那“嘚嘚”直往前跑的马匹吧。看那油亮的皮毛就知这绝对是上等的千里良驹。
　　只见这辆马车穿过小巷，驶过大街便直往洛阳城外驶去。农历十月多已是大冷之时。马车飞快的前进速度不仅使驾车的车夫被迎面而来的刺骨寒冷冻得脸皮发青，就是那健壮的马儿也冷得直眨眼睛啊。不过，即使这样，马儿依旧奋力向城外面的官道奔腾而去。蹄起蹄落，带起的又是那数不尽的尘埃。
　　在管道上独自行驶着的马车里面。莫小祯看着冻得直搓手的潘允指指边上的柜子说道：“点上火炉吧，不然你怕是要冻出病来了。”潘允嬉笑着摇头：“不碍的。我这一身皮囊可结实着呢。再说了，这么豪华的马车我坐着就已经心里七上八下了。这若是再让我好好享受一番。那我岂不是……”说着朝莫小祯挤挤眼。
　　莫小祯微笑着叹了口气，然后看看周围的华丽摆设，他摇摇头苦笑着：“没想到洛阳城外的天气霎时间居然变得这么冷，亏得我们早上出门时多带了两件棉袄，不然，这就算是点上了火炉，咱们也非得晕厥着被送到家。”潘允笑着吸了吸鼻子，连忙从莫小祯递过来的包里拿出棉袄裹在了身上，“嗯嗯。还真是暖和啊。”莫小祯笑着也穿上了衣服，随后他看着潘允问道“允弟，你说乾轮赠与我们这么一辆马车，是何道理？”
　　潘允看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才懒洋洋地回道：“哎呀，你想那么多做什么。莫要杞人忧天，该来的还是会来。事情该如何发展又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恐怕就是皇上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算了，现在赶紧闭上眼睛休息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莫小祯对他的豁朗笑了笑。他真是羡慕他这天生的乐观性情啊。只是，他怕是不能像他那样酣畅大睡哦。即使自己闭上眼睛，脑海里也会闪现无数的思绪。
　　戴坤和李珣的意思早已不言而喻。现在国家四处虽然看着还是一片其乐融融，但是这其中沉浮又有谁不明了？或许只有戴坤他们口中的老爷了。那个大宦官依旧疯狂敛财，他们那些人哪想得到明天？或许，他们哪有功夫想那么多？他们兴许还希望这样混乱的时局时间长一点呢。只有这样，他们的一手遮天的日子才会安稳不是吗？
　　想到这儿莫小祯自嘲一笑，自己真是可笑。那些大人物掌控着国家的一切命脉，自己一介小小书生在这里妄自谈论国家大事，又有何能耐？只是，想到这里他眼睛深处不自由地闪了闪，难道他甘愿就这样在众人膝下苟且偷生？不，那不是他所想要的生活，他赴京赶考所期望的仕途也绝不会是这般模样。可是。他想着自己和潘允两人在那些有钱的公子哥们里面，又哪点不狼狈？他们在那些京城子弟中真是没有一丁点儿的优势啊。当然，若是在这千万不好中寻出一处比那些人优等的地方，或许就是他们认识了戴坤和李珣二人吧。是啊，别人想法巴结都巴结不上的公子少爷。
　　可是，这些并不是他所愿的，他不希望自己在别人的严重似乎矮了一截，他也想要有所作为，他也曾怀揣着梦想想要保家卫国，想要报效祖国，虽说不能安邦定国，但是为百姓出一份力也是愿意的。可是重新又到了京城的这一段时间之后，在与他们打交道之后，他的思想发生变化了。说不上好坏，只是看得更明白了，想得更多了。他也忽觉自己之前的想法是有多幼稚可笑了。
　　他沉沉地低下脑门。如若自己真如戴坤他们所愿，追随他们左右，是不是将来或许还能有所作为？还能让自己的满腔热血又说用武之地？是不是自己胸怀中那些抱负才能实现？只是，他犹疑着，他们就真能在这万千人中脱颖而出，化身朝野之中，扭转现在局面？就算他们有把握，或许也有自己的力量可以打到这一切，但是他又怎么知道他们会重用自己？不自信，也对他们不信任。他好像还是很迷茫，他不明白自己究竟该怎么做，这世道又会怎样发展？很多很多的可能性在他的脑海里徘徊……
　　许久许久之后。他眯着眼睛望着车窗外偶尔匆匆而过的马车，他皱着眉，他不知道此时在这满是条条道路的马车是往何处去，他也不知道现在这鱼龙混杂的时局里，他充当着怎样的角色。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他知道。一旦迈错一步。那或许将是永无天日。
　　道路崎岖着，马车颠簸着，赶车的人儿赶着马车，挥着鞭子直往前冲。掀开帘子莫小祯看着外面赶路的车夫后脑勺问道：“伙计，你可知前方道路通往何处？”正赶着马车的人听身后突然冒出这句话还真是愣了一下，随后又缩着脑袋转过头来冲他笑了笑：“少爷瞧您说的，小的怎么会不认得路呢？再说了。就算小的不认得，这拉着咱们的马儿也识得来时的路啊！”原来是老马识途。莫小祯点了点头放下了帘子又不说话。
　　潘允睁开眼睛，他皱了皱眉毛又打了个哈欠，看着莫小祯他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莫小祯抬起头看着他：“允弟想必是睡了一觉？睡得可好？”
　　潘允点点头：“可不是吗？这都要回家了，怎么着心里也是激动不已啊、不过，说句实在的。祯兄。有些事情你未免想得太多了吧。天下万物都是随着时间瞬间千变万化的，你这一刻看到的，想到的，说不定到了下一刻就成了烟灰了。再者言。你我现在的身份地位。能想什么，能做什么？哈哈，还是回去好好给外婆过寿才是最重要的。怎么。你不趁这悠闲好时光梦游一会儿？”
　　
　　




☆、第三十五章　长途漫漫

　　莫小祯认真地摇摇头：“不，允弟，我并不认同你的看法。我觉得现在暗潮涌动，若是此时我们能够找准方向大步向前，那是不是会有个不一样的轨迹？若是老天厚爱，保不齐我们也可以吃诧风云？这不是没有可能！”看着莫小祯慷慨激昂的神情，潘允只是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有答话，不过那挑眉的模样仿佛又表示，不认同却也不反对似的。莫小祯看了他这漠不关心的模样又转过头来思索着脑袋中依旧没有头绪的事情。难道自己不可以试试吗？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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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里面两人各有所思，但好在挂在车门的棉毯遮去了不少风霜，两人身上的棉袄也抵御了不少的寒气。寒冬十月，车外路边的风景并不好，除了一些干枯的树叶野草之外也只能一些无人问津的几近干涸的小溪。扒开窗户看着这些令人心中凄凉的风景，不知怎的，莫小祯看得失神了。
　　兴许这寒冷的十月仿佛注定是令人伤感的吧。行路到了傍晚，这天上稀稀拉拉又飘起了大雾毛。虽然雨水不是很大，但是这随风任意飘零的雨水打到脸上还是令人不禁缩缩肩膀，顿生寒意的。赶车的人儿微微眯着眼睛，手下又是加快速度加紧赶着脸前身下的马腹。并不好看的鞭子在马身上狠狠一抽，已经有些松懈的马儿乍一吃痛，速度好像又明显加快了不少。
　　风雨交加之日在诗人的眼中是美丽的，是洗涤心灵，冲刷灵魂的。也是无数思绪迸发的好时机。只是对于正在赶路回家途中的人们来说，无疑是一场不小的灾难。宽敞的管路虽然好走，但是免不了还是要走些泥泞的小路的。
　　雨已经连下几日，但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蛋儿越下越猛。倾盆大雨在无人的郊野之中尽情的浇灌着这只孤零的马车。还好，索性这马车是戴坤赠与的好车，不然，这泡在雨水之中的若是平时物件，怕是他们早就变成落汤鸡了吧。不过马车固然很好，只是脚下的路却实在差强人意。车轮深陷泥潭之中，车夫加上兄弟两人地奋力推拥，马儿才仰天嘶吼一声挣出坑洼之地。
　　这一路上真是不容易，风雨不断，道路崎岖，人儿又是饥寒交迫。这也难怪，原先以为路上会有茶馆旅店的。可是这场大雨闹得一路上也没见到几个人烟啊。兄弟俩这次回来还真是挑了个好时候！
　　终于在快马赶了半个月之后。兄弟俩人算是倒了湖南地界。莫小祯扒开窗户笑了笑指着外面：“快到家了啊。不到晚上我们就能到家了。唉……终于要到家了呢！”潘允点点头无比兴奋道：“可不是吗，现在离家已经不远了。我们还是抓紧吧。我的肚子早就打鼓抗议了！”点点头，两个少年郎坐在马车里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们离家也有五个月了吧。时间说长不长，可说短却也绝对不短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固然好看稀奇，但是要论温暖，还是家里好啊。无论哪里，都比不得家里好啊。
　　不仅他们急，家里人也是急得团团转啊。莫家老夫人坐在堂屋，正对着大门口坐着。而旁边的女人们也不住嘴地焦急着：“按道理来说，昨天就应该到了啊。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回来，该不是路上遇见什么事儿了吧？真是的。孩子就是孩子，出门就是让人不放心！”
　　看着嫂子如此着急，莫夫人摇摇头安慰道：“嫂子别着急，你就放心吧，老爷不是已经出去看了吗？不着急的。路上不好走。晚一会儿很正常。”
　　莫熙看着他们笑着：“你们就别急了。再急也没用啊、你看娘，看你们这样，娘也都急躁了。”此话说得倒是真的。老太太本就念孙心切，这下被被儿媳妇这么一着急，可不心里也有些急躁起来。老人家叹了口气……就在这时，门外想起了马蹄声还有人的招呼说话声。老太太和所有人的心里都舒了一口气。
　　娘亲笑着连忙走到门外，正好管家伯伯已经和光头叔叔已经先我们一步打开门，马车缓缓地驶进来。我小跑着往车后跑。果然，父亲还有哥哥们都站在马车后一起走进来了。看着已经分离许久未见的哥哥们我兴奋地扑了上去。允哥哥一把把我抱在怀里笑着刮着我的小鼻子：“离儿妹妹是又长胖了啊。准是就你一个人在家，把我和你祯哥哥的那份零嘴也都变到你的肚皮里了吧。”
　　我嘻嘻偷笑着。转过头看着小祯哥哥我笑着趴在允哥哥的耳朵上悄悄地问道：“允哥哥，小祯哥哥怎么了？他怎么不高兴啊？”
　　没想到我的小声还是被小祯哥哥听到了。他转过身看了我一眼，然后脸上深沉的表情立马露出了笑容。正在我还纳闷他怎么又笑了的时候，奶奶和姑姑们，婶婶还有姑父全都走到了院子里。奶奶看着两个哥哥笑着指着我：“小丫头还不下来，你哥哥们刚刚从外面赶回来，可别让他们累着。”即使允哥哥笑着说他高兴，但我还是吐吐舌头调皮地从他怀里滑了下来。
　　奶奶看着两个孙子笑着：“允儿，祯儿，你们在路上怕是冻坏了吧。赶紧进屋暖和暖和去。”
　　允哥哥和小祯哥哥笑着点头进屋之后就挨个儿的向奶奶，姑姑姑父，婶婶还有爹娘他们请安。
　　首先。小祯哥哥起身向奶奶作揖，然后笑着有些撒娇地说道：“奶奶，孙儿不孝，这次回来给奶奶过寿，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希望奶奶不要生孙儿的气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还是指了指停在院子中的高头马车，“奶奶，不过这辆马车，还有马车里的东西却是我和允弟，我们的朋友知道奶奶过寿，要我们转增的礼物。希望奶奶要高兴啊！”
　　奶奶连忙摆手制止了他还要说下去的话：“这孩子，真是的。回自个儿家还有什么说的。再说了，你们回来奶奶就高兴了，我这心里也就暖和了。什么礼物不礼物的奶奶不稀罕。不过，祯儿，允儿，你们这次回来能不能多过些日子，看看能不能在家过完年再走啊！一走就走这么久，我可想你们啊！”
　　
　　




☆、第三十六章　矛盾

　　奶奶看着两个孙子眼睛里满是心疼和宠爱。当然，还有那满满的期待。两个孩子什么时候独自离开过家这么长时间的？两个孩子在外面瘦了，想必是没吃好喝好吧。不过现在好了，回来了。莫老夫人真是高兴。
　　莫小祯看着奶奶有些不好回答。他支支吾吾地只是呵呵笑着，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显然的，若正是在家过完年怕是要在家耽误两个多月呢。两个多月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岂能浪费在这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