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曲 作者:一幽清水(潇湘2013.6.27完结)

　　戴坤摇摇头笑道：“兄弟是真是假我看得明白。你就不用这样妄自菲薄了。更何况现在是风起云涌，天下已经兴起无数英雄豪杰，他们不论是落草为寇的绿林好汉，还是普通的布衣壮士，亦或者是拿着高官厚禄的政界要员，现在无不都在筹划着，虽然各自的打算不得而知，但是目的却是不尽相同，就是要对整个皇室和朝廷来一场大扫荡！”他说完这些话之后停下来看着莫潘两人的神色，见他们似乎并不怎样诧异惊讶之后，了然地点点头又笑道：“其实我们现在一切都还在起步阶段。二位兄弟心里也应该有个数，没有几年充足的准备，捕捉到万无一失，我们是断不会做那无谓的流血牺牲！”
　　莫小祯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们：“乾轮，居者。今日既然话一说到这样，不如索性说的让我们明白，是要我们具体做什么吗？”
　　戴坤和李珣听他们终于明白，心里放下心来，好在他们苦口婆心的一番劝说起了作用。戴坤看着莫小祯这样说道：“玄军，再过不到两三月便要会试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定会让你和翟义双双高中的。”
　　
　　




☆、第四十九章　　走后门

这话或许是一番好意，但是让莫小祯脸尴尬地脸红直到脖子。他心中压着一口气，试问自己生来到现在一直都是堂堂正正。没做过一件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别人做什么他不管，可是他绝不会破了自己的做人底线。可是现在，或许戴坤是好意，可于莫小祯而言，无不也是一种侮辱。就连潘允脸色都有一丝的凝滞，他悄然看了眼莫小祯，便又低头继续他手中把玩的物件。
　　或许戴坤神经大条，又或许是眼拙，又再或许是他装作没看见，总之他依旧执意地说着：“话说啊，这年头做什么事不得需要熟人。就说上次去城南新开的一家酒楼吃饭吧，要不是那里的掌事的是我跟班的老乡，那天竟然连吃顿饭都不成。你说滑稽不滑稽？不过也难怪，谁让现在的世道就是这样呢，有本事的不一定有前途，有前途的却一定是有熟人，送的出去银子的……”
　　听着戴坤滔滔不绝说了这么多，莫小祯稍稍恢复了自己的心情。他看着戴坤诚恳地道谢，拒绝着：“是的，这年头确实每一件事公平。但是不管世道如何，咱们做人还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端。我就不信凭我自己，就真的过不了那一关？”说完他郑重地看着戴坤和身边的李珣这样说道：“乾坤，你们要是要信得过我，就不要让我走这样的后门，不然真是羞死祯也！”
　　戴坤不以为然地笑着摆摆手：“玄军万不用活得这般硬气！嗯……这样固然会让些人高看一眼，按时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自己！就举个例子吧……你可知上届的会试是怎样一个惊天动地的场面，参加会试的人几乎踩破了考试院的门槛。一开始上百人参加会试，可也就只有区区十来个人能进入最后。当然最令人恼怒的是。这十来个人哪个不是胸无点墨？可为什么到头来高中的却是他们？这其中原因就算不说也明摆着，还不都是家里银子成车成车的往各处送去，最后才中了榜眼探花，后来又捞了个肥差事。现在你再看看那帮酒囊饭袋，早就把那些吐出去的银子成番地又找回到自己的腰包了！”
　　李珣也不屑地一起附和着：“玄军，总之你别这么看不清当今世界。光凭本事是很难有所作为的。再说了，你放心，什么你都不用管，我们会帮你们搞定的，到时候只要你们按时到考场坐着就行了。”
　　莫小祯的眼神逐渐变成灰色，或许戴坤他们的这番话的确很有说服力吧。但他还是强装地坚持着：“可是我的尊严不允许我营私舞弊走后门。况且，我想我的本事应该能过去吧……应该不是难事……”任谁都听得出他这番话多么的底气不足。
　　其实就考试这件事吧，戴坤确实是一番好意，他毕竟不懂得莫小祯竟会那样在乎这些“虚名”。他只是想事情尽可能的简单一些，这样不仅省去了麻烦。就连事态发展都会简便顺利很多。只是莫小祯这样毫不客气地拒绝他的好意，真是让他的面子好一阵放不下来。
　　潘允笑着望着莫小祯笑道：“祯兄确实才高八斗，但是我肚子里的墨水可是有限。日后还得麻烦乾轮兄帮忙走走关系啊。日后要是高中了，兄弟一定感激不尽！”
　　戴坤看着潘允连连点头。这也算是又给他拾回了面子。他看着边上已经又沉默不语的李珣这样说道：“居者，过些日子等玄军和翟义忙闲了的话，就派人去拿几篇作品让那些大人们瞧瞧，到时候由他们推荐的话，也好办事。”
　　说完这些话，气氛多少还有点尴尬。恰好这时门外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紧接着管家的声音穿过厚重的木门传了进来：“公子，吴大少爷来了。”
　　戴坤和李珣脸上顿时露出惊喜地光芒。戴坤连忙站起来走向门外。而紧跟其后的李珣也迫不及待地迎出去，但走了两步又退回来看着坐在位子上不知所为的潘莫两人，随后指着外面低语道：“随我一起出去看看吧，他可是咱们京城有名的君子爷！”
　　不明就里的莫小祯和潘允就糊里糊涂地跟着出去，正好这时那位他们口中的人物已经和戴坤站在一起，看他们笑声爽朗的样子，李珣连忙笑着走了过去：“吴大公子啊！怎么这个空当回来了，真是让人惊喜啊。”
　　吴赛转过头来看着说话的额李珣连忙哈哈大笑着解下身上的披风，看着李珣他摇摇无奈道：“我这也是没法子啊，谁叫咱命苦啊！不能像你们这样悠闲，真是羡慕死了！”说完又是拍了拍李珣的肩膀哈哈大笑。这时他一转脸又看到了李珣身后的潘莫两人，他连忙朝他们点点头示意，随后有些责怪地看向戴坤：“乾轮，你这里有客人！赛今天真是冒昧了……”说完又再次看了看莫小祯他们。
　　戴坤笑着：“好好好，是我的错，不过谁让你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给我们这么大的惊喜，所以我们也就给你这么大惊喜了。”说完他搓搓手：“咱们还是屋里说吧，这天气实在冷得要人命。”吴赛哈哈一笑，一边朝里走一边打趣着：“真是养尊处优！这天气要是跟边关比起来，简直就是春天嘛……”
　　就这样，他又再次把莫小祯，潘允还有那吴大公子一同再次请了进去。大家都落座之后，戴坤向吴赛解释道：“雨泽，这二位是我新交的两位兄弟。”说着看着莫小祯介绍着：“这位兄弟是莫小祯，玄军。而这位是潘允，翟义。他们都是和咱们一样！”
　　吴赛了然。他明白戴坤说的是他们将来会在一起谋事。都是走这条路的人。
　　戴坤看着吴赛，又向潘莫二人介绍到：“这位是我们的好朋友，吴赛，字雨泽。刚从边关回来！”说之后又觉得不妥，所以向吴赛问道：“是刚回来吧？”吴赛挑了眉笑道：“可不是嘛！刚从皇宫出来，还没回府就急着先来看你们了！”
　　
　　




☆、第五十章　日后的贵人

戴坤故作受宠若惊地佯装害怕道：“不会吧，着我们怎么受得起？”吴赛摇摇头冷哼一声：“少来！我要是现在不来，以后还不知道你怎么欺负我呢！”身后的李珣呵呵笑着摇摇头：“乾轮，你可要倒霉了哦。咱们吴大公子还记着你的仇呢……”戴坤哈哈尴尬地笑了笑：“好了好了不说了……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
　　后来几人混熟之后，莫小祯和潘允才知道，原来他们几个一开始是不打不相识，闹了场误会后竟变成了一起筹谋划策，推心置腹的手足。
　　看着他们故人叙旧，好不热火朝天。莫小祯想说话却又碍于礼仪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他们也还不是那么熟。但是就这样坐在旁边一声不吭，这样被冷落又实在如坐针毡。终于等他们一段落的谈话结束时，莫小祯尴尬地站起来想要告辞，“乾轮……”
　　戴坤笑着看着吴赛，又看了看莫小祯笑道：“玄军，你还不知道吧，这位吴大公子就是当朝护国大将军，一奶同胞的堂兄弟。”
　　莫小祯把这关系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回过了味。潘允瞪大眼睛看着吴赛相当失态地惊诧质问：“什么？吴老贼的兄弟！那你……”立时，吴赛和戴坤李珣皆是满脸黑线。吴赛看着潘允婉转地解释着：“翟义切不要这般羞辱我。我与那逆臣贼子虽同生一族，但是志向却不同。我们是一样的，我也将会于不久以后讨伐那贼子！”
　　潘允点点头，看着吴赛的温文尔雅他后知后觉地拍着脑袋懊悔道：“啊，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允太鲁莽了。”说完便对着吴赛少有的恭敬地行了个礼。
　　吴赛笑着摆摆手：“别这么说，都是自己胸袭哪用得着那么多规矩！我们日后还得齐心协力共同报效祖国，护卫百姓呢！”潘允连连点头，便收起脸上的表情，好似一番虚心接受的模样。吴赛转过头又仔细地看着一直不甚言语的莫小祯。莫小祯身形纤瘦，眉间一股清冷之色，好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特别是那双眼眸，那眼神中满是灰色的沉寂之色让他大为吃惊。他心中暗自皱起眉头，看来此人颇有些来历。
　　他微笑着朝莫小祯点点头又看向潘允，潘允身形比莫小祯稍微壮实一些，脸庞比莫小祯圆润一些，那眼睛里有的是满不认真的吊儿郎当的神色。当然，吴赛绝不会就这样简单地，甚至愚蠢的认为这就是真实的他们。直到很多年后，他方明白自己现在的判断和感激现在的直觉。
　　而吴赛观察潘莫的时候，莫小祯也在端详着这位突然闯进他们视线的人。吴赛身高足足八尺，特别是立于一起的时候，那魁梧的身材让他们颇为吃力。当然最令他们感兴趣的是吴赛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时而懵懂，时而世故，时而又是那样胸有成竹。潘允嬉笑的脸皮下是对吴赛的赞许。或许是高贵的礼仪和气质也为他打了个满分吧。很多年之后，潘允依旧笑谈此时吴赛那每每说话之时眼睛总是炯炯有神盯着对方，等对方说完之后他又点头回应的“贵公子”相。
　　吴赛默默端详他们之后，笑着看了看坐在椅上也不说话的李珣，眼珠转了转忽然摇了摇头打趣道：“怎么军师还赖在这里？还不回去平陪你那娇娘子去啊？哈哈……要是冷落了人家那可不好啊，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说到这里，戴坤和吴赛是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可是再看李珣的表情，真是好不滑稽。毫不夸张地说几乎就是哭丧着脸了。他满脸哀怨之色地瞪了一眼吴赛哼哼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还这么挖苦我，可真是太不把我当兄弟了吧。”
　　吴赛哈哈笑道：“怎么会？若真不把你当兄弟，上次你大婚的的的时候我就不会包那么大一个红包了！居者可别吃了昧心食不成了啊！”
　　李珣苦着脸，叹了口气无奈道：“唉……罢了罢了。你们这么没有良心我就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了。但是作为亲如手足的我得用我这悲惨的人生经验告诉你们，你们可千万千万要看清我这前车之鉴啊。娶谁都不能去这样的女人，一定要立场坚定，不能被他们巧言令色给诱骗了！不然，以后你的日子就只能关起门来慢慢哭咯……”任谁都很难想象得到，这委屈得好似刚过门的小媳妇似的人，竟是外面人口中的“冷面军师”。
　　吴赛好奇了，居者何至于混得如此“惨烈”？好半响之后，他了然又暧昧地朝李珣眨眨眼睛：“不会吧兄弟。难道你……”
　　看出他眼中的暧昧意味。李珣满脸黑锅似的打断他的猜想，“说什么呢？要真是这样，我倒不用这么发愁了。不仅会省去那么多烦恼，就连眼前也会清静得很。哎……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是不知道啊，现如今兄弟我可不像你们这样身心自由，来去自如啊。毕竟家里那位是尊贵又娇纵的公主。唉！苦不堪言，苦不堪言！”
　　按理说来，公主纵然是金枝玉叶，但一旦出嫁，便要遵守三从四德的，可为何李珣每每谈及这位娇妻却要这般“苦不堪言”呢。
　　吴赛还要再问，李珣摇摇头：“算了，咱们还是说些别的吧！对了……”他眼睛一亮：“你不是刚从边关回来吗？那边的情况怎样？我怎么听说有些人早已蠢蠢欲动了！”
　　“这个……”吴赛刚要开口，莫小祯就和潘允使了个眼色，两人纷纷向在座的三人抱拳：“实在对不住！你们继续，我们就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戴坤关切地看着他们，挽留道：“别呀，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坐下来聊聊嘛！”
　　潘允连连摆手笑道：“你们不用这般客气，我们确实还有些私事，今天就只能到这儿了……”说完便又分别和李珣，吴赛点点头。之后两人便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