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曲 作者:一幽清水(潇湘2013.6.27完结)

说吧！再等等！”
　　潘祥简直被这句话憋得喘不上气。他虽然平时看上去是个慢脾气，其实不然，一旦触到要处，他是最沉不住气的。他此时就很想揍人。
　　说完之花，莫珏也没有看身边的三人便转身出了门。等莫小祯想起来追出去的时候，早就看不见叔叔的影子了。
　　莫珏火急火燎地走出门之后便顺着巷子一直到了铺子里。“哟，老板您来了！今天店里的生意可没有前几天好，都怪昨天……”四十多岁的掌柜的看着老板，谨慎地汇报着工作。
　　而莫珏并没有理会掌柜的招呼声，而是头也不回的向商铺后面走去。他大跨步地几步穿过后堂之后又穿过一个又窄又长的小走廊。最后，他到了店铺最后面的一排小房子里。
　　他挺主动做看了看左右，待没听到多余的声音之后才从腰间接下一串钥匙，“咔吧”钥匙转动铁锁的声音。莫珏抿着嘴打开门之后，迅速看了一眼身后并没有人，才放心地转身进去，随手又小心地关上了门。
　　其实这扇门里面也并没有什么秘密，只是有几个不大的铁笼子而已。笼子也并无奇怪之处，只是比平常一般的鸟笼大上一些。再有，里面饲养的也并不是五彩斑斓的鹦鹉或是高贵的金丝雀。而是几只无不起眼的黑色鸽子罢了。
　　莫珏两步走过去，他站在笼子边小心喂食着他的宝贝，鸽子似乎很饥饿，几下就把主人给的食物吃完了。莫珏没有再慈善得将鸽子们喂饱，而是转身蹲在笼子边上的一张破烂的桌子前翻找着什么。几下，他咧了咧嘴，似乎手里已经找到了他的宝贝。又翻了翻，紧接着他轻车熟路地从底面摸出了一套笔墨纸砚。他站起身，没有顾得上身上沾染上的灰尘，就这样呆呆的站立着。
　　他站在鸽子边顿了一会儿，看着鸽子们晶亮的眼睛，他那如深潭一样的眸子却并没有停在鸽子上，而是跑到了不知何处的虚无里。“吱吱吱”鸽子也闻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大概它更是因为即将翱翔蓝天而兴奋吧。
　　莫珏当即转过身，那精明的双眼就着雪白的宣纸写下了一排密密麻麻的小字。“忽闻草丛之中蛇蝎伺机而动，望友人助一臂之力，查探虚实。”
　　
　　




☆、第六十章　一反常态

最后落笔后，把写了字的宣纸撕成一个长方形纸条。随后装在了手边的一小节颜色不鲜明的竹管里。他捏紧手中的竹管，转过身打开笼子，拎起一只鸽子三两下就把竹管绑在了鸽子的腿上。待这一切都做得差不多的时候，他轻轻嘘口气，看着手中的鸽子他忽然停止动作，继而轻轻闭上了双眼。但是他微微倾斜的身子不难看出他正在仔细听着屋外是否有动静。
　　前堂掌柜的声音远远的穿过空气传过来，“李少爷，你放心，咱们这店铺也不是开了一年两年。更何况咱们又是老街坊老邻居了，你怎么还信不过我啊。咱们这的东西可都是正品。……什么，怎么会呢，绝对不会，您放一万个心好了。诶！好的好的，我这就来帮您抱起来……我跟您说啊，咱们这店……”掌柜的后面絮絮叨叨的话莫珏没有再听。他深吸口气，打开门，又仰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过了几秒才缓缓地放开了手中早已展翅欲飞的鸽子。
　　“嗤嗤”鸽子伸展着黑色的翅膀飞走了，看那轻盈的身姿想得出被困的鸽子遇见这久违的蓝天是多么欣喜。它地不断拍打着翅膀，没一会儿，它就飞得不见了踪影。莫珏仰头望着已经空旷的天空，好一会儿他才放下心来。摇摇头疲惫地叹口气：“要不了几日。就能有消息传来了。”
　　晚上，天色已经暗淡得看人都看得不分明的时候，莫珏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家里依旧没什么动静。只不过大家都已经坐在餐厅等着他。莫珏看着桌上已经摆好的碗筷知道是要开饭了。他笑着对着母亲说道：“娘，怎么还等我啊，你们都不吃呢！”又看了看夫人，温柔地笑着：“夫人，下次要是我回来得还是这么晚，就别等我了。”
　　莫老夫人看着儿子笑了笑：“好了。回来了咱们就开饭吧。来，祯儿他娘啊，来，你也赶紧着坐下来吧。哎呦，我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莫珏一看，原来嫂子也到了餐厅和大家一起吃饭。看来是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他转而看向莫小祯：“祯儿，你娘身体刚好，你这几天就待在家里陪着你娘，别出去了。明天让允儿去外面陪我看看吧。”
　　莫熙姐妹和莫夫人李氏妯娌俩全都看着莫珏。莫夫人担忧地问道：“老爷，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莫珏望着大家担忧的神情笑着：“没事没事，就是让他和我去铺子里看看，顺便搭把手，今天铺子里的两个伙计家里有事回去了。没什么。”
　　莫夫人点点头。潘允悄悄瞧了眼舅舅，然后夸张地捂着肚子：“哎呀，好饿呀，咱们还是吃饭吧，肚子都饿扁了……”
　　“嘻嘻嘻，允哥哥真是好笑，你都那么大人了怎还会饿扁了呢？你又不是小白兔。”潘允看着莫离儿，故作忧愁地叹口气：“唉，真是可怜。怎么办啊，允哥哥的确是要变成小白兔了呢。不信，你听……肚子都叫了半天了。”
　　莫夫人笑着看着两个孩子笑着叫着身边依旧站着的丈夫：“老爷，咱们开饭了，赶快洗手吃饭吧。”莫珏点点头：“好，吃饭吧。”说完他又转头看了看已经拿着筷子，已经迫不及待地女儿笑着招手：“离儿乖，到爹这里来坐。”
　　我自然是高兴。蹦蹦跳跳从奶奶身边跳到了父亲身边，只是我并没有注意脸上貌似不安的神情，因为我的肚子早已唱起了空城计，
　　全都坐下之后，莫珏看着女儿问道：“离儿，今天在私塾里，先生教的功课可有学会。”我顾不得看着父亲，手里一边夹着菜一边连连点头，口齿不清地说道：“那是当然了，对了，今天先生还夸我了，说我是所有学生里面最懂事，最聪明的。”
　　莫珏看着吃得圆嘟嘟的女儿宠溺地笑了笑。莫老夫人看着儿子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其他人笑眯眯地说道：“对了，在吃饭之前我给跟你们说一件事。”大家放下碗筷。莫老夫人笑了笑：“你们看啊，现在天气已经暖和了，我想着咱们今年就早点上山给菩萨烧香吧。这不，祯儿他娘身体也快痊愈了。咱们就都一起去还愿啊。谢谢菩萨菩萨保佑我们全家一年都平平安安的……”
　　莫迎看着母亲点点头：“好。娘要是去的话，还是我陪着，哥哥嫂子们，你们都不用担心。对了，还有大嫂也和我们一起吧！”李氏点点头，她望着莫迎笑着：“好，以前想去都没机会，今年我就和你一起陪着咱娘一起去吧。”
　　一直笑着的莫熙轻轻瞪了眼妹妹，然后转头看着母亲呵呵笑道：“娘，我也要去，以前没得闲，今年您可不能不带我了。”老夫人笑着点头哈哈笑道：“好好好，你们谁要是愿意去就都去，好不好！真是，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跟小时候一样，娘去哪你们就要跟着去哪！”
　　莫珏看着母亲又转过头看着妻子：“夫人啊，既然娘和嫂子还有妹妹都去了，那你也跟着去吧。咱们离儿都快五岁了。跟着娘一起去拜拜神佛吧。”莫夫人奇怪地看着丈夫，但是她并没有说什么。还是莫迎好笑着望着离儿：“小离儿啊，我们都要去玩了，你可怎么办啊？”听小姑姑这么说，我心思终于从碗里离开，抬头看向父亲，无奈地向他征询意见。父亲伸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脑袋：“离儿当然是和你娘一起去了。高兴吗？”我乐呵呵地点头。
　　旁边的莫迎看着莫珏眉毛一挑叫道：“哥，那离儿不去念书了？”莫珏一反常态地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要女儿好好用功读书，而是同社会上大多数父亲一样，竟然遵循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道理。他看着女儿对着莫迎说道：“离儿还小。现在不出去以后就更没机会了，更何况，又不是去别处，让她跟着娘去山里看看也好……再说了，一个女儿家学那么多做什么？只要快乐就行了！”莫迎还想说什么，但是莫老夫人脸色一沉：“都别说了，还是先吃饭吧！饭都已经凉了！”
　　
　　




☆、第六十一章　　复杂的心情

一顿饭吃得大家都心事重重。老夫人看着儿孙们心里也很是不放心。她只希望大家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着普通人的日子就是最好的。
　　晚饭后大家又坐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才各自回房。莫珏在大家都吃完饭，各自休息的时候又出去了一趟。大概半个多时辰后才回来。推开门，莫珏看着看着坐在桌边刺绣的妻子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夫人，时候不早了，别再忙活了，睡吧！明天你还早起呢……”
　　莫夫人放下手中的动作，她看着丈夫轻轻舒了口气：“怎么这么玩还出去？有什么事儿？”莫珏一边脱下外套一边摇摇头：“哦。没事，就是去看看铺子。谁让现在不太平呢！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啊……真希望……”他嘴巴里咕哝着什么莫夫人没有仔细听。她转身出去了，没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上端了一盆温热的洗脚水。“老爷坐下吧，我给你洗洗脚。”说完她走到已经坐到床边的丈夫。
　　莫珏望着妻子担忧道：“夫人。你们这一次出去可要受累了，毕竟她们都老的老，小的小。何况熙儿还跟孩子似的每天嘻嘻哈哈……”莫夫人低着头缓缓替丈夫脱去鞋袜。然后动作轻柔地将丈夫那双又大又宽的脚放在木盆里。水声在耳边轻轻响起，莫珏不自觉地呵口气。
　　莫夫人抬起头看着他：“老爷，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今天我在书房门口听见你们爷几个吵起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那么冲动，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娘不放心让我问问你。”
　　“夫人……”莫珏看着妻子欲言又止。莫夫人低着头帮丈夫的脚擦干便端起洗脚水走出门外。等她再回来的时候，莫珏还是像她出去的时候那样双脚在空中晃荡着。莫夫人看着丈夫嘀咕道：“怎么还傻坐着，脚不冷吗？”莫珏抬头看着过来过去忙得不停，却又不知忙什么的妻子，皱着眉试探性地问道：“夫人，如果我们一家迁都洛阳，你觉得如何？”
　　莫夫人看着丈夫疑惑道：“好好地为什么要搬走？你不是说梦话吧！”说完这句话后她看着丈夫，莫珏连忙呵呵掩饰地摸摸鼻子：“哦，没事。我就是说说，毕竟京城可比咱们这穷乡僻壤的热闹多了。”
　　莫夫人呵呵笑着摇摇头：“老爷你真是说笑了。京城既然那么吵，我们又干嘛要去？在这儿清清静静的不好吗？离儿喜欢，娘喜欢，我也喜欢。”
　　莫珏又追问道：“如果我们真的搬去夫人不高兴吗？”莫夫人抬头仔细看着丈夫的脸，莫珏脸上是轻松的笑容，好像并无不妥之处。可是夫妻半辈子了。又有谁能比自己更了解丈夫。她看着丈夫，心底忽然不安起来。她坐在丈夫身边有些固执地问道：“老爷，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珏眨了眨眼睛，他牵起夫人的双手：“唉％夫人啊，只是现在世道太乱了。我身为一个男人，有时候是必须得担起重任。所以……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但是我又怕万一以后有个什么情况，你不知道怎么应急。所以我得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妻子点点头：“嗯，你说……”莫珏点点头：“我想等你们都去五台山的时候，我们几个男人也要去京城看看。看看咱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准备，以免以后临时抱佛脚，没出路！”
　　“这……”莫夫人显然没有想到丈夫一开口说的便是这样的事态严重。“夫人莫怕，不管如何，我也不会让你们受半分委屈的。你尽管放心去玩一玩就是了。千万别有任何负担。夫人，我告诉你只是想要你有个准备。或许等你们回来的时候我们就直接乔迁新居了。”
　　莫夫人直接从床上坐起来，她望着丈夫叫道：“你们……你们去能做什么？这要是乱了就是乱了，难不成你们能改变？”莫珏忧伤地点点头：“我也知道，可是一大家子总得有个出路啊！”
　　“你急什么，就是天塌了也有高个子顶着。咱们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我就不信人还能到咱们家吧把咱们怎么着？”莫夫人确实愣住了，她惊慌失措地望着丈夫：“老爷，那……你会不会有危险？要不然我们别去了，我们就呆在家里，咱们有什么事都在一起……”
　　莫珏眼睛深了深，他转过身子眼睛望向床里面，口中却责怪道：“别说了，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说了也只是白说！”莫夫人看着丈夫这样横眉冷对的样子，知道丈夫是真生气了，她转过身子擦了擦眼泪，也没有说什么。她早已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