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曲 作者:一幽清水(潇湘2013.6.27完结)

　　莫珏看着两人唱双簧的模样点点头：“好吧，既然如此，那小祯你就收拾收拾准备什么时候走吧。我去派两个伙计来帮你，然后再让厨房胖嫂给你准备点路上吃的干粮。毕竟这一路可不远，万事都得小心点。”
　　莫小祯了然地点点头：“叔叔尽管放心。没事的。等到了京城，安排好一切的时候我就派人给您送信，到时候您就把东西都运到京城吧。”莫珏看着莫小祯，欣慰地叹了口气：“祯儿，幸好有你和允儿。不然事情还真不好办。”莫小祯腼腆地笑了笑、
　　潘允倒是哈哈笑了笑，他望着莫珏说道：“舅舅，估计现在大家都还忙不过来，哪有功夫过来帮咱们再忙家里的事情啊。我想还是让我来帮祯一起收拾吧。”莫珏看着他们哥俩，想了想点头道：“嗯，也好。他们都还在店里收拾东西，估计也忙不出头绪来……好吧，那你们先忙，我在去铺子里看看。等会儿回来的时候我给你们样东西，等我啊。”莫小祯点点头：“是的，叔叔。”莫珏看了他们一样就急匆匆地转身走出了院子。
　　望着莫珏的身影，潘允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莫小祯望着他若有所思着。望着一直沉默寡言很少言语的莫小祯，潘允眼皮挑了挑。望着莫小祯的眼神说不出的怪异，“祯，你一个人去京城不会不太方便？真的不需要我陪你一起？”
　　莫小祯点了点头：“京城我还算熟悉。估计找个好去处还不算太难。当然，你要是和我一起去，我当然欢迎。只是……或许我猜得不错。你真的可能腾不出时间现在就和我一起去洛阳吧。即使现在京城满地是黄金。”
　　潘允望着莫小祯的眼神捉摸不定：“你怎么这么说？”莫小祯看着他依旧冷冷淡淡的：“难道不是吗？你的朋友们不是还等着你一起去做更有意义的事吗？”看着他一眼莫小祯又道：“难道是我想多了？”
　　潘允夸张地哈哈笑着：“祯，还是你了解我啊。我确实没空。你不知道每天我都忙得跟孙子似的。确实是没你那么有闲情逸致。”听着这冷嘲热讽挖苦的话莫小祯咧嘴冷笑着没出声。潘允继续又说道：“不过谁让我孝顺舅舅呢，舅舅一个人要忙那么多事情，身边自然是需要有个帮手的、我觉得自己还行。所以就自告奋勇地留下来了。”当然，他说的这句话，不知道在场的是否有人愿意相信。
　　莫小祯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望向别处：“允，你何时竟变得如此陌生？我很难相信现在站在我面前，脸不红，心不跳说着这番冰冷的话的人是你。”对于莫小祯如此伤感悲凉的质问，潘允嗤之以鼻：“祯，别说这么好笑的笑话了好吗？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这世间本就如此，你说我变了，那我问你。何为陌生？何为熟悉？说到底你还是不够了解我而已。试问这世间哪个人不睡都有千万张面孔？只是不同处在于每个人在另一个人的面前，不会再和第三个人面前表现出相同的面貌而已。而且，当你不同心境不同的时间里，你面对一个人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心态也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这你能说我变了，不能，因为你只是没有见过完完全全的我而已。毕竟人的医生绝不会碰到一件重复着发生的事情。”
　　他看着莫小祯有些惊诧，有些不敢置信的眼神他不在乎地笑着：“所以说到底，只是每个人在面对不一样时候的不一样的人，都是不一样的自我。你说我陌生了，只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我而已。祯，你可知道，我从未变过，我只是按照我需要的生活而生活着。祯。你又没有想过，其实你何尝不是如此呢？”
　　莫小祯冷笑一声：“是的，是，你从未变过，正如你多说，从一开始我没有认识过你。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何至于如此心狠。刚刚那人毕竟还是我的叔叔，你的舅舅！你何至于连他都不放过？”
　　潘允轻轻叹口气：“我没有，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而已。而且……”他看了莫小祯一眼，笃定道：“或许不久的将来，你会让我小巫见大巫。只是时候还未成熟时罢了。”
　　“不会，我不会的。”几乎没有任何考虑，莫小祯便决绝的否定着他的话。
　　“不会？祯，现在最好不要把话说得这么决，毕竟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呵呵……”他笑着看着莫小祯：“好了，你还是收拾收拾，尽早出发吧。”莫小祯平静地看着他：“你不帮我‘收拾收拾’？”潘允挑了挑眉：“你知道的，我很忙。”说完便一个潇洒地转身，徒留下莫小祯一个人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话说，登上马车的莫家女眷们奔驰在满是青山绿水的小道上并没有外面看到的那样惬意舒适。首先他们出来时的心情可并不算怎么愉快。还有那莫老夫人。最近本就因为家里接二连三的事情而身心疲倦，而打算好的这次出来也是为了散散心，可谁曾想到，临出来时候竟然被儿子气得够呛。老人家一时心里是转不过弯来。直到无意当中莫迎说了一句：“娘，您别生气了，哥也不是有意顶撞您的。想必他定是因为店里的损失太大，所有心里不高兴才没给咱们好脸色。”
　　这话倒是让闷闷不乐的老人满心疑惑，她看着女儿疑惑地问道：“迎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哥他，出了什么事吗？”
　　莫迎被母亲的神情弄得哭笑不是，她望着母亲抿着嘴问道：“娘您真不知道吗？”莫老夫人眼睛一瞪：“快说，我知道什么？”
　　
　　




☆、第六十七章　　在路上

　　见母亲满脸不安疑惑地神色，莫迎知道了，原来母亲还不知道家里出现了如此大的变故，怪不得呢。她心里微微叹口气，母亲发火也是情有可原的了。莫老夫人看着女儿望着自己查杀的模样，拍了拍她的肩膀：“迎儿你快说啊，是不是就想看娘着急生气的样子啊？”
　　莫迎眼睛望着母亲：“娘，看来您是不知道了。”她的脸色严肃下来了，她咬着嘴唇想了想，略微沉思一会儿之后她皱着眉将事情简单的向母亲解释着：“娘，您不知道这几天外面的世界都乱套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这几天，镇上出现了乱党，他们到处杀人放火，抢夺打砸，弄得人都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莫老夫人眼睛一睁，满脸惊诧地望着莫迎：“老天爷啊，这是刚发生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那……那这些挨千刀的都是什么人啊，怎么好好的日子不过，尽做些遭天谴的事？他们是不是疯了？”莫迎听着也点点头：“就是，就因为现在家里不怎么安全。所以哥才让我们出去避避难。”
　　莫老夫人哼了一声：“既然事情是这样，那为什么你哥不跟我说清楚，那么一天不见人影，我们担心他，不是为了他好吗？可是你不也看见了吗？弄到最后好像我们做错了一样，他倒理直气壮甩起脸子来了，他这不就是给我看的吗？”
　　Moyi8ng看着母亲想个孩子似的生气，不禁叹了口气：“娘，您就别怪哥哥了。以我的了解，哥哥绝不会可以针对您的，他就算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您也别忘心里去。谁让他昨儿个店铺都被那些乱党给祸害了，可损失不少呢！”
　　莫老夫人动了动嘴唇。她是真不知道儿子昨天竟然扛了那么大的压力。她望着女儿满眼焦急：“迎儿你是说，咱们家……”莫迎点了点头：“是的，哥哥心里很难过。您也知道，那铺子可都是哥哥的心血。而且……”莫迎想了想还是和母亲露了个底，“而且，几天早上我还听允儿说了一句，嗯，好像是说哥哥是想把全家都搬到洛阳去。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听着女儿一下又说了这么多，莫老夫人满心内疚，她望着女儿，缓缓地转动着手里的佛珠：“你是如何知晓的？为何娘不知道？你们都没有和我这个老太婆说过？你们是不是真以为我这老太婆不中用了？”
　　莫迎眨了眨眼睛，半撒娇半安慰道：“娘，您前几天不是每天都在拜佛嘛又不许我们打扰。我们哪有时间啊。再说了，这事情也是昨天和前天发生的，后来又因为哥哥的事情，您不是那么不高兴吗？我们哪还能在说些什么……”
　　虽然这明显是冠冕堂皇的敷衍之词，但莫老夫人还是顺着台阶下来。转头望向窗外，她点了点头小声说着什么。她有些懊悔，有些愧疚地揉了揉眼睛，她一想到临出家门之前还对儿子没好脸色，她就心酸，满眼泪水直往肚里流。待情绪稍微稳定之后她拍着挽着自己胳膊的女儿摇摇头：“是的，从小到大你们都是这样，不管是遇到多么苦难的事情都不会和我抱怨一句，什么事都会自己扛着。这次……是我错怪你哥了、珏儿也着实不易，咱们这么一大家子都靠他一个人，唉……”
　　莫迎安慰地搂着母亲的肩膀：“娘，您别多想了。哥哥没事的。只要您不要生气就好了，哥哥都是为了我们好。相信，他也不会怪您的，谁让您是我们的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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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家，莫珏匆匆忙忙收拾了下店里面值钱的物品之后，便将所有事情都全权交由掌柜的处理了。走出门外，他满头大汗的又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毕竟，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自己处理呢。
　　气喘吁吁地跑到家，莫小祯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许久了。看着已经收拾好行李啊的莫小祯。他满脸疲倦地从身上拿出一叠银票递给莫小祯：“祯儿，这次去京城着实是苦难得很，想必找人办事儿得花不少钱，喏。这些银票你拿着。不多。”莫小祯满脸着急地望着叔叔，“叔叔，您不用给我这个，我手里头有。再说了，那些人也都是我的朋友，花不了几个钱，请他们吃顿饭就行了！”
　　莫珏点点头：“我知道，但是叔叔手里暂时还不缺钱，更何况，我也知道洛阳那个繁华大首都不像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哪里出门就要银子，多带着吧……就算打点不需要多少银子，可是别处需要花的也不含糊啊！”莫小祯想了想，看着叔叔让如此坚持，便双手接过厚实实的一叠银票放到了怀里。确实，外面用钱的地方很多。
　　“叔叔，您若是没什么事儿了。那我就先走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的。您放心啊。”望着莫小祯莫珏点点头“好，我在家等候你的佳音。”
　　就这样，莫小祯是又一次赶回京城，只是这次与以往不同的就是此次前往他是孤身前进，身边再没有父亲，母亲的陪伴，也没有潘允的陪伴。他是肩上担负着重任，为了莫家以及爱的前程命运而去的。
　　等一切都收拾好，和叔叔，姑父他们打过招呼，上路的时候天边已经起了灰云。望着远处雾茫茫的世界，莫小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就呆呆地坐在颠簸的马车里静静地不说一句话。
　　外面的车夫赶着马鞭快速的前进。身边偶尔会有一辆或是两辆同行的车辆，可是也只是一会儿，他们走过去，暂时的吵闹过后，他又是这条悠长的小路上唯一的旅人了。靠在窗沿边一条条木框上，他轻轻地伸手撑着脑袋靠在了身后硬邦邦的木板上，即使每当马车颠簸的时候，他都会随着车厢震动着。即使后背已经被砸得不轻，或许已经微微青紫，可他依旧没有变换动作，一路上都是用这样一个并不舒适的姿势坐着。
　　
　　




☆、第六十八章　混沌

外面的天气真是阴晴多变。只见刚刚还似乎晴空万里的天空此时已经满是橘黄之色。车夫眺望着天边的橘红之色，吆喝一声就靠近身后的帘子，对自己的主顾说道：“少爷，我看着这天气不好，怕是要下雨啊！”
　　莫小祯掀开窗帘一看，果真如车夫所言。天边昏黄的色彩让他心里很不适应，时候心底某个角度不高兴的一面忽然被发掘，随后被赤裸裸的晾在人前一样。他点了点头：“哦，若真下雨了，咱们便在前面寻一处避雨之所吧。”听着客人无所谓的态度，车夫点点头又吆喝一声，挥着手里的皮鞭迎着未知的风雨前进。
　　放下帘子，他满脸沉思地靠着。眯着眼睛，不知是想到什么他又立马睁开。望着眼前的昏暗。他想伸手探向窗外，或许是想看看窗外的世界吧。可是就在手已经触摸到那隔绝着世外的帘子的时候，他的手忽又像是泄了气般缩了回来。望着呆呆放在腿边的手他一阵苦笑，外面的世界不论如何，都将与他无关了。而自己的选择，也绝不会因为外界的因素而有丝毫变化。他势必要在不久的将来创造出一番令人惊羡的大作为。
　　心中的宏图大志宣泄完之后他情不自禁地又暗自叹气伤感起来。也是，自从父亲去世之后，他的人生似乎就注定被渲染着不明亮的灰色。似乎从他离开京城的那一刹那开始，他就得明白，再要想回到这里，他就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