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曲 作者:一幽清水(潇湘2013.6.27完结)

　　潘允笑了笑：“师傅啊，您说，您既然觉得徒儿还不错，您是不是也给徒儿一点赏头啊？也让徒儿高兴高兴嘛。”
　　小老头嘿嘿笑着：“你小子，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自从二十天以前我说了那事儿以后，你可是每天好酒好肉地伺候着我，我心里有数，不过，这事儿就算我告诉你了，你也不能告诉别人啊。不然，我可救不了你。而且搞不好啊，我自个儿都得搭进去这条老命。”
　　潘允呵呵笑着：“师傅啊，我给您发誓，我压上我的身家性命向您老人家发誓，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不会泄露出去半个字的，即使以后，我真的倒了霉，进去了或是……咱们就说句晦气话，那怎么着了吧。，就是打死我，我也绝不会出卖师傅的，您放心。我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拖累任何人的。”
　　看着信誓旦旦的潘允，小老头笑了笑：“好吧，你过来，我告诉你。”
　　潘允连忙把耳朵凑了过去。小老头又不放心地看了看周围，当然，这个满是灰尘又破破烂烂的书局是绝对不会有一个人影的。但心里可能是做贼心虚吧，他得确认之后，这才趴在他耳朵边小声地嘀咕着。说完之后，潘允还是维持着先前的动作没动，要不是他的眼睛还有神，估计小老头都以为这小子吓疯了。
　　小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呀，到底是年轻人，怎么了？怕了？有这么点胆量啊？真是……”
　　潘允望着小老头摇摇头，他吞了口口水，认真地看着小老头：“师傅，我记住了，但是您也别把这事儿告诉别人。”小老头叹了口气：“这个啊……我可保不准。要是万一哪一天，咱们这里又来了一个跟你一样孝顺的小子，我可保不齐就……”
　　他话还没说完，潘允就笑着：“师傅，徒儿知道您是开玩笑的。当然了。以后只要是有徒弟吃的，徒弟就是不吃也会拿来孝敬师傅的。还有啊，徒弟这以后要是干了大事儿，师傅脸上也有有光不是吗？”
　　说着看了一眼小老头，“师傅，您瞧瞧我刚刚进来光顾着孝敬您这幅画了，我忘记了，我还有宝贝给您看呢……”说着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叠银票出来递到小老头眼前：“师傅，您瞧瞧这个算不算是宝贝？”
　　小老头眨了眨眼睛，看着那厚厚的一叠银票他情不自禁地咧着嘴呵呵笑了笑：“这个好，这个好。”说着就从潘允手中一把接了过去。这老头，脸上的表情敢再猥琐一点吗？银票收到怀里之后，他看着潘允假模假样地点点头：“你小子啊，可真是脑子灵活，以后啊，准是个成大事的人。”
　　潘允笑了笑：“呵呵，谢谢师傅夸奖，日后还望师傅多多提点多多指教啊。”小老头嘿嘿笑着：“好说好说，对了，我刚刚说的那事儿，你只能在晚上没人的时候啊，可别同出什么乱子……”潘允连连点头：“是是是，师傅尽管放心。”
　　话说这时间可真是难熬啊，特别是揭晓答案的时候。这潘允此时的心情可谓比这还要难熬上百倍啊。想想，他竟然知道了一条通往皇宫的密道。天啊，这真是令人兴奋啊。当然，他也好紧张，紧张得都有些坐立不安了。他在心里呐喊啊。“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晚上，才申时左右天就黑了，大概是因为天气阴郁的关系吧。潘允好不容易熬到了时辰之后，就拿了一声小老头塞给他的衣服穿上出门了。别说，这衣服不知道谁的，当然，肯定不会是小老头的，因为这衣服还挺大的。虽然衣服已经很破旧了，但这些都没关系，都是次要的。潘允现在真的是腿肚子直抽筋，因为太兴奋了。
　　摸出书局之后，在这黑幕中，他绕到了书局的后面。望着后面的草丛他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句：“他奶奶的，谁能想到这地道竟然就在老子上次撒尿的地方！”
　　的确，谁都不会想到，这地道就在书局后面的茅房跟前。当然，上次潘允好奇张望的那条已经被野草长满了小路，就是地道的上面。“奶奶的，这就是缘分啊。”潘允又嘀咕了一句。
　　到了茅房边上，他按照小老头的意思，把茅房旁边的粪堆周边的杂草扒开，然后就能看见入口了。潘允照做了。他捏着鼻子把那堆污秽之物用手中的树枝踢开，然后顺着粪坑的边缘他开始寻找。因为在这满是浓浓乌云的黑幕中看不清东西，所以只他能蹲着身子慢慢地摸索着。
　　或许是乐极生悲吧，这小子真是够笨的。小老头都已经说清楚了地方，可潘允就是找不到，这眼看着个把时辰都已经过去了，他还没找到这地道的入口，真的急得团团转的。他站起身子擦了把头上的冷汗，这真是气死人了。他喘着粗气，有那么一瞬间，潘允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他感觉自己是不是受蒙骗了，他是不是得回去把那个该死的小老头给杀了。但是一想，他又觉得不可能，小老头没必要骗他啊。再说了，就算小老头想骗他，就应该是问他要钱吧。可是若是现在骗了自己，自己又怎么会再继续给那老东西好处？所以，小老头应该不会骗他。于是，他又忍了一口气低下头继续在这浑浊的空气中扒拉着。
　　
　　




☆、第九十八章　　巧合

　　他一边在继续扒拉着地上被雨水淋湿了的烂草，一边心里不住嘀咕着，他实在是心里头没底。特别是现在这月黑风高的，还不住的北风呼啸的。不说让人安心吧，就那接连不断的狂风声，还真是让这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心底都发憷啊。
　　潘允抬起头看着那边上全都是一人高的野草，而且那地里一片片的身子草堆活像一个个坟包，他打了个冷战。在转过头，看着那些不高的数秒在风中飘来飘去，东倒西歪的样子，实在吓人了。于是，他低吼了一声，两把草把手底的痕迹掩盖之后，就一溜烟跑了。那状态真是都不好意思说了。
　　这潘允是两腿发软地回到了书局之后，黑暗中也没敢点灯，匆忙地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之后，又摸黑在院子里洗了洗手，这才稍微镇定一些。他深深呼吸一口气。觉得身上似乎又有了些力气之后才拖着那先被惊喜后又被惊吓到的软绵绵的双腿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走在大街上，他自己也觉得很是可笑，不说别的吧，就是杀人这种事，他也不知干了多少回了，怎么现在竟然还怕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真是没用。他小小的唾弃了自己一把。
　　终于看到了自家的院子，他绕了一圈走到了后门，摸黑进了院子之后，看着都已经熄灯的房间，摇摇头又摸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他是如何都想不通自己是哪里失误了呢？小老头说的不就是那里吗？说到了那里之后，用手摸摸。然后就能找到铁块，接着再搬开铁块就能看到一个洞，一个不大的老鼠洞，钻进去直往里面走就能到达皇宫的冷宫了。他咬着牙，哪里不对呢？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对呀，他是在茅坑边上找啊，可是怎么就找不到呢？他翻来覆去想着刚刚的经历，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奥秘不成？他睁大眼睛望着，但是他想了好久还是没有想到什么，折腾了好久，看着外面的天色，乌七八黑的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他叹了口气：“算了，明天吧，明天一定可以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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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咯咯……”“大公鸡喔喔叫……”听着外边的声音潘允睁开了眼睛，坐起身看着外面的天色，虽然还不晴朗，但是能看出来，已经时候不早了。他打着哈欠起床。打开门，出了院子，看着外婆，小姨还有舅妈都在做女红。他伸着懒腰看了看周围，父亲在栽花、旁边的离儿妹妹也在玩着泥土，母亲也端着水果走过来，可是怎么还觉得少一个人？他又看了一圈，望着外婆疑惑着：“外婆，怎么舅舅去哪儿了？”
　　“爹和祯哥哥去五台山接大伯母了。”
　　潘允呵呵笑着看着那个笑得灿烂的女孩：“哟，离儿这么聪明啊。哥哥都还不知道呢！”我嘟了嘟嘴：“那是因为允哥哥太懒了，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没起床，比我还晚哦。”
　　莫熙看着那个小丫头呵呵笑了笑：“离儿啊，这可不能怪你允哥哥，谁让他现在当官了呢，而且每天都起早贪黑的多不容易啊。现在好不容易睡一会懒觉，你可不能说哦。”
　　我一边捯饬着手里的花花草草，一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哦。”
　　潘允看着大家疑惑着：“对呀，我昨天就觉得有什么好像不对，大舅母怎么没有回来啊？”莫迎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希望二哥这次可以把大嫂接回来。”潘允点点头。他现在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来过问这些。他看着大家：“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莫老夫人叫着：“你起来还没吃饭呢吧，赶紧吃点啊。”潘允头也不回地摇摇头：“不了，我不吃了。”还刚说完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潘允到了书局，看着小老头又拿着毛笔不知在一本破书上写着什么，他又笑嘻嘻地凑了过去。小老头看着他：“怎么了小子，昨晚没睡好吧，”
　　潘允点点头：“是啊师傅，何止是没睡好啊，根本就是没睡嘛。”
　　小老头惊讶地看着他：“你昨天不会是……不会是去了吧？”潘允点点头：“师傅啊，您老人家还是跟我说说吧，我昨天晚上去是去了，可是，那地方您也知道又臭又冷的，更何况昨天晚上刮了那么大的风，徒儿实在是没找到入口在哪儿啊！”
　　小老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不会啊，就在那里，你下回再仔细去看看，要还是找不到的话，只能说你命里就不该去那地方。”
　　潘允看了小老头一眼扁着嘴：“这，还有这说法吗？”小老头点点头：“是啊，你下次再去找找看吧。”
　　潘允点点头，这话真是让他心里难过了，他走出书局，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面走。又走到了昨天的地方，看着那些污秽的东西和丛丛杂草纳闷了，“这地方还有那么多讲究？我就不行了，晚上我再来看看，要还是找不到，那我……真真是蠢到家了。”说完气哼哼地转身回去了。
　　又是晚上，今天晚上可真是好天气啊，看着头顶高高的月亮，潘允不自觉地来了精神：“估计今天应该可以找到了吧。”今天他没有穿什么那所谓的夜行衣，就是那一身淡蓝色的棉布袍子。这次他聪明多了，手上多了一个工具，铁锹。他站在茅房边看了看没有人，这才放开胆子就着粪坑边上挖去。一下两下，他挖了好几下，还是没见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他没有灰心，依然继续着，当然，皇宫的暗道哪能是那么容易就挖到的，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没一会儿，地上已经多出了一堆土。他擦着额头的汗，索性脱掉了外套。他在掌心呸了口唾沫，然后又拿起铁锹继续挖。这时，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只小狗，看不清它长得什么颜色，但是它身体小小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潘允。潘允起先还吓了一跳，他以为有人，但是屏住呼吸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他低下头看着小狗笑着抱起它：“小家伙啊，这么晚了还出来干什么？”
　　本来小狗很温顺地不吱声，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听潘允这么说忽然叫了起来，潘允连忙放下它。但是小家伙好像很生气，看着潘允一下跳了起来，潘允吓了一跳，小狗不放弃依然追着，潘允因为是蹲在地上的，所以压根就没注意到，也没想到这看起来挺善良的小家伙会突然发威。小狗因为一副可爱的外表让潘允少了不少戒心，当然后果就是小家伙险些就压倒了潘允的身上，潘允一个没注意，竟然踉跄着跌倒了。坐在地上他喘着气看着它：“坏东西，你说你啊，真是……咦？”
　　他转身看着手底摸到的硬块。那坚硬的不是泥土，因为刚下过雨的泥土还很松软。他皱着眉，在月光下仔细地看着。忽然他“诶”了一声，手底的不是泥土，而分明就是一块硬铁嘛！他一个激动，也顾不上什么，直接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就拿着铁锹把铁块上面和周边的泥土全部挖过去。
　　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块方形的，好像地窖一样的洞口，他嘿嘿笑着，放下东西就蹲下来开始掀铁块。或许是这个秘密已经太久没人知道了吧，所以这个铁块并不是那么好拿掉，潘允这个小伙子蹲在地上，用双手，用铁锹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才终于把这块难啃得骨头弄起来了。他看着那嘿嘿洞口笑了笑。
　　望着终于找到的洞口他嘿嘿笑了笑。对了，他忽然想起来身后的小家伙了，他真是应该好好感谢它啊，要不是它，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呢。他转过身寻找着小狗的身影：“小家伙？小家伙？”
　　他眼睛看了一圈，可是哪还有小狗的影子啊。他疑惑着，这么大的地方跑去哪儿了？放眼望去，他嘀咕了一声：“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