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曲 作者:一幽清水(潇湘2013.6.27完结)

了，我得乐乐呵呵的。对吧。”莫夫人笑着：“就是啊，她小姑能嫁得这么个好人家，也是她的福分啊。您啊，您就等着不久过后抱大胖外孙吧。呵呵呵……”
　　她一边走着，看着身边四处都是大红“喜”字笑了笑：“这日子怎么过得那么快呢。好像也没怎么觉着，就已经到了迎儿出嫁的日子了。”
　　真是大喜事啊，左邻右舍的邻居也都出来看热闹，门口走路的百姓也驻足脚步看着这不小的排场。有些半人高的孩子三五成群结着队伍地到门口讨要喜糖，那得了。当然，胖婶也乐得给。看着他们得了喜糖之后欢天喜地的样子，大人们又高兴地多给了点零食。开始放鞭炮了，所有的孩子个个捂着耳朵在这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尖叫着欢腾着。
　　莫迎坐在花轿里，头顶盖头，眼里只能看得见膝盖上的一片红。她听着门外面哥哥嫂嫂的说话声，还有母亲的不断嘱托声，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掉。她手里紧紧地绞着手帕，她在这鞭炮雷鸣中沉沉地叹息着。她感叹着此生竟还有这样一段妙姻缘。她感谢上苍，让她在这红尘之中不再孤独。她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一直落到了手帕上，
　　轿子抬起来了，晃晃悠悠地慢慢离开莫府的门前。听着身后依旧喧闹不已的嘈杂声，莫迎忍不住轻轻呜咽，这一去……却不知几时才能回来……
　　不知她如此，就是莫府的女人们也心里不好过啊。老夫人扶着门框站在门口看着轿子静静远去。知道那长长的仪仗队也不见了踪影，才扶着身边的李氏往回走。潘允也在门口呵呵笑着。或许他也觉得今天是美好的一天吧。
　　当然，这其中还要最数我高兴了，穿上漂亮的衣服，扎着可爱的辫子，手里衣服里满满的都是好吃的。不看别人的忧伤离别，不感叹世间的分离与重逢，也不看那是人笑容背后的阴霾与无奈，就这样，傻就傻吧。至少还可以快乐得傻下去。
　　晚上，这是一个特殊的晚上，一个莫迎不在的晚上。当然，还有随着送亲队伍的莫珏，他这个晚上也不在。莫老夫人早早的就上床休息了。即使院子中还有几桌客人，但是那些已经用不着她这个老太太操心了，因为潘祥夫妇可以操持好一切，他们很喜欢做这样热闹又出风头的事情。
　　莫迎出嫁了，这房间里的暖气似乎也少了，看着房间里桌子上摇曳着的烛光，莫老夫人一言不发地坐在床上，双目无神地望着空气中虚无的东西。李氏静静地走到桌边，拿下灯罩把蜡烛长长的捻子剪断一截。之后又慢慢地把灯罩盖了上去。
　　走到床边，李氏搬了张凳子坐在婆婆的身边。她低头看着婆婆的指甲，又起身把见到拿了过来，“娘，儿媳给您老修修指甲吧。”老夫人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的确是有些长了，她点点头：“以后，迎儿再也不能三天两头给我弄弄这个，弄弄那个了。”
　　拿起婆婆的手，李氏认真地用剪刀：“咔，咔”地剪着。莫老夫人看着儿媳问了句：“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李氏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但是口中却淡淡地回了一句：“我还想再去，山上的日子清净。在那里儿媳觉得过得舒心。”
　　莫老夫人看了眼头上已有白丝的儿媳，幽幽叹了口气：“你要是去了，那祯儿怎么办啊？他不是要为难吗？还是别去了吧，迎儿已经嫁人了，以后就你陪着我吧。”
　　李氏抬起头看着看着自己的婆婆摇摇头：“娘，以后您还常去山上，我们可以一起聊聊天。再说了您在家业不会孤单啊，不是这还有他姑姑婶婶，对了，离儿这一天一天也长大了，懂事了。以后就让那小丫头多陪您说说话吧。”
　　莫老夫人看着她：“我这个老婆子说话你也不听了？”
　　李氏摇摇头：“娘……”
　　“好好好……由着你吧……要是真的想去就去吧……”见婆婆已经答应，李氏点了点头：“谢谢娘成全。”莫老夫人看着她：“记得常回来看看。不然我一个老婆子该多孤单啊。”李氏淡淡地笑着摇摇头：“会的，娘，只要……”
　　“快躲起来啊，都快躲起来……”李氏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外面冲天的惊恐声惊到了。她连忙放下剪刀就站起身往门口跑。打开门，顺着走廊她看到了跑过来的莫小祯。莫小祯两步到了眼前，看着儿子李氏不禁担忧地问道：“祯儿，怎么回事？前面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怎么那么大动静？”
　　莫小祯一边扶着母亲往回走，一边安慰着：“娘，没事的，您和奶奶呆在房里不要出来，我去看看就行了。”说着已经把母亲送到门口，看着母亲他摇摇头：“娘，您把门关上就行了，不要怕，等我去看看就来。”门里面的莫老夫人也已经走到了门边，冲着莫小祯的背影喊着：“看看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莫小祯走到前厅，那些宾客们已经稀稀落落只剩下几个人了，他看着站在门边的潘允问道：“怎么回事？”
　　潘允指着呵呵笑了笑：“这谁知道啊，不过听说街上有人聚众闹事，谁知道啊，听说还有人舞刀弄枪的，已经出了人命了。”莫小祯皱着眉：“怎么赶在今天啊？叔叔也不在家，这家里弄得简直一团麻。还真是太巧了吧。”潘允看着他翻了个白眼：“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乞巧节，街上的人可多着呢。”说完摇摇头，也几步走出了大门：“好了，不说了，我也出去瞧个热闹……”
　　莫小祯看着潘允的背影也跟了出去，出了府门朝外面走了两条巷子，然后又跑了好大一段距离就能看到洛阳街了。他虽然不知道人潮为什么一下子全涌了过去，但是看着街中心五彩缤纷的彩灯满地都是，还有那冲天的火光照亮周围几里路的样子，他心里沉了沉。看这架势莫非是那些人已经闹到了这里？他看着周围看热闹的，还有不知慌慌忙忙朝那跑去找人的路人忽然脚下停住了。他看了一眼那里灯火漫天的景象，顿了顿还是慢慢往回走了。他不能去，他还得回去安慰家里受了惊吓的老人。他得回去收拾残局。
　　
　　




☆、第一百零一章　　　乱作一团

　　果然，回到家里，家里的一片狼藉虽然已经被下人们收拾好了，可是坐在客厅里满脸惊慌之色的莫老夫人和李氏是站在原地团团转。莫小祯走进去，老夫人看着莫小祯焦急地问着：“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家里人一下子全都不见了。还有，允儿他们一家子人呢？怎么也不见了？”
　　莫小祯坐下扶着老夫人安慰着：“奶奶，您莫害怕，没什么大事儿，只是街上有些人在闹事罢了。”莫老夫人还是不信：“就这样？那怎么人全都不见了的？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莫小祯扶着老太太：“奶奶，他们全都是跑出去看热闹的，能有什么事儿啊？再说了，这可是洛阳大街啊，谁还能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这里闹事？那不是自找死路吗？”
　　李氏坐在凳子上，看着儿子和婆婆，半响出声问道：“祯儿，要不然你出去看看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听着这外面动静越来越大了呢？还有，那院子那东北角上，怎么通红通红的？你快出去看看吧。要是找到他们就让他们赶紧回来吧，外面多危险啊。”
　　莫老夫人听儿媳这么说，拉着孙子的衣裳摇摇头：“要真是这样……你还是别出去了，外面这么乱谁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啊，要是遇到一些造反的，那多怕人啊，还是叫那些家丁去吧，他们年轻力壮的，让他们去把允儿他们一家子赶紧给找回来吧。”
　　莫小祯点点头：“好，好好，娘奶奶，还有娘，你们不要怕，没什么大事，这洛阳城里那么多皇亲国戚的，他们都不怕咱们还怕什么？咱们只是平头百姓，怕什么！不怕啊。”说完又看了看母亲：“娘，您和奶奶好生在家不要担心，我去去就来……”
　　莫小祯出门之后，直接奔着那火光之处就去了，他冷着脸，那冷峻的神情在这夜晚可真是令人害怕。他出了巷子慢慢地见到了许多围在一起看热闹的人。他没有停下继续往里走，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他看着人群一往里面挤着。本来别人原先还不肯让路，可是转过身看着莫小祯满脸冰霜，也只好憋着气不敢不后退了。
　　莫小祯在人群中穿梭者，也听到了边上人的议论。似乎这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很有来头。他还是往里走这，可是前面竟然还有那么多的军队在挡着不让群众进去，莫小祯挤了半天都没有看到什么，他只看到了那不远处的火，烤得脸生疼的大火。他往前挤着，因为他在那军队里面，似乎看见了一个熟人。他高声叫着：“雨泽……雨泽……”
　　可是在这么万千民众的灾难现场，谁能听到他这微不足道的吼声。他一边看着身穿盔甲的吴赛，一边不住地在官兵的枪头前往里挤着。或许是莫小祯太“不识时务”了吧。所以那个拿着枪的官兵一把拽着莫小祯的衣领子就把他推搡到了地上。莫小祯倒下的时候，身后那么多拥挤着的人也一并倒下了好几个。正在边上维护秩序的吴赛看不远处官兵和民众厮打在了一起，连忙跳下马背走了过来。莫小祯挣扎着站起来，可是还没等站稳就又被后面的人给拉倒了。
　　吴赛看着闹事的人群冷冷地问道：“谁要是想蹲监狱坐大牢的，就给我死命地往里冲，热闹不是好看吗？那我让你们到里面去看个仔细怎么样？”
　　这句话果然了得，只见先前还气焰嚣张的民众只好低着头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正好，这时坐在地上人缝中的莫小祯看到了吴赛。他扒开身前人的身子，朝着吴赛叫着：“雨泽，雨泽……是我啊……是我啊，这里，我在这里……”
　　吴赛隐隐约约中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停下之后，仔细听了听，的确是有人在喊他。莫小祯挣扎着拽着身边的人好歹是站了起来，当然，那副狼狈至极的模样就不好说了：撕坏了的袍子，东倒西歪的头冠。还有脸上挨了几拳的鼻青眼肿。但这些都不妨事，因为吴赛还是认出了这个不像他的他。
　　吴赛伸手把莫小祯从人堆里救了出来。莫小祯就这样跟着吴赛的身后到了灾难的现场，吴赛看着他笑了笑：“玄军今日怎如此狼狈？我原先不以为玄军是这爱凑这热闹之人，不过没想到……”
　　莫小祯一边摆着手一边伸手捂着嘴角，那里显然是在刚刚的混乱中撕破了嘴角的嫩肉、莫小祯看着吴赛摇摇头：“雨泽可莫要笑话我了，我只是来找人，可是谁知道这里竟闹成这样。如此混乱的局面真是难以想象，刚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官兵个个的都这么厉害！”
　　吴赛带着莫小祯往里走到距离人群已经有些距离的地方，他看着莫小祯叹着气：“这个……唉，真是让我为难了。玄军啊，你为何不来与我一起做事呢？如果那样，我就不用这么为难了。”
　　莫小祯看着他，分析着他的话了然地点点头：“也是，这消息确实是不该轻易告诉别人。只是我没想到你竟回来了！我还打算过两日去军中找你呢。”
　　吴赛大喜：“什么，玄军？这可是真？”
　　莫小祯点点头：“是的，本来早就该去的，只是今日家中有喜，我小姑姑出嫁了。因此才想着过两日的。不过现在也好，我不用跑那么远了，现在就跟着你手底下做事吧？只是……”他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只是不知道你是否嫌弃我这个无用的读书人啊……”
　　吴赛哈哈笑道：“玄军这说的是哪里话？都是自家兄弟了。对了，刚刚你说这里发生什么事儿了……不如这样吧，你先在这里等着，等我把这些事情处理完之后再慢慢告诉你。”莫小祯点点头：“好，也好。”吴赛点点头，看着他又说了一句：“别乱走动，这里人员复杂。”说完便又拿着手里的大刀向那边依旧不断滋事的人群走去。
　　莫小祯转过身，看着周边的群众，目光搜索着，可是来回扫视几圈也没看到潘允他们的人影。他摇摇头，兴许他们早已回去了吧。他回味着刚刚吴赛的话，看着周围他有点心惊，莫非这是非之人就在这人群之中？
　　的确，盲目地跟着大伙儿一起出来看热闹的潘祥夫妇，再怎么无知。当真见到外面杀人见血的事情，还不是一溜烟地跑了回去。客厅里，已经急得头疼的莫老夫人看着灰头灰脸的潘祥夫妻俩：“我说你们也真是的，这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分轻重？这下允儿和祯儿他们都去找你了，到现在也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去哪儿了？这外面又那么乱……真是……”
　　莫熙心虚地点点头：“是，我们确实是……当时也不知道情况，。不过娘，您也不要生气嘛。咱家那两个孩子不都跟猴精似的，不会有什么事儿的。是吧……”说着还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