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曲 作者:一幽清水(潇湘2013.6.27完结)

一股脑的全跑到江林的脑子里转悠着。
　　
　　




☆、第一百四十二章　　莫家女人的离去

　　“哎，你们是什么人，赶紧站住，不然我们不客气了。”一群举着火把的穿着异服的凶神恶煞的人在巷子里追赶着一群一闪而过的又一群人。没错，他们就是白天在城中与潘允撞上的江林一伙人。他们没想到城中形式居然如此严峻。人生地不熟又人心惶惶之际，上哪儿能找到什么安身之所？身后的人穷追不舍，看那手拿长刀长剑的猛追不舍，江林一拍大腿叫道：“快，去城南！”说完穿过几条小巷子就不见了人影。后面的人赶到他们消失的地方大声咒骂了一声只好不甘心地离去。
　　在夜色中，悄悄地往前行进着。到底是五月份了。天黑的晚了。在月光下江林一伙人看到了潘允说的那一处房舍。江林敲了敲门，很快房门打开出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潘允。他出来之后直接把几人迎了进去。这地方是潘允两年前花钱买下的，平时也算是联络点之一。
　　江林进去之后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才开始打量潘允。潘允看着他们笑了笑：“你们不用紧张，我并无恶意。之所以出手相救是因为我也看不惯他们那些恶性，而且看各位满身豪气，定都是英雄好汉。所以在下才心生惺惺相惜的感情。”
　　“那真是多谢这些兄弟了。只不过我们身份多有不便，在这叨扰恐给带来牵连。不过你放心，只要多了今晚，我们就马上告辞。”潘允点点头：“无妨，都是兄弟不用如此介意。”说着他们就开始简单的聊了一天。江林知道了原来潘允是这么豪情又睿智的。而潘允也知道了这几人的身份。原来他们是东边震山王的手下。听到这里潘允不禁心中大喜。看来老天真是厚爱他，正愁着不知如何去东面为自己找路子，现在就得来全不费工夫。因此他们越说越高兴，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到第二天，大街小巷已经看不见路人了。据贴在城门内的告示显示，仅仅三天时间，吴庭严就杀害了城中疑似叛党的百姓二百人。城中官兵一百零八人，还有身份各种各样的党派中人有多大八十九人。如此疯狂地举动引得各方纷纷不平。于是乎，又一场针对吴庭严的战斗开始打响了。
　　……国乱家也乱。莫珏已经几天没回来了？掐指数了数，已经有四天了吧。莫老夫人一气不起。莫夫人也有苦说不出。他们派家丁去找过莫珏，但是得到的答复令人心寒。于是乎，这几个女人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们已经收拾家当准备三日后启程了。当然，家丁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那个在温柔乡的男人。但是是否放在心上就不得而知了。
　　莫珏白天在许多政客们之间穿梭着。别说，他还真是个天生的说客。在各方之间游刃有余。而晚上便在白雅的绣床之上共度良宵。
　　家里的老母亲日夜期盼儿子的归来，妻子时常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人暗自流泪。或许只有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依然每天呆在花园里看虫儿飞飞吧。
　　莫熙夫妇自从回了婆家就一直还没有回来。莫小祯在看望完母亲之后捎了封信回来也走了。听说潘允也走了。似乎跟着什么人去打天下去了。唉……谁知道呢。现在国不国，家不家，这日子一天天的过得还有什么意思。虽然无趣，但总不能房梁上悬根绳子了结了吧。对于那个男人的背叛，随他去吧。既然他执迷不悟那也不奢求他现在就回心转意。去吧……或许终将有一天清醒之时……又或许，即使那一天不会来到，女人们还是决定眼不见心不烦，回去吧……
　　打包收拾行囊，第三天全部东西已经装到车上的时候。她们还是没有等来那个迷恋花丛的男人。于是乎，带着几个家丁，还有厨房的胖婶，她们拿着刘金龙给的特殊的证件除了城门。光头和老管家留下了。女人们不放心就这样一走了之，她们希望有人可以使唤。毕竟是自己人。
　　当莫珏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未时了。他因为心里难过，母亲，妻子，女儿全都走了。他怎会不伤心难过？他跑到城门口但出不去，隔着那扇圆门望着现在已在遥远的家人，他心里说不出的落寞。他低着头走在大街上，这一刻他忽然生出了无比消极的想法。看着那来来往往的拿大刀的人。他多么希望那些人可以把自己抓起来，但是，似乎人们知道他身上的官服，所以并没有人对他有所过问。是的，这个时候的官真是个奇怪的角色。说不清是属于什么党派，也说不清什么人管理，只知道官，是个未知的人员组织。或许因为她们的特殊性，所以几大党派都在候着吧，候着等所有义军打败之后才管这些当官的无用人。
　　一个人步行在洛阳街，看着路两旁熙熙攘攘的，参差不齐的店铺他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脚步熟悉地走到了一家依然热闹非凡的地方。这是哪里？是花楼。人们可真是胆大得很啊。或许人性真是这样？欲望可以战胜一切，哪怕不顾生死。老鸨看着站在门口不进来的人扭着腰笑着过来迎接：“莫大人，您今儿怎么了？快进来啊。雅儿姑娘在楼上等着您呢！”
　　莫珏表情麻木地点点头，似乎已经不用想什么，脑袋早已经控制了他的脚步，往楼上一步步的走去，他的大脑却在神游。听着周围客人和那些莺莺燕燕的红尘女子媚笑或者调笑声，莫珏皱了皱眉毛。他忽然感觉兴趣缺缺，于是乎，他转身下楼了。老鸨一看客人走了连忙走过来问道：“哎哟，莫大人，您怎么了？都来了怎么又走了啊？”
　　莫珏头也不抬地回：“今天有事要忙，明天再来。和雅儿说一声，明天我来看她。”老鸨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捂嘴笑着：“好啊好啊，那莫大人您可一定记得要来哦，我们都等着您呢。”
　　莫珏出了花楼之外，一个人默默地在街上行走着，穿过大街小巷，然后到了那条熟悉的小巷子。看着那在巷子尽头的大宅院他愣了一下，但还是抬脚走过去了。抬头看着那已经有些褪色门匾他细细嚼着“莫府”俩字。他笑着叹了口气，“‘莫府’？这是哪门子的莫府，就只有我一个人，这也叫府吗？”呵呵笑了一声，他走了进去。进去之后他走在院子里，走在走廊上，走在花园中，到了餐厅，到了厨房，到了卧室，到了院子中的每一个角落。没有熟悉的气味了。
　　他转头大吼一声：“人都死哪儿去了。”随着这一声怒吼，从不远处跑来了两个丫鬟两个小厮。他们诚惶诚恐地低着头站在莫珏的三米之外。莫珏看着他们：“人都到哪儿去了？”其中一个小厮战战兢兢地回答：“回老爷，其他人都跟着老夫人回老家去了。这里由我们伺候你。”
　　“就你们几个吗？”莫珏脸色铁青。
　　“不，不是的。其他人在做事情。”
　　莫珏冷笑着：“做什么事情，人都没有做给谁看？”家丁们不敢回话。看着他们低着头不敢言语的受气样子，莫珏闭上眼睛挥了挥手：“都该干嘛干嘛去吧。”听这么说他们仿佛解脱了一般轻吁了一口气。看到这里莫珏更是生气。他甩着袖子大踏步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推开门，看着整整齐齐，但是明显很空旷的房间他感觉有一口闷气压在心底喘不上来。看着床上的一床被子，看着梳妆台上的空无一物，看着墙角已经搬空的箱子，打开衣柜，所有女人的衣服，这些统统都没有了。他心里酸涩地哼了一声。眼角湿润了。他走到床边轻轻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手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他睁开眼睛一看是一封信。他忐忑又迫切地打开了。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昔日奔波劳碌为妻女，如今留恋花中好逍遥。本是你我情深似海心，奈何乱世不知何为本。我虽离去却道是归来，不盼金银珠宝荣归来，只愿繁华之外君能醒。夫在妻在，妻在夫在，在家等你早日归来……妻留。”
　　话不多，但是莫珏却五味杂陈。他想笑却笑不出。想哭却已经不知为何而哭。他躺在床上轻轻闭上眼睛。他伸手摸向身旁，被子里似乎还有余温，那是属于妻子的温度。他闻着枕头上淡淡地清香，那是属于不爱浓妆艳抹总素颜的妻子的香气。“妻子……妻子……”“夫人……我的夫人……”他在嘴巴里默念着，他苦涩地笑着闭上了眼睛。他眷恋这还有温暖的被子……
　　
　　




☆、第一百四十三章　　回到老家

　　迷糊中慢慢醒来，睁开眼睛看着一室的冷清莫珏大叫一声：“来人啊……”没动静。他又叫道：“有没有人……人都去哪儿了？”还是没有动静。被人这么忽视他心里很生气。其实也是，这偌大的一处宅子主人不多，所以除了一开始吴赛送过来的几个下人之外，莫夫人并没有再另请佣人。
　　莫珏起身出去，看着天色还早，他想洗漱一番然后出去。但是丫鬟们又那么远不再身旁。他只好自己去打水。自己拿着盆打着水，丫鬟看见了把活接过去了。但是等她端着水回来给老爷洗漱的时候却得到了一顿臭骂。原因是这水的温度莫珏不喜欢。丫鬟委屈地下去之后莫珏叹了口气：“唉……夫人……”放下毛巾他又出门了。他来到了再熟悉不过的花楼。不用人招呼自己就去了白雅的房间。他向白雅诉说了心中的苦闷和无奈。白雅认真地听着，有的时候轻轻插一句安慰的话。总之，这俩人的感情是越来越好。而莫珏看着眼前善解人意又漂亮的女子也是爱得不得了。他忘记了此前的对妻子的亏欠之情，也忘记了母亲对自己一直以来的严厉教导。也不知道女儿若是知道父亲的为人会如何感想。总之，美色当前顾不了那么多了。
　　话说那群女人们现在在哪儿呢。他们不急不缓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因为她们穿着朴素，而且又有家丁丫鬟，还有刘金龙派的七八个有功夫的小伙子跟着后面保护，所以她们并不危险。在路上走走歇歇，看着外面五月天的花红柳绿，心中的不快之气似乎减去不少。
　　莫老夫人也笑了。她望着媳妇笑着拍拍她的手：“别想那么多，即使你难过，现在也改不了事实。看着这眼面前的花花草草该高兴就高兴。等我们回去了的时候，我们还会老宅子里去生活。离儿不是喜欢那后院的园子吗。正好现在还不算晚，还能种点蔬菜啊水果什么的。日子可比这里好过多了。”
　　莫夫人看着婆婆好奇地问道：“娘，您舍得离开这里吗？”
　　老夫人点点头：“是啊，当初我来的时候就没打算常住在这，毕竟这不是咱们自己的家。不过你们都在这儿我也舍不得的一个人走啊。再说了，你们肯定也不放心我一个人是不是？所以我就一直没说，但是我心里一直有这么一件事放不下。你也知道，翼儿啊，他一个人在这地方，太孤单了，我得回来陪着他。还有啊，家里比现在这里太平，咱们回去能好好生活，这里不适合我们。”
　　莫夫人点点头：“嗯，是的。回来好，回来离儿又能上学了。”老夫人笑着：“呵呵，是呀，回去吧，回去吧快活……”
　　就这样，在我十岁的这一年我又回了湖南老家。在回去的路上，我是快乐的，心里再没有那种心惊胆战的感觉了。远离闹市的喧嚣，回归乡村的宁静。我喜欢。一共在路上走了十几天。我们有的时候吃着带着的干粮，有的时候是在路边或者镇上的客店里吃饭的。我们像是游玩一样轻松无比。虽然乱了，但是也并不全然如此。很多地方还是很宁静的，并没有受到战争的祸害。
　　在很多地方，我们都很快乐地停下来感受一下这久违的清新氛围的。我们并不担忧那些保护我们回家的人们的，因为刘伯伯让他们来，他们也算是一次休息。毕竟，这个时候能够在这样的地方可不是一般当兵的可以享受到的待遇。
　　而在我们快到了湖南地界的时候，我们在一家客栈里还有了一个非常美妙的际遇。那就是我们遇到了一家三口。他们是夫妻俩带着一个孩子，孩子比我还大，听说已经十二岁了。我们聊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他们也是到乡下避难来的。呵呵，好有缘分。在他们还未确定落脚点的时候，奶奶和母亲盛情邀请他们和我们同行。他们很乐意，我们一很高兴。
　　我们在路上说了很多。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也是在朝中当官。因为自己洒脱不羁的性格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平的，一气之下离开了官场，带着一家一起到乡下想要过着安稳宁静的生活。后来随着谈话的深入，我们两家的关系越来越好，当我们到了家的时候，他们也买了房子在我们家隔壁。这真是太巧了。之前还担心没有空余的房子。不过后来听说因为几年前这里遭到了起义兵的战争，所有有不少人或搬走了，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