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握美人剑+番外 作者:闲情逸之(晋江vip2013-11-27完结)





  “这要怎么查呢?”白念情觉得很难,总不能把尸体扛回悠苒别院,拍开他们的大门,开门见山问道,啊,那个谁?你们乱丢尸体是不对的,我们帮你们捡回来了,你们好好安葬啊。对了,顺便问一下,这两人是谁?
  真要这样,不是被人当神经病打出来,就是被杀人灭口。如果不幸让严家父子发现红颜祸水在此,估计还会上演更为惨烈的刑事案件。
  叶浔笑道:“看天意吧。他们被扔在荒郊野外草草埋葬,不怎么像是悠苒别院里的主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吃了晚饭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继续监视呢。”说完,接过白念情手中的火把,走在前面,返回住的地方。
  白念情跟在叶浔身后,由他在前开路,走着走着忽然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吃完饭晚上睡觉怎么办啊?继续跟昨晚一样?那她宁愿不要睡觉了!
  就在白念情百般纠结不知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叶浔在前面说道:“情儿,真没想到你也挺能吃苦的。这么艰苦的环境,你也能坚持下来。”
  白念情撇了撇嘴,说到:“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把蝶影楼幕后的事弄明白了,此生后患无穷。”
  “嗯,你说的也对。不过,有的选择的时候,还是可以选择更为优渥的生活。”叶浔回过头,给了白念情一个大大的笑脸。
  “哦,你有什么好选择?”白念情眼睛一亮,跑到叶浔跟前问道。
  “当然有,你看!”叶浔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墨黑色镶着金边的令牌,上面写着一个顺字。
  “这是什么?这个能变大床嘛?”白念情接过来,细细查看道。
  “这是顺天府治中的令牌,我出来的时候云澹给的。我们拿着它可以光明正大的睡驿站,包吃包住还没人敢问我们的来历。怎么样?是不是很棒。”叶浔得意洋洋地说道。咱们这趟也算是给朝廷干活,是因公出差。
  “这里到驿站还有三十里路呢。”就算两人轻功不错,也要跑上大半个时辰。
  “那你是愿意花上大半个时辰洗个热水澡再美美地吃上一顿,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呢?还是回到阴冷潮湿的农舍,随便弄点山芋吃吃,然后我们两个继续挤那张硬板床呢?”其实,要不是看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叶浔还真不想去驿站,搂着美女睡觉就算不干点别的,也很心满意足了。
  “当然去驿站啦!”被叶浔这么一描述,傻子都选去驿站了,何况白大小姐并不傻。
  叶浔莞尔一笑,就知道她会选去驿站。早上起来,就看见她憔悴的很,想来昨晚没睡好。从前,老妈老说自己睡相不好,不是打鼾就是踢被子,估计昨晚也这样,只是白大小姐没好意思说而已。所以,早上的时候,叶浔就盘算好今晚去哪睡了。
  驿站比到镇上的客栈近一点,最重要的是住那的话不会曝露自己的身份。客栈的话……
  谁知道会不会是这个神秘的燕公子家的产业呢?
  两人一路急奔,就当练轻功了,总算在亥时赶到了驿站。出示了云澹的令牌后,饱餐了一顿,又美美的泡了一个热水澡,两人一人开了一间房,一夜香甜,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一早,两人吃过早饭,又帮刘三根带了一份,慢悠悠地步行回去。走到悠苒别院附近,看见一个年过半百白发苍苍的老人被推了出来,倒在地上。门口几个恶奴手持长棍,凶神恶煞地骂道:“老不死的,你还以为自己是掌柜吗?老爷早就将你解雇了,你滚吧!”
  老人艰难地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用商量的口气说道:“请你行行好,帮我再通报一下吧。我不是想重新回酒楼继续做掌柜,只是想见一见我儿子。我已经大半年没看见他了。”
  为首的一个恶奴嘲笑道:“秦管事早就另谋高就了,你老找错地方了。我们也有大半年没看见他了。”说完,再不理会老者的苦苦哀求,一把推开他,砰的一声,朱门紧闭,只留下门口因失望沮丧而流泪的老人……
  叶浔让白念情留在原地,自己走了过去,扶起地上的老者,好言相问:“大爷,你没事吧!能站起来吗?”
  “我没事。”坐在地上也不能解决事情,老者知道对方不会再开门,沮丧地挣扎着站了起来。
  “大爷,你找人?”叶浔试探的问道。
  “嗯,找我儿子。他已经失踪大半年了。”老者呜咽地说道。
  “你儿子长什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征?”叶浔细细询问道,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有,他的右眉毛间有颗红痣,不注意的话,不容易发现。”老者想了想,说道。
  听完,叶浔就愣了,这难道就是天意?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好抽, 好不容易爬上来更新……
  好可怜的小闲啊!!!


66、青天何在

  经过一番交谈,叶浔知道眼前的这位大爷叫秦守业;他的儿子叫秦福生;今年二十二岁,尚未娶亲。
  三年前;燕家重回青州;大量招聘人手。秦福生本来在青州某大户人家做管事,因为父亲在燕家开的畇香酒楼中当掌柜;所以也到了燕家做事。秦福生勤劳能干肯吃苦,很受燕家老爷的赏识;没多久就升了当管事。
  本来;父子二人做做吃吃;日子过得也算富裕。没多久;秦守业的妻舅从潍坊来投靠他们;一家老小来了十多口人,吃住全在秦家。这下子,秦大爷吃不消了。原本富裕的小康之家一下子变得吃紧起来。
  不过,虽然生活质量下降了,身上的负担也重了,但是秦家父子也没有抱怨,而是更加努力的工作。
  有一天,妻舅的女儿芸娘,也就是秦福生的小表妹到燕府给表哥送东西,巧遇燕老爷,一眼被看中了,燕老爷想要纳她做小妾。
  对此,芸娘并不乐意,但是一家人吃用开销都是用的秦家的,如果不同意的话,说不定姑父和表哥的差事会不保,到那时全家人都要去喝西北风了。所以,万般无奈下,还是同意给燕老爷做小。
  燕老爷,大名燕回,是当地大户燕家的三子。七年前,燕家躲避祸乱举家迁往江南。直到三年前,燕家的幼子燕回才搬回了青州,因为他的父母仍然健在,所以弃城里的祖屋不住,改住城外的悠苒别院。
  燕回今年三十多岁,妻子难产,留下一个六岁的幼子撒手离去。燕回与妻子鹣鲽情深,没有再娶。只纳了一个名叫绿意的小妾,而年仅十五的芸娘成为了他第二个小妾。
  说来也奇怪,燕回的子嗣并不多,纳了两个小妾,三年多来,也一直没有消息。直到最近,芸娘的肚子才传出喜讯,说是有了。正当秦家人想去燕府看望芸娘之际,却又被告知,芸娘身体不适,不适合见人。随后不久,燕府的管家找了一个借口把秦大爷给解雇了。
  秦大爷郁闷无比,想起自己的儿子半年前为燕家外出进货,迟迟未归,燕家也不给一个确切的消息。现在燕家又以自己年岁已高,让其退养,回家享天伦之乐。这眼巴巴地家里就短了吃用开销。
  昨夜,燕府里有个与秦福生关系很好的小厮偷偷跑到秦家,说是看见秦福生不知为何被老爷关在了地窖里。
  这个消息传来,举家震惊。秦大爷就不顾年迈体弱,急急赶到燕家,想要见到燕回求证此事。
  谁知道,他根本连门都没机会进,就被赶了出来。联想到小厮说的话,秦大爷就觉得儿子福生凶多吉少。可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想要跟燕家打官司也难。说到这里,秦大爷抹了一把眼泪,愁眉苦脸地诉道。
  叶浔听完就知道那两具尸体应该就是秦福生和芸娘了。他沉默了一下,心中有了计较,柔声跟秦大爷说道:“大爷,我先送你回去吧。你回到家,再跟家人商量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秦大爷想了想,知道叶浔说的是实话,赖着不走也不是件事啊。就由叶浔搀扶着,缓缓地回到了家。
  叶浔将秦大爷送回了家,记住了他家的地址,然后赶回悠苒别院对面的草屋,跟刘三根和白念情把事说了。
  叶浔找了一根碳棒,从衣服下摆撕下一条,用左手在布料上写了几行话。然后和白念情趁着夜色又回到了秦大爷家附近。
  此时月上柳枝头,周围一片宁静,叶浔用布包了一块石头,看准秦大爷家的窗户,狠狠地砸了进去。
  砰的一声,窗户被砸了一个洞,屋内顿时亮了起来,过了一会,估计秦家人发现了布料,屋内发出一阵骚乱声。没多久,就冲出来几个半大小子,扶着秦大爷还有一个差不多年纪的老头,一行人匆匆赶往山中。
  叶浔怕自己描述的不清楚,他们找不到,白忙活一场,所以招呼白念情尾随其后,见他们照着提示,找到了藏尸点,才放下心来。
  叶浔和白念情两人躲在树上,看着他们挥动铲子忙碌着,心想这个秦福生和芸娘也正是命运凄惨,死了也不得安宁,这埋了挖,挖了埋,有三回了吧,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
  没多久,树林中响起了一片凄惨的哭喊声,叶浔知道,他们挖到了亲人的尸体……
  秦家人连夜挖出尸体后,就用平板车拖着去了青州府衙击鼓鸣冤。叶浔和白念情一路尾随,偷偷跟在他们身后。
  青州府衙,明镜高悬,门口一对石狮威猛无比,右边竖着一个高高的鼓架,旁边有一根绑着醒目红布的鼓槌。
  此时才寅时,天未明,鸡未啼,周遭的一切沉寂在朦胧中。秦守业悲愤地抓起鼓槌,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击向大鼓。
  嘭嘭嘭——隆隆鼓声击碎了天明前的宁静,苍茫有力地传递着死者的愤怒。秦守业击鼓鸣冤的同时,秦家人不约而同的哭喊了出来:“请青天大老爷为民伸冤!”
  府衙沉重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里面出来两个睡眼朦胧的衙役,手拿杀威棒,大声喝道:“何人击鼓鸣冤?”
  秦大爷连忙上前回道:“青州小民秦守业击鼓鸣冤,还望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啊!”说完,将平板车推到了衙差的面前,上面赫然就是被毒死的两位死者,秦福生和芸娘。
  秦大爷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完,衙役让他们推着平板车进入了府衙。
  白念情见他们都进去了,叶浔还没有离开的打算,纳闷道:“还有什么好看的?不回去吗?”整夜没睡,白念情觉得好累。最近很奇怪,精力大不如从前,很容易疲倦,等查明燕家底细后,白念情决定回燕京好好疗养一下。
  叶浔蹙了蹙眉头,他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不是常说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吗?秦大爷要告以前的东家,他家的情况又不怎么样,而燕家算的上是青州大户,这个……青州真有青天大老爷吗?如果……用拖字诀的话,秦家不死也要掉层皮吧。
  “等等,我再看看,说不定,这是一个契机,可以方便我们查出燕家的底细。”叶浔总觉得这个燕家不简单,严家父子能不远千里来这里,肯定有问题。最大的可能,就是……
  天渐渐亮了,仵作验完尸,青天也升堂了。青州知府一拍惊堂木,按照惯例,不问青红皂白,先将击鼓鸣冤的秦守业打了二十大板。
  打完之后,听秦守业说告的是燕家。孙知府眨了眨老鼠眼,精明的小眼透露出一丝算计,手下的衙役彼此眉开眼笑,看来要发大财了。
  叶浔在外观望了一会,轻轻摇了摇头,跟白念情说道:“我们去趟驿站吧。这个孙知府靠不住。”
  白念情点点头,驿站就在城外不远处,青州城不算大,两人没多会就到了驿站。叶浔出示云澹的令牌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写清楚,然后套上信封,封上火漆,让人急速送往顺天府衙门。
  青州距离燕京九百多里路,预计来回要三四天,希望秦家人能顶住这几天。
  由于没有人证物证可以证明秦福生和芸娘是燕家人杀的,而燕家则以秦福生诱拐芸娘,两人早已私奔为由,反告秦家人教子不严,秦福生道德败坏。一时间,公堂上,你来我往,燕家只请了一个讼师,就把秦家十多口人打的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命案不是一天两天能审好的,况且孙知府好不容易等来这么好的机会,哪里会轻轻放过,于是案子排到了后天再审。这个,总要给燕家一点时间来讨价还价吧,对于燕家这种肥羊当然是不宰白不宰,不光要宰,还要抽筋剥皮。
  就这样,案子拖了三四天,拖到了孙知府和燕家谈好了结此案的价钱,也拖来了刑部发来的一纸行文。
  云澹是顺天府的治中管不到青州知府,但他父亲云柏年却是刑部尚书,管着全国的案子。刑部随便找了个理由,怀疑燕家跟之前某案有关联,风泊就带着捕快赶来了青州办案。
  驿站居住条件好,叶浔和白念情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