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番外 作者:恪纯(磨铁vip2014-06-27完结)
挂了电话,我的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辰溪家的这个企业曾经是我们本市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辰溪回国后一直在忙着自己的事儿,也兼任着公司的股东,但是并不掌权,此事应该和他牵连不大,只是他父母已经卷款逃往国外,不知道辰溪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
我尝试着打了他的电话,发现已经打不通了。我又打电话问了陈薇安,她表示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她也是刚刚知情,我说那刘忆惜呢,结果陈薇安告诉我,其实他们早就快分手了,或许刘忆惜早就知道辰溪家里的情况吧。
我冷笑了一声:辰溪,这就是你选择的女人么?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132 辰家倒闭(感谢缈缈钻石)
陈薇安说:之之,也不是这么说。他们的感情好像早就破裂了,刘忆惜好多次都和我抱怨过呢。
我说:是吗?可是为什么呢?他们都一起那么久了。
她说:嗯,大概他们共同经历、共同承担的东西太少,所以不懂得珍惜吧。
我听她这么说有些意外,我说:薇安,你曾经遇到过真正的爱情么?
我这么问,她有些闪烁其词,她说:呵呵,算有过吧。
她又转移了话题,她说:你别担心,我会问问翔威辰溪的情况,然后我再告诉你。
我说好,然后挂掉了电话。
陈薇安的话,让我突然觉得,她或许曾经有过一段很深刻的感情,导致她如今对待任何事情都是如此波澜不惊,像心死了之后的那种样子。这么一想,我突然明白她为何能够做到对我和戴之间的事情从不介意。
只是当下,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了。辰溪的家族一夜之间倒下,受到牵连的可不仅仅只是他家而已,我们这一帮人早就形成了本市一个规模硕大的商业圈,就像《红楼梦》里的四大家族一样,颇有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味道。
辰溪家的迅速败落,无疑打破了商业的平衡,本市数十家企业都与他家有着大大小小的合作,如今突然中断,大企业或许能够力挽狂澜尽力挽回损失,最受损的,就是那些依托着辰溪家的企业生存的小企业小作坊了。
而作为局外人的我们,怎可放过这一次的大好机会,趁机在重新洗牌的阶段抢占先机,赢得更多的市场地位。我召集了各部门的主管,一起讨论了目前的商业局势,找准我们的受众群体,以推广或半推广的形式解决那些大中型企业目前面临的难题,帮助他们更好更快地销货,是我们当下最需要做的。
我越来越爱上我所领衔的这个行业了,无论是商业形势如何变化,我们都可以把握时机推出我们的各种政策,我们不会受困于任何一种类型的企业,也不会为任何类型企业所累,我们所能做的,就是针对不同的企业迅速拿出我们的不同方案,帮助他们更快更好地稳固和发展。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像商业大海里的弄潮儿一般,永远都走在商业发展的前沿,敏锐地感知着商场上任何一个领域的变化,对市场行情把握得足够精准,指哪儿打哪儿,拥有了这么一批精英战队,我发现做起事来真的很得心应手,每一个环节都衔接得特别顺畅。
我越来越发现,小崔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市场型人才,头脑灵活,出手迅速,感观尤其敏锐,这几年,他渐渐成了我的左手右臂,很多事情我都直接不出面交给他去处理了。比如这一次的商业危机,让我们很快确立了与多家中小型企业合作的方案,帮助他们以最快的方式解决库存回笼资金。
我们几个又一次坐到了一次,只是这一次,辰溪和刘忆惜缺席了。辰溪家族倒闭的情况也让他们或多或少受到了牵连,徐成有100万的资金在辰溪那儿估计是拿不回来了,戴翔威也是长期和辰溪在合作的,这一次自然损失不少,陈薇安对自己家里的事儿倒不是很关心,她最关心的还是辰溪的下落。
陈薇安说了一件很让我们吃惊的事情,她说,再过几天,刘忆惜就要和高雄订婚了。
我们都大吃一惊,戴翔威显然是早就知道了,他叹了口气,然后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辰溪家倒闭,其实刘家也好不到哪儿去了,都是那种传统型企业,都面临着同样的发展困境,我家还好是我早几年就在催着转型,所以免遭遇难。订婚是我姨夫(指刘忆惜父亲)的意思,指望着高家能够帮一把,刚好高雄又对小忆有意思,所以……
好吧,怎么整的像旧式的家族联姻一样。看来无论时代如何发展,这种传统思维还是没有办法完全逆转。家族式企业,往往总寄希望于联姻来延续自己的发展,可怜孔雀一般骄傲的刘忆惜,也逃脱不了家族联姻的命运。
我说:那你表妹呢,就同意这么嫁了?
戴翔威有些鄙夷地说:别提她了,她现在高兴都来不及呢。高雄送了她一辆阿斯顿马丁和一栋豪华别墅,她已经掉进钱眼拉不回了,提她没意思,还是不提了吧。
戴翔威似乎很讨厌刘忆惜这种拜金的性格,不过我们都能理解,公主过惯了,瞬间沦落成平民的日子谁愿意过呢,有竿不顺着爬,除非她傻。高雄的个人产业多得令人吃惊,跟这种人比,徐成和戴翔威通通不值一提。不过听说,高雄只是这些产业的代管人,真正的产权属于他的哥哥,不过他的哥哥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很少露面,只是在暗处运筹帷幄。
高雄年纪也不小了,比徐成还大两三岁的样子,离过一次婚,有一个7岁大的儿子。刘忆惜这是要当后妈的准备啊,不过这时候,她也只有这根高枝可攀了。
刘忆惜的订婚典礼,我收到了请柬,但是我没有去。我能理解她的想法,但是我无法再和这样的女人的做朋友。
我在心里叩心自问,倘若有一天徐成破产,我是否还会誓死相随?我心里给我的答案,是会。
这种笃定,让我不屑于和刘忆惜这样的人为伍。我觉得我和她莫名其妙的友情可以终止了,就从她订婚开始吧。
我在寻找辰溪的下落,他们全家都似乎人间蒸发了一般,短短数日,他们名下的所有产业查封的查封,拍卖的拍卖,不少工人聚众闹事,民愤四起。厂里的很多现成的货品,都被工人们一车一车拉了出来在街上廉价出售,各大媒体接连报道,总之,一切乱糟糟的很。
我一直在拖各行各业认识的朋友问,得知到的情况是辰溪没有和父母一起出国,事情发生的时候辰溪远在外地,不知道是事发突然他父母仓促间逃往国外还是计划好的,总之,辰溪被撇下了,他的名字已经上了银行和相关部门的黑名单,他一时估计已经没有办法逃脱了。
我四处寻找他的同时,我手机上有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那一瞬间我有种预感。其实,从辰溪家出事后,我就有种预感他会找我。
我接了起来,那边久久没有声音,我喂了一声,然后我轻轻地问:辰溪?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听到是他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一丝欣喜。我说:你在哪里呢,我们都在找你。
他的声音居然有些哽咽,他说:之之,我好害怕。我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到处都在找我,我想来想去,我发现我谁都不敢相信,我只敢相信你。
我淡定地说:你是不是现在就在本市?
他说:嗯,我也不敢住酒店,现在暂时住在那种不需要身份证的小旅馆里,又脏又旧的。
我说:你把具体位置告诉我,我过去找你。
他害怕地说:你不会告诉其他人吧?求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说,我真的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这个样子。
我说:你放心吧,在哪里,赶紧告诉我。
他说了他的位置,在本市一个非常偏僻的郊区,那里租住的都是进城打工的民工,老城区,旅馆的破旧程度可见一斑。
我想,辰溪一定是走投无路之后才找到的我,不免心生悲凉。
我驱车开往了他所说的那个地方,他站在他所说的地方等我,我到了之后摇下了车窗,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像做贼似得钻进了我的车内,然后上车就急急地说:之之,我好饿,身上的钱都用光了,我现在就像过街老鼠一般,总觉得到哪儿都不安全。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向爱干净的他这些天显然过得十分不好,身上的白衬衫都发黄了,头发长长的,胡子也没剃,整个人瞬间变了个样,完全没有了那种青春和阳光。
我说:那我先带你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他说:随便什么都行,我现在好饿。之之,不管怎么说,我谢谢你。
我带他来到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小饭馆,然后点了几个菜,我说:我也不能带你去大的餐厅吃饭,怕遇到你的熟人。你将就在这里吃点吧。
他点了点头,眼神里依然惊慌不已,我问:辰溪,事到如今,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吧。上次去海边,我就发现你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连喝了好几杯水,然后小声地说:这事儿,说起来不怪我,怪刘忆惜。半年前,她一定要拉着我去澳门旅游,结果把我拉去了赌场。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赌博,我不想赌,她逼着我赌,结果,那一个晚上,我输了一千万。
我被雷到了,我说:啊?那你这不是输掉了半数家产么?
他点了点头,他说:没有办法,写了欠条之后,那人就追到了我爸爸这里,那种人得罪不起,他说如果我爸爸不给钱,就废了我。所以我爸爸把公司里的周转资金都拿去偿还我的赌债了,这几年本身公司的效益就不是很好,这样一来,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去,本来指望今年产品销量好的话,或许能够维持下去。只是今年市场也不景气,资金链断裂,我们家才面临这灭顶之灾。
我沉吟了一会儿,我说:这就是你和刘忆惜感情破裂的根本原因吧?
☆、133 丑陋的婚礼(感谢缈缈钻石)
提到刘忆惜,他的眼神里居然有强烈的恨意,他点了点头,他说:要是不是她说从来没去过赌场,一定要进去看看,我也不会输那么多。那一千万里,有几百万是她输掉的。我看她越输越多,忍不住叫她让开让我试试,结果我们一晚上,就输了一千万。
我叹息了一声,我说:和你父母取得了联系没有呢?
他摇了摇头,他说:父亲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家业被我几年就毁于一旦,他们估计不会原谅我了。
他一连吃了三碗饭,动作也再也没有了从前的优雅,一个劲的狼吞虎咽,看来这短短数日,他的生活真的已经跌到谷底。
我不免有些感伤,曾经的天之骄子,曾经受尽万人瞩目,可是如今……我只能呵呵了。
想当年,他不辞而别为了其他女人远赴美国,他为他人写下那一封封情书,他把对他人的思念发泄在我的身体上时,我真的很想看到他有朝一日落魄的、任人践踏的模样。可是如今,当我看到这样的他,我的心里居然有些悲悯,有些心疼。
我想,我易之之真的是一个善良的人。
吃好了饭,我带着他去买了身衣服,然后带他去比较干净的商务小宾馆开了间房,并且付了十天的房资,为他打点好这一切之后,我交待了几句,就准备走人。
他拉住了我,他说:之之,为什么要帮我?我从前那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呢?
我想,我还是不够善良,我居然冷笑道,我说:辰溪,就算是一条曾经养过的小狗落难,我也照样会给口饭吃。何况你是我曾经睡过的男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身体居然有些发抖。我明白那种恨意依然残存着,特别是如今看到他变成这副模样、而那个他迷恋了多年的女人却攀上了高枝依旧过着人上人的日子的时候,我更加地恨他,恨他的有眼无珠,恨他当年对我的薄情寡义,恨他那么用心地对待一个从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的女人。
他被我的言辞激得瞬间无语,他以为我会说什么呢,他以为我会假惺惺地说些什么从前的事情我不计较、我们依然是好朋友之类的废话么。那么对不起,我易之之真的不是这种人。
我说:我给你预付了十天的房资,这十天,你可以用五天时间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的人生路该如何走,剩下五天就赶紧行动起来。没有人走路能够不摔跤的,这次是摔得惨了点,但是只要你能够重新站立起来,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的眼神依然充满迷茫,或许对于一个一直身处高处、从未想过有天会摔倒的公子哥儿来说,我说这些话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肤浅的大道理而已。他短时间内不会想明白,也想不明白。
可是辰溪,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不,我想,我还得去问问我的律师,父母破产和子女是否有牵连,倘若不需要父债子还,那么我想,辰溪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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