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番外 作者:恪纯(磨铁vip2014-06-27完结)
可是辰溪,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不,我想,我还得去问问我的律师,父母破产和子女是否有牵连,倘若不需要父债子还,那么我想,辰溪的生活只要他肯努力,应该不会太差。
我和徐成,都是白手起家,一点点走到现在的。我想破产没有什么可怕的,或许只是命运给了我们从头开始的际遇而已。
我看得出辰溪的眼神中透着很多的不舍,此刻的他,像一个惊慌失措的孩子,突然被生活的洪水一下推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他抬头遥望四周,再也看不到熟悉的场景和熟悉的人们,看到的只是那一滩始终在那里淌着的洪水和那些破败不堪的曾经。
我和徐成说了辰溪找到我的事,他有些意外,然后说:终究他最信任的人还是你,之之。
我笑了笑,有些伤感,我说:事到如今,能不对他落井下石的,估计也只有我了吧。
徐成点了点头,他说:所以说人生总是那样无法预料,能帮的就多帮帮他吧。
我摇了摇头,我说:一个人倘若自己消沉下去,别人的帮助只会让他更消沉而已。与其那样,还不如断了他的后路,让他彻底绝处逢生。人生总是痛到极致,才会有新的出路,你说呢,亲爱的?
他赞许地看着我,然后把我搂在了怀里,他说:之之,我越来越爱你了,你是一个活得如此通透的女人。
我无奈地笑笑,我说:可是我有时候对自己的人生都无能为力,更何况对他人呢。成,有没觉得命运有时候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只是静待着我们一步步往前走去,揭开那些谜底和悬念?
他也感慨地说:是啊,有时候人生就是如此,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终点是在哪里,但是细细回想起来,却依然觉得有迹可循。
然后他说:下个月,刘忆惜和高雄就举行婚礼了,高雄邀请了我,你要不要一起同去?
我坚决地摇了摇头,我说:这样的女人,我没有办法接受,以后还是少接触吧。你知道么,是她在澳门坚持尝试赌博,才让辰溪一夜之间输了一千万的。可是现在辰溪如此落魄,她却转眼之间攀上了高枝,有时候女人现实的让你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徐成听我这么说有些意外,他说:其实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走进社会自然会遇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人各有志,我们能做的,就是包容地看待世间万物。像刘忆惜这样的公主个性,你指望她能和辰溪同甘共苦是没有可能的。
我冷笑一声,我说:也许吧,只是偏偏这样的女人,总是让无数男人趋之若鹜。
徐成揽着我的肩膀说:别人我不知道,至少我徐成不是。
我握紧了他的手,我说:亲爱的,越走近你,越害怕你离开我。
他也握住我的手,然后说:不会,除非你变成了那样的女人。
我哈哈大笑,我说:我怕是这一辈子都成为不了那种女人。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他说:可不是,我家之之大气着呢,视金钱如粪土,哈哈……
我摇了摇头,我说:那我可不是,我可爱惜钱呢。不过,我更喜欢自己赚钱的成就感,不喜欢嗟来之食。仙女从小就教我,女人要自食其力。
徐成立马把我扑倒在床,然后说:自食可不行,你可是我最美味的食物,每天不吃一次我就觉得浑身难受……
我瞬间汗了,我说:啊?又要啊……
他贼兮兮地笑着,然后又开始重复每日一次的动作。只是我们,似乎怎么做都不过瘾,越爱越贪婪……
刘忆惜和高雄的婚礼,真的是万众瞩目啊。不过,不少女人在羡慕嫉妒恨的同时,也为她捏了把汗。高雄长得有些像谢霆锋的老爸谢贤,总之是那款的,外表看上去比徐成老很多,虽然他也只是大徐成两三岁而已,但可能是因为常年纵欲的关系,所以皮肤过早的松弛。
高雄是本市名媛圈子里的红人,第一次婚姻就是因为他多次出轨前妻无法忍受所以离婚的,离婚之后,他成了不少女人的目标。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是他哥哥产业的打理者,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这些年累积的财力和人脉也是不可小觑的。
高雄颇有些黑社会老大的那种气息,牙齿上镶了颗金牙,脖子上常年挂着一根粗粗的黄金项链,爱穿花里胡哨的衣服,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为人豪爽,很爱一掷千金,江湖气息很浓郁,对待女人极其大方,能够成为他情妇的女人,常常是赠房赠车,名牌包包衣服什么的更是不在话下。
高雄在本市十分吃得开,黑白两道都混得很熟,虽算不上企业家,但绝对算得上是一个人物。我从前对高雄有种莫名的敬重感,因为连仙女都知道他,仙女希望我能和高雄攀上关系,因为仙女知道此人人脉极广,而且一旦他把你当成朋友,他会力挺你到底,很多无法办成的事儿拖他绝对是能办好的。
我不知道仙女是从何得知的这些,但是确实如仙女所说的那样,连徐成这样的大企业家都得在交际场上叫一声雄哥,高雄喜欢那种被别人尊崇的感觉。徐成和他有一定的交情,但是并不深。徐成说,对于这种人,只需要维持一般的交际就好,不能交往太深,不然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的确,太讲江湖义气的人,身上都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拉帮结派,动不动喜欢寻找同盟,而一旦你成为他的同盟,你就会处于特别被动的位置。一旦他们打算集体行动什么的时候,你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你无法抽身事外,往往一不小心跟随他们走偏了走远了,到时候悔之不及。所以,对于这样的人,徐成一般都是维持表面的和平,但绝不会交往过深。
徐成也提醒我,在商业圈里混,千万别拉帮结派,掉进别人的圈子里,永远要用局外人的眼光看待一切,轻易别树敌别拉仇恨,多和各行各业的人接触认识但决不可交往过深。因为在利益面前,根本没有朋友可言。
他们结婚的那天,前前后后十十来辆超级跑车的婚车队伍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也让当天的交通堵得不行,刘忆惜穿着婚纱笑得无比开心的样子也很快在各大论坛网站和新闻里广为传播,在照片里,高雄的金牙格外闪亮。
我看着那些看起来无比高大上的照片和刘忆惜笑靥如花的模样,我心想,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幸福么?你坐在婚车里的时候,是否想过如今可能露宿街头的辰溪?
原来所谓的感情,在有些人的眼里,真的一文不值。多年的感情,怎敌得过一个盛大的婚礼和一个多金的男人?……呵呵,现实的女人总是能够轻易钻生活的空子,因为她们没有心。
刘忆惜,宋晨晨,都是如此。
☆、134 我真的很不善良
我拨通了辰溪的电话,我当然不是去安慰他的,我直截了当问了他在哪儿,他说他那里房钱用完了,他没有办法,又回到了郊区的那个小旅馆。
我再次在同一个地方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头发和胡子更长了,饥寒交迫的可怜相,让我看到的第一眼就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
我说:辰溪你看看你现在这熊样,你心爱的女人早就嫁给别的有钱人了,婚礼办得要多风光有多风光,你再看看你,你不觉得你特么人生很讽刺么?好好睁大你的眼睛重新看看这个世界,你风光的时候早就过去了,赶紧醒悟,早点该干嘛干嘛,别一天天这样颓废下去可以么,你他妈已经不是王子了,懂吗?
他错愕地看着我,我想他一定不曾想过我的出现只是为了打击他,他说:之之,我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么?
我很冷漠地说:不能,当年你一言不发甩了我的时候,我他妈也没人安慰,不是照样过来了么。辰溪,你找我找错人了。如果你指望我源源不断地给你提供金钱的支援,那么对不起,世界上比你可怜的人还有很多很多,我易之之很爱惜自己的金钱不会随便丢给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一个硬币。不过,你如果想更清楚地认识自己的话,那么好,你仔细去想想我的每一句话。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认清楚现在的自己。
他的眼神依然混沌不堪,他问:之之,你身上有烟吗?
我在车里搜了搜,搜到了好久以前买的一包烟。自从和徐成真正在一起后,我就改掉了抽烟的毛病,我从前的烟瘾本身就不大,只是偶尔烦闷的时候才抽一两根。
我递给了他,为了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我甚至都没有为他打开车门,就这样开着我耀眼的白色奥迪,坐在驾驶室内很牛逼哄哄地对他指手画脚,我努力掩饰着自己看到他这副样子后内心的震撼和悲悯,像一个落井下石的女人拼命地抨击他已经不完整的人生。
他拿到了香烟,赶紧飞快地点上,我记得他从前不抽烟的,或许就是这一段时间,压力大到实在没有地方发泄,所以才开始抽烟。我说:辰溪,你饿吗?
他点了点头,掏遍了身上,就剩下几十块钱的零钱,他说:之之,这十来天我都是吃方便面度过的。
我说:你想吃东西吗?
他点了点头,他说:想,真的很想。
我说:你进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完,我指了指副驾驶的座位,他赶紧绕到车的另一边,然后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坐进来的瞬间,我闻到了他身上的汗馊味。
我打开手机,翻出刘忆惜结婚当天的新闻,我说:我就不陪你一起看了,你自己看吧,看看她现在有多幸福,再看看你,有多悲惨。
他拿着我的手机,一开始静静地看着,再到后来开始低低地啜泣,到了最后,当刘忆惜幸福地说出那句“我愿意”的时候,他把手机丢给了我,然后哽咽着说:我不看了。
我冷笑不已,我说:辰溪,我就是一个落井下石的女人,我就喜欢看着你现在的样子,看着你和你曾经心爱的女人的鲜明对比。辰溪,我告诉你,我做梦都想看到今天。辰溪,我在可怜你,你知道吗?
我的话让他更加的难堪和难受,他啜泣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估计这些日子他应该没少在背地里掉眼泪,任凭是谁,也无法瞬间接受人生的巨大落差。
他哭着说:之之,我知道我错了,半年前我就知道我错了。那个贱女人,求你别提她了。
我冷漠地说:辰溪,说说你看到视频的感受。
他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用我车上的纸巾拭去了眼泪,然后说:半年前我就料到了,她和高雄去过国外旅游一次,之后回来就开始和我闹分手。呵呵,只是没有想到,一个人变心变得如此的快。也是,我辰溪现在算什么呢,连普通的民工都比不上,不过是一个在街上四处逃窜的孤魂而已。
我叹了口气,我说:是啊,人生有时候讽刺着呢。枉你身为一个男人,却总是看不见事情的本质,当断不断,最后受其害。辰溪,你一点都不值得同情。一个人不懂得居安思危,才会像你这样,落魄到现在这种地步。
他再次错愕,我想他根本不懂我出现在他面前的意义吧,为了践踏他?为了打击他?为了一次又一次地刺伤他?……Sorry,辰溪,我只能说,我真的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我把他带到了上次吃饭的小餐馆,他依然像上次那样狼吞虎咽,我抱着双手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我说:辰溪,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我给了你十天时间,结果二十天后我再见到你,你还是在接受我的施舍。
他瞬间停止了吃饭的动作,把碗筷缓慢地放了下来,似乎有些生气,他说:之之,如果你不想帮助我,可以拒绝,我以后再也不会着你。但是请你不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讽刺我好吗?现在的我,真的接受不了你这样的腔调。
我瞬间大怒,我一把把桌子上所有的饭菜都掀翻在了地上,我这一举动直接把其他吃饭的客人和饭馆的老板吓到了,我对饭店的老板大声说了一句:别紧张,过来扫掉,一会该多少我赔多少。
辰溪被我的模样和表情吓蒙,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气呼呼地朝着门外走去,似乎不打算再理我了。
我从钱包里抽出了500块放在了饭桌上,然后追了出去,我说:站住。
他站定了脚步,却倔强地抬起头说:算了,贫者不受嗟来之食,之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找你帮忙了。
我走到他的面前,带着一脸笑意,他又一次错愕,看着我笑又有些不知所措,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行了,别演了,你信不信我扭头走的下一秒你就会后悔。
他疑惑地看着我,他说:我没演,只是你这样尖酸的挖苦我真的受不了。我知道我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我知道我曾经也这么高高在上地对待过你,所以你说什么我忍着,你看我不顺眼,我大不了不找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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