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爱越绝情





  。
  绝情轻轻将睡熟的孩子放进婴儿床上去。
  赵与汉斯度蜜月去了,父亲母亲知情识趣,直接从酒店出发,第N次环游世界。
  这个家里,只剩下海喧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两人挤在一张单人沙发里。
  海喧抱着绝情,只是抱着,已经觉得幸福。
  绝情伸手,轻轻拉扯海喧的头发,“你剃了胡子。”
  “来参加婚礼,我不能太失礼。”海喧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
  “我以为你蓄了一蓬大胡子更有男人味儿。”绝情轻笑。
  “我只是想知道蓄一捧大胡子看起来是不是会不一样。”海喧脸皮微红。
  “你之前见过汉斯,是不是?”绝情吻一吻海喧的头顶。
  “没有。”海喧打死也不肯承认自己早前的自以为是。
  “如果我没有请你参加婚礼,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避着我,再不见面?”绝情用力揪了
  一把海喧的头发。
  海喧吃痛,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中人想你幸福,绝情。只要你幸福,那么我可以去得远远的,再不来打扰你的生活。
  海喧微微仰脸,望着坐着自己膝上的绝情。
  绝情叹息,“全世界有比我更主动的女人吗?所有应由男人做的事,统统由我一手包办
  。”
  海喧眉毛微动。
  “每一次都是我主动。”绝情噘起嘴巴,“你就只是等在那里,等我主动送上门。”
  海喧失笑。
  她会为此埋怨他一辈子罢?
  一辈子,多么美好的字眼。
  “从今住后,换我来主动,你只要坐享幸福就好。”海喧轻轻口啄吻绝情的嘴唇,轻轻
  的,一下又下。
  绝情伸手环上海喧的脖颈。
  浅浅试探的吻,转瞬蔓延燃烧成熊熊欲望的火焰。
  衣衫尽褪。
  肌肤相触。
  四肢交缠。
  拥吻吮吸。
  彼此包容接纳,仿佛肉体同肉体,灵魂同灵魂,到死无休的缠绵。
  也终于,心间那一隅,爱到寂寞,寂寞到痛的角落,因着对方而被补完,再不是一个破
  碎的心魂。。。。。。
  良久,欲望的余温渐渐退去,只是两个相爱的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平淡时光里,男人摸
  了摸女人的脸颊。
  “你叫了一辈子绝情,所以才几乎绝情绝爱,所以,我们的孩子。。。。。。叫任有爱罢,任
  何时候都有爱。”
  女人沉默,然后有略形沙哑的笑声荡漾开来。
  “儿子会怨你一生。”
  “我爱你,绝情。”
  “我也爱你,海喧。”
  番外:错过(下)
  那样辛苦,我的成绩在班级里也名列前茅。
  外公外婆知道我因为学医的事情触怒了父亲,周末便经常接我过去吃饭,曰:改善生活。
  外婆时时会塞一点现金到我手里,我当时收下,转背便都交给母亲保管。
  我收下这些现金,父亲即使知道,也奈何不了我,终究都不是他给我的。
  可是我有我的志气,我要叫父亲知道,即使不凭借他翟望西大律师的显赫身份,我也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来。
  学校里有女生向我示好,见我在食堂里只点最便宜的饭菜,甚至会从家里带最好的料理饭盒来。
  我一一婉拒。
  我宁愿到小饭店里,与林叶个据一桌,一边吃剩饭剩菜,一边看书温功课。
  林叶说,她想考外语系,以后做一个导游,既可以游览祖国名山大川,又可以赚得衣食温饱。
  可是她的外语成绩最差,语法听力一塌糊涂。
  我常见她为了主动语态被动语态现在时过去时现在进行时主语谓语宾语七情上面。
  看她皱着眉头咬着笔杆在笔记本上涂涂写写,忽然觉得可爱。
  或者有人会觉得她蠢,这样简单的问题都缠绕不清。
  可是我却看见一个认真而美丽的女孩子。
  学校里有女生,不会做题目,便蹭到男同学身上,磨男生将答案借给她抄或者索性叫男同学替伊做了算数。
  然则林叶从来不会。
  我给她题目,她一贯老老实实,会的做就写得清清楚楚,一步不差。不会做,便拧着眉,仿佛要拧出水来般,可是绝不会向我撒娇,说一声,庭之,我不会,你教教我。
  每每都是我看见她皱眉,问她,这题不会做?她便老实点头,很无奈的样子。
  我每到此时便会笑,摸摸她的头顶,对她说,来,我教你。
  她是很用心的女孩子,并不会借机向人身上靠过去。
  我却慢慢发现自己喜欢同她靠得很近,能闻见她身上香皂味道时的感觉。
  她头发极长,几近腰臀,总是绾成一团,用一支铅笔固定在脑后。身上并没有异香异气,只得一款最普通的香皂味道,有别于学校里女生身上洗头膏沐浴露保湿水混杂在一起的刺鼻味道,很干净清爽。
  这样的日子,平淡而温熙,有浅浅的情愫在我同她之间浮动蔓延。
  小老板娘打趣我们时,她开始会得脸红,借故跑开,隔许久才从厨房或者仓库回来。
  我心里有清浅的甜蜜,可是不打算催她。
  我们还年轻,或者等她考上了大学,没有了太多压力的时候,再向她示爱也来得及。
  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向她表明我的心意,学校里那个被我再三拒绝却总不死心的女生找到小饭店里来。
  伊趾高气扬,穿当季最新款芬迪皮草外套,及膝裤配一双高筒靴子,站在小饭店里仿佛女王站在贫民窟里一样的感觉。
  看见我与林叶坐在一角看书休息,伊仿佛遭到电击。
  她走过来,矜持地站在我们身边,怎样也不肯屈屈尊坐在小饭店的塑料凳子上。
  “翟庭之,原来你在这里打工。”她俯视我们,“你的一双手将来时要为病人开刀的,怎么可以端盘子送水?我爹爹的公司现在缺少一个panttime助理,我可以介绍你去。”
  一副纡尊降贵的口吻。
  倘使我想要这样的工作,只消回家去向父亲认个错,何必要她介绍?
  不不不!她完全不懂得我为什么要砸这间小饭店打工。
  我想凭借自己的一双手,挣得辛苦钱,完成自己的学业。
  我看一看自己的手表,合上书,“对不起,我们要开午市了。”
  她见我不理她,狠狠瞪了一旁噤若寒蝉的林叶一眼,顿足而去。
  林叶怯怯地问我,你不去追她?
  我笑,伸手惯性地摸一摸她的头顶,傻瓜,追上去麻烦才大。
  可是我错了,有些女孩子,你越是拒绝她,她越觉得你同人不一样,令她无可抗拒。
  那被宠坏了的女孩子开始频繁出入小饭店。
  常常点了菜,也不吃,也不带走,指着林叶说,“我看你也吃不起,送给你当早饭晚饭。”
  等她闹够脾气走了,小老板娘回得叹息,“做孽哦,小小年纪,这样浪费。”
  林叶总是默不作声,将那些做出来连动都未动的菜装进饭盒里,带回家去。
  小老板会得拍我的背,小翟,小琳才是能一起过日子生活的好姑娘。
  小老板娘便点头附和。
  我就会笑,说,我知道。
  期末时候,我的成绩单发下来,各科全A。
  我带着成绩单回家,母亲欢喜得落下泪来。
  父亲虽然板着一张脸,可是我能看得出,他眼睛里多少是有些欣慰颜色的。
  父亲自己也是苦出身,从农村考进城市,奋斗多年,成了大律师,娶了母亲这样一个贤妻。他一直希望我能子承父业。
  虽然他狠心断绝了我的经济来源,可终究不希望我的日子过得太清苦。
  吃饭的时候,父亲说,以后周末回家来吃饭,不要总去外公外婆那里打扰。
  母亲含泪微笑,握住了我的手。
  过完年,重新回到学校,我仍旧是学校与小饭店两头跑。
  林叶的外语有长足进步,她笑着说,她可以考进大学了。
  得及向她表明我的心意,学校里那个被我再三拒绝却总不死心的女生找到小饭店里来。
  伊趾高气扬,穿当季最新款芬迪皮草外套,及膝裤配一双高筒靴子,站在小饭店里仿佛女王站在贫民窟里一样的感觉。
  看见我与林叶坐在一角看书休息,伊仿佛遭到电击。
  她走过来,矜持地站在我们身边,怎样也不肯屈屈尊坐在小饭店的塑料凳子上。
  “翟庭之,原来你在这里打工。”她俯视我们,“你的一双手将来时要为病人开刀的,怎么可以端盘子送水?我爹爹的公司现在缺少一个panttime助理,我可以介绍你去。”
  一副纡尊降贵的口吻。
  倘使我想要这样的工作,只消回家去向父亲认个错,何必要她介绍?
  不不不!她完全不懂得我为什么要砸这间小饭店打工。
  我想凭借自己的一双手,挣得辛苦钱,完成自己的学业。
  我看一看自己的手表,合上书,“对不起,我们要开午市了。”
  她见我不理她,狠狠瞪了一旁噤若寒蝉的林叶一眼,顿足而去。
  林叶怯怯地问我,你不去追她?
  我笑,伸手惯性地摸一摸她的头顶,傻瓜,追上去麻烦才大。
  可是我错了,有些女孩子,你越是拒绝她,她越觉得你同人不一样,令她无可抗拒。
  那被宠坏了的女孩子开始频繁出入小饭店。
  常常点了菜,也不吃,也不带走,指着林叶说,“我看你也吃不起,送给你当早饭晚饭。”
  等她闹够脾气走了,小老板娘回得叹息,“做孽哦,小小年纪,这样浪费。”
  林叶总是默不作声,将那些做出来连动都未动的菜装进饭盒里,带回家去。
  小老板会得拍我的背,小翟,小琳才是能一起过日子生活的好姑娘。
  小老板娘便点头附和。
  我就会笑,说,我知道。
  期末时候,我的成绩单发下来,各科全A。
  我带着成绩单回家,母亲欢喜得落下泪来。
  父亲虽然板着一张脸,可是我能看得出,他眼睛里多少是有些欣慰颜色的。
  父亲自己也是苦出身,从农村考进城市,奋斗多年,成了大律师,娶了母亲这样一个贤妻。他一直希望我能子承父业。
  虽然他狠心断绝了我的经济来源,可终究不希望我的日子过得太清苦。
  吃饭的时候,父亲说,以后周末回家来吃饭,不要总去外公外婆那里打扰。
  母亲含泪微笑,握住了我的手。
  过完年,重新回到学校,我仍旧是学校与小饭店两头跑。
  林叶的外语有长足进步,她笑着说,她可以考进大学了。
  己也会飞来荷兰看我。
  我再没有机会回国。
  我与林叶开始还书信往来,渐渐便没有了音信。
  我收到的最后的关于林叶的消息,是她已经结婚,并且生了一个儿子,这个消息是那个始终对我痴情的女同学写信告诉我的。
  我当时几乎想冲回国去,去质问她为什么不等我。
  可是,这样的冲动很快就平息下来。
  我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她呢?
  七年医学院,难道要她这样毫无保障地等我七年吗?
  等我学成,便留在了医学院,一边搞临床,一边在大学里教书。
  我始终没有结婚。
  因为我的心里,那个叫林叶的女孩子的影子,一直都在。
  当我终于回国,已经是二十年后的事了,父亲老去,退休在家,希望我能回去。
  我接受了一间私人医院的聘请,管理医院的神经科。
  我辗转探听林叶的下落。可是——伊人已逝,连她住的那栋小楼,都已拆除,在原址上盖了新楼。
  小饭店早己不复存在。
  我再也找不到她。
  然而当我在一个婚礼上,看见任家的一个孩子,我的心忽然绞紧。
  那孩子高大魁梧,浓眉虎目,竟——这样像我年轻时的样子,也酷似我的父亲。
  父亲祖籍山东,有着少见的高大壮实身材,我亦然。
  我相信巧合,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另七个全无血缘关系的人与之面貌相似。
  可是,这孩子的年龄,他有时皱眉的方式,还有我事后调查过,林叶家的小楼拆除后新建的大厦归在他的名下……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答案。
  我不想妄自猜测。
  所以——
  我设法获取了这个孩子的脱氧核糖核酸样本,与我的进行了对比。
  结果显示,毫无疑问,他是我的儿子。
  那么,为什么当年我的那个女同学,要写信来说,林叶已经结婚生子?
  这将永远是个谜。
  那个女同学已经疯了,被关在精神病疗养院里,不得到监护人允许,任何人都无法探视。
  我看着这个孩子,无数次想告诉他,我是他的父亲。
  可是——我有什么资格呢?
  阴差阳错,我错过了我一生中最爱的人。
  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