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阻挠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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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统许诺在2月15日去自己的家乡宣布他是否参加下一轮的投票选举,现在离2月15日还剩下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叶甫根尼·沙巴诺夫的任务是给总统的讲话全文进行最后定稿。不过,遣词造句、咬文嚼字是沙巴诺夫的拿手好戏,他是靠这点本事混饭吃的。
  “我想了许多……”在打到这个地方时沙巴诺夫停了下来,下面的话该怎么说至关重要,不深思熟虑不行。总统的讲话风格人人皆知——声音刺耳,小短句,大停顿,不像以不看讲稿面向听众著称的前苏联第一位总统那样,讲话音调柔和,有说服力。现在的这位总统没有这种天赋,不善于演讲,也不想学习。“我想了许多……”接下去该怎么说呢?对了,应该说些有人情味的话。“我想了许多,”沙巴诺夫敲打着键盘,“夜里睡不着觉,自己同自己争吵……”好极了!沙巴诺夫的脑海中马上浮现出身材高大、宽肩膀的总统站在讲台上,用他那清脆响亮、一点也不柔和的音调看着稿子演讲的情景。很难想出比这更精彩的话,演讲人念到这里一定会让人大跌眼镜的,没错。
  总统的讲话全文早已准备好了,并经过几位总统顾问修改,沙巴诺夫是最后一个,因为他是总统讲话的定稿人。他要标出需要特别强调的地方,指出应该停顿的句子,总之,要把文学脚本变成导演脚本。沙巴诺夫继续往下读,读到“从3月份开始,拖欠工资的问题将不复存在”时,他标上了记号,指明最后的“不复存在”四个字要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念,发音要清晰响亮。拖欠工资早已成为街谈巷议的热门话题,连傻瓜都知道3月份解决这个问题是绝对不可能的。真有意思,哪一个聪明人想出把这一未能兑现的诺言写进讲稿呢?但是既然已经写进去了,那就让总统去当众发誓吧。3月份并不遥远,不能兑现诺言将成为总统的耻辱和擦不掉的污点。全俄罗斯的人都将听见“拖欠工资的问题将不复存在”这句话,之后肯定有好戏看。
  当然,现任总统的顾问们一个比一个聪明。不共戴天的敌人也不会像这些糊里糊涂的顾问这样胡说八道。沙巴诺夫甚至对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只干一些使总统大跌眼镜的事不感到羞愧。处在他这个位置上的如果是另一个人,甚至是一个无限忠于领袖和职业素养很好的人,也未必敢于对这些不知从哪里请来的顾问提出不同的意见。就拿总统抵达故乡城市的第一天的日程安排来说吧,2月天,寒风刺骨,却安排总统同市民们在大街上会面,还要让总统发表演讲,而且不是在室内,而是在广场上。这究竟是谁出的馊主意呢?总统肯定要喊哑嗓子,连水也喝不上一口。总统站不了多长时间就得冻僵,就要像任何一个俄罗斯男子汉那样,找个地方烤烤火,暖暖身子。众所周知,俄罗斯自古以来就有烤一会儿火暖和暖和的传统。难道就是这样,或者让总统冻僵身子,喊哑嗓子,或者……不管怎样都不合适,不好,嗐,管他呢,只要他叶甫根尼·沙巴诺夫自己好就行了。
  晚上10点左右,他结束了工作,关掉电脑,伸了伸懒腰,关节伸得咯吱咯吱地响。可以回家了,他刚扣好大衣,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是我。”沙巴诺夫不耐烦地冲着电话说,他想赶快坐车走。
  “有个人从萨马拉来这里,如果您对他感兴趣的话。”电话里传出一个不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可以过一个小时后在工会大街和布特列罗夫大街拐角处取得有关这个人的信息。”
  “您是谁?”沙巴诺夫赶忙问道,但是对方已经挂上了电话。
  他对从萨马拉来的人感兴趣吗?那还用说!首先是因为他的主子对他感兴趣,第二是因为索洛马京,总统的拥护者和追随者,想把这个人搞到手。沙巴诺夫不知道为什么索洛马京需要这个从萨马拉来的人,但是知道索洛马京很需要这个人。关于索洛马京正在寻找这个人的事,沙巴诺夫是在一次偶然机会中听说的。但是,给他打电话的人是谁呢?
  绍利亚克在内务部工作期间,丽塔是他领导的那个小组中最安静和最守纪律的一名成员,这可能和她的天性有关。但是要说完成交办的事情,她的能力还是绰绰有余的,绍利亚克本人最喜欢把事情交给她去办。丽塔在受领任务的时候不执拗,不任性,不讲条件,并且总是能够按照要求去做。最主要的一点是,这个30岁的讨人喜欢的女人在绍利亚克布置任务的时候从来不随便插话。
  她是绍利亚克在米纳耶夫将军的别墅休息了三天回到莫斯科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一走进丽塔的住处,绍利业克马上明白这两年她呆在家里没有工作,也就是说,她还和过去一样是个国家公务员,但是工资仅够糊口。绍利亚克扫了一眼屋里的陈设,没有发现一件新东西,还是原来的电视机、家具和地毯。布拉特尼科夫死后,绍利亚克决定故意犯罪去蹲监狱,以躲避风头。临行前他再三交待小组的成员们不要去捞外快挣钱。
  “你们不要受金钱的引诱,忍着点,直到我回来,否则就会引火烧身。”他警告大家说,不过心里头还是担心恐怕谁也坚持不了这一点,因为现在请他们帮忙的人太多了。
  但是绍利亚克相信丽塔是不会去捞外快的,果然没有错,丽塔始终记住他的话,没有给他造成麻烦。
  丽塔给他开了门,看着绍利亚克这两年中老了许多的脸,她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绍利亚克为了稳定情绪,和往常一样没有正视她的脸。他终于感觉到他们之间在一瞬间形成的一堵看不见的墙“轰”的一声倒塌了。
  “你回来了,”她轻声说,哭了起来,“我的天哪,你终于回来了。”
  “我不是说过,我一定会回来的。”帕维尔微微一笑说,“别哭了,孩子,一切都会好的。我回来了,我们又可以重新开始工作了。你大概很缺钱花吧?”
  “事情不在这上面,有钱没钱,就随它去吧。我害怕,很害怕。生活失去了目标,失去了意义。以前我知道为什么活着,有事业,有工作,恪尽职守。你一走,一切都崩溃了。我能去干什么呢?再说你又禁止……”
  “好样的,”绍利亚克温柔地说,“好样的,听了我的话。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你今天就可以开始工作,有思想准备吗?”
  “我不知道,”她半信半疑地摇摇头,“我这么久没有工作了,能行吗?再说我没有得到任何指示。”
  “会得到的,”帕维尔保证说,“只要你相信自己,调整好情绪,任务有的是。眼下就需要你给一个人打电话,同他约定一个会面的时间和地点。”
  绍利亚克当即递给她一张纸,上面写有沙巴诺夫的电话号码。
  “你让他过一小时后在工会大街和布拉列罗夫大街的拐角处同你见面,然后让他和你一道走,你同他交谈,我在旁边观察。”
  丽塔听话地拿起了电话。
  “要是他不同意同我见面呢?”她一手按下电话按钮问道,“我应该怎么说服他?”
  “不用多说,说好见面时间和地点后就放下电话。如果他需要我,就一定会去的。如果不需要我,就不会去,说明我错了。”
  二十分钟以后,他们俩一道乘车向西南方向驶去。一路上帕维尔没有说话,好让她集中精力,只是在卡卢日地铁站附近他终于打破了沉默。
  “你都记住了没有?他应该对你说,是谁在寻找我,为什么寻找我。而你要给他说,我愿意替他们干事,只要他们能保证我的安全。你从这里下车步行过去。同他见面后朝着与工会大街相反的方向走,一直走到同安东诺夫将军大街交叉的路口。他们不可能开着车紧跟住你,因为你马上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明白了吗?”
  “明白了,帕沙。”她答道。
  她回答得干脆利落,帕维尔知道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地铁站附近,帕维尔让她下了车,之后把车子往前开了一段距离,找了一个合适的地点停下,锁上汽车,徒步走向约见沙巴诺夫的地点。
  帕维尔让丽塔在这个地点与沙巴诺夫见面是有他的考虑的,这里有几条通路,地点比较偏僻,便于他从旁边观察。丽塔走近见面地点后站在一个售货亭旁边,假装观看橱窗里陈列的商品。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沙巴诺夫如果会来的话,这个时候应该出现了。帕维尔靠着一棵树站着,照例把两手交叉放在胸前。不能放松,一旦丽塔需要,他随时准备前去帮助。对于丽塔来说,这是一项再普通不过的任务。这样的任务她执行过几百次,几乎每次都出色地完成了,只有两次出现了问题。第一次发生在十年前,她第一次配合帕维尔行动,在街上被一辆汽车撞倒,顿时吓昏了过去。第二次发生在此后三年以后,当时丽塔患重感冒,发高烧。但是她隐瞒了病情,没有告诉帕维尔,为此后来帕维尔严厉批评了她。今天丽塔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但帕维尔仍然希望什么意外的事情也别发生。
  帕维尔从他所站的地方看到,在丽塔所在的售货亭对面停着一辆汽车。帕维尔定眼细看,发现车上方向盘后面坐着一位男子,他不就是跟踪过他的灰色伏尔加上的那个人吗,他叫什么来着?对了,娜斯佳说过,他名叫尼古拉,小名科利亚。还有那个年纪小的谢廖扎呢?怎么没有看见他?
  汽车上走下了一名男子,黑暗中帕维尔估摸他大约在40岁上下。丽塔做了一个勉强能看得见的手势,请这个男子离开售货亭跟她走,丽塔带着他走了几步停下,但是汽车上的人已经看不到他们所站的地方了。因为一个接一个的售货亭挡住了视线。绍利亚克把微型窃听器戴上耳朵。
  “是您给我打电话的?”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是。但是派我来同您会面。您是不是对从萨马拉来的人有兴趣?”
  发生了停顿,听不到对话的声音。帕维尔知道,丽塔开始工作了。以前她从来没有这么快切入话题,一般是先和对方闲聊十来分钟,然后使出她那非凡的本事。今天她有点着急了,这也可以理解,她有两年没有工作了,失去了原来的习惯,想赶紧结束会面,也可能她害怕发生以前未曾有过的情况。
  停顿持续了一会儿。终于耳机中又传出了男子的声音,不过声音突然变得呆板和冷淡。
  “是的,我们对绍利亚克很感兴趣。”
  “你们为什么需要他?”
  “我们准备首先救出他。”
  “然后呢?”
  “然后利用他,和他谈一谈,达成某种协议。”
  “为什么要利用他呢?”
  “想利用他对某些人施加影响,恐吓他们并迫使他们改变决定,他对这些人很了解。”
  “也就是说,你们想利用他搞讹诈?”
  “是的。”
  “就是为了讹诈?或者还有其他意图?”
  “没有,仅此而已。”
  “告诉你自己的朋友们,他同意,不过有个条件,必须保证他的行动自由。你们自己别去找他,告诉我电话,他会给你们去电话的。”
  “好,好……3750306。”
  “姓什么?”
  “钦措夫。”
  “名和父称?”
  “格里戈里·瓦连京诺维奇。”
  “还有什么?”
  又发生停顿。之后听到了丽塔的声音。
  “你们还有没有话对我说?说吧。”
  “噢……还有个女人……”
  “什么女人?”
  “和他一起的那个女人,他的亲戚。他们也对她感兴趣。”
  “告诉他们,忘掉她,与她无关,记住了吗?让他们忘掉她。”
  “好。”
  “还有谁正在寻找帕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