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虚邪与赵梅之间地距离为三十几步远,见赵梅等地马匹速度还没加上来,悠闲自在的从马上解下绑了一块圆石地绳索,抢了两圈铆足劲朝最后的那名骑兵扔了过去。这一石砸的极准,不仅把最后的那名骑兵砸翻在地,石头往回弹落时还砸在第二个骑兵的后背上,把那名骑兵砸的身体一晃差点也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虚邪后边的骑兵一阵欢呼,虚邪也是得意,杂耍般的把绳索抖了几抖,将连赵梅在内的八个骑兵手中的兵器全部套住。赶马调了个头,把绳索往身上一背急奔起来,想将赵梅等手中的兵器全部拉掉。
众人用足劲与虚邪对抗着,赵梅眼见陷入被动之中,松开手中的,抽出腰间马刀朝绳上一割。绳索绷得极紧,马刀自是十分轻易的将其割断。可这一刀虽将兵器摆脱了绳索的束缚,但骑兵们对马术本就不精,也被一闪之下纷纷从马背跌落。
虚邪哈哈而笑,仗着赵梅只剩一个小孩跟随,又从马囊之中抽出长矛,加快马速飞奔而来。矛尖上并无寸金,然而它的尖锐程度仍是把赵梅吓了个花容失色,忘记了身上穿的是刀枪不入的铠甲,只把手中马刀来回挥舞以期挡住刺过来的长矛。长矛与马刀即将相碰,虚邪将手腕一动,矛尖擦着赵梅的腰际朝李敢刺去。
李敢见矛来得凶猛,手中戈又不及长矛长,将戈掷向虚邪,一个鹞子翻身已跳跃到马下。他的手紧拽马脖鬃毛,双腿飞快移动在地上急奔,等到虚邪一击不中收矛,又是一个翻身上了马背,腰间的弯刀也趁势拿在手中。
虚邪将身体一侧,躲过李敢掷过来的戈,瞥见赵梅持刀劈来,抬矛一挡,矛被从中间断开,马刀余势不减的继续劈来。虚邪心中一惊,再次将身体后仰,眼睛的余光看到李敢也杀到近前,等赵梅的马刀擦着他的额头而过,他双腿用力夹住马脖,一个大回转身体已从马前腿中间的空隙穿入,躲到了马腹之下,并将弯刀拿在手上。战马仍在往前急奔,虚
那些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的骑兵身旁通过时,挥刀砍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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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跑出百步远,虚邪翻身上马,看到赵梅的十骑被自己伤了三骑。杀了三骑,心中更是得意,把弯刀插回腰间空着两手骑马朝前走去。道:“再斗下去你也是个输,我看还是降了吧!”话刚说完,只觉额头一阵阴凉还伴随着丝丝的痛感,伸手一摸,手上沾满了血迹,知道是刚才赵梅那一刀划破,心中大怒,盘算着捉住这个小婆娘之后该如何折磨她。
赵梅把马停了下来,故意的把马刀举起。将阳光反射到虚邪地脸上,冷笑道:“再斗下去你也是一个死字。我看你还是别浪费力气引颈待戮吧!”
两人说也听不明白对方再说些什么,可这时也用不着通译前来进行翻译,从两人的面部表情上完全可以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
“咦!好大的一支鸟!”李敢抬头惊道,赵梅忍不住朝天上看去。虚邪见两人都朝天上看去,也把头抬起朝天上看去。突然,一声利箭划破空气地啸声传来,不用去看虚邪亦知有人暗箭突袭,忙把身体窝了下去。一道黑影顺着耳旁穿过,虚邪伸手一摸。左耳被箭射去一半。
“可惜。可惜!”李敢摇头叹道。
“暗箭伤人。真是卑鄙!”虚邪怒骂一声,举马正要上前将李敢斩于马下。神色猛然一变,朝四下一看,赶马绕过赵梅与李敢退回阵中。
“敌人来了!”李敢上前指着四周快速移动过来的一条细线,轻声道:“看来他并未发觉大王绕其后攻之的意图,还以为来的是我们的人马,因此退回阵中。”
“现在怎么办?”赵梅道。
“时不待我!我们应该马上集结兵力朝虚邪冲击,他们现在人数与我们相同,迟了只怕会被其围而歼之!”
“可……可大王命令我们在此吸引虚邪的注意,此时出击只怕……”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且大王当初安排计策之时并未料到敌人会两翼展开,用三万人马来包围我们三万五千人马。将军若迟疑不击,等到虚邪发现来的是他们的人马就迟了,难道将军想为了不违大王的命令把自己地性命与五千将士的性命都送掉吗?”
“可……”
“为将之道贵在果敢,岂能婆婆妈妈遗误战机!若大王到时怪罪,李某愿一力承担,请将军下令出击!”李敢双眉紧锁,道。
“刚才我们十人尚敌不过其一人,可见我们地骑兵并不擅马战,现在出击……”赵梅有些犹豫,或者说刚才与虚邪的那一仗让她明白过来匈奴人并非想象中的那样不堪一击。
“我军训练伊始,马术自是生疏,但并非没有胜的可能!应以猛虎营所留下地老兵在前冲锋,新手们随后跟进,先冲破虚邪的防线再说!”
赵梅看李敢的眼神顿时有些变化,要是先前她以为李敢只不过是个什么也不懂,一心梦想在战场杀敌立功的小孩子罢了。如今已开始惊叹于李敢的果敢与机敏,心中暗暗起了佩服之心,道:“就依你说的办!”
虚邪仍在彷徨,猜不透赶来地骑兵是敌人地骑兵还是自己地骑兵。若是敌人的骑兵,那就是说他地骑兵已被全歼,因此敌人才能如入无人之地般的向这边奔来。他觉得有这个可能,不然敌人不会明知道自己才刚刚破了韩信的五万步兵与黑夫的五千骑兵,便张狂的派出三万五千骑来与他战,敌人一定是又有了什么新式的武器,所以才会迅速的消灭他派出去的骑兵,转而朝这边奔来。但若赶来的是自己的骑兵,那敌人的骑兵又在哪里?他还是有自知之明折,明白自己的骑兵决无理由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全歼敌骑!
“将军,敌人开始朝我们这里冲击了!”一名万夫长道。
虚邪抬头看去,敌骑组成一个锥子阵形向这边冲来,而个锥子又可分为三段。第一个梯队大约二十多人,身着千人长以及五百主级别的衣甲。第二梯队大约三百多人,着的也多是将服,最少也是屯长级别的小将领服饰。第三梯队人数最多,其本上都为骑士。对于这支骑兵虚邪是深有感触,认为他们简直不堪一击,除了手中的马刀还有些威力外,其他的根本不值一提。他有信心在分出赶来的骑兵究竟属于哪方之前歼灭这支骑兵,把头向上仰了仰,道:“杀!冲散他们,剿灭他们!”
虚邪冲在最前边,赵梅亦冲在最前边,当两军兵马相距只有不足百步时,赵梅的骑兵先行放出一阵弩箭,又朝前急奔了二十步,虚邪的骑兵亦放出一阵弓箭。
匈奴骑兵是以一个方阵冲击,他们居于前边的三排都拿有一个小圆盾,把身体弯到极低,只管迎着往前冲。他们挡下大部分的弩箭,不过仍是有为数不少的弩箭射死射伤数百的后排骑兵。
赵梅军仗着甲厚,没人持盾抵挡,再说根本也没有盾可用。前边冲锋的有无缝铠甲护身的,自是没有伤亡。后边跟着的,身着铜甲的略微有一些伤亡,人数在百个之内。
虚邪兵马就如一个快速移动的擂木,赵梅兵马就如一枝离弦而出的利箭。擂木看似没有杀伤力,可虚邪自信他这块擂木是极硬极重的那一种,别看敌军摆出个锥子阵形,可她这柄锥子却是个极脆极钝锥子,不说可以刺入擂木之内,而会在擂木的圶击之下寸断。
第四卷 击汉 第十三章 三齐归荣
子最终扎入了擂木中。
虚邪所想的敌骑将在冲击之下支离破碎的场景并未出现,居于最前端的敌第一、第二梯队如入木的钉子一样牢牢扎入他的阵中。这些身着古怪铠甲的骑兵,挥舞着一件古怪的兵器,使他的骑兵如被马蹄踏倒的嫩草一般,倒下一批又倒下一批。
正中的位置,也就是两军相逢的位置,谁也不给对方退让一步。后边的人马急切的想往前进,如潮水一般向两边扩散,在草原上形成一条线,这条线越来越细,直到最后竟有与奔来此处的人马连成一片的趋势。
虚邪拿着弯刀砍了迎面而来的敌骑一刀,刀口与铠甲相击,迸出一道桔黄色的火花,铠甲完好无缺然而弯刀却断成两截。那骑透过盔上的黑洞看来,目光显得无比深邃,也更加的让人可怖,顺手一刀也朝虚邪的肩上斩来。虚邪眼见无法抵挡,伸手在马背胡摸,终于摸到一样东西,也不管是何东西,顺手一挡,躲过这一刀。敌骑离去,在他的阵中冲出一道口子,两边散开的人流又如终于找到一道缺口的水一般迅速的往中间相聚,由这道口子冲出。
虚邪这时才注意到拿出挡刚才那一刀的是小盒子。
这个小盒子是一件宝贝,三万人马之中唯有他有,如今被破成一片,虚邪心中甚觉可惜。三个月前,当冒顿把这个小盒子交给他时,他还颇有些瞧不起它,用过之后才发现这个小盒子很有妙用。
小盒子是谁送给冒顿然后又由冒顿赐送给他,虚邪不知道,不过总觉得一定是从西边来的那群怪人带来的。这群人长相怪——黄毛、蓝眼、白皮肤,造的东西也怪——小圆盾、长矛,不过倒是满有用的。人是冒顿在攻打‘赤谷’城时无意中俘获的,听说是从一个叫罗什么国的地方来的,孤军直入。刚刚才打下‘赤谷’城,屁股还没有坐热,又被冒顿给擒住了。
在准备出击前的某一天。冒顿曾在一次大帐会议上大谈匈奴以前地文明成果,作为亲兵左大将。同时也是冲锋陷阵的急先锋。他也有幸列席参加。冒顿说。东边的秦人曾经偷了他们许多东西。比方有个叫李耳地偷了他们的一片经书,于是创造了道德经,形成了现在地东方哲学。对,冒顿说地是哲学没错,自从那些怪人来后。他总是能说些让人不明白其意地新词。
还说有个人偷了他们的算经。写了本叫墨子的书。等等。反正秦人所有的东西都是从他们匈奴人这里偷去的,于是秦人有了强弩。有了耕种地东西,有了铠甲,有了能卖许多钱换许多东西地各类商品。而他们自从这些东西被偷了之后,就只能骑马放牧为生。
冒顿说我们前些时候虽然败了,但不要紧,因为现在我为大单于了,再不是以前那些只知吃喝玩乐,对于东边地秦人没有丝毫办法的单于。要把秦人偷去地东西全都抢回来,把敌人占去的土地都夺回来,让整个天下都在铁骑下颤抖。
有些人相信冒顿的话,有些人不信冒顿的话,虚邪就属于相信的那类人。冒顿洋洋洒洒的一番话,让虚邪感觉热血沸腾,盘旋于头顶的与秦人战失利的阴云一扫而光,匈奴人是天下最优秀民族的自豪感充斥于全身。他觉得这次再战一定会胜,可与敌一战之后这些好不容易才累积起来的自豪感又被击了个碎,那些并不起眼甚至连马还不大会骑的敌人竟能冲破他的骑兵阵。
“将军,敌骑来了!”一名千夫长指着才刚冲出阵的赵梅兵马道。虚邪抬头去看,只见赵梅一马当先又带着骑兵杀了一个回马枪,五千马队的后边跟着满天狂舞的黄沙。虚邪伸手感觉了一下,草原里并未起风。
既然草原无风,而后边会起如此大的一阵黄沙,唯一的解释就是有大队骑兵来了,根据经验,虚邪猜测这一定是一支三万人左右的骑兵队。
“向中间集合!”虚邪喊道。传令的骑兵打着响亮的口哨,指挥着人马向后退,与奔来的匈奴骑兵于中间集合。赵梅在离敌二百五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让骑兵全部换上神臂弓,引而不发。
虚邪还没考虑好该以何种队形抗敌,李信带着三万骑兵已经奔近,赵梅先是命下属射出一波箭矢,然后率领部下混入李信的骑兵阵形一同向前冲杀。马儿每跑二十五步,马上的骑兵就可完成一次拉弦搭箭扣下弩机一系列动作,因此每跑二十五步,就有一波箭矢射向敌阵,离敌还有一百五十步的距离,箭矢已射出三波。虚邪的骑兵阵大乱,死伤颇多,犹以马匹中箭最多,要不是每骑都是带三马出征,很多骑士都将无马可骑。
一百五十步的距离瞬间即达,两军陷入一片混战,虚邪眼见不敌,吆喝着骑兵分散逃离。这是李信第一次组织如此大规模的对匈奴骑兵对战,杀死杀伤敌人五千多骑。对攻还好说,敌人一逃就显的力不从心,根本无法追上敌骑。况且敌人分散而逃,大多以千骑或者百骑为一单位,李信又不敢令人马分散出击,只得跟着一队死命追击,直到把这一队全部击杀。
如此追杀了十多日,又杀了虚邪部大约二千多人,粮草已经耗尽,李信无法只得把兵马拉回阴山口前等待陈婴送来补给。
陈婴不仅送来了粮草补给,还带来了几个消息:
正如李信所预料的那样,当齐国丞相田荣得知田市被改封为胶东王,自己的下属田都被封为齐王,气的差点没吐血而亡。一方面,他不准田市去‘即墨’当狗屁的胶东王,一方面率部迎击洋洋得意要回‘临’为王的田都。田荣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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