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张良一开口,李信就以为他还要对兴建要塞持反对意见。因此心中不乐。谁知张良竟提出许多地细节问题,这让他把不乐丢到九天之外,点了点头。
“然而,今天臣想说地并不是这些,而是想说另外一件事情。”
“张爱卿想说的是什么事?”
“这事还是陈缨提醒了我,臣本来在陈缨话完后想说,又被陛下打断了。”
“倒是朕的不对了,陈缨怎样提醒了你?”
“陈缨抱怨九万骑兵军饷可以从容养活百万大军时提醒了臣。这确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当时臣灵光一闪。想出一条计划来。可以帮助陛下减少这笔开支!”张良侃侃而道:“按照我军兵制,一切缴获要充公。臣打心眼里以为这个规矩不错,既然兵卒的军饷已经那么多。活着的时候就可上三口之家过上富裕的生活,死后发地抚恤更是可让家人不必劳作舒舒服服的过上三五十年,陛下如此厚饷,战场上的缴获自然得充公。然而到了匈奴地,臣以为这条规矩得改一改了,于是想起一人。”
匈奴地作战不比中原作战,在中原作战,步兵速度奇慢,又有后勤保障车队,缴获可以从容的充公,然后被后勤保障车队运走。到了匈奴地,尤其是此次全是骑兵作战,速度极快,又无后勤保障车队,因此缴获的东西确是一个难事。
此次大败耳孙屠,缴获自然不少,加上出关时一路抢掠牧民,缴获更是多得带不走。于是军中出现把不是很值钱的东西抛弃,把不是上等的匈奴战马杀掉,把跟不上大军行走速度的牛羊放逐。这些事情李信都一清二楚,如果是在国内,这种行径早就用军法对待,可是在匈奴地又有什么办法,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张爱卿想到了谁,打算如何改缴获充公地兵制。”
“臣想到赵国名将李牧。都传闻陛下近前小将李敢,其父李奇乃是李牧之子,臣希望李敢能把其祖之事再说一遍,看我是否对他地事迹有所谬记。”
李敢不明白张良为何突然要在此时听其祖之事,看了李信一眼见李信含笑点了点头,便道:
“我父亲亲口对我说,当年我祖出征,车陷宫门外,君王闻言亲自从宫内出来,给他把车推出陷坑。并吩咐道:‘将军,国内之事寡人做主,国外之事将军做主。军功的赏罚,爵位的升迁毋须问寡人,自行决断,回国后给寡人说上一声便行。’我祖与君王告辞,率一千三百辆战车,十万勇士,北逐匈奴,东破东胡、灭槛,南援韩魏两国,西抗大秦帝国。那时赵国几乎称霸天下,可惜赵王赵迁继位,听信郭开地谗言,把我祖杀掉,用颜聚代替,结果被秦灭国。”
说到被赵迁所杀,李敢忍不住悲从中来,掉下一颗泪珠。
“传言说,郭开谗言中有一条说你祖父在军中经商,败坏军纪?”张良问道。
“这并不是传言!”李敢顿了顿,稳定一下情绪后,道:“我祖确实在军中经商,可经商所得全部用来犒赏全军,一文钱也没落入他的口袋。”
“这就对了,看来我没有记错!”张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
“张大人,你是说让我们也在军中经商,用经商所得去给骑兵发饷?主意倒是不错,这样一来既能节省出不少的饷银,又能让骑士不抛弃战利品,可茫茫大漠谁会来买这些东西?”韩信道。
“张良说的没错,是该在军中设一市场,把战利品明码标价往外出售!”李信说罢,想了想又道:“给‘咸阳’发一道诏书,让萧何通报全国,就说大军有不少缴获需要出售,跑一趟贩往国内可赚取两到三倍的差价,望有能力的人踊跃前来购置。”
“这样行吗?谁会冒被匈奴人杀头的危险来草原送命?”韩信脸上仍是担忧的神色,道。
“有职位的官员不会来,有钱的土绅不会来,在田地上劳作的农人不会来,守御四方的将士不会来,可有一种人会来,这种人来了也就够了!”李信伸出一指,晃了晃,道:“商人!这道消息一发出去,天下的商人都像闻到腥味的苍蝇,嗡嗡成群而来,多得赶也赶不走。他们为了一倍的利润就敢铤而走险连命也不要,现在朕给他们两倍乃至三倍的利润,朕想他们是会拼了命的来的。为了不使一分缴获被遗弃,这样吧,张良传个令,告诉将士卖缴获所得一半由将士所得,另一半上交朝庭用以发饷,如此军饷在不动用国库的情况下便有了着落,兵士们的饷银又有所增加,何乐而不为。至于市场设在何处吗?”
李信朝地形图上看去,良久后道:“明日大军化整为零,搜索耳孙屠溃军,一个月后在‘白狼’,亦就是匈奴与乌桓的交界处汇合,此处便是卖缴获的市场所在地。”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二十六章 顺我者昌
千精兵、八万骑兵,化整为零呈散线铺开朝东而去。跟在身后缓缓而行,每天都有精兵率部送来缴获品,随着缴获品的逐渐增多骑兵猛虎营的速度更加显得慢,不过在一月的期限内赶到‘白狼’还是绰绰有余。
由于李信人马追的急,耳孙屠竟没时机再把大军集结起来,只能仓惶的向东而去。这一日来到匈奴与‘乌桓’的边界,面前横着‘乌桓’这头狼,身后追着李信这头虎,两相一比较,一头猛扎进‘乌桓’国内。
从心理忧势上来说,打败了东边最强悍的东胡,耳孙屠一点也不怯从东胡分裂出来的‘乌桓’国,要不是前两年冒顿突然下令向南而不是向东攻击,他相信自己现在也许都打到海边了,而不仅仅灭了东胡。
从目前处境上来说,自打‘赛因’草原一败后,耳孙屠已经没有时间把大军集结,反而被李信兵马零敲碎打又打残了一万骑士,他急需一段时间,一段不长的时间,只要够把分散逃奔的人马集结起来的时间就够了。入‘乌桓’是个时机,一方面‘乌桓’人面对李信大军一定会有所反抗,另一方面对于‘乌桓’人马对他的攻击,他可以从容对付,不像对付李信兵马,只有挨打的份而没有还手的力。
不管怎么说,无论是‘乌桓’打匈奴,还是‘乌桓’打李信,或者是匈奴与李信对打。只要一乱,耳孙屠就有了喘息的机会。集结起大军或者征服‘乌桓’用两国人马与李信展开最后一击,或者从李信分散地攻势上打破一个缺口,带领人马朝西而去。这两个结果是最好的结果,对于他来说都是不错的选择,所以急不可奈的入了‘乌桓’国境,似乎又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李信人马集结地‘白狼’,本来是东胡一个不小的城池。这里离‘乌桓’极近,不过几十里路。离上谷郡、渔阳郡、右北平郡不远。就是离最北边的‘夫余’也不远。在冒顿蛰伏。秦国大乱时。此城是走私商人的冒险乐园,交易各种兽皮、药材以及从长城南边传过来地各种新奇玩意。自打冒顿灭了东胡后,这里失去了往日地喧嚣,渐渐凋零起来,一些‘乌桓’人趁势挤了进来,然后又被溃逃地匈奴人赶走,再被李信的人马占据。
当李信进入这个传说中的东胡第一大都市。面对眼前的一片破败景象,真不敢相信眼前便是在地形图上有明显标著,据说排在东胡都城之后的第二大城市。这里除了有数百间粗制乱造,缝隙足有一指宽的茅屋外什么也没有,所有的尽是些四季长青地松树。他抽了抽鼻子,眼中流露出不屑之色,在他看来所谓的‘白狼’连国内最简陋的村落也不如。
“这些游牧民族,占据一望无际的森林(白狼北边即是大兴安岭山脉)。为何就不能造出几间像样的房屋。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李信发了好一通的牢骚,道:“让人将这些破败不堪的屋子好好收拾收拾。缝隙用兽皮或者木料堵上,屋内打扫干净,过几天大批的商人就要来,不能让他们在野地中挨寒受动!”他笑了笑,接着道:“当然,商人来地一定很多,而我们地房屋有限,所以为了公平起见,也只有出价高的人才能入住。还有,这些商人一定不会空着手前来,这不是他们的作风,会带上许多地玩意卖于士兵,在‘白狼’东边给他们开辟出一片空地来,让他们摆摊做买卖,至于摊位费用如何,根据当日的行情升降。”
张良发现,一说到有利可图,李信眼中总会透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有时他真的看不懂,这个君王究竟是商人还是代天行旨的陛下,道:“去联系‘乌桓’大王的人已经出发,如果能说服他们附依我国,助我们消灭耳孙屠,臣想一定有很多‘乌桓’人也会把他们集攒多年的兽皮珍物拿来买卖,用不用给他们也开辟出一个市场来。”
“嗯,说的没错!”李信点了点头,道:“那就在西边给他们开辟出一个市场来,摊位费什么之类的就不收他们的,不过要抽税,抽十分之一的税朕想他们也是能承受的。”
“臣明白!”张良道:“陛下,出来作为陛下的行宫。”他顿了一下,又解释道:“如果‘乌桓’大王真的要归附我们的话,也好有个接见他的地方!”
每座房屋因为长久没有人居住,房顶上生出草来,四壁长满绿衣,很多地方还发生霉变,就算仔细的收拾,也收拾不出什么样子来,最可怕的是屋内肯定有一股难闻的霉味,没有个十来天根本不可能除掉那种味道。李信想,在这样的地方接见‘乌桓’大王,一定震不住‘乌桓’王,说不定还会小瞧自己。如果在帐篷里接见,更是不可以,不说帐篷空间狭小,再怎么布置也布置不出金碧辉煌的感觉出来。
“陛下!”张良轻道了一声。
“这里有这么多的参天古树,要是能新造出一座宫殿就好了!”李信看着不远处大兴安岭山脉,喃喃了一句:“不然的话显不出朕的威风来。”
“臣明白陛下的意思,要建出一座宫殿也不是不行,我们军中还真有几个以前从事木匠营生的骑士。可费时费力的造出来,只为接见‘乌桓’王,要是他不来……”
“‘乌桓’王一定会来的,耳孙屠在其境内集起两万骑兵肆意厮杀,我们就是不去请他,他也会来的!新造一座吧,根基不必牢固,但里外一定要奢华,要在第一眼震住‘乌桓’的大王,说不定还可以卖给他当作王宫。那时我们又可再赚一笔。”
李信话刚说完,一个亲兵前来,禀告地道:“陛下,王惊领着全国商业大啬夫卓越前来晋见!”
“哦!没想到来的
大商人竟是卓越,还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官商,有请!道。
赛因农场一战败匈奴左贤王耳孙屠的消息早已传回国内,王惊与卓越脸上的喜色灿烂有如正午阳光一般。因为怕武器损坏严重,所以王惊此次前来带了许多的武器装备。用了近百辆大车。数千骑兵护送。因为想把玻璃、陶瓷等制作精美的工艺品卖到‘乌桓’、‘夫余’等国。所以卓越也将这些东西装了上百辆大车,随同王惊的兵马一同前来。
两人见了李信,告诉此行地目地,李信微微一笑,并不显得比刚才高兴,道:“来地正好,朕正愁没有把宫殿装潢的金碧辉煌的材料呢。没想到你们两个就来了!”……
壶里握十二岁当了‘乌桓’国的大王,那一年发生了一场大事,东胡向东攻击,弱小的‘乌桓’不是对手,壶里握的父亲在一次战争中死去,十二岁的他被族人推选成为大王。
壶里握年龄虽小,可是显得异常成熟,不顾所有人地反对。独闯东胡大营。面见东胡单于,拟定了‘乌桓’归附东胡的条约,既每年族中收获的三分之一归东胡所有。每年送一百少男去东胡为奴,送一百少女去东胡为婢。这是个耻辱的条约,壶里握咬碎了牙往里吞,他们‘乌桓’太弱小了,虽然个个都是以一挡十的勇士,可不足五千的兵马不可能抵挡称霸一时的东胡。
壶里握人小志气却不小,忍受着耻辱秘密的训练兵马,过了几年,当人马达到三万,又从‘夫余’借了三万人马,感觉可与东胡一比高下时,东胡竟然被匈奴人给灭了。匈奴骑兵压境,一个个比之他地人马一点也不差,于是壶里握打算继续地忍辱负重,将‘夫余’人马归还,正要去匈奴营地求和,匈奴人却莫明其妙的退去。
虽然匈奴退去,可壶里握一点也不敢放松,继续的训练兵马,趁这个时机壮大自己。两个月前,‘夫余’、‘慎沃’遭到高句丽强势攻击,抱着‘人有难我帮,我有难人帮’地态度,他把仅有的三万人马调去两万助‘夫余’、‘慎沃’抵抗高句丽的攻击,身边仅留一万人马。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这边人马才高高调出,匈奴人马就入境了,而且还是八万左右的骑兵强势入境,以一万人马根本无法抵抗,只能把分散在各处的人马往国都聚拢,以策安全。又派人告诉‘夫余’王,说明这边的情况,希望‘夫余’王能够把他的人马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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