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 不游泳的小雨
“全些是丑死人的布,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是陪娘子闹闹。”冷华庭听了就翻了个白眼,嘟了嘴咕噜道。
冷华堂听了目光微闪,又道:“昨儿碰到青煜,他说小庭如今很懂礼呢,见了他礼数周到得很,小庭,你终于长大了呢。”
冷华庭听了不由恼了,对冷华堂吼道:“我原就十八岁了,哪个不长眼的说我是小孩子了?谁再说,我撕了他嘴,哼,阿谦,我们走,不要跟这个讨厌的人在一起。”说着自己身子往前倾,只想要快些离开冷华堂就好。
明明就是一副小孩子样嘛,一点刺激也受不得,还像小时候一样,看来,自己是多心了,冷华堂在后面看着冷华庭渐远的背影,嘴角又露出一丝冷笑来,原本要去王妃院里的,一转身,又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冷华庭走了不久,又回过头,却发现冷华堂并没有跟上来,便看了冷谦一眼,问道:“阿谦,和他比,你有几分胜算?”
冷谦低头想了想道:“几年前看过大公子出手,那时只能是五五之数,就不知道他如今是否又精进了,没试过,不好说。”
冷华庭听了眼神黯淡下来,回过头去说道:“那算了,他刚才定是又去弄什么妖蛾子了,你可看清了方向?”
“那里是您住的院子,不过,穿过林子又是老夫人的院子,所以,不好说,要不我跟上去?”冷谦冷静地说道。
“算了,他精着呢,除非你的功夫高出他很多,不然定会被他发现,装了好多年的笨蛋,我可不想让他看穿了。”冷华庭摇了摇头,示意冷谦继续推着自己往王妃院里去。
王爷正与王妃在说着什么,锦娘偶尔也说上一两句,屋里的气氛和乐得很,冷华庭一进去,王爷和王妃便停下来了,齐齐看着正在进门的儿子,王妃更是起了身来,走到冷华庭身边转了一圈,看小庭推着那轮椅果然比以前轻松多了,不过,王妃看不出什么机巧来,转了一图也是一头雾水,回了座位,求助似的看着王爷,王爷见了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对王妃道:“娘子你也别看我,我也不懂的,只是那将作营的王大人可说是捡了宝了,成天介的找了我闹,说是要让庭儿再画了样子去呢。”
冷华庭这才弄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不由看了锦娘一眼,又冷哼了一声对王爷道:“爹爹真是糊涂,那可是我娘子画的画儿呢,那将作营的混蛋拿了我娘子的画儿自己去挣银子,爹爹,明儿你跟那什么王大人说,若是他们照了娘子的画再作一个轴承出来,我就要一成了利,不然,我就让阿谦带了人去砸了将作营。”
王爷一听怔住了,忙道:“哎呀,庭儿,这可使不得,将作营可是内务府的属下,可不能砸。”
“那爹爹你去找王大人要分利去,不然,我可不管内务府还是外务府,照砸不误。”冷华庭脖子一硬,红了脸吼道。
王爷顿时皱了眉,看了锦娘一眼,锦娘忙低了头去,装作没看见,有钱不赚白不赚,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装贤惠,相公可也是为了她才这样闹的呢。
王爷又看向王妃,王妃也苦了脸,正要劝冷华庭,就见冷华庭嘴一撇,作势又要哭,王妃心疼还来不及呢,哪里还劝,忙对王爷到:“其实庭儿这点子倒是好得很呢,王爷,这原就是咱们锦娘想出来的,东西,凭什么将作营白拿了去,若是真用到那军用马车啥上头,那可就是立功的事,哼,外头不就是说咱们庭儿如何如何,看不起他么?咱们就是要分利去,也要让皇上知道,咱们庭儿其实也是很聪明的。”
王妃这话也算是说至王爷心坎里去了,庭儿其实自小吼聪明绝顶,若不是那场厄运,他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模样,虽然……这东西是锦娘设计出来的,不过,锦娘是妇道人家,以她的名头说出去,反而不好,反正她是庭儿的娘子,她的不就是庭儿的么?
再者,若是锦娘说的那个投石机的事真能成,庭儿算是在皇上那又立下一功,对简亲王府那也是大大的长脸啊,如此一想,王爷便轻声哄冷华庭道:“庭儿乖,莫气啊,明儿爹爹就去皇上那禀明此事,咱们小庭夫妻的功劳,可不能让别人给占了去。”
冷华庭这才破涕为笑,含羞地看了一眼锦娘,自己推着轮椅到了锦娘身边,讨好道:“娘子,看吧,我说能办到就能办到呢。”
锦娘听了很不自在地偷看了王爷一眼,见王爷果然皱了眉,不由嘟了嘴道:“相公……父王会不会怪我呀。”
冷华庭将胸脯一拍,保证道:“怎么会,爹爹是最疼庭儿的,庭儿是最疼娘子的,所以,决不会怪娘子的。”又转过头,甜笑着对王爷道:“是吧,爹爹,你不会怪我娘子的对吧。”
王爷早被他一声声爹爹叫得心都酸了,哪里还会怪锦娘去,有多少年了,庭儿都是见了他要么装不看见,要么就是冷目相对,就算有事求来了,也只是叫父王,哪里如现在这般亲切,还带着撒娇的意味,这都是锦娘来了有的改变,这个媳妇,还真没看出来,灵慧得很呢,再观察观察,保不齐再过几年,那件事就可以让她接手了。
只是可惜了庭儿这身子,若是他能再站起来,就算是要了自己这条老命去换也心甘情愿啊。
王爷正暗自神伤,这时,有小丫头进来禀报,说是王爷的小厮茗烟拿了裕亲王的贴子来了。
王爷便笑着让小丫头将人唤进来,一会子一个年青小厮躬身进来,手里托着个红贴,锦娘一听是王爷的小厮就留了个心眼,只是那人低着头,也看不到面目。
那茗烟进来后,先是对王爷打了个千儿,又给王妃行了礼,碧玉便去拿了他手上的贴子送给王爷,王爷打开一看,笑了,对王妃说道:“这贴子是邀请娘子你去看戏的呢,说是请了京里最当红的菜家班唱,应该是老王妃寿辰吧,怎么没点清楚呢,明儿记得要备些礼才是。”
王妃接过那贴子看了遍,“嗯,妾身记住了,哎,上面还说了要请锦娘和枚儿一块去呢,那倒也好,娘几个一起去玩上一天再回来,锦娘,娘也该带你出去走动走动了。”
锦娘听得一震,忙低头谢了,只是微羞着道:“娘,只是锦娘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您到时可要教教锦娘才是呢。”
王妃听了自是应着,王爷看屋里也没什么事了,就起身准备走,那茗烟也跟着要出去,锦娘心里一急,突然问了句:“哎呀,娘,珠儿也不知道好些了没?”
那茗烟果然身子一僵,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了王妃一眼,锦娘就看见那小厮长得眉请目秀,身上又有着书卷气,只是眼神有些惊慌,瞟眼间,发现锦娘在打量他,忙低了头迅速出去了。
锦娘便问王妃:“娘,上次在珠儿屋里查出的簪子,您可查到出处了?”
王妃听了脸色便沉了下来,对锦娘道:“那事就算了吧,别查了,茗烟的老子原是跟了王爷大半辈子的老人了,前些年,王爷在边关时,为了救王爷丢了命,所以,才把他儿子弄在身边当了长随,他看着也本份,应该不是那作奸犯科之人。”
王妃把话说到了这份上,锦娘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不过心里却很不以为然,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茗烟肯定有问题,不能光凭表面看他老实本份就不去查了,若是他真参与杀平儿一事,那他的背景便定然不简单,王爷和王妃未免也太心软了,怪不得当初会让人害了冷华庭,就那么一个儿子都没保护好,如今要王妃来护着自己,怕也是难的,这事王妃不查,自己可要查下去,总不能等人家又弄出妖蛾子来了,再来后悔吧。
锦娘打定主意后,便对王妃道:“娘,不如您把那簪子给我吧,如今珠儿既是没有死,这东西就由锦娘亲自还给她吧。”
王妃听得一怔,没想到自己都那样说了,锦娘还是如此执着,这孩子一向温顺得很,今儿这是怎么了?心里不由有些不豫,对碧玉递了个眼色,碧玉便回了屋,拿了那簪子出来,锦娘接过簪子,又对王妃:“锦娘想见见珠儿,或许,她其实只是别人的棋子呢,娘,锦娘请您谅解,锦娘要将这事查下去,因为,害锦娘的人太过厉害,如今有了条线,不顺着去挖他出来,将来保不齐又会害人呢,相公……已经这样了,锦娘不想又步了相公的后尘。”
这话犹如一把刀直插在王妃的心上,她半晌没有说话,冷华庭的伤她原也一直怀疑是有人暗中加害,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找到证据,无法查出幕后之人,而且,那段时间她正与王爷闹得厉害,所以忽略了对庭儿的保护,倒让人趁虚而入,害了庭儿,这是她这一生最大的痛,如今被锦娘将伤口再掀开,她便有些受不了,直直的看着冷华庭,又愧又痛,冷华庭却根本看也不看她,偏了头去看外面,一副不想多与她交流的样子。
王妃心一酸,哽了声对锦娘诲:“你说得也不错,娘是糊涂了,你查吧,娘……支持你。”
第七十八章
锦娘听了便点了头道:“谢谢娘,儿媳不是想让娘伤心,只是……这府里风刀冷剑太多,若不想办法防着,哪一天着了人家的暗算,害的,怕不只是儿媳,还有相公,还有娘您自个儿啊。”
锦娘还是第一次如此坦诚地对王妃说出心里话,王妃听了越发的心酸,不过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如此尖锐也是没有法子吧,以前在娘家时,便是受尽嫡母嫡姐的迫害,如今嫁了过来,自己原也是想护着的,只是,就如她说的那般,明的暗的,那害人的箭是无处不在,防不胜防,怪得她多想么?
“嗯,你说得对,以后,娘会小心一些的。”转眼又看到锦娘手里的帐本,便转了话题:“帐本子你都理好了?”
锦娘原就是来送帐本的,听了便将帐本递了上去:“娘,我理了理上面的帐,又写了个条陈,规制了些章程,您看看,合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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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总觉得王妃是精明的,让自己理帐不过是在试练自己,所以,做得很用心,就是怕王妃对自己的法子瞧不上眼,所以,王妃打开帐本看时,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两眼便往冷华庭脸上睃。
冷华庭看了就对她翻白眼,吡了她一声道:“别怕,她比你糊涂呢。”这话说得声音小,却还是让王妃听到了,她不气反笑,将手里的帐本放下,对锦娘道:“庭儿倒是明白,娘确实比你糊涂呢,娘管大事还可以,就是不耐看帐管帐,这些么年,总赖着王妈妈呢,如今有了你,我就大可以放心了。”
又拿了锦娘写的那张条陈来看,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你这些法子好是好,只是实施起来怕是有些困难呢。”
锦娘早就知道王妃会说这样的话,她制的章程基本是按现代公司里的管理模式作的,对于大府里大手大脚花费惯了的人来说,实在很难适应,怕的就是下面的人会阴奉阳违,不过,锦娘又制了些条款制约那些不按章程办的人,只要王妃肯按着来,倒是不怕下面的人弄妖蛾子,如今不是章程好不好的事,主要是看王妃对这章程持什么样的态度。
“娘,这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的,只是将您院里的一应用度定了个规制而已,一个月大约只有多少用度还是算得出来的,父王并不常在屋里用饭,就您一个人,能吃去多少银子?再者,院里的奴仆们也得按了定制来,什么样的等级一天只能有多大的用度,不能超了,按等级依次减少,就如您屋里,二等丫头有六个,那这六个丫头们便可以开一桌,四菜一汤,三浑两素,吃得可是比一般的平民百姓强多了,也不算是亏待了她们。
您若是觉得屋里哪个丫环姐姐做事得力,又贴您的心,您大可以赏她月银,这个赏赐是另外列出来的,也有定额,免得您见人就赏。
再就是,下人们都列了个规矩,将月例银子分出两部份出来,一份是每月定给的,另一份就要看各人办差认真的程度而定,每一个等级都由上一等的打分,一等的给二等的打,二等的给三等的打分,分多月例钱就多,有那偷懒耍滑的,月例银子就少,若是三等的丫环里有办事更为出色卖力的,就可以替了二等里耍滑的那个,升成二等,您呢,就只用管着一等的几个姐姐就成,这样,便是少了好多麻烦事,您也清闲多了,院子里的人也各自有了监督,做事都会认真了,银子也花得是地方,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一番话下来,说得王妃连连点头,屋里在一旁服侍的碧玉青石两个却是脸色各有不同,她们两个全是一等的,又都是王妃身边贴心得力的,但碧玉平日里更为机灵稳重,王妃倚重的多,她做的事情也就要多了许多,但是拿起月例银子来倒是跟青石没有两样,只是王妃高兴时,打赏要多了一些,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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