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差一着 by 鸠羽千夜





  
  韩枫缓缓俯下身,将人渐渐搂进怀里,低声道:“别动,让好好抱抱。”将头靠在珺见的颈侧,“直想样好好抱抱。”
  
  闭眼感受那还混合些许湿意的发香,还有颈间的勃勃脉动,在刻突然觉得无比的安心,便是真心相交的感受么?
  
  珺见听话的没有动,任韩枫搂着,双手如有自意识般环到韩枫的脖颈上。两人间贴合得没有丝间隙,都感受到渐渐合而为的心跳。
  
  时间静静流过,敲门声音再次响起,莺巧的声音传来:“爷,公子,晚膳准备好。”
  
  韩枫在珺见颈侧厮磨片刻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将珺见拉起来,道:“进来吧。”
  
  两个丫头低头端着饭菜进来,都不敢抬眼看韩枫和珺见眼,将饭菜摆在桌上就老老实实站在边,道:“爷,公子,用膳吧。”句多余的话都不敢有,怕又被自家的两个主子捉弄。
  
  珺见看着们两个难得老实的模样有些想笑,也不再去捉弄们。同韩枫道坐下吃饭,边吃边有句没句的讲着话。
  
  那是桌菱角全席,难为锦云肯动脑子,变着花样将菱角做不重复的菜式出来,还有两样小,让人吃的齿颊留香。
  
  用过饭,韩枫让们两人早休息不必再服伺,明日早便出发回船上。两人便收碗盘出房间。
  
  房内只有韩枫与珺见两人,不知为何,房间里奇怪的安静下来。珺见突然发现明明自己已经对韩枫表明心迹,可是在刻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韩枫,坐在那里眼睛都不敢看往韩枫的所在,心情奇怪的紧张。
  
  韩枫也发现此刻已经敞开心扉的两人之间微妙的感觉,明明没有任何的隔阂,却偏偏不知道该怎么样打破样的沉默,是他生平首次感受到样怪异却出奇和谐的气氛。
  
  边在心里体味种难得见的感觉,边在思索着该如何打破样的沉默。最后还是选择最为简单的方式,他举步走到珺见身边,微低下身道:“时辰还早,陪下盘棋吧。”
  
  珺见在韩枫靠近时心简直快从喉中跳出来,虽然以前也曾有过心跳不已的情况,但次的感觉却与以往完全不同,那是带着丝雀跃与期待。
  
  听见韩枫话,珺见立刻头答应声:“好。”于是两人间的沉默气氛在瞬间消失无踪,变得安宁。
  
  韩枫笑,取棋盘过来。两人对桌而坐,执起黑白,在那纵横十九格的棋盘上开始另场追逐。
  
  第二珺见有些昏沉的被韩枫叫醒。他昨下棋下得兴起,没有想到韩枫的棋力很是浑厚,棋风大开大阖间玄机暗藏,稍不注意便会掉入陷阱。
  
  珺见平日难逢敌手,在棋舍里也只有沁雪能与他打平。现下碰到个棋力相当的,兴致大起,与韩枫来回数盘,互有输赢,直到三更过后才被韩枫连哄带拐的拉去休息。
  
  结果起床的时候连眼睛都睁不开,本来韩枫想直接就样抱他上车,不过珺见却死活不肯将么丢脸的事情再来次。
  
  韩枫和两个丫头只好帮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直的他匆匆梳洗好,接着灌几口米汤就由韩枫带着他上马车。
  
  上马车,珺见立刻趴在韩枫怀里寻个舒服的姿势睡过去。白的嘈杂人声和马车的颠簸没有影响到他,睡得很是香甜。
  
  等到船边,韩枫看他睡得正熟,也不想再叫醒他,还是脱自己的罩衫将他包起来,轻手轻脚的将他抱下马车上船。反正他做便做,时间也不能倒退再来遍,顶多也就是被他瞪上两眼,也算有趣。
  
  船离岸继续往南而行,很快便将澎洲抛到后面,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江贻城,已经是遥遥在望。
  
  珺见醒时果不其然只瞪韩枫两眼就没再有别的动作,只是生自己的闷气。他在马车上睡时都决定不过是小睡会,顶多半个时辰就醒,哪里知道睡居然就睡熟,还毫无所觉地让韩枫抱上船,醒时居然已经过中午,被他似笑非笑的看半。
  
  除此之外,后面的行程路无事,在又行将近十日后,终于到达未贻城。未贻,是南来北往的水运枢纽所在,地位非同般,商贾云集,比之京城还要热闹几分。
  
  韩枫行刚刚下船,先行到达的人马已经收到消息前来迎接,颇为庞大的队伍立刻迎来不少人关注的目光。
  
  未贻里早有消息流传,是当下赫赫有名的韩家要将生意的重心转到未贻来。消息几乎在未贻人尽皆知,早前看到韩家的新府地里陆续来不少人,大家更觉得此言不假。
  
  现下看如此阵仗,还有马车上明显的韩家家徽,再明显不过的是韩家的现当家今来。于是不少在码头上的人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就为睹韩枫的真容。
  
  韩枫脸从容迈步走向马车,他知道珺见不肯与他同出现在人前,虽然有些失落却并不为难他。让珺见跟着锦云莺巧混在人群里坐另乘马车,他独自人坐上主车直往韩府而去。
  
  围观的人由于被韩府的护卫隔着,没几人瞧清韩枫的模样,只有几个离得近些的看得真切些。
  
  于是在韩府的马车刚刚离开没有多久,以码头为中心,关于韩家现任当家长得何等模样的传言立刻在未贻传得沸沸扬扬,只是有人年轻英俊有人年老稳重,莫衷是方兴未艾。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里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以后我会管好嘴巴不乱吃 1 
                  章节66
  韩枫到达江贻后,便开始着手往南方的事业拓展,南方鱼米之乡,富庶丰饶,他便加大对于米粮的投入,同时加多绸缎庄的开设,顺便引进北方的特产与药材。
  
  版图的扩展不是件简单事,虽然早先已经有人在打理南方的,但最初的段时间韩枫还是几乎日日早出晚归。
  
  珺见也没比他好上多少,原先的事务处理他虽然已经熟悉,但新加的东西也让他着实花费番力气去打理。两人真正碰面的时间算起来恐怕只有晚上休息的时间而已。
  
  个多月后事情渐渐步上正轨,两人才算是慢慢闲下来。对于忙碌过后难得的清闲,韩枫什么也没打算做,就整日就在珺见身边,玩玩闹闹,倒也过得逍遥。
  
  日正在教珺见如何分辨各种丝绢绸缎的差别,韩庭敲门进来道:“爷,肖凌肖公子过来,正在正堂。”
  
  韩枫放手里的东西笑笑:“他跑来的倒快,还准备中秋时再过去呢。”转头对珺见道:“先自己分辨着试试,等会回来。”
  
  珺见应声道:“去吧,自己试试。”
  
  韩枫出门,韩庭又道:“平阳王已经替自己儿子去向皇上求旨赐婚,正是洪家的小姐,皇上答应的很愉快,旨已经拟下,正是中秋成亲。”
  
  韩枫挑挑眉:“那老头倒真是动作快,看来他是怕看见不饶人,等不及要吞掉洪家的势力,不过就算他如何动作,当今的个圣上怕是半分机会也不会给他。”
  
  韩庭接着道:“爷,是从洪家送出来的东西。”完递过方小纸包。
  
  韩枫打开看,浅绿色的细腻粉末,带着丝几不可闻的腥气,不由有些动容:“是‘绿萼’?”
  
  韩庭头回道:“已经确认过,正是‘绿萼’,传的人东西是下在洪家新少夫人的饭食里的。”
  
  韩枫冷哼声:“不愧是老狐狸,倒真是会想,也亏他找得到么难得的东西。也不用想着法把人休掉,无论什么理由封休书总是会惹人闲话。别他儿子那关不好过,成亲时是惊动皇上的,他更不好交待。现下用药,拖个年半载,死也只是得怪症,怨不得旁人。倒真是有小瞧他。”
  
  韩庭问道:“爷,下步有什么打算吗?”
  
  韩枫摇摇头:“药虽然事后不容易查出来,起效却是慢,看下的分量,没有年半载出不效果,就先盯着。”
  
  接着对韩庭道:“叫洪府里的人眼睛盯紧,将药全部换掉,包也不要漏下,好好收着。”
  
  时两人已经离正堂不远,韩庭应声“是”便退下去。
  
  韩枫进正堂,对肖凌笑道:“居然要肖兄先行跑来看,韩某真是罪过。”
  
  肖凌早从座位上起身,回他道:“韩兄大忙人个,肖凌却是闲人,自然该先过来看看。”
  
  “来自船坞处别,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
  
  肖凌笑道:“是啊,时间过得真是快。来韩克新宅子里景致倒真是气象万千,比之京城里的怕是更胜几分。”
  
  韩枫回道:“京城住得烦,也不自在,打算以后就在里长住,自然不能太亏待自己。”完喝口茶,对肖凌道:“是今年新出的贡茶,肖兄尝尝。”
  
  肖凌便也端着茶碗喝过,入口微苦回甘,清香满喉很是舒爽,不由赞道:“果是好茶。”边与韩枫聊些别的话题。
  
  两人着着,又将话题转到各自身上,只是内容却已与之前大相径庭。韩枫提起当日肖凌传他密信之事,道:“多亏肖兄有心,让韩某及时去除隐患,不然事情闹出来要收场可要伤脑筋。”
  
  肖凌摆摆手:“不过是时凑巧看到罢,想到对韩兄可能有用,才顺便打探下,韩兄再样可真要折煞。”
  
  韩枫放茶盏,看着他道:“肖凌,相交不可谓不久,心里在想什么瞒不过的。今们也不用再些场面话,不如直来直去,也省得日后为不必要的事情生出无谓的误会。”
  
  肖凌怔,送到唇边的茶顿放下来,韩枫道:“韩家与浮云庄是世交,但是韩家当年与浮云庄套上交情不能是没有目的。”
  
  到此处略略停,接着道:“韩家以前的生意便已经不小,惹人眼红不在少数,可是生意人哪里有什么武装能自保?才是家父最初决定与浮云庄合作的目的。”
  
  “不过们庄中虽然人人武艺不差,但会打理的人才实在太少,想也是武人的习性,才造成金钱掌管移到韩家的局面。肖凌的猜忌应该是怕会以此为契机将浮云庄给吞吧,所以才会时时防着。”
  
  话都到个份上,肖凌也没有隐瞒否认的必要,承认道:“正是担心此事。”
  
  韩枫却苦笑道:“既然能想到里,为什么不再更深步想想,浮云庄在江湖上是何等地位,韩枫就算有本事拿,吞得下去吗?”
  
  “到时惹得全江湖的正道群起而攻,日夜不宁,韩枫上哪找人扛着?韩家从来只在商场纵横,去得罪江湖人士做什么?不如各取所长,互惠互利,相安无事不是很好?”
  
  席话让肖凌哑口无言,是啊,韩枫要浮云庄做什么?充其量不过是借万里镖局押个镖而已,用得着全部吞掉吗?
  
  自己老是想着韩枫心思难测,浮云庄里的帐目又多半在他那里,便时时防着他,倒真没想过韩枫若是真要浮云庄,对他有什么好处?韩枫是个极精的人,吃力不讨好的事绝对不会做,非大利不会轻易出手。
  
  话既然开,两人间的隔阂自然消失,肖凌爽朗笑:“肖凌以往实在小人,还望韩兄勿怪。”
  
  “肖凌便借花献佛,借韩兄的碗茶向韩兄陪个不是。”将茶饮而尽。
  
  韩枫闻言举起茶盏,句:“不敢当。”也将剩余的茶水饮而尽,接着放下茶盏道:“以茶代酒总是不够味道,正好府里有处的名酒‘沉露’,便拿来与肖兄品赏。”
  
  连击三掌,便有人立刻将酒与酒具送上,韩枫亲自斟酒给肖凌,笑道:“还是酒好,韩某先干为敬。”
  
  肖凌立刻回过,三杯之后重新开话题,韩枫道:“肖兄,关于密信事,韩枫还是有些不明白,怎么会跑到漳县去?”
  
  肖凌顿顿,脸色有些发红,回道:“韩枫少来,的消息什么时候会么不灵通?根本就是在找乐子吧。”话语中已经全无做作之词。
  
  韩枫五指轻叩桌面,笑道:“不是怕介意么?”
  
  肖凌道:“介意什么?都已经知道防着,自然也会防,些事情反正也已经开,有什么好介意的?”话间完全恢复武人的豪爽之气。
  
  “那倒是韩某有些小人。不过肖兄路游山玩水,倒是惬意得很啊。”
  
  肖凌却叹口气:“游山玩水不假,惬意倒是差。”举杯喝酒。
  
  韩枫眨眨眼睛,声音略有些加高:“肖兄样,不会是还没称意吧?”
  
  肖凌的动作闻声立刻卡住,然后,刚刚进口的酒“噗”的声喷出来。几声咳嗽过后,肖凌脸上青红交错,带着尴尬道:“………”不出完整的话来。
  
  韩枫叹口气:“肖兄,此处就们两人,有什么不好的?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