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官商

　　秘书闻言，轻声回道：“主要应该就是您手头上这份机场立项的进展报告了，另外都是些重建项目的工作进展。”
　　刘省长点点头，他刚刚看完手头上的文件，不禁想起碧月市的那个年青人！
　　秘书揣摩着领导的意思，估计这位比较关心的应该是那位许书记吧，想起一事，对刘省长笑道：“最近倒是听到一件新鲜事，说是他们市里正在推广一水稻新品种，这力度还挺大的，呵呵，而且把那水稻传得神乎其神的，照我看哪，这哪是什么水稻，整个儿成仙稻了！”
　　“嗯？说来听听！”刘省长似乎挺感兴趣的。
　　秘书当即绘声绘色地把自己的听闻叙述了出来。
　　“省长，您说这事有影吗？呵呵！”秘书说的时候略带嘻笑的表情。
　　刘省长闻言，凝眉细想了一下，那个年青人真会做这种不靠谱的事情吗？看看手头上的这份文件，碧月市机场立项，出人意表，但结果还真被他搞成了！
　　“省长，是不是让人下去‘了解’一下？”秘书试着建议道。
　　刘省长翻动了一下手中的文件，轻轻点了下头，并未多说什么。
　　秘书会意，也不多言，静静地整理着文件夹，完事后顺手带走了需要传阅的文件，走出门外，轻轻带上了门。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当即拔了省农业厅的电话，“喂，是吴厅长吗？”
　　许凡的办公室里，正与水雪娥谈着市财政本季度情况，相对来说，在全国上下的支援下财政情况还是比较宽裕的，但因为上的项目实在是太多，大家都还是精打细算，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分来用。
　　而水雪娥近期来书记办公室的次数明显多了不少，汇报得也勤了很多，许凡明显感觉到两人的关系在逐步改善着，对于这种情况，他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书记，听说吴垟县试种的稻子都枯了，您看这事儿……它们还真能再活过来？”收起报表，水雪娥突然提道。
　　许凡呵呵一笑，笑道：“水市长，上次给你看的实验概要里不是描述过这种情况吗？”
　　水雪娥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不是心里没底吗？刚开始不觉得什么，这些日子越琢磨就越觉得如果这事真的能行的话，那咱确实为老百姓做了件大好事。尤其是上个星期看到田里长出来的庄稼长势喜人，不免对它期望大了些！”
　　“哈哈，水市长不用太过担心，现在各项数据都和实验时差不多，完全属于正常情况！”许凡笑道。
　　“听您这么一说，我也心里有底很多！”水雪娥笑道。
　　秘书臧度宁突然敲门走了进来，汇报道：“书记，水市长，省农业厅打电话过来，厅里的领导呆会儿就来我们这里了解‘玉雪米’的情况。”
　　许凡一愕，转瞬就露出了一丝笑意，对有点惊讶的水雪娥道：“农业厅的领导看来很关心我们的工作嘛！”
　　水雪娥皱着眉头道：“呆会就来？”
　　臧度宁肯定地点点头。
　　“也不提前通知一下，这算什么意思嘛！”水雪娥还真是不忌讳，当着两人的面就说开了。
　　许凡闻言不禁莞尔。
　　这臧度宁刚出去没十五分钟，就再次进来汇报：领导已经来了！
　　见到从车里下来的人，许凡的心头有些不痛快了，省农业厅的吴副厅长，这位来还算正常，但省农业行政执法总队总队长也来了，就有些不正常！
　　难道还真想把“玉雪米”当作问题来处理？这两位来意有点不善哪！
　　“两位，欢迎来我们市里检查工作！”许凡微笑着与两人握手。
　　“呵呵，许书记说笑了，就是了解一下情况，谈谈不上检查工作。”有点发富的吴副厅长笑得像个弥勒佛似的。
　　许凡也没心思和他们客套，笑道：“两位是想了解‘玉雪米’的情况吧，走，现在咱就到吴垟县走一趟吧。”
　　“呵呵，那行，咱这就走吧！”吴副厅长这次笑得有些尴尬了。他们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等人不受欢迎了，人家连请自己上去喝杯茶都不愿意！不过在接了这份差事的时候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只是没料到人家市委书记和市长表现如此强硬！
　　省农业厅的领导干部这刚下车，就又回车里了，这样的事情估计他们还是第一次碰到！
　　在去吴垟县的路上，许凡顺便打了个电话给吴垟县委书记印艺波，印艺波立刻在半途中加入了许凡等人的车队中，一起前往试验田。
　　“呵呵，许书记，水市长，你们这水稻的长势可不怎么样啊！”吴副厅长站在土埂上，指着前头成片成片蔫了吧唧的庄稼，那样子还真有那么些指点江山的气势！而且还得意地笑着！
　　第381章　省委一号和二号同时出动
　　看到吴副厅长志得意满的样子。许凡心中嗤笑一声，向随行的秘书臧度宁招了招手，从他手中接过一份文件，直接把文件“塞”到这位副厅长“指点江山”的那只手上。
　　“吴副厅长，你不妨看一下这份实验报告的概要，眼前的这种场景都是预计之内的！”许凡微笑着道。
　　“呃？！这属于正常情况？”吴副厅长愣愣地翻过报告，先是抬头瞄了眼神情自若的许凡和一旁很有翻白眼冲动的水雪娥，然后低头浏览着报告。
　　这报告正文也就三页的东西，吴副省长很快就看完了，不过看他的样子明显不是很相信，似笑非笑地对许凡道：“许书记，水市长，这样的事情也有点太离奇了吧，都枯成这样了，还指望它们会活过来，劳民伤财的事情我们政府部门可不能提倡呀！”
　　许凡呵呵一笑，道：“这项研究成果说它是一项奇迹并不为过，费雪玉教授完成可以称得上天才！”
　　听到许凡“一点也不谦虚”的话，吴副厅也有了翻白眼的冲动，微扯着嘴道：“许书记，你看这一片。连着好几个村都种上了这种所谓的‘玉雪米’，而且前头好像也都是这种稻子，老百姓今年的收成看来是悬了，这收入很成问题哪，光咱们发的那些种粮补贴有点杯水车薪吧！而且这么大一片地都种成这东西，也影响了全县的粮食产量，这可不是小事！”
　　许凡似乎也有了点翻白眼的冲动，如果这位副厅前面那句还是因为不了解情况的话，但后面说什么影响全县粮食产量就纯粹是扯淡了，这一片地儿往年本来就种不出什么好庄稼，这次试点的地块都是特意挑选过的，怎么可能会影响全县的粮食产量？他身为农业厅副厅长，不可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吴副厅长，农产品公司已经承诺过，如果到时真的影响县里的粮食产量，公司会从外地甚至是国外进口，出售价格绝不会高于国家收购价，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许凡的语气也有些生硬了，这个承诺并未听费雪玉说过，但许凡帮忙承诺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花不了几个钱。
　　吴副厅长摸了下鼻子，嘿嘿笑了几声。
　　许凡不待他开口，紧接着道：“至于农户的收入问题，你不妨问问那边的几位大爷。”
　　吴副厅长顺着许凡的手指方向，果见几人正从百米开外的小岗上下来，心中暗忖，这几人不会是碧月市安排的“托”吧！
　　“大爷。我们是省里农业厅的同志，想向您了解一下这片地儿的情况！”吴副省很“亲民”地问道。
　　“您有啥事就说好啦！”大爷一见对方全是衬衫西裤，一个个领导派头，尤其是眼前这位发福的体形，想必是领导中的领导了。
　　“你们这庄稼种成这样，那今年的收入咋办呀？这时间不是全荒废了，再种下一季也不赶趟了啊！”吴副厅长说得还挺动情。
　　“没事，公司里和我们签过合同了，有收成的话，他们高价收购，要真没啥收成，他们也会补贴的。现在我们已经拿到一半的补贴额了，已经比我们往年的收入要高不少啦，大家都不担心这个。最担心的还是这品种会不会像公司里说的那样再活过来，不过以我种地几十年的经验来看，悬，很悬！”大爷说话还挺实诚的。
　　听得大爷这样说，吴副厅长也哑然了，这位是“托”的可能性还真不大！
　　“吴副厅长，你还有什么问题，就请问吧。其实如果真的不放心这里。可以让农业厅的专家来几个这里，指导监督一下，如果试点效果不理想，也可以及时给出批评意见，当然，如果到时效果不错的话，也希望省厅在各方面给点帮助，推广宣传一下。”许凡微笑道。
　　既然是摆明了给我们找麻烦的，那咱就让你找个够，不过最后没到茬的话，你们就得付出点代价了！
　　“这个……”吴副厅长显得有些犹豫，今天看样子是找不到什么茬了，唉，早知就应该多做点准备工作，先让人过来打探清楚自己再出动，以致于搞得现在这么被动！不过既然已经跑过来捣鼓了一次，那干脆硬撑到底算了，不然不好向“上面”交待呀！
　　“许书记，那我就安排两人好了，对于这样的新科技项目，我们省厅也确实应该出份力，呵呵，如果到时真的出了成果，全省范围内推广是一定的。”吴副厅长扯嘴笑道。
　　“吴厅长，你这话可是当着我们的面说的，到时不认帐的话我别怪我到你们农业厅拍桌子！”水雪娥憋了半天一开口就让吴副厅长尴尬地傻笑不已。
　　对这位女市长的脾气他也久闻了，只是有点奇怪这位怎么好像和这年青的市委书记一个鼻孔出气！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众位领导到我们县里用顿便饭吧！”吴垟县委书记印艺波出来打着圆场。
　　“来的时候有点匆忙，忘了省厅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完。印书记这顿饭就留着我下次来再吃吧。”吴副厅长现在哪有心思在这里吃饭，还是回去把事情向领导汇报一下要紧。
　　望着匆匆坐车离去的农业厅一行人，许凡、水雪娥对视一眼，同时哈哈笑出了声，与同样一脸笑意的印艺波去吴垟县委，既然准备了饭菜，就不要浪费得好！
　　省长办公室里，刘省长看着农业厅刚送上来的报告，脸上的神情有些莫名。
　　“省长，要不让他们停下来？”秘书轻声道。
　　刘省长默然不语，两分钟后，轻轻地摇了下头，道：“既然这么想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吧，我倒是想看看……能折腾出些什么东西来！”
　　秘书当然明白省长口中省略的名字是指哪位！能被省长这么“记挂”在心里的厅级干部，全省上下估计也就这位了！
　　许凡在碧月市自然是可着劲儿折腾着，一个星期后，那些稻子全都神奇般地活了过来，而且越长越粗壮，那势头惊得省农业厅留下的专家不知所以，整天蹲在地头儿做观察记录！
　　而市里的各大建设项目也陆续完工，眼见着全市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碧月市高速公路出口，停着一排五辆碧月市的车子。
　　水雪娥靠在车门旁。右手轻扭着鬓角垂落的一缕秀发，左脚的脚尖不时点一下地面，显得有些紧张。
　　“水市长，用不着这么紧张吧，咱又不是第一次迎接领导了！”随着与水雪娥的关系日益亲近，许凡和水雪娥间说话也是随意很多。
　　水雪娥闻言，抬眼瞅了下旁边神清气定的许凡，微微撇了下嘴角，咱是普通人，怎么跟你许大书记比，笑道：“许书记。这景书记和刘省长一起来我们市里，可是头一回啊，我能不紧张吗？！”
　　许凡笑着轻轻摇了下头，其实他也明白说是西洲省一号和二号一起来引起的紧张，还不如是因为今天的成绩“比较显著”，而产生患得患失的心理而已！不然这位连在省委书记一点也不憷，怎么还会憷这种场面。
　　此次两位大领导连袂而来，只有一个原因：碧月市在经历一年半的时间后，终于浴火重生了！重建工作的绝大部分项目的主体工程都已完工！
　　这样的速度领先了邻市一倍多，而且还是在工作量远超邻市的情况下！
　　远远地看到高速上驶来一列十一辆车，省委一号和二号同时出动，这随行的领导干部自然不少，而且安保力量也比平时加强了很多。
　　许凡向水雪娥转头向水雪娥一笑，对方重重地点了下头，微抿一下嘴，与许凡一起迎上了下到车来的省委一众领导。
　　“景书记，刘省长，热烈两位领导莅临我市指导工作！”许凡热情地握上两位的手。
　　景书记笑呵呵地拍了许凡的肩头，然后就转向了水雪娥，水雪娥望向景书记的眼神有些自豪、兴奋、孺慕。
　　许凡微微一笑，相处这么长一段时间，他也了解到水雪娥家中的长辈与景书记关系莫逆，也许正是有了这层关系，才会让西洲省的大小干部对于她那“小脾气”颇多容忍。
　　“许书记！”刘省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过这笑意让人看着就像是蒙在脸上一样，有点不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