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夏蝉鸣
ú换崛梦胰ァ?br /> 我的目的地是北渝水。这个海滨小城其实就是我们当年的旅游地。这一点我们是绝对不会忘却的。就是在这里,贺希希看到了令她又是惧怕惊悚,却又魂牵梦绕的奇特场景。但是年幼的无知以及岁月的蹉跎,让她、让我们都记不清后来发生的事情。直到贺希希最近总是跟我说她不停的梦见那条河的时候,我模糊的记忆才逐渐被唤醒。
其实,我必须承认,那一年,在贺希希看到那两幕场景后的那个晚上,我们很多同学都抱着小孩子的好奇心和勇气,偷偷溜出旅馆,回去找那座桥、那条河,去证实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之后的事情,我是真的记不清了。我感觉那可能不是很好的经过。今日,关于那一晚的记忆的碎片,我只能翻检出寥寥几枚——譬如大河,真的有一条白浪滔天的大河
,波涛汹涌;还有许多同学的面孔,但是也很模糊,很扭曲,带着惊恐和绝望,都是一种苍白的色;还有一种心内的感觉,很恐惧,绝望到底的感觉;对了,还有一个女人,跟贺希希回忆的一样,我的记忆中也依稀存在着一个黑长发、白长裙的女人。另外,似乎还有一对忽闪的翅膀,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可怕的是,这几天,我竟然也开始梦见那条河,就在贺希希去北渝河后,我几乎每天都能梦见那条河。它可能真的有一种魔力,在召走了贺希希后,又来召唤我。那条河夜夜入梦,在我的耳边咆哮,翻腾,激荡!我现在根本不敢睡觉。因为我知道,闭上眼后,迎接我的不再是沉醉的睡眠,而是没顶的、窒息的、喧闹的激浪以及死亡的感觉!
我决定出发了。无论前方有什么危险,但是我不能再抛下我的朋友。
希望我能在那里找到网吧,这样可以继续跟大家联系。
请为我、为贺希希祈祷。
湛明婵给壬戌回了封信:这就解释了我的疑惑。贺希希在贴子里不断的说车速很快,没看清楚。但却能肯定那座桥底下绝对是通着的——要知道有时候貌似是桥,但不一定就真的是我们通常意义上的那种带桥洞的桥。很可能下面是一个小闸口或者堤坝,只是在上面铺了路,修了桥栏。我当时就怀疑,贺希希一定是回去过。否则她不会如此确定。
壬戌的回复也很快:那么你现在的判断呢?
湛明婵的目光停留在“翅膀”这两个字上。
翅膀,翅膀。
简画蝶……
童韵的蝴蝶撕纸……
蝴蝶的一对翅膀……
一种莫名的激动流过全身,脑子里有了片刻的清明。她身子微微发热,飞快地打字:我的假期还有两周,我要去一趟北渝河。
壬戌发回一组问号与感叹号。
湛明婵写道:我目前正在追踪和“蝴蝶翅膀”有关的事情。
她按下“发送”键。
等了好久,壬戌才回了信息:身为坛主,我私下和她的那个朋友联系过了,那个人证实贺希希和她都是本市人,她们当年的学校就是洋泽二小。贺希希此次入住的是渔家旅店,地理位置较为偏僻。
湛明婵怔了怔,犹豫了一下:好,我知道了。谢谢。
随后她如释重负般地吐了口气,通过内线电话找来小哥哥湛明磊,要他帮忙在一天内查出贺希希当年游玩时入住过的旅店——因为这有助于她画出路线图,尽可能找到当年的那座桥、那条河。另外,最好能查一下贺希希的小学老师以及
小学同学们的状况——这些都可以说是目击人或者知情人,能提供的信息相当丰富。
湛明磊的效率倒也快,但是只能在一天内查出那家旅店,“之前其实是一家招待所,换了几次老板,现在的名字是渔家旅店。”
湛明婵一怔,“还真是巧了。看来冥冥之中的确有一股子力量在这里面作怪。”
“至于她的老师还有同学的近况可不是那么好查,人太多了,而且都不知道姓名。”湛明磊耸肩。
“学校没存档吗?那你是怎么找到旅店的?”
“时间都过去了十多年了,洋泽二小和三小合并了,虽然还叫二小,但合并后陈年档案积攒太多,所以十年前的许多东西,学校都已经销毁。能查出旅馆,是因为那里是当年那片学区的指定旅游入住点,但是这个资格在十年前就被撤销了。这部分也不是学校存的档,是我去学区办查出来的。至于当时带队的,我只能打听出一共有三位老师,有两位在当年被调走了,目前没人清楚他们的去向。剩下一位也在那个时候就退休,听说很快就去南方和儿子儿媳生活在一起了,现在住在哪里也不得而知。对了,还有一点是我要提醒你的,”湛明磊望着妹妹道,“旅店资格被撤销、老师被调离或者退休,时间都有吻合之处。我觉得那所学校可能出过事。而且就是在你所要调查的那个时间区间内出的。我打听这段历史的时候,对方也很犹豫,总是遮遮掩掩。我们可以深入发掘,譬如找警局,也许能挖出他们掩藏的事,但是你在赶时间——几点的火车?”
“一个小时后出发。这种事情,没法再等了。”湛明婵看了看屋子里的钟表,“哥哥,你继续去查吧。我先走一步。到时候有用的资料你都发我手机就好。”
“你这次去,难道不打算跟父亲交待一下吗?”湛明磊急忙道。
湛明婵摇摇头,“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说。只要我到了那边,父亲也就听之任之了。但是在这之前如果我说了——父亲不是傻子,他一定会知道我到底想干什么去,那么我势必走不了。”
“可是……可是你一个人去外地查一个没头没尾的案子,实在是太危险。鬼怪不是我们担心的,关键是人。”湛明磊严肃道,“不行我陪着你去。”
“你去了,谁给我接着查?”湛明婵说,“哥哥,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最近为何会如此执着?仅仅是为了那个简画蝶?那一对蝴蝶翅膀?”湛明磊不解道。
湛明婵深深吸了口气,“哥哥。那不仅仅是一个人名或者一对翅膀。那是无辜的生命。我永远也不能抹
杀苏琳的死。”
八月末的北渝河微微清凉,每一口空气中都夹杂着郊外林木的舒爽与海风的潮腥。湛明婵从出租车上下来,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家名为“渔家”的小旅店,她戴上阴阳镜注视片刻,轻轻摘下来。
这家店很朴素,只有三层小楼,一个小小的停车场,坐落在蓊郁的林木之间,一条沥青小路通向外面的大道。看外表,倒是很整洁干净,也没有发现别的异常。
自己此次前来,一是要尽可能地找到贺希希;二是要搞明白“梦里河”以及“翅膀”的真相。尤其是“翅膀”。看看翅膀、蝴蝶翅膀、简画蝶这三者之间是否存在必然的联系。
想到这里,湛明婵又忍不住感到手心一阵发热。简画蝶,翅膀,她已经将这两个元素合二为一。童韵的案子里,虽然没发现简画蝶的踪影,但是童韵塞给自己的那张蝴蝶撕纸,或许就意味着什么。
办了入住手续,故意闲谈,才知道这位前台姑娘是一年前才来的,对于旅店的往事基本不知道,而且也说这里早就换过还几次老板和员工,就连装潢和翻修都有过数次了。湛明婵只好以“独自入住,害怕危险”为名义,表示要了解一下现在旅馆里住了多少人,大概都是些什么人。
“你尽可能地放心,卫生和安全是我们这里的第一要务。而且我们这里因为干净又便宜,入住的很多都是学生或者是自助游的人,不过假期快过去了,所以比前两周要少很多人。”前台姑娘说,“现在大概住了十来个人吧。有一部分是自助游的驴友,还有一些是结伴出游的同学。”
“有近一周刚住进来的吗?”
“有啊。我看看啊——大概在一周前,有两个男生结伴同行;五天前有一个单独来玩的女生;然后大概是三天前还有一个女生住了进来;昨天还有两个女孩一起来了。除了昨天那两个女孩住在三层外,其余人都住在二层。”前台姑娘说。
湛明婵道:“这几个女孩里,有没有登记名为贺希希的?”
那姑娘猛地翻起眼皮,瞥了湛明婵一眼,“这个没有。”
她的声音有些发冷,虽然还带着笑,但是那笑容无比僵硬。
湛明婵点点头,心中已经有数。提起行李准备上楼的时候,有两个女孩刚好从楼上走下来,她们的身高、年龄看着都差不多,衣着却一点都不清凉。长裤长袖衣,结实的运动鞋,还背着沉甸甸的登山包。彼此间也没有说话,目视前方,很快就走出去了。
湛明婵返回前台,“刚刚出去的两个人是谁?”
前台姑娘看她一眼,仿佛打量
怪物般,不再回答。
湛明婵知道对方已经有所警觉,不会再泄露旅店的任何隐私,便叹了口气,提着行李上到二层,刚要关门,一只男人的手便从门缝里卡了进来,“请等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JJ太抽了,如果因此而耽误了更新以及回复,还请大家多多包涵。有事可用企鹅联系我。
☆、第二章 一场鏖战
湛明婵拉开门,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站在外面,生得眉清目秀,分外亲切,“对不起,我想请问一下,我刚刚听到你在跟前台姐姐打听贺希希?”口气十分犹豫。
湛明婵点点头。
“你认识她?”
“她是我表姐,我是来找她的。”湛明婵平静地说,“请问你们认识我表姐?”
“我是温彦哲,贺希希是我的小学同学,也是多年来一直保持联系的好友。”男子说着,朝后面挥挥手,不知打哪里走过来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子,脸蛋也很出众,只是——湛明婵隐隐嗅到了一股子戾气,“这是滕印,我哥们。也是贺希希的小学同学,多年朋友。”
湛明婵保持了平和的态度,“你们来这里是为了帮着一起找我表姐吗?”
“可以进去说话吗?”温彦哲不好意思地说。
湛明婵让开了门。
“是这样的。”温彦哲进屋坐下来,“你是不是知道‘梦里河’的事?”
“表姐跟我讲过。她小学五年级时在此地的一次奇遇。对了,她的一个朋友在网上说了一些后续。”湛明婵试探着问。
温彦哲挑了挑眉,“朋友?”滕印淡淡道:“是姚窕。她刚刚和梅展出去找贺希希了。”
“黄丝妙没去?”
滕印耸肩,“因为贺希希的事,她今天得再去一趟警局做个笔录,而且即便没这事,她也不会和梅展在一起,她很不喜欢梅展。”
“不怪她。没人喜欢梅展。”温彦哲似乎是在苦笑,再对湛明婵道:“我们几个都是贺希希的小学同学,关系都很不错,从未断过联系。贺希希近一个月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好。我、滕印、姚窕还有黄丝妙都是了解的……”
“梅展了解吗?”湛明婵问。
“谁知道。我们和她并不是很熟。她这个人也不太好接触。你最好别惹她甚至别靠近她,否则有了恶劣后果,可别怪我们没提前告诉过你。”温彦哲说,“好吧,继续刚才那个话题。贺希希坚持要回到这里找到那条河,她一定要看个仔细……”
“梅展说那天晚上你们都回去过并且看到了罪恶的事。”
“胡说!根本没有!”温彦哲又惊恐又恼怒。
“而且那个贴子不是梅展发的,是姚窕。”滕印在一旁补充。
“哦——”湛明婵再一次点头,“那么你们回去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看到。”温彦哲说,滕印道:“我可没回去。”
温彦哲看了他一眼,“显然我记不清了。”
“梅展说的那个晚上,还有谁去过
?”湛明婵继续问道。
“是姚窕。”滕印不厌其烦地纠正。
温彦哲道:“我们都记不清了。如果能记清楚,贺希希就不会找回来,而且还……”
两个人都垂下头,屋子里静了片刻。
“你们为什么回来?”
“我们……”温彦哲刚要开口,滕印说:“你发音不准啊姑娘,你要说的是‘会来’而不是‘回来’。”
湛明婵做了个抱歉的表情,“那么你们会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们刚才就要告诉你这些,这也是你迫切想知道的,但你总是打断我们。”滕印责备道。
“好,我听你们说。”湛明婵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贺希希一直嚷嚷着要回来,但是我们都很担心她的安全。一个女孩子,我们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回来呢?于是我和滕印先来到这里,说是落脚后再让贺希希过来,总比她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乱转要强。”温彦哲振振有词,湛明婵一脸的聚精会神,“于是大概是一周前,我和滕印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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