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夏蝉鸣
裁垂忠斓氖铝恕?br /> 搞不好她甚至可能已经……
湛明婵想到这一点,心里一阵急躁,站起来在房间内踱步,她不能坐着想了,必须站起来、走起来才能压制住心底一缕缕的不安和隐忧,才能让头脑冷静下来,想清楚每一个线索,找到突破口。
没错,她确定在之前的一系列事件中,总是充满了形形□的人,各种复杂隐晦的关系,交织着恩怨情仇与悲欢离合,最后的结局就是说不清是非对错,判不好生死责罚。
但是容珺萱叙述的这个案子,却简单、干净得异常。这种异常让湛明婵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案子太过直白而利落,几乎没有什么旁人的参与,不涉及什么诡异的背景或者复杂、暧昧、可疑的关系。
这是为什么?巧合?还是意味着什么?
湛明婵从抽屉里取出旧案卷,
流泪的沙发——自杀的、他杀的;三彩俑——方珊美的阴谋;柜中有鬼——童韵的失常;梦里河——儿时的残忍,成年后继续不悔改的错误,一样是他杀;闻雨轩——安品然那恶毒的奇葩,唉,他杀。
于是,似乎除了“流泪的沙发”中的苏琳外,其余几个案子那些与成灿有过同窗之谊的当事人们,个个都不是能对得起自己良心的好东西。他们遇到的诡异凶事,造成的死亡,绝大多数是他们自己作得孽。从这点上来看,他们最后的死似乎是应得的。嗯,方珊美杀人了,童韵杀人了,腾印等人都直接间接杀人了,安品然杀人了……他们犯下杀人的罪孽后,那神秘的简画蝶,那优雅的翅膀,顺理成章,判其——死刑。
那翅膀,那暗中的对手,是在折腾他们,是在玩弄他们,是在唆使着、诱惑着让他们演戏,让他们释放内心深处的邪恶,再一步步走入陷阱。而赔上数条生命的、大费周章的圈套,为的恐怕只是——将那些人,成灿的那些同窗,名正言顺,斩杀之。
那个对手希望师出有名,她竟然是在回避肆无忌惮的滥杀?!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她也判了很多罪不至死的人的死刑,譬如黎洛琼、苏枝、常睿,但那是方珊美杀的,和翅膀无关;孙洁、傅旭然,那是童韵砍的,和翅膀无关;譬如姚窕、黄丝妙、温彦哲等,那都是当年冤死的孩童之鬼前来索命的结果,也和翅膀无关;再譬如季警官,那是安品然唆使二鬼所为,依旧与翅膀无关。湛明婵越想越是惊心动魄,她头一次感到自己有点敬畏这个对手——简画蝶。她做了多少事,却几乎没怎么手染鲜血,甚至时至今日自己连人家的影子都没逮住过!
那么,如果容珺萱也是成灿曾经的一个同学,如果简画蝶这一次是要收拾她了,按照之前推论的结果,理应也是诱导着容珺萱做某些不可挽回的错事。
但是从容珺萱的贴子里,她还找不到这些蛛丝马迹。就是一些电器的诡异,一个女学生的恐惧。她的父母出国公干,她的姐姐外省求学。她在学校或许有仇人,但是哪个仇人也不可能进到她家里闹鬼。或许她和黎洛琼一样被下了迷幻药?但这时间拖得有点长,也不符合药效。
湛明婵隐隐有一种焦虑,容珺萱的贴子会如此干净,这个案子会如此清晰明了,是因为——
那个蛰伏在暗中的对方,等不及了。
等不及制造各种陷阱让容珺萱去犯罪,再去审判。
对方,就是单纯要容珺萱去死。无所谓正义与否,审判与否。
急促的敲门声,湛明磊打开门后,看见妹妹湛明婵
匆匆进来,反手扣住了门,“哥,求你再帮我一次,快点查一下这个女孩的求学经历和家庭住址,要快,一定要快!我希望明天上午就能拿到结果。”
湛明磊接过来,看了眼“容珺萱”这三个字,“哪里来的?”
“论坛上。与黎洛琼、梅展、贺希希的求救方式类似。”
“那就直接问对方好了,何必还用我查呢?”湛明磊将资料推回去,“还有,我告诉你,别想着去求老大,人家是标准的吃一堑长一智。”
“他?未必呢。”湛明婵冷冷道,湛明磊还没反应过来,湛明婵已经软了口气,“我才不求找他。他冷着一张脸自恃甚高,根本就看不起我。哥,只有你是最好的,你一定得帮我。我要是能立刻找到容珺萱就好了,可是她也没留下联系方式,人家什么时候上网我也不能确定。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总不能坐在家里眼巴巴等吧?”
“她又没跟你报案,你不想等也得等啊。”湛明磊挑眉,“是不是和那个破翅膀、妖蝴蝶有关系啊?那就别想了,这事闹了大半年了,从你高考到你都上了大学军训回来,半个结果都没有——”
“我有进展。”湛明婵表示道,“我找到最近几个月这些案子的当事人之间和简画蝶的联系了。”
“哦。”湛明磊点点头,若有所思,“妹妹,你为了取得这些进展,没有用某些不该用的手段吧?”口气淡淡,目光中带着探究。
湛明婵眼皮一跳,“哥,你什么意思?”
“确实有一些风声。”湛明磊说得很谨慎,“妹妹,咱爸是不许你查这个案子的。你偷偷查,也就罢了,咱爸睁眼闭眼,别太过分就好。你知道他从不是反感你到处惹事,他讨厌的只是你不听话。但是如果你在私自调查的过程中做了什么违反规矩的事,嗯,这可不是好玩的了。你知道二姨婆和湛修则那边一直盯着咱们,时时刻刻都等着揪出错处,尤其是你的错处。你更该知道,自从你在法律上也成年以后,他们这一年来明着客气,暗地里是越来越不安稳了。”
一只手狠狠扭着她的五脏六腑——她确信设在三具肉@身上的法阵是完好无损的,没有任何外来的入侵;她也确信护灵瓶里的灵体很正常,除了负作用依然存在,灵智尚未完全恢复外,其余一切安好。而且这几日,被剥离、分割出来的灵体已经开始有了知觉,灵光也清晰了不少,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用不了一周,他们就可以完全复苏并和自己对话了。那时候也顾不上假装或者掩饰,直接挑明了说,让对方若是有简画蝶、成灿的线索,就速度上供。
但是她不
经家族会议批准就直接行使这种悬而又悬的术法,无疑是严重违规的。不过那又如何?不这么做,就是旁观生命消逝。湛明婵认为湛家任何一条规矩都该居于湛家的本职之下——斩妖除魔、清平人世、维护正义、保全无辜的性命。
“妹妹。”湛明磊轻声唤她,目光中更加存疑,“告诉我,你是怎么取得进展的?我很清楚,无论是咱老子还是老大那边,现在都不会给你提供方便。”
“我自己去查过,就是最简单也是最累人的挨家挨户走访。我聪明机灵,自己分析出问题了,不行吗?”湛明婵淡淡道。
“你没有用不该用的术法吧?”湛明磊追问。
“……没有。”湛明婵冷硬道,“这个忙你帮不帮?”
湛明磊只是看着她手中的档案,为难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问题上如此固执?似乎父亲不让你做什么,你一定会去做。”
“你是不帮了?”湛明婵眼神一黯,她一直都知道,在这个家里,只有小哥哥湛明磊是最疼她、宠她而且懂得尊重她的。但是为何也变了呢?难道自己追查无辜的生命的消逝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吗?就算多少死者也都非全然的无辜,但,哪怕只是为了一个苏琳,只是为了一条生命……
“我恐怕……”湛明磊踌躇,“父亲是会勃然大怒的。他倒是舍不得打你,但是我就没你那么好命了。”
湛明婵心内五味陈杂,沮丧、泄气、失望、难过一并涌上,她默默转过身,离开房间,在长廊上静静走了一会儿,转过拐角——湛明儒迎面走过来。兄妹二人第一眼看见对方,竟然无言。
“大哥。”还是湛明婵先问候一声,湛明儒嗯了声,二人就要擦身而过,湛明儒道:“去老二那儿了?”
湛明婵站定。
“求他办事?我早跟你说过,不要这么做。你总是不听。你这一点是最让父亲生气的。”湛明儒冷冷道。
湛明婵刚要针锋相对,湛明儒又说:“这次那个苦命的当事人要死了吗?”
湛明婵见他莫名其妙地提到了正事上,遂先把火气压了压,“都持续两个月了。我感觉如果有张网子的话,这么长时间,那网子一定是要收了。”
湛明儒轻声道:“是啊,都两个月了。算是时间跨度最长的了吧?终于让你知道了。”
说完,他稳稳地离开,头也不回。湛明婵站在原地静静地想着。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容珺萱觉察出不对劲一直到发出求救的现在,的确是过了好一段时间。当然,这也恰好是自己最忙的一段时间——湛明婵一阵毛骨悚
然。刚刚自己做出判断,对方等不及了,所以没有设置什么陷阱,就要弄死容珺萱。但是如果从两个月的时间上看,这个推论显然难以成立。
但是湛明儒那一句话,让她忽然明白了——
终于,让她湛明婵知道了。
换言之,对方明明有些等不及了,但依然把容珺萱拖了那么久,就是为了……
等自己发现容珺萱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啊大家,最近好忙好忙。。。。。。。。
☆、第十二章——特别的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感慨:过了今日,除了老爹,这世上再不会有一个他能欣赏到我未老化时的容颜。。。。。。。。。。
这个周末,容珺萱在大家的帮助下请了一个年轻英俊的天师到家里作法。
香烟缭绕,符纸纷飞,法光阵阵,耳边晃着听不懂的咒文,容珺萱一颗因为恐惧而慌乱到麻木的心竟然寻到一片宁静,释然起来,四肢也暖洋洋舒服。她见那位天师额上的汗水越来越密,嘴唇翕动,诵读符咒的声调越来越高亢,整个身子都不停颤抖,时而退后,时而上前,脸上肌肉都绷起来——容珺萱看得又恐惧又新奇。
眼见天师的身形稳住,肌肉放松,诵读声变得柔和,法光一波波蔓延,宛若泛起涟漪的水波。忽地,容珺萱看到一缕缕黑色雾气从房间角落里飞出,上下左右逃窜。她大吃一惊,这是什么?!
而天师作法的法光早已锁住整个房间,包括地板和天花板。这些黑雾还能有什么逃窜的余地呢?容珺萱看那些黑色雾气盘旋着无法离去,心中安稳,想必把它们除掉,一切的恐怖就会远离自己。
砰一声!容珺萱吓一跳,看到那位突然跽坐于地,手诀变化,面容庄重,所吟唱的符文也变得更加沉凝,整个屋子的法光停止了方才的闪烁,慢慢往回收拢。
黑色雾气也被牵着集聚到一处。天师手诀不停变换,一股股雾气逐渐褪去墨汁般的色,变得犹如水蒸汽般洁白,再缓缓升空——容珺萱仰脖望去,洁白的水蒸汽从浓重变得稀薄,再融入虚空。
她又去看天师,这个大概二十五六左右的男子面容清俊,目光沉稳,眼花缭乱的手诀打得如此畅快,这些出色表现就像一颗定心丸让容珺萱吞下去。在信任和敬服中,她释去对玄幻术法的疑虑以及连月来缠绕着她的那份寒冷。眼看白色雾气化到无形,容珺萱猜,是否事情解决了呢?
大概是心理作用,她再举目四望,香烟笼罩下的房子如此明亮,灿烂过太阳。
天师作法完毕,示意她去查看一下出过问题的电器。
她打开电视,屏幕色泽饱满,节目有趣;电饭煲和电热水壶,干干净净;空调,吹出来的气流平稳暖和,杂音也小了不少;拎起电话机或者把电话打进来,一切都恢复往昔。再看房间陈设,一砖一石都带着熟稔的亲切。
阳光柔柔软软地铺满格子地砖,这种温暖让她萎靡不振的心情好起来,终于露出一抹带着笑意的笑,问正在优雅擦汗的天师,“我家到底有什么问题?”
那天师放下手帕,“你们家买房子前真的要把打听房史的工作做到家。倘若心细,一开始就不会买它,你也不必受这多月的苦楚了。这房子以前出过凶案。好像是因为生意上的事,租住在这屋子里的一对同居的
恋人双双被生意上的合作对象而杀了。不知是怎样的恩怨,那可怜的女子竟然被凶手分了尸,手脚和内脏都被电饭煲、电热水壶煮过,脑袋也被斩下,埋在墙里,就是你家那空调后的那墙内。而男的应该是被捆绑着淹死在浴缸里。好在我发现你们家把浴缸换了。”
容珺萱听得惊心动魄,“怎么会这样?”
天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上网看新闻,这样的事难道百年才有一回吗?你不要怕,他们的灵体都已归冥府,只是残留一大股挥散不去的怨气,加上你这楼的位置也不太适合怨气排出和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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