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有肉的占星馆
眨沙鲆恍?br /> 见不得光的勾当。
比如眼下……她被白虎那强壮的臂膀牢牢压在桌子上,动弹不得,任他摆布……一想到可能随之而来的厄运,她娇小的身躯都忍不住微微发抖。
白虎显然感觉到了她的心慌意乱,于是他轻薄地笑了:
“你就那么急于逃离我的身边吗?”
“你……别开玩笑好不好……”安琳急坏了,眼泪几乎夺眶而出。“放开我,我求你了!”
“是吗?”白虎轻柔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顺流寻觅而上,直到指尖感受到她娇嫩皮肤的湿滑之感。就在他触摸到安琳脸颊的那一刻,她触电般的一缩,将头拧了过去。
“不喜欢我这样吗?”他俯身上去,暖烘烘的气息离她更近了。他的甜言蜜语仿佛罂粟,明知有毒却欲罢不能。安琳简直不堪承受他的压力,被迫闭上了眼睛,冲着他一个劲儿摇头。
“不喜欢!”她分明是这样表达的。
“可是,我听得到你的心声哦~”白虎以一种轻佻的语气说着,同时将额头抵在安琳的脸上,这是他最喜欢的姿势之一。他感到安琳顿时全身僵硬。
“至少你的身体,并不像你嘴巴上说得那样讨厌我嘛~”白虎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似是端详她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安琳气得根本说不出话来,被他用那样亲热的姿势贴紧,别提有多尴尬了。可她的心里除了气愤,为什么一点挣扎的勇气都没有?
“睁眼,”白虎命令道,“还是说,被我猜中了心事,你根本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才没有!”安琳叫了起来,猛地张开眼睛,“我才不会喜欢你!臭流氓!”她终于狠狠骂了一声。
她那无力的责骂射向白虎,就像射向一层坚硬的铠甲般被弹了回来。白虎耸了耸肩,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我?流氓?”
“对!”安琳忽然来了勇气,叫得越来越大声,“你这种行为可耻极了!这是性骚扰,这是犯罪!”
“你们女生,不都喜欢这样的突然袭击吗?”白虎好像还是不太明白。
“又不是你情我愿!”安琳干脆跟他解释起来,“你未经我的允许,是不能对我做这种事的!”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只要你我互相喜欢,就可以做了?”
“那也不行!”安琳认真地反驳,“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一抹忧色袭上白虎的眉头,“你喜欢他?”
谈话深入到这种地步,连安琳也不免忘了此刻的处境,仔细思考起来。她喜欢寂寞牛吗?她不知道。跟寂寞牛在一起的时候,她算不上特别快乐,更别提那种心灵契合的满足感了。可他对她真的很好,也许这一辈子,她再也找不到
像他那样深爱自己的人了吧?人常说,你一生中会遇到两个人,一个是你最爱的人,另一个,则是最爱你的人。寂寞牛选择是他最爱的人,矢志不渝,而她呢?
会牵着最爱自己的人的手,一生一世地永远走下去吗?
她的心针扎似的痛了起来。活了快二十年却不曾出现她最爱的人,在以后的岁月里也只能与寂寞牛一起共度——那能将情话直击她胸膛的爱人,令她魂牵梦萦的白马王子,又在何处与她短暂邂逅,却又从何处与她渐行渐远呢?
兴许,她一辈子都与梦中的他有缘无分。
出于悲怆,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这个时候,她感到脸颊上倏的一热,温温润润好不舒服。是白虎,他大胆地突破了禁区,居然主动凑上来。
为她舔掉脸上的泪水。
“喜欢他,”他重复了一遍,“胜过我吗?”他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梦一般令人沉醉。
“别……”安琳进行了微弱的反抗,然而她四肢无力,头脑沸腾得宛如真空,只用唯一所剩的一点理智抗拒着,“这是罪恶……我不能对不起他……”
“罪?”白虎的双眼里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违抗自己的心意,压抑自己的欲望,才是真正的罪恶。”
下一秒钟,他不容安琳的反对,硬生生将嘴唇压在那粉嫩如花苞的朱唇上。
第三乐章 病之半耳人(十)
“呀!”安琳来不及尖叫,只感到嘴唇像是被烙铁触碰一样,烫得惊人。虽然仅仅只有短短的一瞬,虽然白虎马上松开了她,她全身的力气仍像被抽成真空一般,软绵绵,无法动弹。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吻,却使得她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再也没有力气反抗。
她想她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幕。
白虎饶有兴趣地望着面色潮红的她,“你的反应好可爱,”他随手抓起她的一缕鬓发,恶作剧似的在她的脸上挠来挠去,“看样子,你很少kiss呢!”
“你……!”安琳顿时气上心头,他那种轻薄油滑的态度,不正说明自己是个情场老手,平生不知玩过多少女人,就连她,也不过是他新增的一个玩物罢了。啊!居然还相信这种浪子的虚情假意,居然还曾为了他心动过,自己真是愚不可
及!她羞愧得恨不得一头撞死。
她多想对着他,斩钉截铁地喊出一个“滚”字,这才是她此刻心情最真实的反映,可是她仅仅从牙缝里吐出“你给我走……”这样柔弱无力的话来,便再也无法出声了。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柔懦。
白虎的眼里放射出针一般犀利的光,漫漫挺直了高大的身子。“我倒是很想一走了之,”他又在笑,笑得那样邪恶而残忍,“只怕有人不肯。”
可怕的预感漫漫升起于安琳的心头。她艰难地转过头去,视线穿过层层的桌椅,直到到达门口才停下。寂寞牛如泥雕木偶般呆呆站在那里,苍白的脸上又悲又愤。
那一刹那安琳的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他都看见了些什么?他听到她的拼死抵抗了吗?或者,他认为她欲迎还拒,半推半让?不,你纯属误会!都是白虎的错,他在骚扰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是清白的!她想
大声跟他解释,然而嗓子就像哑了一样,怎么也无法发出声音。这种类似言情肥皂剧一般的劣质情节,一旦发生在现实中,便变得异常真实而残酷——尤其是对于亲眼目睹的寂寞牛来说。他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愤恨的眼神从白虎投向安琳
,又飘回到白虎的身上。
“你真的喜欢他?”过了好久,他才艰辛地说道。起初安琳以为他问的是白虎,可寂寞牛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既然喜欢,为什么还要瞒着我呢?”
安琳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寂寞牛从胸腔底部深深吁出一口气,好像把郁结已久的怨气都一散而尽。“很好,”他故作潇洒地举起双手,下一秒钟,猛地向下一坠,像放下千斤的重担一样迅猛,又像挥刀斩断一样决然,“祝你幸福!”
他掉头跑出了教室,只为害怕他们瞧见眼里泛动的泪花。没出息!他狠狠责骂自己,然而透明的水滴依然模糊了他的双眼,呼啸的风把他的耳朵刮得生疼。他的心撕裂了,痛到没有知觉,空荡荡,火辣辣——他只知道一个劲儿放纵自己
的脚步。从旁掠过的旁人的只字片语,被狡黠的风一一送入他的耳朵。
“瞧那个傻瓜!”残酷的嘲笑,“头顶子上绿油油的,绿得都发光了!”
“可不是!”竞相到来的应和,也是同样的刻毒不留情面,“女朋友早就背着他跟人勾三搭四,只有那个白痴蒙在鼓里,被骗得团团转!”
“嘿嘿……”讥讽的笑声此起彼伏,尖锐而繁复地包围着他,压迫着他,令他根本无法呼吸。他本能地想捂住耳朵,可就算他这样做了,那些声音还是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绕过他所能设下的所有障碍,宛如空气般畅通无阻。的确,那本
就不是从他们的声带里发出的。
而是他们的心声。
“绿帽子”“笨蛋”“垫背的”……还有许许多多更为难听的话,争先恐后地从四方涌来,一个个都争着抢着往他的耳朵里面涌——此刻,全世界的人仿佛都在奚落你,取笑你,而你只能默默忍受,却连一丁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根本就无从抗拒,
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残酷的极刑。“住嘴!”他叫道,再也无法承受这排山倒海的压力,“别再说了!求求你们!”
“寂寞牛?”一个轻柔的女生静静响起,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之意。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样,寂寞牛的眼前出现了最后一缕曙光。
他惊讶地发现,那女生居然是颜无月。
不可能啊!他下意识地摇头。在他印象中的颜无月,风风火火大大咧咧,成天就喜欢跟他抬杠拌嘴,什么时候用过这样温柔的语调说过话?一定是幻听!
“一头一脸的汗……你没事吧?”她往前进了一步,关怀之色愈发浓郁。寂寞牛呆呆地望着她,突然狂笑了起来。真是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世界啊!他一面笑,眼泪一面止不住地流下来。安琳背地里和白虎亲吻,所有的人都嘲笑我,而假
小子颜无月却偏偏变成了一个温柔娴静的女生。
一个他理想中所喜欢的女生。
“喂,你不要再用这种口气讲话了啦!”他冲着颜无月直摆手,趁势将泪流满面的脸孔深深埋在膝盖中央,“恶心八啦的,害得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不要紧吧?”颜无月早就发现他的神色不对,又怎会被他水准低下的掩饰骗过去呢?
“你走啦走啦!”寂寞牛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这是我最后的尊严,他心想,让我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舔伤口吧!无论如何,我才不要你看到这副落魄的样子!“走!”
颜无月的身影,终于恋恋不舍地消失了。在她刚刚离开的那一刹那,无数的闲言碎语,顿时又甚嚣尘上,啸叫着向他扑来,誓要将他淹没。这该死的耳朵!似乎连右耳都未能幸免,也联合左耳一起,倾倒着众人对他的讽刺。我不要
这种耳朵!他在心底呐喊,不想听见心声,不想明白真相,只要像正常人一样就好!就算被谎言飞语所蒙蔽……
也一定会比现在幸福得多!
广告广告:《病》只剩下最后一节,寂寞牛的命运到底会变得怎样?还有可爱的颜无月,她的单恋会有结果吗?不管结果如何,总之一句话:
燃烧吧,青春!(+作者疯癫ing)
第三乐章 病之半耳人(十一)完
冰冻街号,有血有肉的占星馆。
“客人,请问有什么可以让在下服务的吗?”占星师慢吞吞地吮吸着酸奶,这已是他一个钟头以来消灭的第八瓶原味道酸奶了。很明显,他说话的对象并非坐在肩头上的真夜,而是伫立在占星馆门外的某位客人。
那客人迟疑不决,站在太阳的暴晒下的时间,足够占星师喝下整整一吨酸奶——只要他有这么大的肚量。客人仿佛和占星师较量着彼此的耐心似的,默不作声地站着,不动,也不走。
“先生先生!”真夜夸张地用衣袖掩住口鼻,好像不堪忍受从外而传来的熏天臭气,“想想办法吧!臭死人啦!”
“没礼貌!”占星师懒洋洋伸出手来,往她的头顶送出软绵绵的一击,“当着客人的面,怎么可以讲出这种话呢?”
“可是……!”真夜受了委屈,干脆把气全都撒出来,“你不是最讨厌‘男人’的嘛!又脏又臭的,会妨碍我们做生意的!”
“生意?”占星师倏的睁开眼睛,冰绿色的荧光转瞬即没,随即又湮没在半合的眼皮之下,“你难道都没有发现,最近一直是生意的淡季。唉!”他幽怨地叹了一口气,下面的潜台词不说真夜也明白:他的肚子饿扁了。
这就是所谓的,理想不得不在现实前面低头么?悲愤的裂痕不由浮现在真夜那人偶身体的表面,一向视男人为臭虫、低等生物的占星师先生,如今为了填报自己的肚子,也不得不纡尊降贵,为男性客人提供“服务”了么?就在她哀伤的
时候,占星师适时地发话了:
“而且,也算是我们的老熟人……就勉为其难招待他一下吧!”
寂寞牛不是没有听颜无月讲过占星馆的一些故事,尽管她吞吞吐吐有所保留,他还是能从那些描述中猜出大致的端倪。在一个袖珍人偶娃娃的引导下,他平生第一次踏进了占星馆的地盘。好奇妙哦,会动会说话的人偶,还有那个端
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吸管喝酸奶的男人。寂寞牛几乎是立刻皱起眉头,那吊儿郎当的动作简直和那人太不相称了!他的气度是那样高贵,他的神情是那样冷漠——不是简单的冷酷,而是透着历经沧桑的通透与漠然。他的头发半边黑半边白
,黑如夜,白胜雪。
然而他的嘴里居然叼着没喝完的酸奶瓶,还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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