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有肉的占星馆
沧套痰馗嫠咚幸桓龆惚艿暮玫胤剑谐艄荨?br /> “那里可以收容一切,完全不受外界干扰,”赵先生说,“就是房租嘛……”
然而她丝毫没注意最后一句。一心只想着自身安全的她,一个劲儿催促他走,如今想来,兴许当时没打听清楚……
“是不是交不起房租就要被赶出去?”她问小廖,“我有钱!足够的钱!足足够让我一辈子吃喝不愁!”
“可那钱现在都姓赵了!”小廖一针见血指出,“你以为,吃下去的肉,他会那么好心地吐出来?甭想!”
女人沉默了。她想起了赵先生对她浪费水的横加指责,他所吝啬的钱其实原本是属于她的!可他却据为己有!
“臭公馆的房租很高,”小廖又接着说,“像我们这种人,恨不能整天躲在公馆里,哪有机会出门赚钱?基本上都在公馆里找工作。像你这种美女,”他淫亵的目光打量着她的身体,“老赵肯定要大捞一笔!”
“我……?”
“漂亮得不得了……”他伸手搂住她的细腰,亲亲热热地回答,“公馆里那么多有钱的主儿,成天憋得慌,有你这么个美女作陪,多少钱也肯出啊!老赵就等着数钱吧!”
邢秀雯的脸色猛地一沉,“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妓女吗?”
“别生气嘛,秀雯,”廖承凯嬉皮笑脸地说,“我也是担心你啊!像刚才那个白衣女人……”
“她还不是跟你一样,跟着丈夫住进来,结果,她丈夫把全副家当输得精光。他们不能出去,又没有钱付房租,她只好出来‘卖’。两个人的房租只能靠她一个人赚,幸好她丈夫很快死了,要不然,哼哼,不知道多惨哦!”
女人的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她不是鬼?”
廖承凯张开大嘴,无声地笑了,“谁跟你说鬼!人家好好地在梳头!”
“可那镜子照不出她的影子!你不也瞧见了?”
廖承凯捧住她的脸蛋,“笨!镜子里面不也没有我们两个的影子吗?”
“根本没什么镜子!墙上挂的是画,两副镜子一样的画!”他又吃吃地喘着气大笑。
女人的脸上渐渐浮起了一层怒色,红扑扑地更好看了:
“你骗我?还装作见到鬼一样害怕的样子?”
她那花苞样的拳头雨点一般打在男人的胸膛上,廖承凯大笑着按住她的胳膊,强行把她抱在怀里。他的笑容勾魂摄魄:
“如果不是那样,如今怎轮得到我软玉温香抱满怀?”
“宝贝儿,”他在她耳边狂野地喘着粗气,“跟我过好不好?废了老赵那个无情无义的东西。”
女人闭上了双眼。于是他沿着她肌肤的柔美曲线,一路吻了下去。
臭公馆()
而在这遭到背叛的时刻,赵先生还在呼呼大睡,唇角挂满得意的笑容。
他是在一家迪厅遇到邢秀雯的,那时她慵懒地躺在真皮座位上,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酒,只伸出一双长长的玉腿,正是那裸露的腿占尽了众人的目光。比起舞池里那些疯狂摇头晃臀的小女孩,她那旁若无人的态度无疑更为诱人。赵
先生仔细观察之后,决定将她收入自己的猎囊中。
她的眼神比烟花还寂寞。
她喜欢迪厅的热闹气氛,却从不下池蹦迪;她穿戴考究,出手却从不阔绰;她喜欢诱惑男人,令他们为她着迷,喜欢像花朵一样被男人围绕,却又不轻易踏入雷池。她不缺钱,却极度缺乏爱情,缺乏安全感。摸清她的底细之后,赵
先生心中有数了,他一手炮制了一场“拦路抢劫”,然后,自己英雄登场救美。
无需费多大唇舌,那女人便乖乖投入了他的怀抱。她生来便是青藤般柔软的女人,唯有依附在男人这根石柱上方能立足。不到岁便被一位富商包养,成为他第十位“二奶”。富商在市里给她置了一套公寓,每月一万元零花——作为交换的
代价,她每周要接待富商两天,以年轻貌美构筑富商醉生梦死的“温柔乡”。除此之外,她天天孤独,夜夜寂寞,只得靠买醉度过一个又一个空白的时光。
而赵先生的出现,正填补了她心房最空缺的地方。他虽然算不上英俊潇洒,倒也相貌堂堂,孔武有力,光是这一点就比那垂垂老矣的富商强上百倍。一面从老“爸爸”手里挣零花钱,一面又从强壮的情人那里得到激情四射的拥抱,那一
阵子,邢秀雯几乎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赵先生的眼珠剧烈转动着,他一定是想起了那个可怕的夜晚。
那天晚上风雨交加,正当他俩相互搂抱着取暖时,门突然响了,富商惊愕地望着床上的一男一女,闪电的青光照在三个人身上,如同照亮了三尊泥木雕像。片刻之后,两个男人,一个年老体衰,一个年轻力壮,发出了同样的怒吼扭
打在一起。当赵先生最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抽搐不停,邢秀雯才发现她的恩主已口吐白沫,嘴边还流出一缕鲜血。他的头软沓沓地挂在脖子上,业已气绝身亡。
他的喉骨几乎被赵先生捏得粉碎。
值得庆幸的是,富翁来之前似乎收了一笔帐,随身携带的密码箱里竟有五十万以上的现金。再加上邢秀雯一直以来积攒的私房钱,合拢起来差不多将近六十万。带着这笔钱,赵先生拉住邢秀雯的手,许诺带她走遍天涯海角。
当然,这笔钱现在在赵先生的监护下。谁叫女人懦弱无能呢!怎能把经济大权放手给她!按她那散漫奢侈的性子,准一下子花得精光!
他们先是在一家小旅馆里落脚,一看到报纸上登出凶杀报道,立刻收拾行李远走高飞。一路上也不知担惊受苦了多少时候,直到赵先生接到廖承凯的邀请,投奔臭公馆……
他心中暗暗盘算,扣除臭公馆的房租和吃穿等必要费用,六十万足足够他撑上五年神仙般逍遥快活的日子。此外,女人还是个绝佳的生财工具,对着邢秀雯这样垂涎欲滴的美人,臭公馆里不知有多少光棍求之而不得。只要他筹划得
当,不愁源源滚滚的钱不来!
他在梦里笑出了声。
等他醒来的时候,邢秀雯正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冷冷地瞧着他的睡脸。她的脸色非常平静,平静得像无风之日的一泓湖水。看到他睁开眼睛,她摊开手掌,“把钱给我,我要出去?”
男人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出去?去哪儿?”
“随便哪儿,只要不是臭公馆!”女人爆发似的吼了起来,“又脏,又臭,还到处是些怪人!这种地方,我可待不下去!”
男人试图抚慰她,“你就不能忍一忍?等风头过去,咱们再出去不晚嘛!现在可不是正撞在风头浪尖上?”见女人的情绪有所缓和,他又加重了语气,“再说了,你不怕警察?咱们可是犯了法,杀人罪!”
“我有什么可怕的?”女人哼了一声,“杀人的是你,跟我压根没有关系!”
“我真的很笨,想象还真是后悔,为什么当时一时慌了手脚,跟着你逃走?杀他的人是你,我在一旁根本没有出手,就算被警察抓到,顶多一个知情不报,根本算不了什么大罪名?我为什么听信你的话,被你哄得团团转?”
“知情不报,而已吗?”男人也冷笑了,“那五十万怎么说?捡到的?”
“那还不是因为你!”女人握紧了拳头,“都是你教唆的!都是你!”
没错,看到富翁轰然倒地之后,她先是慌了手脚,后来才想起来拨打。然而,她的手指刚刚摁住键盘按钮,赵先生飞起一脚,把电话机踹得老远。
“你疯了?”他凶狠地质问她,“想让我们俩都玩完啊?”
“可是他……”她胆战心惊地望着地板上的富翁,“再不叫救护车的话,他就要死了!他心脏向来不太好……”
男人一把揪起她的头发,把她拎到富翁的身边,她的脸被迫和那张泛着白沫的嘴巴贴在一起。
“给我睁大眼睛看仔细了!”男人粗暴地吼道,“老东西已经挂了!死翘翘了!”
那我该怎么办……她颓然倒在一旁,眼泪止不住地流,她从来没想过这种结局,这可怎么收场呢……
“你这里有多少钱?”男人简单地问道,“把所有的钱都收拾起来,然后,我们一起跑!”
“跑?”她木然地抬起头,“一辈子都躲着吗?”
“当然不,先避避风头,等躲上一阵子咱们再偷渡去美国,或者其他国家都可以,只要有钱……”他麻利地翻动着富翁的手提箱,突然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乖乖!老家伙真有钱!够我们花上一阵了!”
“……的确,那笔钱都进了你的口袋,”邢秀雯冷笑着对男人说,“但是你别忘了,里面有我的一份。现在,”她秀美的手掌伸得更前了,“我要我那一份!”
臭公馆()完
男人的眉头皱成了“川”字,看得出他这次真的生气了;不过他还是勉强自己去哄她,“秀雯,你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分来分去,多伤感情!”
“我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女人竖起了两条柳眉,“我要拿上自己那份钱,离开臭公馆!至于你,悉听尊便!”
“你要抛下我?”男人的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吼声,“一个人远走高飞?”
邢秀雯掠了一下头发,不以为然,“人是你杀的,凭什么要我跟着你受苦受累?你放心好了,我出去以后,绝对不会泄漏你的行踪。不过话又说回来,似乎警察进不了臭公馆,只要你一直呆在这里,总会平安无事的……”
“臭女人!”赵先生猛地扑过去,像掐小鸡那样一把掐住了女人的脖子,“竟敢耍我!”
在他强而有力的臂膀下,女人的脸渐渐发青,“没有……我只是……”
“钱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想单溜,门都没有!”男人有意加重了手腕的力量,“乖乖给我听话!老子还要靠你的美色做大生意!不听话就杀了你!”
女人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表示她完全明白了自己的立场。赵先生这才满意地松开了手,女人刚咳嗽了几声,从窒息的威胁中缓过劲儿,便张开了嘴。她的声音坚定,而饱含怒气。
她说:“小廖!”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暴雨般密集的枪声。硝烟散尽时,赵先生望着自己身上的一排血洞,剧烈的疼痛已经麻痹了他的神经,使他感觉不到身体的血液正从枪洞中汩汩流出。他惊愕地看着眼前手持双枪的男人,
那是他的引荐人,一笑起来会露出雪白牙床的男人——廖承凯。赵先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吐血的嘴唇蠕动着。
邢秀雯飞奔进枪手的怀里,廖承凯搂住她,深深地吻了下去,然后,他笑眯眯地回答:
“就是这么回事。你出局了!”
轰的一声,失败者的尸体不甘心倒地。
“接下来怎么办?”邢秀雯有点害怕,“枪声是不是太大声了?别的房客会不会报警?”
“你忘了?这里是臭公馆。”廖承凯抓住尸体的双脚,用力拖动,“没有人会管闲事,再说了,这种事在这里最平常不过。”
再平常不过?是说臭公馆里经常死人吗?女人也上前,帮忙拉动尸体,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可尸体怎么处理呢?”
廖承凯翻出角落里一个皱巴巴的编织袋,粗暴地把赵先生折叠起来,塞了进去。“跟我来,然后我给你看奇迹。”他说。
他们走到走廊的尽头,那里居然有一间狭窄无比的电梯间。女人正要进去,廖承凯伸手拦住了她,“别动,”他说,“这是死人专用电梯。”
“吓?”女人顿时一惊,只见廖承凯把肩上的编织袋使劲扔了进去,电梯门便迅速合拢了。也没见廖承凯按电钮,电梯立刻发出了毛骨悚然的尖叫,自己竟启动起来。女人吓坏了,不由软倒在男人的身上,“这……电梯在搞什么鬼?”她结结
巴巴问道。
“它能自动识别死人,并把它带到顶搂。”廖承凯回答,“够先进吧?”
“那……要是活人进了电梯会怎样?”他们一边朝顶搂进发,邢秀雯一边问。
“简单得很,”廖承凯诡异地笑了。“变成死人再出来。”
楼梯直接通往顶搂。邢秀雯原以为会看到一片宽广的平台,没想到雾气,浓重的雾气一股脑儿向她袭来,谜花了她的眼。还好小廖伸出手把她抱了上去。
雾,越发地厚重了。稍有不慎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
“到这里来干什么?把他从楼上扔下去?”邢秀雯小心翼翼地沿着墙壁,摸索着。她觉得好生古怪,要说是平台吧,按她走过的墙来看,似乎还有不少房子;可又不完全是房子,因为许多墙壁只有一面——没完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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