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四辑)
“让他们复原吧.我们得好好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巴克提出。
埃兹尔还没从兴奋状态中完全清醒过来,不过他把指针拨了回去,士兵们立即僵硬,重新化为石像。
“先回去吧,把所有这些都带上。”巴克说。
埃兹尔捧起雪亮的头盔和黑匣子,跟着巴克走出。太阳几乎已要隐藏在地平线下,红色沙漠上拖曳着长长的树影,气温相当寒冷,但他们毫无感觉。
“巴克,你听见他们说些什么?他们称我是领袖!只要有了这些战士……”他开怀大笑。有了这批武士,有了这种武器,他还愁什么办不到?是的,他将建立自己的王国,占有世界上最漂亮的美女,好好快活快活……
“我是将军!”埃兹尔边嚷边把头盔戴到头上,“巴克,我像吗?我像将军吗?……”
他猛地打住活头,因为他仿佛听见有人在叨咕什么……在说些什么?
“……你他妈的混蛋,居然还想当国王!这种权力只有能改变历史的天才才配,只有我才配!”
“谁在说话?是你,巴克!啊?”埃兹尔忽然明白他是借助头盔的力量听到了巴克的心声,但没容他继续思考,巴克一直没离手的枪已准而又准地向他的头部开了火。
“真是白痴!”巴克自言白语,他也戴上了头盔。什么国王!凭他还梦想当国王?“有了这批武士、力场和所有武器,我就能号令整个世界!而且也只有我才能够!”他自信地洗。
他准备回去激活那批人造武士,但又停下脚步,拣起从埃兹尔手中跌落在地的小小黑匣子。匣盖上刻着龙飞风舞的几个火星大字:“绝对武器”。
这究竟代表什么意思?巴克想。他让埃兹尔活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让对方先去试验武器,这样自己就不必去白白冒险。可惜埃兹尔还没来得及试验到这一件。
也许这一件已没有必要再去试验,他的武器已经绰绰有余。不过这最后一件武器说不定能更加神奇,使他更加万无一失。不管怎么说,这总归对他有益无害。
“好吧。”他对自己说,“我得看看火星人到底怎么设计出绝对武器的。”于是他掀开匣盖。
里面腾起一股轻烟,巴克慌忙把小匣子扔得远远的,生怕这是毒气。
轻烟袅袅向上,向四面扩散,变稠凝聚。云团越来越大,逐渐成形。几秒钟后它终下定形凝固,在小匣上方盘旋飞舞。那云团反射出金属的折光,在暮蔼中显得光华夺目。巴克辨认出这是一张大嘴,上面还有两只一眨不眨的眼睛。
“哈哈!”这张嘴巴说,“原生质!”它向埃竣尔的尸体延伸过去。
巴克举起死光枪,仔细瞄准。
“是安静的原生质。”那怪物咆哮说,一面贪婪地吞吃掉埃兹尔,“我喜欢吃安静的原生质,”于是怪物狼乔虎咽把埃兹尔吃了个精光。
巴克开了枪。爆炸仅仅使十英尺之外的地上出现一个弹坑,从那里又浮升起巨大的嘴巴。“我等了多久啦!”大嘴快活地说。
巴克全身瑟缩,他拼命压制自己内心中的极度恐惧。在控制住自己后,他努力打开力场,让蓝色半球笼罩自己。
但那怪物还是向他逼来,逼得越来越近……
“去!滚开!消失!”巴克尖叫,他的神经开始崩溃。无论他发射任何武器都无济于事,那张大嘴仍在继续逼近。
“我喜欢安静的原生质。”巨嘴在巴克头上不断开合,“但我也喜欢活泼的原生质!”
它一口吞下了巴克,随即又穿透力场的另一面墙壁,朝四方张望,企图寻找很早很早以前火星上那成千上万的原生质个体。
《绝密:野玫瑰计划》作者:不详
丛马 译
序
1954年1月
深夜,美国科罗拉多州巴克利机场上,一架波音C-97运输机,冒着漫天雪花,轰鸣着跃入夜空,倏忽消逝。
塔台内,海军上将巴兹双唇紧闭,似有隐忧,他不能向驾驶这架飞机的维兰德少校机组说明,机舱内的货物,具有无比可怕的杀伤力。在这么恶劣的气象条件下飞行,只会凶多吉少。
飞机到达落基山上空。维兰德少校进入货舱,他要看看舱内的那36个金属罐究竟是什么宝贝玩意儿,值得巴兹上将亲自给他下达飞行指令。
金属罐静静地固定在舱内,仿佛有意以沉默来显示它们的高深莫测。维兰德琢磨不透,只好钻回驾驶舱,一股刺鼻焦臭味传出。
“巴克利机场,我是雌狐03,驾驶舱失火。”驾驶员拼命呼叫。
没有回答。蓦地,一个不祥念头升入维兰德的脑海。临行前,巴兹上将专门叮嘱,倘若飞机出事,一定要找一个荒无人迹的地方降落。为什么上将要谈这个飞行员的最大禁忌?
一股疾风吹进驾驶舱。“3号发动机的螺旋桨叶片脱落,撕裂了机身!”又一名机组成员惊叫。
“这简直是蓄意谋杀!”维兰德怒不可遏,“狗杂种是叫我们去送死!就近迫降!”
飞机急速下降,渐渐难以控制。群山迎面扑来。
山谷中奇迹般地出现一块平地。
没有时间考虑着陆的技术细节,在离平地十几英尺高时,维兰德果断地关机,切断电路。起落架与机腹几乎同时触地,飞机在剧烈颤抖。
“成功了……!”机组人员一片欢呼,然而维兰德却预感到某种巨大的灾难。昏暗的雪光表明外面这一块平地空无一物,落基山不存在这么一个大平原!他的喉结开始蠕动,本想提醒同伴,却听见一阵噼噼啪啪的开裂声,窗外的白色顿时化成黑水,寒冷刺骨的冰水涌进舱,飞机下沉……
二
1988年9月
倘若德克·皮特不在他的女友那儿度过一个销魂之夜,他就不会进入史密斯父亲的那间仓房,发现C—97运输机的起落架和氧气筒;倘若皮特是个粗心大意的人,也不会对这两件东西感兴趣,从而开始追查它们的来龙去脉;倘若负责空中安全的官员能够根据空难记录明确地告诉皮特,落基山确实坠毁过一架波音C-97运输机。那么前面提到的秘密飞行,将会永远在湖底保持沉默,而后面的故事,也会是另一种写法。事情偏偏这么凑巧,凑巧让美国海洋及水下事务局的特别行动处处长皮特碰上了。
皮特坐在史密斯小姐的木屋桌边,神情专注地查看地图。他在等待他的朋友、联邦调查局的斯蒂格上校从华盛顿赶来与他会商。
斯蒂格的下巴刮得精光,淡褐色的眼珠透出幽默,模样讨人喜欢,较之五官端正、身材高大、结实有力的皮特,显得少了点阳刚之气。
斯蒂格拉开一个皮夹:“这是空军记载的C—97运输机情况,该机编号‘雌狐’03,机长是维兰德少校,1954年1月,该机执行从加州至夏威夷的正常飞行,不幸坠入太平洋。”
“扯淡!既然他们认定我送去的起落架和氧气筒为‘雌狐’03所有,为什么不解释一下这两样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科罗拉多山脉的一个小村庄?我认为,空军的记录,似乎在掩盖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说明白点,这是一份伪造的记录!”
“真不愧为打捞专家,善于从平静的水面,洞察出水下的秘密。”斯蒂格称赞道。
皮特将文件装入皮夹:“我们最好不要在官方的文件上抠字眼,它只会使我们误入歧途。我建议,我们得自己动脑筋,找出答案。”
“有道理。”斯蒂格十分赞同,“从哪儿入手调查?”
“找拉斐特夫妇了解情况。他们是这儿的老住户,又是史密斯先生的生前挚友,兴许能提供一点有用的情况。”
首先映入皮特眼帘的,是坐在躺椅上阅读平装本惊险小说的马克辛·拉斐特。她年过花甲,头上戴着发套,让人一眼觉得她是一位慈祥的老太婆。她的丈夫利·拉斐特,则佝偻着身子,给一辆平板车的前轴加油。两夫妇见陌生人走进他们的院子,不由抬起头,眼睛中流露出山里人对城里人的那种天然的警觉。
“你好!”皮特首先打招呼,“我叫皮特,是史密斯小姐的朋友。”
“哦,欢迎,欢迎。”拉斐特夫妇一下变得分外友好,“小劳伦可是我们的老朋友的女儿,我们为她的成就感到骄傲。”
皮特与他们很快熟悉起来,一边喝啤酒,一边闲聊有关飞机坠毁的事。
“我们从70年代便住在这里,当时我刚从海军退休,我是一名潜水员。至于飞机坠毁,好象从未听说过。”
皮特不禁有些失望,便启发道:“听说过一架波音运输机坠毁的事没有?时间大概在50年代。”
拉斐特夫妇相视半晌,似乎在绞尽脑汁回忆。“没有,绝对没有。”他们的神情很肯定。
“皮特先生,你打听这些干什么?”马克辛纳闷地问。
“我在劳伦的父亲的旧仓房里,看见了一些飞机零件。”皮特说。
“啊,可怜的老家伙,死得真惨。”拉斐特万分惋惜。
“他一定是从某个地方搞来了飞机零件,想发明一点什么。他爱搞发明,结果把自己炸死了,警察只在现场,找到了他的一截指头。来,再喝一杯啤酒。”拉斐特坚持道。
皮特告辞,走出了拉斐特夫妇居住的小村庄,来到湖边。他的心沉甸甸的,调查一无所获,难道是自己在异想天开?他沿湖边散步,放眼波光粼粼的湖面。见几只小鸟在翻飞,蓝幽幽的湖水浩渺无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实在太神奇,居然能在万山丛中,筑起这么一块大明镜。
“喂,老伙计,你发什么呆?”一声吆喝,打断了皮特的神奇遐想。循声望去,只见斯蒂格蹲在一个岩石上垂钓。皮特走近,眼瞅着水面上的浮标,突发奇想。“浮力!”他兴奋地吐出这个字眼。
“什么浮力?”斯蒂格觉得好笑。
“氧气筒与起落架尽管作用不同,但在水里却有相似之处,就是浮力!”皮特真想一头扎进水底。
三
南非彭布罗克火车站
帕特里克·福克斯先生在南非彭布罗克火车站附近的一家小酒巴坐定,几杯酒下肚,人已半醉,他觉得自己象刚做完一场噩梦。一小时以前,他在火车站的一辆豪华专列内,会见了大名鼎鼎的南非国防部长德瓦尔将军及其助手、情报部长齐格勒上校。他们要他执行“野玫瑰行动。”
福克斯早年加入英国海军,当过轮机部主任、总机械师,还担任舰长多年。退役后,便在南非纳塔尔购置了一座农场定居,厮守妻子儿女,颐养天年。
“这个计划太邪恶,与恐怖主义行径毫无区别。”他对德瓦尔将军说。
“你错了,舰长。”德瓦尔部长说,“我们只有转移国际舆论对南非黑人的同情,才能使我们的政权生存下去。”
“黑人当政对我并无什么坏处,我为什么要破坏他们的事业?或者说,为什么要去伤害支持他们的美国人民呢?”福克斯反驳道。
“你呀,你呀,”部长点燃雪茄,将福克斯退回的“野玫瑰行动”蓝本收进皮夹,“倘若黑人掌权,所有个人财产、农场、商店、银行都将被没收,象你这样的人,将成为他们的革命对象。一个专制的部落制政府,会把南非浸泡在血泊中。”
“危言耸听!”福克斯对德瓦尔的警告嗤之以鼻,“即使我们预见到最坏的结果,人们也不会原谅‘野玫瑰行动’!”
“我不需要道德审判!”德凡尔板着脸,冷漠地结束了这场毫无结果的会见,“这个计划行不通,我放弃它。我只请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张扬出去。”
此时,福克期注视着杯内冒泡的啤酒,还在回味他刚才读到的绝密文件的细节。说心里话,他十分钦佩德瓦尔丰富的想象力。只有象他这样的天才恶棍,才能编制出“野玫瑰行动”这种荒唐透顶的计划。他摇摇头,他准备把刚才的所见所闻埋葬心底:“见鬼去,操他妈的‘野玫瑰行动’!”
于是,南非国防部的电脑人才库反复推荐过的执行“野玫瑰行动”的最佳人选福克斯舰长,便半带醉意地晃出小店,发动汽车,连夜打道回家。
他不知道,罪恶蓄意制造的灾难正等着他。……
当福克斯赶回农庄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农场工人及家属的尸体被烧焦的恶臭,秃鹫在疯狂地抢食儿童的尸体。福克斯以为走错了地方,他那可爱的家园,怎么转眼化为尸骸遍地的一片焦土?
福克斯冲破警察布置的警戒线,站在院落中央,发狂地大吼;“上帝呀!这是谁干的?谁干的呀!”
他扑向院中毛毯罩住的三具尸体,那是他的妻子迈尔娜、儿子朱尼奥和女儿詹妮。
一位警探用强有力的胳膊阻拦住他:“别看了,请记住他们活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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