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四辑)
点研究,结果在任何地方我都没找到石块或鹅卵石。按照我估计,这里最小的岩石起码也有七吨重。”
“这又说明什么呢?”
“啊,您也觉得奇怪不是?”摩里斯笑了,“对不起。我现在没空,我必须赶在晚饭前结束对这些样本的研究。”
日落前送来了所有动物的Ⅹ光照片,船长期待着又一次奇怪的发现。刚才摩里斯告诉他这颗行星是不应存在的,现在西蒙斯又声明说这里的动物也是不应该存在的。
“您只消看看这些照片。”他对金布尔说,“瞧瞧,您能看见它们的内脏器官吗?”
“对Ⅹ光片子我不大会看。”
“这无需您做什么分析,只不过就是看一看而已。”
在照片上可以看见某些骨骼和两三个器官。有些照片上可以分辨出神经系统的痕迹,但大多数动物似乎都只是由某种单一物质所组成。
“这种内部结构连蚯蚓也不如,”西蒙斯说,“完全是不可思议的简化。在应当是肺部和心脏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没有血液循环系统,没有大脑,神经系统几乎不可见,只有一些看上去毫无意义的器官。”
“那么您的意思是……”
“这种动物是不能生存的。”西蒙斯快乐地说,他具有强烈的幽默感,如果要他撰写一篇刊登有关不存在动物的科学论文,他会觉得非常有趣。
晚饭后大家喝了不少提神饮料,在这以后科学家们才恢复了精力,并把所得的调查结果归纳如下:
首先,当地的动物没有内脏,也没有生殖器官和排泄器官。植物的情况与此大同小异。
其次,整个行星没有任何微生物,它是被消过毒的,而且杀菌的能力仍在继续。
第三,当地的动物有语言,但它们显然不能教给别人,也无法从别人那里学习语言。
第四,行星上没有大小石块,甚至连岩石都难以找到。
第五,这里有一根铁柱,起码有半英里高,它的准确高度要等新的照片冲洗后才能明白。尽管这里没发现任何机器,但铁柱无疑是机器生产的,不知是谁造出它们并安装在这里。
“把所有的事实合在一起,你们能得出什么结论?”金布尔问。
“我有一个想法,”摩里斯说,“是很不错的想法。想听听吗””
所有的人都说愿意,只有埃米克缄口不语,他依旧为没能破译当地语言而备受煎熬。
“我认为这颗行星是人工建造的,否则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没有种族能在缺少微生物的条件下进行繁殖。建造星球的生物具有很高的文明,才能造出这样的铁柱。他们是为这批动物建立这颗行星的。”
“为什么?”金布尔问。
“这正是整个故事最动人之处,”摩里斯沉入幻想,“是出于纯粹的博爱主义。只要看看这里的动物,它们无忧无虑,玩玩闹闹,不知有暴力,没沾染恶习。难道这不是其它世界的楷模?哪里有四季如春并嘻笑玩耍的地方?”
“话倒是不错。”金布尔仍保持讥笑的神态说,“但是……”
“这里的人。”摩里斯继续发挥,“为所有降落到这颗星球上的人提供一条信息:生物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您的理论有个漏洞。”西蒙斯反驳说,“需知这里的动物是不能通过自然途径繁殖的,您亲眼见过它们Ⅹ光的照片。”
“不错。”摩里斯的想法在生物学家而前破灭了,“也许,它们只是机器动物。”
“依我看事实就是这样。”西蒙斯说,“我认为建造铁柱的人也造就了这批动物。动物只是作为仆人,作为奴隶,它们甚至把我们也当成它们的主人呢。”
“那么真正的主人究竟在哪里?”摩早斯问:
“见鬼,我怎么知道?”西蒙期说。
“这的确是个问题。”金布尔说,“我们从没发现任何像是住所的地方。”
“也许他们的文明已发展到如此之高,不需要汽车或房子。他们的生活和大自然融为一体了。”
“那他们为何还需要仆人?”摩里斯冷冷发问,“又为什么还要建造这根柱子?”
当天晚上,新的铁柱红外线照片出来了,科学家迫不及待地从事分析。柱子高耸入云几乎有一英里,上部隐没在云雾之中。顶端两侧都有与柱子成直角的凸出物,其长度为85码。
“就像是了望台。”两蒙斯说。
“在这么高的地方能观察到什么?”摩里斯问,“那里除了云以外什么也看不见。”
“也许他们就是爱看云彩。”西蒙斯说。
“我可要去睡觉了。”船长泄气地说。
第二天一早,金布尔船长醒来时感到有些不大对劲。他穿好衣服走出飞船,轻风拂面,似乎有某种觉察不到的灾祸正在降临。难道这纯属神经过敏?
金布尔摇摇头,他向来相信自已的预感。对他而言,预感往往就是在下意识中进行某种判断的过程。
飞船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动物们懒洋洋地在四周闲逛。
金布尔狠狠盯住它们瞧了一会儿就开始巡视周围。科学家们已在忙忙碌碌,企图揭开行星的秘密。埃米克试图弄懂一头银绿色小兽的语言,那小兽的眼神悲哀,神情萎顿,它勉强低低哼着自己的歌,对埃米克不理不睬。
金布尔想起童话,也许它不是动物,而是被施上魔法而变为野兽的?但船长很快就抛开这愚蠢的奇想。
所有的船员都在瀑布那儿洗澡,金布尔派出两人对铁柱进行显微镜分析。
铁柱是他最最担心的。科学家对它束手无策,无所作为。这并不奇怪:每个人都有自已的一大摊子,例如对语言学家来说首先就是要弄懂当地的语言,而生物学家则忙着去森林想解开多种果实之谜。
但他自己可以干什么?金布尔船长逐一回顾自己的猜测。他需要找出一个带根本性的解释,能说明所有这些困惑的现象。
为什么行星上不存在微生物?为什么没有石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对每件事情或多或少都还能有个大致的解释,但是总的解释又在哪儿呢?
中午时分埃米克走过来,把他的语言手册一本接一本地扔在飞船旁边。
“要有耐心。”船长提醒他。
“我就算是认栽了。”埃米克说,“这些畜生现在对我漠不关心。它们什么都不再注意,更甭提表演了。”
金布尔站起来走向当地的动物。不错,原来活蹦乱跳的现象已不再有,它们个个东倒西歪,萎靡不振,气息奄奄。
西蒙斯忙着在小本子上记些什么。
“我们这些朋友出了什么问题?”会布尔问。
“我也搞不清。”西蒙斯说,“也许它们夜里没睡好觉吧。”
长颈河马突然坐下,缓缓倒向一侧,抽搐几下,就一动也不动了。
“奇怪。”西蒙斯说,“我从来没见到它们中有谁躺下来过。”
他赶紧俯身检查,想听听是否还有心跳,几秒钟后他直起身说:“没有任何活着的迹象。”
接着又有两头黝黑黝黑的小兽仰面朝天地倒下。
“上帝啊。”阿蒙斯朝着它们弯下身子,“这可该怎么办啊?”
“恐怕我倒知道这其中的原因,”船舱中出来的细菌学家摩里斯而色苍白地说,“是微生物造成的。船长,我们就是凶手。这些可怜的动物是我们杀死的。记得我对你们说过吗?这颗行星上没有任何微生物,而我们却把大量有害细菌带来此地,让细菌找到了新主人,而这些主人是没有任何抗菌能力的:”
“但您不是也说过,大气中存在着消毒物质吗?”金布尔问:
“可能它们的作用不那么快。”摩里斯也弯下身子观察野兽,“我深信原因就是这个。”
所有余下的动物,所有在飞船周围的动物,都跌倒在地僵硬不动。金布尔船长焦急地顾盼四周。
一个身上还是湿漉漉的船员气喘吁吁地舞来。“船长!”他吐字艰难地报告说,“在瀑布那儿……动物们……”
“我知道。”船长说,“让大家回来。”
“事情不光这些,船长。”那船员说,“那瀑布……我说瀑布……”
“什么?快说!”
“瀑布也停止了,先生。它连一滴水也不再流啦!”
“赶快命令大家都回来!要快!”
那船员又奔回瀑布,金布尔张望四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想看什么。森林和往常一样寂静,异常安静,太安静了。
他觉得总的答案似乎已触手可及。
他突然又意识到那缕缕微风,那从降落在这颗行星上就开始一直在吹拂他们的煦煦柔风,也停止了。
“怎么老出怪事?连太阳也暗下来啦?”摩里斯低声念叨说。
谁也说不准这事,离日落尚早,但阳光给人的感觉似乎越来越淡。
人们从瀑布那边奔来.身上水珠未干,按照船长的命令一一进人飞船,只有科学家们还站在入口处张望这静寂的环境。
“我们造了什么孽啦?”埃米克问,那些垂死的野兽使他浑身发抖。
派去对铁柱作分析的两位船员也在拼命往回奔跑,快得像是魔鬼在后面紧追似的。
“又发生什么事?”金布尔问。
“那该死的柱子,船长!”莫莱恩嚷道,“它转动起来啦!这么个大家伙居然能转个不停,这鬼东西!”
“快回到飞船里来。”金布尔下令。他感到危险正在逼近……
可是动物们却又都跳起来了!金红小鸟重新飞向高高的空中,河马站起来打了个喷嚏走开了,后面跟着其它动物一个一个都离开了飞船,从森林穿过草地还在不断走出大批没见过的各种野兽。所有的野兽都在朝西方走去,抛开了地球人。
“全体火速上船!”金布尔猛然声嘶力竭地喊。现在一切都很明白。他只巴望能及时逃往茫茫太空,远远离开这个星球。
“快点,该死的!准备起飞!”他对惊诧莫名的人们狂喊。
“但是周围还留着我们许多设备呢。”西蒙斯坚持说,“我不懂干吗要这么匆忙……”
“射手,各就各位!”金布尔边喊边气急螋坏地把科学家们推向舱内。
在西方的远处突然呈现出长长的影子。
“船长,我们的研究还没结束……”
“只要还能活着就谢天谢地啦!”船长当全体人员都已进来后说,“你们还没闹清楚吗?关上舱门!准备起航!”
“您指的是那根旋转的柱子吗?”西蒙斯问道,他在走廊里差点把摩里斯撞倒,“它多么神奇,这里的文明远远比我们要高……”
“这根旋转的铁柱是行星的钥匙,”金布尔说,他飞步走向驾驶台,“是启动它的钥匙。所有这里的动物、河流、微风……所有这一切都是能像儿童玩具那样上了发条就启动的,那根铁柱我猜就是旋紧发条的钥匙!”
他飞快地向飞船的电脑输入起飞的程序。
“想想吧。”他继续说,“世上哪有地方会把最好的水果挂在树上?这里没有细菌,连可以让人绊交的石块都没有,到处满布温顺和善的异鸟珍兽,比迪斯尼乐园还好玩……”
“这里是宇宙儿童游乐场!”西蒙斯惊呼,“我想当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来到这里时,发条大概已差不多要松弛了。但是有人正在用钥匙把这颗行星重新启动起来。”
科学家们都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船长。舷窗外在绿色的草地上的黑影已伸展到上千英尺之长。
“注意加速!”金布尔按下起飞的按钮,“我决不愿意作为玩具野兽去会见来这里玩耍的孩子们。更重要的是。我绝对不希望见到他们的家长!”
《可恶的星球》作者:爱德华·贝斯特
他们俩离开了发射台,往回走着。
“有点不同寻常,是吗?”曼克利夫问道,“一个小小的暗示,你和我一样清楚其中的原因。再让我们自己领略一下整个地面装置,知道它们在那里的作用,让我们意识到可能一去不复返了。”
布茨曼往前走着,久久不说话。“是啊,”他轻轻叹了口气,“看来正是这样。”
“现在对当英雄犹豫了?”
“不,”布茨曼说,“我是自愿的。我愿意去。”
曼克利夫扫了一眼布茨曼,换了个话题,“50年代,我祖父在凯那佛罗角工作。当时他们刚开始研究火箭,打算放上去几只老鼠。那个时候,人们对外太空几乎一无所知。他们想弄清楚是否有辐射带;老鼠上去后能否生还,会受到什么影响,等等,等等。总之,他们是什么都不知道,却急于想弄清一切。他们像好奇的猴子那样胡乱摸索着,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有上帝才知道他们是否会在外太空惹出什么麻烦来。以后的事你也知道,他们将所有的装载物消毒,以防对外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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