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四辑)
键词,但是你们似乎全都忘记了。尊重,最起码的礼貌。”
一个赤足的女人朝桌子走来,穿着一件大花罩衣,大大上绕着一条红色的围巾,还夹着一捆硬纸板。
“是时候了。”卡伦说,从她身上抓过一张硬纸板。“你们这儿的服务真是糟透了。我已经这儿坐了十分钟。”她打开硬纸板,“我想你们没有苏格兰威士忌吧。”
“我的名字叫尹凡恩·吉拉恩,”年轻女人说,“我是普迪塔的主母。”她把硬纸板从卡伦那儿拿回去。“她不能来参加你们的午宴,但是她让我来代替她向你们解释机车族的人生观。”
她坐在我旁边的柳条椅上。
“机车族致力于自由运动。”她说,“从人造物品中解放出来,从控制身体的药物和荷尔蒙中解放出来,从那些企图强压于我们头上的男权主义中解放出来。也许你们已经知道,我们不戴月经回避器。”
她指指她臂上的大红围巾,“我戴的这个是表示我们的自由与女性的徽章,我今天这么穿着打扮就是要宣布我多姿多彩的时代已经到来。”
“我们也戴它,”妈妈说,“只是我们把它披在裙子的后面。”
我大笑。
主母盯着我。“早在所谓的‘妇解运动’以前,男人对女人身体的控制早已存在很久,政府对堕胎和流产的规定,各种各样的科学控制,最终导致药物阿麦纳罗的产生。限制了所有再生产循环的发展,这些都是对女人身体精心策划的阴谋的一部分,通过延伸她们的身体,通过男权主义体制。”
“多么有趣的观点!”卡伦热情地称赞道。
的确是有趣的观点,而事实上阿麦纳罗的发明根本就不是为了控制月经。它是在收缩治闻恶性肿瘤时发展起来的,它的具有吸收子宫物质的性质是偶然之中发现的。
“你企图告诉我们,”妈妈说,“男人把月经回避器强加于女人?我们每个人必须联合起来进行斗争,让联邦议会承认这点吗?”
这是事实。替身妈妈和反堕胎人流者的声明对团结一起的妇女已不起作用了。女人们也不必一定要有经期了,女人们组成联盟,请示当局,竞选议员,参予通过修正条例,脱离教会,进监狱,打的都是妇女解放运动的名义。
“男人们反对。”妈妈说,脸胀得更红了。“宗教权利,有型制造商以及基督教徒们——”
“他们知道他们早该应允女人去当神父的。”法拉说。
“他们中的哪些人这么做了?”我问。
“妇解仍未使你们解放,”主母大声他说,“不仅未从你自身生活的自然节奏中解放出来,也未发挥好你们作为女人的功能。”
她弯下身,采了一杂长在桌子下的雏菊,“我们机车族庆祝女人月经的到来,且为我们的身体而高兴。”她说,边把雏菊举得高高的。“无论什么时候一个机车族成员开花了,我们这么称呼的,她会得到鲜花,诗和歌声的拥抱。然后我们手拉手,倾述我们最喜欢我们的月经。”
“说得含蓄点。”我说。
“或者是抱着一个热垫子每个月在床上躺上三大。”妈妈说。
“我想我很喜欢这种激动的到来。”法拉说,“当我停服了阿麦罗纳时,所以才会有了塔杰,那些日子,我确信我拥有了整个宇宙。”
法拉正说着的时候,一个穿着工作裤,戴着草帽的中年妇女走过来了,站在妈妈的椅子旁。“我也有过同样的经历。”她说,“有一刻我感到很高兴,下一刻就像利兹·波顿一样。”
“谁是利兹·波顿?”塔杰差别。
“她杀了她的父母亲,”比什答道,“用一把斧头。”
卡伦和主母盯着她们两上。“难道你没有在做数学吗,塔杰?”卡伦说。
“我总是想利兹·波顿是否患有PMs病症,”法拉说,“这就是为什么——”
“不是这样的。”妈妈说,“在暴力和虐待下必须活下去。这是典型的正当杀人案件。”
“我认为这种草率的决定是不会有什么帮助的。”卡伦说,环视着每个人。
“你是我们的侍女吗?”我忙问戴草帽的女人。
“是的。”她答道,从她的工作裤口袋里掏出一块硬板夹。
“有酒吗?”我问。
“有,有蒲公英味的,野樱草味和樱草花味的。”
“都要。”我说。
“每样一瓶吗?”
“马上?除非你们已酿在桶里了。”
“我们今天的特色菜是西瓜沙料和法式佐料。”他微笑着对每个人说。卡伦和主母没有报以微笑。“你们从前面的园地里仔细挑选你们自己的菜花。纹身人的特色就象是用金盏花油脂嫩炒的百合蓓蕾。”
短暂的休战时分,每个人都忙于点菜。“我要甜豌豆,”主母说,“和一杯玫瑰水。”
比什向法拉靠过去,“很不好意思。你祖母问我是不是你的同居者时,我说的话听起来是那么地恐怖”他说。
“没什么。”法拉说,“卡伦祖母可以受点小教训。
“我只是不想让你以为我不喜欢你。是的,我想,找喜欢你。”
“难道他们没有豆沙汉堡吗?”塔杰问。
侍女刚离开,主母开始打开她带来的硬纸板。“这些可以解释清楚机车族所侍奉的人生观。”她说道,递约我一张,“根据月经周期的实际资料绘制成的。”她递给塔杰一张。
“这看起来就是那些我们过去在高年级时得到的那种书,”妈妈边说边看着她的硬纸板。“‘特殊的礼物’她们这么称呼的,画中所有的女孩子头发上都着粉红色的蕾丝,边打网球边微笑着。明显不实的描述。”
她是对的。我记得这些解剖图与我从中学电影上看到的一模一样,那些图老是使我想起早斯的外国人。
“哦,天哪!”塔杰大叫道,“真令人恶心。”
“做你的数学。”卡伦斥道。
比什看上去有点不自在。“女人真的要经历这些吗?”
酒来了,我给每人斟了一大杯。主母不赞成地撅起嘴唇,摇摇头。“机车族不使用人工兴奋剂或是荷尔蒙,男权主义曾把那些强加于女人,使她们变得更温顺,阿谀。”
“你的经期有多久?”塔杰问。
“永远。”妈妈说。
“四至六天。”主母纠正道,“小册了里有。”
“不是这个意思,是你一生都有还是其他的?”
“一般来说,一个女人在十二岁时来初潮,然后延续个五十五岁。”
“我第一次是在十一岁时,”侍女说,把一束花放在我面前,“在学校里。”
“我最后一次是在联邦议会批准使用阿麦纳罗的那一天。”妈妈说。
“三百六十五除以二十八,”塔杰念着,连在写字板上划写着,“时间四十三年。”她抬起头来看着我们。“一共是五百五十九次。”
“这是不正确的。”妈妈说,把写字板从她手上拿去。“起码是五千。”
“它们从你独立那天即开始。”法拉说。
“或者是结婚。”侍女说。
妈妈开始在写字板上写起来。
我趁着停火的间歇给每个人再添了点蒲公英酒。
妈妈从写字板上抬起头来。“你们知道吗,每期以五天来算,你们的经期时间将近三千天?整整八个阳历年达要长些。”
“而且,这中间还有PMS病症。”侍女说,一边分着花。
“什么是PMS?”塔杰问。
“月经前综合病症。男性药物制造中心为荷尔蒙分泌水平天然差异所伪造的一个词,预示着月经的到来,”主母说,“这种温和完全正常的波动被男人们夸大成为软弱。”她望向卡伦以求确认。
“我经常剪头发。”卡伦说。
主母看上去很不安。
“自从我把一边递了个光头以后,”卡伦继续道,“鲍勃每个月不得不把剪刀藏起来。还有汽车钥匙。我每次碰上红灯就会大哭。”
“你漂亮吗?”妈妈问,给卡伦又注了杯蒲公英酒。
“看起来就像是奥森·韦勒斯。”
“谁是奥森·韦勒斯?”塔杰问。
“你的言行反映了家长制对你的自我厌恶。”主母说,“男人们已给女人们进行了洗脑,认为月经是罪恶和不干净的。女人们称她们的月经为‘咒语’,因为她们接受了男人的判断。”
“我称之为咒语是因为我认为巫婆一定在我身上施了咒语,”法拉说,“就像‘睡美人’一样。”
每个人都盯着她。
“我就是这么想的,”她说,“这是我相信发生在我身上的如此可怕的事情的唯一理由。”她把硬纸板递还给主母,“现在仍然是。”
“我想你真是太勇敢了,”比什对法拉说,“去掉阿麦纳德,有了塔杰。”
“真是糟透了。”法拉说,“你是想象不出来的。”
妈妈叹了口气,“当我来月经时,我问我妈妈安蒂是否也有。”
“谁是安蒂?”塔杰问。
“一个老鼠娃娃。”妈妈说,塔杰迷惑地看着她,于是补充道,“电视上的。”
“木跷娃娃。”法拉说。
“是米老鼠俱乐部。”妈妈说。
“有称为米老鼠俱乐部的木跷吗?”塔杰疑惑地问。
“那是备受压抑的黑暗时期。”我说。
妈妈盯着我。“安蒂是每个年轻小女孩子的梦想,”她对塔杰说,“她的头发是卷曲的,她有真正的胸脯,她的褶裙总是烫过的,我不能想象她也有那种不体面,肮脏的东西,迪斯尼先生永远都不会允许的。如果安蒂没有,我也不应该有。所以我问我妈妈——”
“她是怎么说的?”塔杰打断道。
“她说每个女人都是要经历的,”妈妈说,“为此我问她,‘即使是英国女王?’然后她说:‘即使是女王。’”
“真的吗?”塔杰说,“但是她是那么老!”
“她现在是没有了,”主母怒气冲冲他说,“我告诉过你,停经发生在五十五岁。”
“随后你脾气特爆躁,”卡伦说,“歇斯底里,你上唇的毛发是那么多,以致于你看起来像是马克·吐温。”
“谁是——”塔杰问。
“你只是在消极地反复地为男人做宣传,”主母打断道,脸看上去红极了。
“你知道我老想些什么吗?”卡伦说,鬼崇地靠近妈妈,“如果玛格·撒切尔停经了,是因为福克兰战争。”
“谁是玛格丽特·撒切尔?”塔杰问。
主母,此时她的脸胀得同她的围巾一样红,站起来。“显然再与你们交谈已不再有意义。你们全都接受了男权主义的洗脑。”她开始抓起她的硬纸板。“你们真愚蠢,所有的每个人!你们不明白你们是男人搞阴谋的牺牲品,他们剥夺厂你们的生物学知识,你们的女人特征,妇女解放运动根本就称不上是解放。这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奴役!”
“即使真是这样,”我说,“即使这是一种把我们置于男人统治下的阴谋,这也值得。”
“切茜说得对,你明知的,”卡伦对妈妈说,“切茜说得对极了,总有一些东西值得你去抛弃另外一些东西,哪怕是你的自由,放弃你们经期是其中之一。”
“牺牲品!”主母大叫起来,“你们的女人气质已被剥夺得荡然无存,你们居然不在乎。”她”气愤地大踏步离去,踩坏了一些东西和前面的一排剑兰。
“你知道在妇解以前我最痛恨的是什么吗?”卡伦说,边把最后一点蒲公英酒倒人她的杯子里。“卫生带。”
“还有那些使用物。”妈妈说。
“我永远都不会加入机车族。”塔杰说。
“好极了。”我说。
“我可以要些甜点吗?”
我把侍女叫过来,塔杰要了些加糖的紫罗兰。“还有人要甜点吗?”我问道,“或是再来瓶樱草花酒?”
“我认为你努力帮助你妹妹的法子真是太妙了。”比什靠近法拉说。
“那些莫迪斯广告,”妈妈说,“你还说得吗,那些迷人的穿着锦缎晚礼服的女人,‘莫迪斯,因为……’我认为莫迪斯是香水。”
卡伦哈哈大笑,“我认为是香摈酒的商标。”
“我想我们最好不要再喝酒了。”我说。
第二大早上我一进我的法官办公室,电话就响个不停,是普迪。
“卡伦已经回伊拉克了,是不是?”我问比什。
“是的。”他说,“法拉说在是不是把迪斯尼乐园归于西海岸上与她有点分歧。”
“法拉什么时候打电话来的?”
比什看起来有点局促不安。“今天早上我与她,还有塔杰一起吃的早餐。”
“哦,”我拿起话筒,“可能是妈妈计划绑架普迪塔。你好?”
“我是尹凡恩吉恩,普迪塔的主母,“电话里的声音说,“我希望你很高兴。你们已成功地迫使普迪塔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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