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
“白痴,你对不起什么,我本来就没指望你能帮上忙。”刘兰恨恨地说,刘镜缩在一边不敢开口。
“这个……你是在跟自己吵架?”那个好久没出场的人组队长陆仁冰一脸迷茫地问道。
回答他的是一团光球,但遗憾的是这只是看上去像光球罢了,其本质还是凝聚在一起的气,所以只能在他的领域中消失。
将每一个遇到的能力者都收入异人会,这是陆仁冰必做的事,碰上刘镜兰也不例外。只是刘镜兰的实力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让他联想到了另一个同样年纪的少年。
“终于找到了!”刘小虎出现,“真是奇怪,为什么之前怎么找也找不到,身份暴露后就这么容易找。”
“那边的路人,虽然不知道你指什么,但可以确定那一定是命运的安排。”陆仁冰很认真地说道,“然后,你扛在肩上的似乎是我认识的人,不知道那是否也是命运的安排呢?”
刘镜兰根本无视刘小虎的存在,思考着如何对付陆仁冰。对于刘镜兰,刘小虎完全就是一块路边的石子,一个无关紧要的家伙。刘镜兰当然不知道,刘小虎已经不是那个她所认识的人了。
刘小虎把易灵和易雪随手一扔,像扔破麻袋一样扔在地上。陆仁冰见来者不善,紧紧地盯住刘小虎,在确认对方的能力之前,他不会对任何对手掉以轻心。陆仁冰注意力的转移让刘镜兰感到非常不满,手心里开始凝聚起一团淡淡光芒,她打算先把打扰者给解决掉。
刘小虎微笑,石棺出现在陆仁冰的头顶上。感觉到那一股夹杂着痛苦的死气,陆仁冰条件反射地向后一跌,平飞出数米。他抬头看见自己头顶上那诡异的石棺,一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不安油然而生,他将领域开到最大,全神贯注地戒备起来。
陆仁冰的领域只能控制物理的力,对于这种直接针对灵魂的吸力根本没有抵抗力。虽然陆仁冰勉强集中精神,试图靠精神力来抗拒这宛若如地狱深渊般的吸引,但也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陆仁冰比李默多撑了两分钟。
虽然有足够的反应时间,但刘镜兰还是等到石棺盖上后才回过神。她惊讶地望着刘小虎,这个刘兰从不在意的家伙。
“喂,这家伙以前就这样吗!”
“好像……好像没这种印象……”
“可恶!”
刘镜兰冲到刘小虎跟前,抓住刘小虎的衣领,单手就把他举了起来。“快点把那家伙放出来,我跟那家伙还没打完呢!”
刘小虎充满了轻松,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大工程。他舒心地叹口气,随手撕掉衣领,落到地上。
“喂!”
刘小虎无视刘镜兰的存在,径直走到陆仁冰身旁,想把他拿起来。一道光芒从他头边擦过,削下了一缕头发、以及半边耳朵。
“我最讨厌被别人无视。”刘镜兰冷冷地说。
刘小虎转过头,淋漓的鲜血没让他的脸上有任何痛苦,倒是充满了困惑。“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些家伙都这么爱管闲事。”
“你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把那家伙放出来,二是被我杀了。”一团光芒已经凝聚在刘镜兰的手上,“我数三声,一、三。”
刘小虎面露痛色:“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呢?”
光芒射向刘小虎,他身前出现一口石棺,所有的光芒都射入了石棺,射进了另一个不知名的空间。在灵魂的吸力之前,刘镜兰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她的灵体就被吸了进去。刘小虎看着刘镜兰摔倒在地,无奈地叹口气:“真是麻烦,这次要照顾四具身体,真是的,为什么那些家伙就不能把活干得漂亮些呢,都把事情推到我这里来了。我又没办法离开这里,只能等那家伙来了。”
刘小虎抬起陆仁冰,刚准备离开,却听见风撕裂空气的声音。他不动声色,石棺出现他身后将所有的攻击挡下。
但是,这次没有灵魂被吸进来。至少,刘小虎没有感觉到石棺正在吸引灵魂。
刘小虎连忙回头,刘镜兰冷冷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第四十六章 垃圾
“怎么可能!”刘小虎哀叫起来,他的自信心在一瞬间被摧毁殆尽。“明明你的灵体已经被吸进去的,怎么还能站在这里。”
“听你的口气,似乎你的幕后老板跟我也有点关系,如果你能老实交待的话,说不定我还能饶你一命。”
失魂落魄的刘小虎根本没注意刘镜兰在说什么,对于一个能力者来说,能力无效就说明自己已经变成一个废人,如果不搞清楚原因,将会成为纠缠能力者一辈子的噩梦。
刘镜兰随手一个耳光,把刘小虎打得半边脸肿起来。刘小虎一愣,稍微清醒了一点,指着刘镜兰大叫道:“我明白了,你有两个主人格,也就是有两个灵魂、灵体。难怪会这样!我只吸了你一个,而这能力只能对一个人用一次!”
想通这件事后,刘小虎开始微笑,配合着他寻那被打肿的半边脸,这笑容显得十分诡异。石棺出现,刘镜的灵体从里面飞了出来,进入刘镜兰的身体。然后,身体中的另一个灵体被吸了出来,这次刘小虎可以确定,自己吸的是刘兰的灵体。
“你……究竟想干什么……”刘镜兰怯懦地说道,“如果你不把她放出来……等到她出来,你的下场一定会很惨的……”这话好像在威胁,但却半点气势都没有,刘镜兰的样子反而更能让人看清她底气不足。
刘小虎抚摸着自己红肿的脸和残余的半边耳光,却一点也没露出痛苦的神色,因为这具身体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他的身体,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化为尘土了。
“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刘镜兰缩成一团,颤抖地说道。不过从声音来看,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刘小虎丝毫不理会刘镜兰,他抬起陆仁冰,再扛起易灵。然后看着易雪,开始犯难,他实在腾不出第三只手来搬易雪。刘小虎用脚轻轻一挑,易雪娇弱的身体腾空而起,飞向刘镜兰。刘镜兰呆呆地看着易雪向她飞来,连反应能力都没有了。
伴随着一声飞响,刘镜兰被易雪压住了。刘镜兰努力地想推开易雪,觉得看似娇弱的易雪远比她想象中的重,她一时半会还爬不起来。
“够了,别装了。就算灵魂不一样,肉体也是一样的。那家伙能做到的事,你一样能做到。”刘小虎随口说道,“快点帮我抬过来。”
刘镜兰努力推开易雪,小心翼翼地说:“她能做的我都能做到,意思是,我也能打赢你?”
刘小虎回过头,眼神中充满了嘲讽。“哦?你不妨试试看啊。”
在刘小虎如刀的目光之前,刘镜兰有些畏缩,她头歪向另一边,不敢正视刘小虎。“没错,虽然……但……反正我就是不能让她就这样子。”
刘小虎有些惊讶,原以为吓唬一下就能让刘镜兰乖乖听话,但想不到虽然那害怕的心情从她脸上就能看出来,她却能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恐惧。
“真是麻烦,难道一定要把你打到失去知觉才行吗?”
“请不要这样……”
……
从很早之前,自己就待在这个地方。这地方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恶臭,不过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有偶尔从某些初来者的表情才会想到这一事实。
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跟往常的好天气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老天爷把天复制过来一样。每逢这样的好天,自己就必须出去。
一边这样想着,少年出门。
“阿仁啊。”少年背后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出去吗?”
“嗯。”少年随口应答一声,回过头来,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用铁皮搭起来、被住在其中的人称之为“房子”的东西。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拨开盖在身上那充做被子的破皮,懒洋洋地伸出来头。如果那个少年没记错的话,那男人是被称为“爸爸”的物体。“爸,有什么事?”
对于这少年来说,这个称呼就纯粹是一个称呼罢了,跟张三李四没什么两样。他已经记不清什么时候遇上这个男人,只记得这个男人叫自己称他为“爸爸”。不用说阴雨天,即使是晴天,这男人也不愿出去。一旦自己稍微表示出一些不满,那家伙就会说“我是你爸爸,把你养这么大,你养我不是应该的”之类的话。次数一多,他也就由他去了,如果有吃剩的东西他也会给他一点,不过往往是那男人借着自己身体的优势抢先吃饱。
虽然少年能明白“爸爸”这个词的意思,但他始终不懂这个称呼背后所代表的血缘与责任。
“今天我想喝酒,顺便帮我弄一点。”
“哦。”少年面无表情地应答,然后走向他讨生活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场,只要你愿意找,可以在里面找到任何生活用品。随着生产力的提高,垃圾场中的垃圾也大大丰富了,完整程度也提高不少。至于食物,完全够养活住在垃圾场里的上百口人。
少年先是从一个塑料袋里翻出半斤菜叶,这些菜叶只是边缘有些枯黄,就被人无情地抛弃了。还找几块长蛆的肉,其实这肉不错,只要把蛆弄掉、刮干净烂肉就行了。收集食材只花了他一个小时的时间,倒是那家伙要求喝的酒比较麻烦。他捡了几十个空酒瓶,不管多少,里面总还是残留了一些液体,一点一滴地收集起来。不能太多,一杯就够了。太多的话,那家伙下次就会要求更多。必须要让他明白,有的喝就应该满足了。
少年也曾经试过在酒里加一些奇怪的液体,但那家伙还是喝得津津有味,最多是第二天起不了床。少年有时也怀疑,如果弄一瓶馊水的话,他会不会当成美酒给喝进去呢?不过他不敢试,毕竟那家伙还是足以把自己打得半死的。
收集液体的时候是最无聊的,少年把几十个酒瓶装进袋子里,身手敏捷地穿越垃圾山。一座座由垃圾堆成的小山,没有人知道下一脚会踩在什么东西上面,也不知道一个貌似平稳的踏脚处会不会是一个足以让人残疾的陷阱。当然,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后,这些就不成问题了。
少年背着袋子来到一个阴凉的地方,在那里他做了一个小小的架子,能让酒瓶里的液体自动滴进容器里。而这段时间是一天中最空闲的,少年随手抓过一本被撕破的书,用来打发时间。
在这个垃圾山里应有尽有,包括被撕碎的书。什么样的书会被人撕碎?在那个年代只有可能是被某些人视作“闲书”的武侠志怪。而这些书却成为那少年的精神食粮。少年所认识的所有字都是从这些书里学来的,当然偶尔会捡到的课本也帮了他不少忙。
书中主角的纵意江湖、神功盖世对于一个涉世不深的孩子来说,是莫大的诱惑。有时候少年也想过,在这个无所不有的垃圾场的某个角落,会不会也藏有一本绝世秘籍。他也确实寻找过,当然只可能徒劳无功。那时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学会功夫,然后把垃圾场里那个仗着自己年轻力壮而任何欺凌别人的大汉打倒。
一本书看完,容器内也装得半满,看看差不多了,少年便小心翼翼地拿起容器,回到那个容身之所。如果说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可以称为家的地方,那么那里便是最贴近这个名词的地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少年也一天天长大,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年龄,其实在这里又会有谁去在乎这个呢?
一天回家,少年突然觉得呆了这多年的“家”狭小了许多。原因无他,纯粹是因为这里多了两个用手帕捂住鼻子的男人。只是年近中年,他们便早早地谢了顶,少年第一次见识到了只在书中见过的啤酒肚。
看见少年进来,那两人不由一愣。那个被称为“爸爸”的男人连忙过来说了几句,大致意思就是让那少年别来打扰自己,同时叫那两人别在乎少年。
少年坐到自己惯常坐的那个角落,冷冷地看着这三个人。这三人手上都拿着铲子,似乎是想要挖什么东西。屋主人掀掉那块用来当床单的颜色不明的破布,开始挖起来。自然,他们没有所谓床这一类的东西,直接睡在地上。
一铲一铲,三人挖得非常兴奋,好像地下埋了金子。少年在一边看着只觉得异常没劲,但外面很冷,在“家”里至少还有个挡风的地方。
过了起码半个小时,“当”的一声,铲子碰到了什么东西。三人连忙扔掉铲子,小心翼翼地用手开始扒土,那种全神贯注的样子让少年也忍不住凑近想看看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但却遭到无情的呵斥。
很快,地下的东西就完全地展露在四人的面前,那是一米多高的花瓶。花瓶的口被封着,中空的花瓶足够装下一个小孩。那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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