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不过美人关(出书版) 作者:何舞





  隔壁家的小娘子,生得娇娇巧巧,看着就似朵含苞欲放的花儿,他平时没事趴在墙头偷看几眼也就知足了,谁让自己个儿这么大把年纪还没娶上老婆呢。
  不像那刀疤材,以为人家相公是省油的灯,明目张胆就找上门,这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吧。
  冯必书大侠正在自我庆幸,冷不丁就被那小娘子的男人一声冷喝,当即吓得掉下墙头。
  好死不死,这一掉居然掉进了隔壁的院子,甚至他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就被一道淩厉的身影截断了去路。
  “哎哟……”冯大侠捂着摔疼的屁股,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跪着向对方连连作揖,只差没有当场哭出来,“这位大侠,我冯必书对天发誓,一定不会将今晚所见一切传扬出去,若有违誓,必将五雷轰顶,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
  男人却没理睬他,反而转身走向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三人,有两个显然已经死去多时,还剩下个未死只余半口气的刀疤材。
  只见男人极优雅地一撩衣袍,抬起一脚便踏踩上刀疤材的腹部。
  咦?这是要……
  不等冯必书想分明,蓦然见到随着那男人施力,刀疤材口中突然喷井似地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接着抽搐着蜷缩起身子,最终呼吸也停滞了。
  天呐!好狠的男人!
  冯必书立即心惊肉跳的明白了,这几个人,怕是都不会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马帮的人数众多,为非做歹,做尽了坏事,如果被他们发现自家老大死在这小屋子里,恐怕从此鸡犬不宁了。
  小娘子的相公虽有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可猛虎难敌群狼,只怕在这巴丘是待不下去了。
  问题是,自己也目睹到了这一切……不会也要把他给灭口了吧?
  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如雨点般顺着脸颊落下来,冯必书大侠瞬间屏住了呼吸,唯恐声音大点惹对方不快。
  “你听清楚,给你两个选择。”男人忽然开口。
  “什……什么选择?”冯大侠心一颤,开始结巴。
  “第一……”男人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笑意,“自行了断,我留你全尸。”
  “啊?不、不、不!”冯必书头摇得如拨浪鼓,急急地问:“那第二个呢?”
  男人抬手,向他扔过去一样东西,“拿着这个,到乌秅大都的宗台府。”
  冯必书忙不叠地拿起那东西细瞧,原来是正反面都篆刻着古怪花纹的乌金权杖,“做……做什么?”
  “你带着权杖,自然会有人接待你,你只需告知对方我的所在便可。”
  冯必书点头,想了想,又不死心地问一句:“阁下难道不怕我在半途偷偷溜走?”
  男人微微一笑,黑眸格外冷酷,“你大可试试。”
  什么?冯必书一愣。
  “你可以试试看,我有没有本事把你找出来。”男人向前倾身,薄唇一勾,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险笑容,一字一句道:“但是你得先记住,如果被我找到,我至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你是什么人?”冯必书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地问:“你是……乌秅王朝的人吗?”
  与性情暴虐,贪得无厌的乌皖人不同,乌秅人是胜则分功,败则图变,狡诈多端,表面上与中原关系状似友好,频频释出善意,愿与朝廷皇亲贵戚和亲通婚。
  十多年前,中原天子不疑有诈,一道诏书降旨赐婚,其中英勇善战的潼州节度史聂让便娶了乌秅王朝亲王之女,苔雅公主,婚后夫妻恩爱,琴瑟和鸣。不过短短几年,乌秅突然反目,发兵攻打潼州,聂让不幸战死,那苔雅公主情深意重,在得知恶耗后,将七岁的独子托付于自己的侍女,便殉情追随相公而去。
  至今,乌秅血洗潼州的惨状,一提起仍然令人骨寒毛竖,大漠有句俗语叫:“宁杀乌皖三个,莫惹乌秅一人。”
  可是男人轻笑一声,眉目间有丝鄙夷外加嘲讽,似乎根本没将那乌秅王朝放在眼中。
  “你究竟是何人?”冯必书越发奇怪,大着胆子追问,唯恐将来连死在谁手中都搞不清楚,那才叫死不瞑目啊。
  男人俯首,低声对冯必书说了三个字,短短三字,却似乎有着无比的邪恶力量,令本来胆子就不算大的冯大侠一下子瘫坐在地,全身似筛子般抖啊抖,呼吸极为困难,“你是……洛……”
  “我还是那句话,你如果敢逃,大可试试。”
  “不……不敢。”逃是死,不逃还能死得慢一点儿,冯大侠还想多活两天。
  “那就好,对了……”男人环视了一下院子,吩咐道:“内子见不得血腥场面,我也不想再让她看到受刺激,你明白怎样做吗?”
  “是!小的明白!”冯必书磕头如捣蒜,期盼对方念他心诚,饶他一命。
  要是早知道隔壁邻居好死不死是姓“洛”的,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宁愿冒着被债主揪住痛殴的风险,在那小娘子搬到此处之前远离巴丘,更别提天天趴在墙头偷看她了。
  因为冯必书觉得,像自己这种藏头缩尾,低调度日的小人物,对令人谈虎色变、望风而逃的那些大人物,譬如说这个男人,也不一定是万分敬仰的,就算这辈子不碰面,也是种难得的幸福啊!
   
    第四章

    巴丘的日夜温差极大,夜晚犹若隆冬时节,冷得让人受不了,炕上,绣看鸳鸯的衾枕亲密的依偎在了一起,厚实的棉被挡去寒气。
    颜歌睡得极不安稳,整个人似乎沉浸在恶梦中,备受煎熬,不停地辗转螓首并发出合糊的呓语。
    她又梦见了那里,巍峨的城墙,金壁辉煌的宫殿,高高的相思树下有三个小小的人儿,一模一样青衣白裙,梳看双丫髻的宫女打扮,正拎着篮子在花圃中一朵朵地摘着凤仙花,欢快的笑声如银铃般动听。
    她们……是谁?其中有一个,可否是幼年时的自己?
    不等看分明,颜歌发觉自己又来到那处华丽富贵的府邸,一个生得净白秀美的少年虚弱地伏在榻上,精致得无可挑别的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覆于背部的柔软雪白丝绢隐约透出斑斑血渍。
    她一怔,忽然想哭,她应该是见过他的,没错,他是那个马车上的年轻男子,难道这是……是他少年时期的模样吗?
    可是,她知道他痛,很痛很痛,犹如万箭穿心的滋味,那有多痛,她尝过!
    是的,她尝过的,真痛啊……颜歌全身仿佛被针尖刺上,尖锐而清晰的痛楚身临其境,她蓦然尖叫出声:“不要!”
    “别怕,醒一醒,是作恶梦了吗?”耳畔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颜歌似曾听闻,却奇怪地不会出现在她梦里。
    不安地转动头颅,长睫微掀,含泪的迷蒙双眸张开,乍见一张刀削斧刻的俊颜,原本依偎在男人温暖宽厚怀抱中的娇躯蓦然震了一下,樱唇轻启,竟问了一句:“你……是谁?”
    男人倏地眯起眼睛,还未开口,却见神智迷茫的人儿,红唇微微开合,又柔柔巧巧地唤了声:“相公……”
    冷硬刚毅的脸部线条瞬间变得柔和,眼中厉芒也顿时化为乌有。
    “刚才是作恶梦了吗?”他低声问,大掌拨开她的额上被汗水浸得湿凉的整齐刘海,印上细吻。
    怀中人儿却在刹那间蜷缩起身子,仿佛忆起某种可怕的事情。
    “颜歌?”他心中一沉,收缩双臂,更紧地揽住怀中娇小的身子。
    慢慢抬起头,一双水眸儿瞠得大大的,颜歌张开唇瓣动了动,两只紧攥成拳的小手微微地发抖,发出的破碎噪音同样在颤动,她完全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那人……那人……”
    是的,她想起来了,她……杀了人!
    “没有。”男人将她搂进怀里,动作轻到几乎将她当成了脆弱的娃娃,口中不住宽慰:“别怕,那人没有死。”
    颜歌猛烈地摇首,几乎抖得缩成了一团,布满泪水的小脸贴紧男人温暖结实的胸膛,在他怀中发出隐忍的啜泣声。
    “是真的,你那一下手,连鸡都杀不死,怎么可能杀掉一个人?”
    “真……真的吗?”她半信半疑,哽咽地问。
    “嗯。”他抚看她的发丝,温柔的哄道:“没事了,一切有我,不用怕。”
    她像只稚鸟般的蜷缩在他臂弯里,一双柔荑紧紧地抓住男人的臂膀,紧紧楸看他的衣襟,终于在他怀里呜咽出声。
    她此刻的模样实在令他不好受,大掌捧起满是眼泪的小脸,轻柔地吻去泪痕,直视着那双还带看惊吓的水眸,低低地叹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不,不是的。”颜歌苍白的小脸因为他的亲吻染上了一片红晕,头摇得有如拨浪鼓一般。
    “不是什么?”他问。
    望看男人刚毅英俊的面孔,颜歌哽咽看,断断续续却又坚定地说:“如果……下次还有人要害相公,我……我还是会杀了他。”
    她的话教男人的心头涨满了发酵的情绪,明明怕得要命的小女子,却在危险靠近的时候,第一个想要保护的便是他。
    他彻底认栽,服输了。
    此番遇上她,他就再也不是那个对天下美色毫无贪恋,一心只想建功立业的一方霸王,而渐渐变成只想贪恋她的心、她的爱的男人,一如世上每一个堕入情海的平凡人。
    当然,他要的,还有她整个人。
    怜爱地再一次俯身轻吻她的唇,舌尖轻轻舔弄柔软的唇瓣,无比耐心地安抚她,诱哄看她为自己开启。
    这么温柔的吻,足以令颜歌忘掉世间所有的恐惧与罪恶,美好得让她喉问发出动人的呻吟。
    像她这样的人,没有过去,也不知父母身世,孤苦无依如同阴郁苍穹中的鸟儿,任天际再广阔却无一处是归家。
    然而现在,身边有一双有力的臂膊让她依靠,让她不再仓惶无助,在他身边,她感到好满足、好安全。
    因为有他,她不再害怕了。
    “相公……”颜歌的唇不由自主地为他开启,嫣唇微开的瞬间,他旋即趁机探入,伸出舌头撬开她的唇瓣。
    害羞的丁香小舌,泛看醉人的清甜,已经准备好并试探看迎接他滚烫热情的舌,而当他发现她的投入,一阵狂喜席卷了全身,更加投入地尽情在她口中舔弄翻搅,与柔软的小舌嬉戏,极尽缠绵。
    企图用这种方式来使她忘记恐怖的记忆,他只想她记得一切的美好。
    “嗯……唔……”火热的吮吻已经使颜歌失去所有的思考能力,一呼一吸间,鼻息处尽是男人清冽好闻的性感味道,小嘴被他蛮横强悍地侵占看,头昏沉沉地糊成了豆腐块。
    良久,他才放过她被吻得嫣红的唇,眼睛定定地观察看她两汪晶莹水眸,只见身下可人儿眸光潦转,竟潦露出一丝少见的妩媚。
    “相公……”呢喃着,颜歌仍眷恋着他的吻,雪白藕臂举高,揽着他的颈脖,小脸粉嫩绯红得让人想咬一口,小舌如蜜,羞怯地向他索吻。
    因她纯真又诱人的反应,触动他潜伏已久的欲念,一种极致的喜悦使男人理智完全轰塌,娇躯传来的馨香更是激烈地刺激着所有感官。
    每晚的贪恋逾矩,只限于偷吻,对他来讲是甜蜜的折磨,也是最期盼的时光,可是现在,她在回应他,她也同样地需要他。
    这样的认知令热潮如洪水猛兽般,吞噬掉男人身体每一处,他不想再继续忍耐下去。
    骨节分明的长指沿着饱满粉额轻轻滑动,抚过秀美如远山的眉,剪剪如秋水的眸,质若琼瑶的鼻,最后停留在柔软娇嫩的樱唇上。
    她的唇又软又甜,诱惑看他慢慢探进,湿润的舌尖像是说看诱哄的话语,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将馨香的两瓣唤启。
    不够,不够!怎么也吻不够,他不住地舔舐看她的贝齿,奋力闯入缝隙。
    纠缠亲吻间,他已褪去两人的衣物,俯身将她压在身下,看着她,目光落到垂于雪白双乳间的那枚玉笋,眸光顿时一柔。
    “颜歌……”男人哑看噪子在她圆润的耳边低吟她的名字,声音染上了淡淡的情欲,性感的诱惑着。
    “嗯……”她娇羞地嘤咛着,轻声答应。
    他低叹,黑眸狂野,眸光在酡红的美丽容颜上梭巡。
    仰躺着的小女人,娇颜上一片潮红,媚态横生的模样,更加让人只想将这可人儿拆吃入腹。
    “我的乖乖娘子。”忍不住更深地拥她入怀,男人轮廓分明的脸颊如获至宝地贴近她的,鼻尖亲昵地抚弄。
    他们赤裸相对,女性白羊似的雪嫩玉体赤条条被强健黝黑的男性身躯整个覆住,滚烫的唇在肌肤上四处游移,锁骨优美,颈项如玉般滑腻,肩头圆润而纤细……悸动的十指抚遍她每一寸光裸仍觉不够。
    大掌掬握住一边蜜桃似的娇乳.她的酥乳小巧坚挺,圆鼓鼓的像掐得出水来,男人饥渴的双唇急切俯下,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