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后定律-红尘胭脂梦 作者:尹筱然(晋江2012-7-2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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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素来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所以,这一次,也一定要早下断绝。想了想,我决定去外面走走,并且下定决心,在回来之前,一定要给自己一个答案。
  
  然而,刚站起身,却被人一把揽着腰,闪身到了屏风后。
  
  熟悉的气息让我放弃了反抗,而放在我腰上的手轻轻松开,我回过身去,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竟一时无言。
  
  慕轩林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示意我透过屏风只见的缝隙往外看。我望去,床上不知何时已躺了一个女子,她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衣服,只是背着身,看不清面容。
  
  窗边暗色一闪,一个黑影从窗户上掠了进来,那人蒙着面,一袭黑色夜行衣。他环视四周一圈,然后,扛起床上的女子,又飞出了窗外。
  
  我转过头,看到慕轩林凝重的表情,他什么也没有解释,再次打手势示意我跟上他们。我也不再多问,心领神会地跟在他身旁,出了门,一路来到马厩,发现果然少了一匹马。
  
  我和他一交换眼神,如同立即明白了对方的心思一般,他迅速牵出一匹马,飞身跨上,而当他将手伸到我面前时,我也同时将手递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他的手心。身子一轻,我便稳稳当当地坐了上去,倚在他的怀中。一切动作几乎是瞬间完成,不知何时,我们之间竟有了这样的默契。
  
  马儿飞驰而去,如同箭一般刺破夜色,我闭着眼睛,安然地靠在他的怀里,躲避迎面而来的疾风,贪恋着这份即将再也不属于我的温暖。这一刻,我竟然还是选择了妥协。
  
  那么,就让我再放纵一次吧,最后一次,在这最后的九天里,让我假装自己真的是“江夫人”,是“江公子”的妻。这样,即使在最后离开的时候,我才会问心无愧地告诉自己,我没有了遗憾,我不会后悔。从三月至今,在这两个多月、八十多天里,我拥有过最宝贵的记忆。
  
  快马飞驰了一段,终于停了下来。我睁眼一看,四下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而那个黑衣人就在不远处,将他拐来的女子从马背上抱下来,放在了一棵树下。那女子还是垂着头,看不清面容。
  
  我随慕轩林一同下马,站在原地观望着那里所发生的一切。
  
  黑衣人倏地拔出一把匕首,向那女子刺去!千钧一发之际,那女子突然睁开眼睛,只见她手中银光一闪,黑衣人仿佛被什么刺中,闷哼了一声。但是,他的动作也只停了一下,手中的匕首依旧向前直刺而去。然而,只这一下便已足够,那女子飞速起身,抬腿狠狠踢在他的手上,那把匕首飞了出去。
  
  周围的树丛中骤然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一批弓兵将那两人围了起来,用箭尖对准了那个黑衣人。那些兵将,全部挂着琉羽军的黄玉腰牌。
  
  爹和娘站在第一排弓兵之后,原来,他们白天去做的事就是这个。
  
  慕轩林牵着马向那黑衣人走去,我跟上,突然间,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三六”。我在霎时恍然大悟,竟然……竟然指的是那个人……
  
  “原来,皇上早就看透了我的意图。”黑衣人说着,缓缓揪下了面巾,然后看向那个女子,“你竟然没有死。”
  
  映着火光,两个人的面容顿时清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是程邺之和慕沧澜。
  
  慕沧澜一挽头发,美艳的笑容中却满是嘲讽,“你以为,全天下只有你会设计别人么,程邺之?不,或许我应该叫你陈业,若不是那天晚上皇弟对我说的一番话,我还真是险些着了你的道。”
  
  我在一旁也明白了一切,程邺之本来想杀的人,其实是我。而原因只有一个,也一定是这个——我曾经看到了他手上的那些伤口。
  
  “是你杀了顾红冥对不对?”我开口道,说出了我的结论,“杀死她的铁钩子全都是用硬度极高的细铁丝弯成,如果我没有看错,那天给我送信时,你手上的那些伤痕,正是被铁丝划的。”
  
  程邺之没有回答,可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的确定的答案。在他不语的时候,慕沧澜已悄悄从他身旁退到一边,现在,包围圈里便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在那里静默半晌,哑着声音问道,“那天晚上,你们假意决斗,实际是做给我看,让我以为长公主已死,对吗?”
  
  “其实也不是。”慕沧澜叹道,“那天皇弟把剑抵在我脖子上时,我真以为他会杀了我,但是,他却告诉我一个重大的秘密——我的母妃,她其实并没有在六年前死去,她还活着,因此,才让我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后来,他便对我解释了一切,他和宣昭仪的秘密活动,以及,你的野心。”
  
  她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突兀,我在她的讲述中,明白了一切。
  
  程邺之原名陈业,是“昭庆之变”中伏诛的右相陈俞安的私生子,他的母亲是二十多年前名满洛安的“京都第一舞姬”。而当初,在平都假扮何墨白的人也就是他。
  
  可是,慕沧澜说她的母亲、先帝的张贵妃并没有死,这又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实情况告诉我,还是少说为妙。于是,我退到一边,静静地观望眼前的一切。
  
  “皇上,”程邺之的语气中满是不甘,他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你的身份我早在几年前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已经调查清楚了。”慕轩林松开牵马的缰绳,上前几步,停在距离程邺之大约五步的地方,“后来,陈俞安被斩,陈家被抄,那几日你一直郁郁寡欢,自从那时起,你的眼神里就总有一种仇恨的情绪。起初,我惜你是个人才,认为你再如何也不会做出冒着砍头的危险去谋反的事,就一直留着你。谁知,你的仇恨情绪非但没有减少,反而野心还与日俱增。”
  
  程邺之别过头去。慕轩林轻叹,继续道,“在平都,我看出‘何墨白’有问题,而且,我暗中询问何府的侍卫丫鬟,他们说每日都有一段时间,驸马要出门看病,我发现‘何墨白’所谓看病的时间竟然与我遣你打听、汇报消息的时间完全重合。你根本只是用‘看病’做借口,来掩饰你的谎言。”
  
  “好你个陈业,”慕沧澜在一旁顿时沉了脸色,她的声音一片寒冷,“当初我看你怎么也算是少平的弟弟,并且你说你的目标也是熙宁,这才答应了与你合作,没想到,你真正的目标竟然是我大凌的江山!当夜不也是你怂恿我去和皇弟决斗,原来,你早有私心,你想看我们鹬蚌相争,自己在一旁坐收渔利。即使我们之中有一个死了,你也不会有一分一毫的吃亏,因为我们两个人对付的也都是熙宁,你便可以借助幸存那一人之手,先除掉熙宁,然后再倒戈相向,成功地完成你的夺权计划。陈业,我说的可有错?”
  
  “长公主,原先你那么轻易地就相信我,原来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是陈少平的弟弟。这么说,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同父异母的哥哥,还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程邺之低低地笑着,“堂堂长公主,险些就将自己的国家拱手交出,你还真是对得起你们慕氏的列祖列宗啊。”
  
  慕沧澜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程邺之冷笑一声,接上她方才的话头,“所以,你们就决定联合起来设一个圈套,诱我出来?我真是小看了你们,看来皇室的人并不是每个都和熙宁一样蠢。”
  
  “如果贸然出手去对付你,不仅会耽误了我此行的主要计划,而且也许还会因为不清楚你的全部底牌而陷入被动的境地。”慕轩林淡然一笑,声音却甚至比程邺之还要冷冽,“不过,你杀死宣青雪并借机引出‘血蝶’的存在,其实是想借我们之手来除掉这个组织吧,只可惜,这一路反而让你暴露出更多的问题。”
  
  “杀死我姐姐的人竟然是你?”我听到此,再也控制不住,失声质问程邺之,刚要走上前去,却被爹和娘过来一左一右扯住。
  
  “爹!娘!你们放开我!”我的眼泪霎时涌出,再也无法淡定下来,挣扎着要冲上前去,“我早就发过誓,一定要亲手为姐姐报仇,我要把这个伪君子碎尸万段!”
  
  “紫璃!你给我冷静下来!”爹提高了声音,呵斥道,“现在不是由你胡来的时候!”
  
  我深深吸气,堪堪稳住了情绪,“爹,娘,女儿保证不冲动……女儿现在……只想知道大姐是怎么……被这个混蛋害死的。”
  
  “宣紫璃,你还记不记得这块令牌?”慕轩林拿出一样东西,我一看,是大姐遇害时随身携带的“血蝶”令牌,它的正面又星星点点的血迹,而另一面却没有。
  
  “宣青雪死于鸩毒,至于死因,如果我没有猜错,”说到这里,他稍稍停了停,目光转向程邺之,“是你把毒粉嵌在了令牌的纹络内。最一开始,因为你曾经救过他们一家的命,所以,当你借助提供消息之名,将令牌交给宣青雪时,她并没有对你起疑;而后来我和皇姐不约而同地发现,她全身上下最大的一处伤口在腰间——这必然也是你或是你派人故意如此伤她,以实现你的计划。想必,当时她就是把这块令牌贴身挂在了腰带上,那些药粉便从她的伤口渗了进去。只不过,你后来率先拿到了令牌,借机擦掉了贴着她伤口那一面的血迹,给我们制造出了一种假象。”
  
  估计真是物极必反,气愤到极致,我却反而冷静了下来,竟然还能细细地分析他方才的这段话。程邺之这么做,我们必然会忽略令牌上的端倪,把大姐的死因想到别处。而至于我一开始怀疑慕沧澜为什么没有一下子道破大姐已中毒、而是装模作样在那里诊治了半天,也就是因为她那时和程邺之是同盟,她在借助诊治之机,检查令牌有没有被藏好——按计划,我们决不能在此时发现大姐衣服里藏着的令牌,必须要让程邺之第一个拿到它,从而有机会擦去血迹。
  
  “如果是这样,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程邺之反问,只是,底气已经有些不足。
  
  “你难道不知道世上有一种叫做‘王水’的药么?”慕轩林微微勾了勾唇角,眼眸一片幽深,“这种药可以让被洗掉的血迹显现出来。准确点说,就是沾过血的地方遇到这种药水,就会变色,即使血迹被擦得再干净也无济于事。那日我只是无意一试,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可是,却发现这看似没有血迹的一面在浸了药水之后全部变了颜色。”
  
  眼看着程邺之脸色大变,我克制住心里的哀恸与怒火,冷着声音道,“后面的事由我来说吧。在得知殷将军失踪后,你临时找到殷成萧,说服他倒向你——殷成萧成立‘血蝶’,倒向皇太后,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永葆荣华富贵,既然这样,你必然也可以许诺事成之后给他更高的权位来引他倒戈。”
  
  “在五月十四那晚江上发生的意外,也是你们联手操纵的。我也是后来才想到,因为当时,江岸沿途已经布满了皇上安排的兵马,就算‘血蝶十二翼’武艺再高强,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就突破了琉羽军的防线,甚至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所以,答案只有一个,是你在背后搞鬼,身为琉羽军的统领,你办这点小事易如反掌。”我说着,对自己都有些无奈,都这个时候了,才想通这一切,无论如何都已经成了“马后炮”。
  
  “接下来,你的毒手就伸向了那几个‘血蝶’成员。”我歇了口气,继续道,“如果我说的不错,其实那时你真正想要除掉的人是我,因为,杀了我,不但可以除去皇上身边的一个帮手,同时也可以借此挑起皇上和我爹娘之间的矛盾,破坏我们之间的联盟。首先,你和殷成萧以及顾红冥串通,让我以为顾红冥是‘血蝶’的首领。
  
  “第一步,你应该早在‘血蝶十二翼’来袭击我们之前就给他们下了毒,你假装敌不过他们,逼皇上和他们交手。你早就做好了打算,万一皇上敌不过他们的‘飞蛾扑火’,你就可以直接把我们杀死,一步达到你的最终目的。但是,那九个人失败了,于是,他们在半夜毒发身亡。——能够让人平静地死去的毒药不是没有,我知道也亲身体验过一种叫做‘纸醉金迷’的毒,它就有这样的效果。第二日,顾红冥按照你的要求,第一个去检查身体,她就在那时借机用指甲刺破了那九个人的脖子,造成了一种他们是被她杀死的假象。
  
  “第二步,你在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