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后定律-红尘胭脂梦 作者:尹筱然(晋江2012-7-2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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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忽然间,一把伞遮了过来,我抬起头,看到一角白色的锦袍。
  
  “你还真是没出息。”小先生叹息地俯□,拉我起来,眼眸漆黑幽深,“我可不希望我的女人是一个动不动就哭的人,所以,别哭了。”
  
  我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他笑着伸出了小手指,就像是从前我们无数次约定次日还出来玩时一样。
  
  “我们来拉钩。其实,我也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只是,现在我们都还小,谁都无法预料和决定未来会发生什么。如果五年之后的今天,也就是五月二十五,你还没有嫁人,并且还没有后悔,还是愿意嫁给我,那么,”他的声音中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凝视着我,一字一顿道,“万里河山,愿与卿共赏。”
  




☆、九重宫阙风雨起

  那个带着浅笑的男孩在雨中渐渐化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直到最后消失不见了。
  
  我一下子睁开眼睛,仿佛经历了一场魂魄离体般,竟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映入眼帘的是几根椽木,以及层层叠叠的茅草,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躺在一间茅屋里。
  
  脑海中的混乱缓缓平息下来,我才回忆起来,自己是从山崖上跳了下来,掉进了水里,然后……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不对,那不是梦……不是!
  
  掀开被子跳下床,我往门外跑去,却不慎踩在了裙子上,一个踉跄,向地面倒去。
  
  “当心。”突如其来的力量稳住了我失衡的身体,我抬起头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放心,已经没事了。”慕轩林对我淡然一笑,“琉羽军用信鸽带来消息,裴忠义此时已回宫报喜,紫璃,我们赌赢了。”
  
  “真的?”我下意识地接道,怔怔地注视着他,同时在心中细细描摹记忆中小先生那俊逸精致的容颜,我有太多的话想说,可是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终开口问道,“这里是哪里?”
  
  “我带你来时,这家屋子的主人正巧要出门,一天后才会回来,我付了他一些钱,借了这间屋子一用。”他扶着我的肩膀,走入屋内,“这里距离我们落水的地方不远,我已经发出信号,殷将军的人马很快就会来前来接应。军队会分三股向洛安行进,这一次,我们随大军主力回京,最好是速战速决,直接控制母后。以免造成混乱,引发不必要的损失。”
  
  我知道他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便没有再对此多说什么。
  
  可是,思绪再次回到那段记忆,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曾经自己为什么会忘记一切。也许是五月二十五那天晚上淋了大雨,就病了一场,不过,一个小小的风寒,又怎么会让人失去记忆?况且,那一场病,竟让我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唯一可以确切的是,那场大雨,在我的心中刻下了一个烙印,即使是失去了记忆,可是,它依旧还在那里灼灼发烫。那场雨,让我失去的不仅是一个朋友,更是让我失掉了那段日子里唯一的快乐。十岁时,我已明白爹娘养家糊口的艰辛,于是想要变乖,乖乖地去姑姑家,乖乖地学习她安排给我的晦涩课程,每日在姑父府上听他和姑姑没完没了的争吵,还要去劝解他们——尽管每一次都会被打发出来。表面上,我终于成了一个乖孩子,而在内心深处,我却是疲惫、寂寞的。小先生带我寻找到了那不需伪装、发自内心的快乐,却又忽然抽身离去,我害怕自己又会回到那样的日子,于是,我害怕那个离别之夜,害怕那让我看不清一切的大雨。
  
  于是,自从那之后,我开始害怕下雨。
  
  “紫璃。”或许是我失神的时间有些长,慕轩林扶在我肩膀上的手紧了紧,然后略略一蹙眉,伸手探上了我的额头。
  
  我握住了他距离我的额头只有一寸的手,凝视着他的眼眸,“现在,不仅是你,我也想早一点回去。你知道吗,五月二十五,我也要去赴一个约定。”
  
  他的动作一滞,我注视着那夜空般的眼眸中暗涌的波涛,声音依旧波澜不惊,“五月二十五,你去见你的那个女孩,而我,要去见我的小先生。”
  
  “我的小先生曾经对我说,如果五年后我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那么,”我放缓了语调,一字一顿道,“万里河山,并肩共赏。”
  
  “……紫璃。”他的声音不复往日里的冷静,轻轻环住我的身子,语气中竟是那样的小心与不确定,仿佛是在维护着一个瑰丽而又脆弱的梦境,“你……真的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今天是五月十九,还来得及吧,”我靠进他的怀里,记忆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从前的一些场景,以及近几个月来的一幕幕如同飞花碎玉般在脑海中萦绕,我再也无法强装冷静,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然后,开口,轻轻地唤出了我曾经在梦境中都不敢轻易触碰的三个字,“小先生?”
  
  “如何会有来不及之说,只要你在这里,永远都来得及。”他的声音也低了下来,只说了这一句,便是经久的沉默。
  
  此时此刻,我如同经历了一次新生。从前的欢乐、欣喜、开怀,以及分别时的绝望、凄婉,还有这几日来我在疑虑与怅然中经受的煎熬、矛盾与挣扎,在这一刻全部灰飞烟灭,唯余心中那名曰幸福的情绪,一点点蔓延扩大,填满了整个胸腔。
  
  原来是我,竟然是我。他说的那个女孩,一直都是我。
  
  窗外,天空即将破晓,黎明要来临了。
  
  ******
  
  五月二十三。
  
  当殷将军率领大军攻入皇宫时,皇太后一党才如梦初醒。一时间,跑的跑,逃的逃,整个兴安宫一团乌烟瘴气、鸡飞狗跳,但是,军队早已经将整个洛安城封锁,无论是谁,都插翅难飞。皇太后的势力如摧枯拉朽之势迅速瓦解。
  
  我在混乱中赶往地宫,去拿那份秘密文书。结束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这时,耳边刮过一阵疾风,与此同时,胳膊被人一拽,那道疾风便贴着脸颊擦了过去,止在了一处树干上。定目一看,赫然正是一支箭!
  
  “小心哪,否则,东西还没有拿到,你就先没命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我怔了怔,转头往身边一看,便一下子惊住了。
  
  满脸的疤痕交错,原本的面目已看不清,那个女人就站在我身边,辨不出表情。而我要拿的东西,此刻正被她抓在手中。
  
  “给你。”她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一扬手,便将那密函扔了过来。我接住,不禁疑惑,她不是皇太后身边的人吗?为什么要救我,又为什么会把这样一个足矣将皇太后最后一点势力都连根拔起的东西还给我?
  
  “呵呵,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那个死女人,活该有今天的报应!”她的唇角挂着冷笑,然后,抬起手,揭下了脸上的一道道疤痕。那竟是易容用的假疤痕。
  
  她微微地笑起来,“宣小姐,在你由昭仪成为真正的皇后之前,可不可以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安静地听完那个女人所说的一切、又装作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赶往永安殿的。一路上,遍地狼藉,甚至还扔着几顶官帽,大概是逃命的官员们落下的。
  
  转眼已来到永安殿的石阶前,裴公公倒在台阶上,胸口处一个血洞,还在汩汩地往外淌血。他的表情狰狞中带着一分不可置信,估计他至死也想不到,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是怎么发生的。
  
  “哈哈哈……”大殿中传来皇太后的笑声,我疾步走上台阶,守着大门的几层士兵立即为我让开了一条路。迈入殿内,只见皇太后的脖子上横着一把刀,持刀之人正是周桥。而慕轩林一身玄色衣甲,立在一旁,眼眸中淡漠的没有一丝情绪。殷将军也在,他下令军队包围了永安殿,便退到了一旁。
  
  “你们,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奈何得了哀家吗?”皇太后满面怒容地环视在场的每一个人,尔后便大笑了起来,“不要以为这样,哀家就没有办法了!你们不知道,哀家其实……”
  
  “母后,儿臣想给您看一样东西。”慕轩林淡淡一笑,打断了她的话,将一样东西拿到了她的眼前。
  
  那是殷成萧的白色扳指。我看到皇太后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比那扳指还要煞白。
  
  “太后娘娘,‘血蝶’这一组织,已经不存在了。”我也进一步上前,注视着皇太后陷入巨大震惊中的面容。
  
  “你……你根本就没有怀孕对不对?”皇太后眯着眼,表情中满是阴狠,只是,那满面的阴寒中却隐隐有着一种令人不解的难以置信,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只是,也没时间多想了。
  
  “报——”外面传来一个由于惊恐而变调的声音,我回头望去,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跪在殿门前。殷将军的兵马阻挡着,他只能在门口大喊,“太后娘娘,大事不妙了,江南一带官民同反,个个喊着要光复正统,重振先帝基业,尤其是江都,城乡民众集中起来,在大街上游行示威,高呼永远铭记皇上以及昭仪娘娘的恩德,并且,并且说您……”
  
  小太监支吾了一下,皇太后咬牙切齿道,“说下去!”
  
  “说……说您妄图窃取大凌江山,鸠占鹊巢,其心可诛……”小太监说完,便哆嗦着匍匐在了地上。
  
  我发现皇太后的身躯重重地摇晃了一下,而周桥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却纹丝不动,她的脖颈上立即渗出了一丝血迹。
  
  “你说吧,你们准备如何处置哀家?”皇太后的目光转向慕轩林,表情中带着一丝讥诮和讽刺。
  
  大殿中顿时鸦雀无声。其实,在我看来,皇太后的结局只有一个,她必须死。留住她,必定是养虎为患,一旦有朝一日她东山再起,那个时候,估计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幸运了。
  
  更何况,她其实……那个“神秘女子”对我说的话仍旧在耳边回响,我平静了一下心神,与在场所有人一起,等候的慕轩林的答案。
  
  “皇上……”殷将军欲言又止,我对他摇了摇头,他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母后,”慕轩林走到皇太后面前,用那种不带任何情绪的冷然声音,如同在描述一件客观事实一般裁决了她最终的结局,“您请放心,儿臣不会让您走得痛苦的。”
  
  一切在霎时尘埃落定,殷将军在一旁露出了如释重负而又欣慰的笑,周桥肯定地点了点头,而皇太后在一刹那大惊失色。
  
  “赵言。”慕轩林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转向殿门处,不知何时,赵公公已候在那里。他手中举着一个托盘,盘中,是一个小巧的瓷瓶,和一只酒杯。
  
  “奴才在。”闻言,赵公公微微欠身行礼,然后走了进来,“皇上,您在临行前吩咐奴才的事,奴才已经办妥了。这里是货真价实的‘纸醉金迷’。”
  
  “不要!哀家不要喝这个!快拿开!”皇太后歇斯底里地大喊,“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太后,是你的亲娘,我是你的生身母亲呀!”
  
  “紫璃,跟我走。”慕轩林对她的叫喊充耳不闻,转过身向我走来,牵起我的手,向殿外走去。
  
  “你不要忘了,当初的‘丙辰之变’,是谁替你挡下的那一箭!”皇太后大笑,笑声中带着孤注一掷的狠烈,“你这个不孝子,如果不是哀家,你今天还哪里会有机会站在这里、口口声声地说要取哀家的性命!”
  
  握着我的手骤然一紧,我感到身边人的步伐停了下来。永安殿的气氛,在瞬间降到了冰点。
  




☆、尘封旧迹已成伤

  我想,该是把那个神秘女人告诉我的一切讲出来的时候了。
  
  “其实,她根本就……”
  
  “儿臣愿背这不孝之名。”冷然的声音切断了我的话,而皇太后在听到这句话后面如死灰。
  
  “慕江寒!你在天上看见了吗?”皇太后开始疯狂地大笑,放肆地直呼着先帝的名讳,“简直就是作孽啊!如果苍天有眼……”
  
  “正是苍天有眼,才终于得以将你正法。”我接过了她的话,视线环视大殿里的所有人,最后定格在皇太后的身上,无论如何,那个“神秘女子”交代我一定要在今日把那个埋藏了十几年的秘密公诸于世,“这个女人,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皇太后,她的名字叫做明晨月,是熙宁皇后一母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