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新娘





不然他们会自己滚过去吗?”董君廷嬉皮笑脸地道,使他话里的真实
度大打折扣。“咦?离蓠你怀疑吗?相公我好伤心呀!”

    “嘻……相公你别骗人了!”江蓠不禁笑了出来。“妾身没听爹
或誉永、引元提过相公有武功啊!”

    “蓠蓠你没听过吗?”这可稀奇了。

    “什么?”摘下帷帽的视线确实清楚鲜明多了,江蓠虽不至于明
目张胆的左顾右盼,却也还是掩不住好奇地瞄着四周的新奇东西。

    董君廷把她的脸拉回来,“那个我自小便离家与绝世高人一同修
行的故事?”

    “嗯?是真的吗?”江蓠眨了眨眼。

    她一直以为是夸大其实……咦?不是体弱多病去修养吗?

    “你说呢?”董君廷眨了眨眼。

    江蓠想了想,摇摇头;相公有无武功对她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
她并不是那样的在意,只是……“我只希望相公能多注意自己的安危,
别伤了自己。”

    董君廷闻言笑咧了嘴,“蓠蓠关心我?”

    “你是相公,妾身关心你是应该的。”江蓠说道,没察觉他听了
这话后僵了下身子。

    应该的吗……董君廷耸了耸肩。

    算啦!总有一天关心成自然,她会打心底在意他的,否则不就枉
然他为她而留下吗?

    他笑望着驻足观赏杂耍的妻子,也为她驻足。

    看来她平常出门都是赶着处理商行的事,少有那分闲情逸致驻足
观赏这条大街上的种种;这不等于没出门一样吗?她或许比众多的女
子幸运,可以增长不同领域的见识,但他希望带她去领会另外一种不
同的感动。

    若不亲自去长城上往下了望,如何能感受自古以来在长城所发生
的悲欢离合之情、悲惨壮烈之事?若不亲自去攀登五岳,如何体会那
分云海被踩在脚下的壮阔之美?

    书本的知识是死的,他希望她也能有跟他一样的颌会,留下并肩
而行的足迹。

    杂耍的父女与两只小猴表演完毕,江蓠开心地多赏了几个铜钱。

    江蓠看完一边摊子上西域传来的摆饰之后,忽地问道:“相公长
年在外,一定觉得这些东西已经不希罕了吧?”

    她以为自己的眼界够宽阔,但见相公与平时无二致的表情,她知
道在相公眼底,这些东西是很平常的;在这一刹那,她忽然发觉自己
与相公的距离其实是这样的遥远。若非公公选上了她当董家的媳妇,
或许相公会在外找到他心仪的姑娘,他俩也不会有如今的交集。

    她忽然担心了起来,在这片狭小的土地上,她是聪慧美丽的;可
一旦与天下其他人比较,她或许既不聪慧也不美丽,只是一个再并日
通不过的女子。

    忽然觉得,只能守着一个正室位置的女人极其可悲,若丈夫是爱
你的更是,因为你知道他爱你,但当此同时他也同样地爱着其他许多
女人——你不是惟一,却又无法放下。

    像大娘那样公平地对待丈夫所有儿女的女子,毕竟少见……

    江蓠看了一眼身边的夫婿,他生得极好,不管是家世或相貌,想
必在外的这些年也认识了不少红粉知己……没有想将她接回府里的人
吗?

    若包容是一个女子该有的德行,她想她能做到吧!

    “谁告诉你我不希罕的?”董君廷牵着她的手,笑着道:“这是
跟你一起看的,独一无二,我当然希罕。”

    江蓠没有脸红,只是纳闷地看他;为何相公似乎很轻易便能说出
这样令女子心动的话语?

    “怎么了?”董君廷笑问。

    “相公曾对多少女子说过这句话?”她只是纯粹地问,并没有任
何不满与妒意。

    “蓠蓠在意吗?”他反问。

    “嗯……”江蓠该回答“不在意”,而以往的她确实会这样回答,
但现下她却感到些犹疑,扪们心自问,她在意吗?“或许有些吧!但
这不是妾身该注意的事。”

    “那你该注意些什么?”至少她没一口否决,这算好现象吧?董
君廷笑着想,他很容易满足。

    “妾身该注意的是……”

    “这不是董少夫人吗?”

    两人循着声音往前看,江蓠首先认出来人,“庞老爷。”

    董君廷扬起眉来,听到江蓠的话才想起来眼前那头臃肿的肥猪就
是他回来第一天遇到的、让引元从月出楼三楼往下丢的老色鬼。

    庞大富身后带着两个家丁,先警觉地看了看江蓠四周,没看见董
誉永、董引元两人方才踏近一步,涎笑着说:“董少夫人今日好大的
兴致,来逛市集?两个董公子也真放心啊!这市集最多地痞了,不如
就让我来保护董少夫人吧!”

    多好的机会,这女人也有落单让他逮到的一天啊!

    江蓠保持表面上的客气道:“妾身多谢庞老爷好意,只怕要辜负
了,妾身已经有人陪伴。”

    庞大富随便瞄了一眼跟在江蓠身边牵着她小手的男人——赫,难
不成是这女人的姘夫?

    他当下笑得极其淫秽暧昧,“没关系啊,咱们可以一起走、一起
走……嘿嘿,想不到董少夫人平日道貌岸然,其实……放心吧!我不
会跟董老爷说,上次那笔生意还是可以谈,只要你——”说着,他便
想伸手去拉过江蓠的手。

    蓦然一把手刀劈在庞大富伸出的肥手上,庞大富愣了愣,随即痛
叫一声,引来旁人注意。

    “失礼,”董君廷正是那支手刀的主人,他收回手。“但我不能
应允。”

    叫得跟杀猪一样,他只不过是轻轻一劈啊,骨头没断、肉没破皮,
这肥猪叫啥叫?算了,反正丢脸的是这头肥猪,不是他。

    “你!”庞大富抱着自己的手哀哀痛哼,怀疑自己的手就要废了!
好面子的他也理会不得旁人的指指点点,在左右两个家丁的扶持下指
着眼前凶徒破口大骂,“你给本老爷报上名来!”

    被人用手指着的董君廷压根没理会他,只是皱眉看着江蓠,“你
谈生意的都这种对象?爹在想什么?你可是他儿媳妇!”

    这样五年下来,引元要开多少次杀戒?

    江蓠没回答他,只是皱着眉看他,“相公,你不该动手的,万一
庞老爷控告你……”

    “你在提醒我杀人灭口吗?”董君廷气得冷笑了声,气她没把他
的话听进耳朵里去。“现在也太迟了点吧,蓠蓠?这种事该趁适才还
没人注意时做,现下每个人都把眼睛往我们身上摆,叫我怎么把庞肥
猪宰了?”

    噗!群众里响起一阵笑声,让庞大富更加面红耳赤。

    可恶的好夫淫妇!“把他给我绑上官府!我要告他谋财害命!”
庞大富一声令下,两名家丁不敢稍慢地冲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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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 章**

    “相公,你太冲动了。”江蓠皱眉为丈夫手臂上的伤口上药,担
忧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上药的动作。

    “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那只肥手摸上你的手才叫不冲动?”他真
搞不懂她脑袋瓜是怎么想的。董府少做一笔庞肥猪的生意也不会倒,
她作啥这样委曲求全?难不成是爹调教得太好了,让她事事以生意为
贵,即使让人轻薄了也不张扬?她不知道爹是男人吗?即使让人说上
几句轻薄话也无关痛痒!

    “妾身不是这意思……”

    “小姐,姑爷说得没错呀!”在一边端着清水与干净白布伺候的
小麦破天荒地附和她一向看不起的“败家子”,“技水堂少爷及引元
堂少爷不在身边,本就该小心谨慎些。话说回来,该让引元堂少爷陪
小姐回来的,这样那庞大富也不会认为小姐可以欺负,姑爷也不会受
伤了。”

    换句话说,姑爷太过没用啦!人家根本没放在眼里。

    真是可悲,没出息从外表上还可以看得出来呢!

    “小麦……”江蓠咬了咬唇,差点笑出声来。“白布。”

    “是。”小麦听话地递过白布让小姐为姑爷包扎,“但庞大富也
太卑鄙了,以多欺少竟还用上兵刃,该叫大人狠狠打他几十板、关上
几十天的!”

    董君廷脸色变得很不自在,横了一眼咬唇窃笑的妻子,低咒着转
开目光眼不见为净,只可惜不能把耳朵一起关起来,便听不到她窃笑
的声音。

    “小姐怎么了?”好奇怪呀,小姐跟姑爷的反应都很怪异。

    “咳……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江蓠正要解释,董君廷一
伸手指住她嘴,顺带将她勾到怀里来,松开了她的口。

    “娘子,这样揭夫婿的疮疤未免太无情了吧?”他皮笑向不笑的
说道。

    两人面对面贴紧的姿势令江蓠脸红了脸,手中一截还未完全包扎
好的白布不知该摆哪里好,“相公,妾身犹未包扎好你的伤……请放
手……小麦在呢!”

    听到自己名字,小麦如梦初醒地冲上前,本想把手中的水泼过去,
但念及小姐极可能遭池鱼之殃而就此打住,转以她的气势取胜!

    “姑爷!你怎可以这样轻薄小姐?!放开、快放开!”她挥舞着
拳头,考虑着是否该在他伤口上给予重重一击!

    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江蓠一眼看出小麦打着的主意,反而双
手包住了他的伤处,抬头望向跃跃欲试的小麦,“小麦,不许胡来。”

    “小姐!”小麦鼓起双颊,发誓她看到那个败家子得了便宜又卖
乖地对她扮鬼脸!

    “相公,你也是。”她转回头瞪着微笑的夫婿,“先让妾身为你
包扎好。”

    好吧!董君廷放开抱满怀的软玉温香;他并不贪心,只要今日比
昨日更进一步即可,他不要求一步登天。

    江蓠禽他细细地包扎好,小麦径自在旁生闷气,觉得她的小姐快
让人抢走了。

    忽然门上有人敲门,小麦乐得眼不见为净这败家子不时偷吃她家
小姐一见腐,前去应们。

    “啊,堂少爷?”小麦眨了眨眼。

    董引元站在房门前,“我听说你家小姐回来路上受了惊吓,特来
探望。”

    他一回府便听说了适才市集大街上发生的事,立刻奔了过来,堂
兄为何不雇车?不然坐檐子亦可,否则庞大富岂有机可趁?

    哼,看来他的警告庞大富完全不放在心上!

    “喔……”以住她会讲堂少爷进房去的,可她如今就是觉得似乎
不方便请堂少爷进去。“小姐很好,不好的是姑爷……姑爷受伤了。”

    “受伤?”董引元一愣,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小麦觉得堂少爷这句话说得实在太莫名其妙。
“姑爷就是受伤了……”

    哎呀,该不会庞大富的两名家丁其实是堂少爷派去潜伏的暗桩,
就等这机会把姑爷给——做了,然后取姑爷之位而代之?所以堂少爷
才说姑爷怎么可能只是受伤?

    啊啊……好可怕呀!小麦看着董引元的眼神立即改变。

    董引元没时间注意一个小侍女,逐自喃喃,“堂兄怎可能受伤呢?
对方是武林高手联攻吗?”

    “啊?堂少爷您说什么?”小麦听不清楚。

    他回神问道:“伤得重不重?”

    “不重啊,就手臂上被划了一刀,脸上有点擦伤。”小麦边说边
指了指身上、脸上的部位作示范。“小麦,是引元吗?”江蓠的声音
从内传来,“请引元进来。”

    “是啊,引元堂弟就不必客气了。”董君廷这话里虽带笑意,实
则正瞪着妻子;请一个对她有意思的男人进房?她未免太没危机意识!

    虽说引元为人一向谨慎、守礼,但这样压抑的人最是可怕,谁知
他哪天压不下兽性,对他的蓠蓠下手?

    董引元一默,“不必了,知道蓠儿安全就已足够……”

    “咦?那你堂兄我的伤就无关紧要了吗?”董君廷纯粹闹着他玩
;算你识相。

    不过引元堂弟哪!你这样君子……下辈子还是轮不到你哪!

    五年,这五年引元究竟在做什么?勤劳点孩子都可蹦出五个了,
而他却仅仅只是唤出蓠蓠的闺名……还是在他回来之后。唉!虽然很
值得人同情,但既然他回来了,又发觉了江蓠的美好,那么……很抱
歉,引元,你只能再花个五年去寻找另一个值得爱的女人——

    江蓠,是他董君廷的。

    三兄是毒手剑仙关门高徒,引元不必为堂兄操这分多余的心。
“语毕,他转身就走。

    他会知道该如何整治庞大富!

    什么仙的高徒?关上门回到里头,小麦眼中的败家子正捞着她家
小姐的发丝玩,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