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疆争雄记
口服不可!”
她又微笑一下,接着道:“假如玉姬乃是一个姿色平凡的女孩子,你的粗心大意自是可以原谅。但她长得十分美貌,皮肤白晰,身材丰满。任何男人,即使是道学先生,也将兴欣赏她全身的欲望。试问你又焉能例外……”
这番话自是她历尽沧桑之后的细验之谈,无名氏一时做声不得,耳中但听美艳夫人又道:“因此你说不知道,定非实话,现在你可以从实告诉我了吧?”
无名氏怔了一下,道:“夫人果是料事如神,但在下却的确不知道她暑上是否长得有朱痣?”
美艳夫人修眉轻轻一蹩时,无名氏已接着道:“实不相瞒,玉姬虽是在下妻室,但我们尚未真个成亲,所以她左臂之上,那点守宫砂还未脱去她大大惊讶起来,美眸中泛射出无比喜悦的光芒,无名氏不悦地道:“夫人听说玉姬与在下尚未真个成亲,便即如此高兴,敢问是何缘故?”
美艳夫人没有立刻回答,沉思了一阵,点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她扬起那对澄明如水,幽深似海的媚眼,望住无名氏,面上喜悦的神情尚未敛去。
她道:“你如果一时之间,认不出我是不是凌玉姬的话,你就抬起我的左手,让衣袖褪垂下去,以便看看那颗守宫砂,是也不是?”
无名氏心想她缠到哪里去了?但她这一问却是实情,当下点点头。
美艳夫人又道:“颜峰也晓得她臂上的守宫砂,是也不是?”
无名氏又点点头,美艳夫人高兴地道:“这样说来,你们不是因为我年华老去,青春消逝而认出我不是玉姬,对不对?”
他恍然大悟,道:“在下早就告诉了夫人,你一点也没有红颜老去的现象!”
美艳夫人道:“但你一句话怎能使我释疑?现在己得到证据,我就安心了”
她忽然哎了一声,道:“快点动身到那边去,我已见到玉姬脱出颜峰魔掌,可是这一阵工夫,不知她是否又被颜峰找到?”
无名氏又惊又怒,暗恨这美艳夫人不肯早说,白白耽误了许多时间,当下急忙向她指说的方向扑去。
其实这时凌玉姬已经转到这一边,却好与无名氏追去的方向相反。原来凌玉姬当时被颜峰拉住臂膀走,在山岭林木中奔了许久。发觉颜峰早已舍却出山正路,反而绕了回去。她心中大感惊讶,暗暗推测他不知怀着什么心意、走到了这片森林之内,颜峰停步凝目望住她,眼中闪动着爱恨交集的光芒。
凌玉姬心中大惊,怯怯道:“你这样做太不应该了,无名氏明知你对不起他,仍然救你出困,而你却恩将他报,掳劫他的妻子……”
颜峰道:“住口,你本来已属于我,哼哼,那一千人真该死,竟会被你逃了出去,我回去之后非把他们全部处死不可广
凌玉姬道:“你当真要杀死那么多的人?”
颜峰冷冷道:“他们死有余辜,你用不着多说了,还有就是你和无名氏只是口头上的夫妻,那可不能当真,我现在把你占有之后,你就真真正正是我的妻子,无名氏也不能把你夺走。”
凌玉姬骇得面色如土,呆呆望住他,一时竟忘了把毒针卷人口中。
颜峰忽然五指运力,扣住她的脉穴,凌玉姬顿时全身瘫软。这时才想起毒针对,舌头已经无法移动。
她晓得颜峰第二步定必把她的面纱揭开,那时她的防身利器已失,只好任他宰割淫辱。
想到这里,不由得涌出泪珠,满面都是绝望的神情。
颜峰狠声道:“这一回不管你怎样,我决不放过你。”他的手缓缓伸出,又道:“我先取下你的面纱,然后,就在此处,占有了你的肉体,以后……你就永远是我的妻子……”
他的手去势甚慢,眼中闪动着奇光,万分留意地视察凌玉姬的反应。
要知凌玉姬那一手杀人于无形的绝技,实在不同凡响。颜峰目下虽然已:经制住了她,但仍然深怕她会突然发难,故此特他说出自己要揭开面纱的心意,同时手势放慢,看看她怎生施展秘技。
他的手指快要碰到她面纱之时,凌玉姬仍然没有一点点反应。可是颜峰心中更加紧张,因为他一则渴欲见到她的全貌,二则又知道她是在面纱被揭开之际,才会情急杀人。
就在指纱立触之际,软瘫如泥的凌玉忽然间娇躯一挣,颜峰顿时感到她臂上一阵强大无伦的潜力涌出,几乎把他手指震断,登时放手返开六七步之远,但觉整条手臂都麻木了。
第二十九章 红颜祸水母女两颗心
凌玉姬乃是在万分情急之下,忽然记起伽因大师秘传的佛门无上心法无相神功,当时也没有多想,依诀运功行气。本来被对方禁制住的全身穴脉,突然之间完全复原,而且一阵潜力自然而然涌集手臂被扣住的脉门那儿。这时颜峰已生出强烈反应,松手震退数步。
她哪知颜峰这刻不但一条手臂完全麻木,同时体内真气也波荡甚剧。她只要走上去,举手之间,就可把他击倒或者杀死。
只见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兔一样,转身急急奔出林外,她曾经躲在一处树叶之中,因气喘不已,被美艳夫人听到声音。
接着她听见颜峰的说话声,于是她不顾疲乏,赶紧溜走。
她这一走恰好后来与无名氏变成相反的方向,当然这种情形谁也无法事先知道。
她奔走两三座山岭,已经疲累欲死,一头钻人丛密树林后面,却是一片软茸草地,便倒了下去,拼命喘息。
喘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平复,于是游目打量四周形势,这时才发觉自己四周都是密密的树叶,颜峰打四面经过,都不易发现自己,心中稍觉安慰,缓缓坐起身子,突然之间,见到对面枝叶间隙之中,露出一对眼睛,向她瞧着。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但她因为十分酸软疲乏,所以只能瞪大双眼,望着那对突然出现的眼睛。
过了片刻,她渐渐冷静下来,向那对眼睛道:“你是谁?”
那对眼睛眨了一眨,忽然闪动着凶毒杀机,但任谁也一望而知道这对眼睛后面的头脑中转动着什么念头。
这一回凌玉姬可没有忘记毒针,赶快卷人口中,忖道:“我最多自杀而死,也不会遭受凌辱……”此念一生,胆子又大了许多。
她微微一笑,道:“你用不着吓我,出来吧!”
枝叶一分,一个人走人树叶之内,凌玉姬看时,却是瑛姑。
她的眼中仍然流露出杀机,凌玉姬暗自忖道:“她为何有杀我之意?我从来都不曾得罪于她……”
瑛姑道:“颜峰呢?”声音甚是森冷。
凌玉姬忽然微感宽慰,付道:“原来她心中的恨毒乃是因颜峰而起……当下柔声道:
“他被我甩开,恐怕不久就要到此处……”
瑛姑眼球一转,道:“他可曾带走墓中的宝物?”
凌玉姬道:“像你一样,带了一个包袱之多!”
瑛姑哼了一声,忖道:“我如果杀死了她,总有线索痕迹留下,倒不如找个别的法子,或者可以多得一份希世珍宝也未可料……”
心意一决,便敛起眼中杀机凶光,道:“你且别乱走,待我四下巡看一番,若是碰上那厮,我孤身一人,他不但无法对我怎样,甚至可以使他迷乱凌玉姬道:“等一等,苦行禅师呢?”
瑛姑怔了一下,大声道:“我为了要追上你们,只好把他丢在地上!…
凌玉姬骇然睁大双眼,道:“唉,你怎可放手?这样说来,他这条性命已经无法保住啦!”
瑛姑冷笑一声,道:“谁叫他碍手碍脚的?况且还有鄂都秀士莫庸和灵隐山人与他伤势一般沉重,为何就不怕坐在地上?
凌玉姬道:“苦行禅师是因为我刚刚施了初步手术时,那颜峰就出现,那时他万万沾不得地气……唉,苦行禅师是你亲生之父,你明明知道,还如此狠心对付于他?”
瑛姑眼中又闪动着杀机,忖道:“原来你已知道我的秘密,这件事如果”传扬出去,势必受尽天下人辱骂,今日我非取你性命不可……”她冷冷道:“用不着你管广话声未歇,人已转身纵出树林之外。
她展开脚程,四下搜索了一番,这时一轮明月,高挂中天,月光像银纱,罩住山岭林表,极是清幽美丽,同时目光也可以及远,便利搜索。她打算找到颜峰之后,便告诉他凌玉姬藏身之处,并且已经想好了一条毒计,那就是不但将凌玉姬藏身之处说出,同时又哄骗他说,凌玉姬有个奇怪的誓言,只要任何男人揭开她面上轻纱,见到她的全貌,她就得嫁给谁。
这话并非全假,其中一半是事实,因此颜峰如果问她是不是揭开她面纱之后,她就要委身此人时,凌玉姬定必承认。
这一来颜峰无疑会施展迅快手法,扯掉她的面纱,于是凌玉姬迫不得已使用她那种杀人于元形元声的秘艺,颜峰登时死在当场。
最后的结局是玻姑她回到凌玉姬身边,找个万全的机会,一出手将她杀死。
于是,知道她底细的凌玉姬死了,颜峰也死了,他从财神之墓中带出来的稀世奇珍,也都落在她手中调
这个计策真是天衣元缝,千妥万妥。因此,她面上泛起险恶得意的笑容。
她不必再想,移步向西南方奔去,兜了数里路,似乎不对,便绕道回来,先去瞧瞧凌玉姬是不是还蹲在原处。
月色中但见她快逾奔马,穿林越岭,眨眼之间已奔了四五里路。
忽见一座山坡上,出现一条白衣人影。她陡然停步,凝神望去。只见那条白衣人影仰头望月,迎风独立,衣袂飘举,一派出尘绝俗的风韵。
她心中陡然涌起怒意,恨恨地忖道:“凌玉姬不但跑了出来,还在这等当眼之处,临风赏月,不知打什么主意……嘿,嘿,她遭遇意外不打紧,但破坏了我的计划,那时真是碎尸万段也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了……”
这瑛姑一生冷酷无情,从来不管他人生死,只顾自己利益。因此,她虽是明知凌玉姬是她的异父同母姊妹,也没有丝毫爱惜之情。
她含怒疾奔过去,直到切近,那白衣美人才缓缓掉转头来看她。
这位白衣美人见到瑛姑面上的怒容,似是大感讶异,怔了一怔。
瑛姑压低声音,道:“你为何跑了出来?”她虽然瞧不见对方全貌,但从她眼中发怔的神色,却猜得出对方面上轻纱下面的嘴巴一定微微张开。
白衣美人轻轻叹息一声,道:“你正在生气,是么?”
瑛姑道:“当然啦,你不但离开那隐秘的藏身之所,还站在这等当眼之处,岂不是有意让颜峰见到?”
凌玉姬分辩道:“但我如果一味躲起来的话,颜峰固然找不到我,可是无名氏也一样难以寻到我的下落……”
瑛姑道:“这一点等我替你安排,我如果见到颜峰,就把他支走,如果见到无名氏,就带他找你。”
凌玉姬摇摇头,道:“不,我要站在这儿!”
瑛姑怒气又泛涌起来,她真妒恨这个异父同母的姊妹,竟然能教天下高手,俯伏在石榴裙下。自然她最难以忍受的,就是蓝岳他也是裙下忠臣。
她暗自想道:“如果她坚决不肯躲起来的话,不论是碰上颜峰或者无名氏,都将被人带走,我的秘密永远都在她肚中……而且,蓝岳有一日得到她的话,哼,我就将被蓝岳弃如敝展了……”
此念一生,登时杀机填胸,举步缓缓迫近她身边,冷冷道:“我劝你还是听我的话躲起来的好广
她摇摇头,便自仰首向天,凝望那一轮皓月。
瑛姑冷冷一晒,暗运真力,聚在两指,突然间向她腰间“曲突穴”点去。
她这次出手,事先毫不招呼,以她的一身功力,就算是当代武林高手,也万万闪避不开。
哪知她手指刚刚沾到对方的衣服,凌玉姬倏然像一阵清风似地飘了开去。
瑛姑大吃一惊,瞠目望着她,心想她这一下身法,分明是帝疆绝艺之一,称为大移形法,这一路绝艺并非凌波父的家数,她却怎生会施展出来?
凌玉姬看她一眼,娇声道:“你这一指有穿山裂石的威力,我这个血肉之躯,怎生当得起?你存心取我性命,为的是什么缘故?”
瑛姑道:“我这一下能发能收,如果你躲不下,我就会自动收口。”
她双眉一皱,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这话想骗谁?…
瑛姑微感讶异,付道:“她一向柔懦软弱,纵然看破我的存心,也不会这般针锋相对地根究。想不到她不但懂得武功,而有还转变了性情……”
她也没有深想,举步走了过去,摹地举掌疾劈,凌玉姬眼中射出森冷光芒,肩头微沉,左掌欲发未发。这一招恰好是拆招反击的绝妙手法,骇得瑛姑赶紧斜闪数步。
但瑛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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