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了元朝
作者:人间快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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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前生
2005年10月鼓浪屿,一个相貌清秀,气质幽雅的女孩,忧郁地走在海岸上,风吹来,掠起她乌黑的长发,订下的诺言,怎么就这样轻易地改变了呢。爱情,原来是这样的不可靠,十一年,整整爱了他十一年,就这样,随风飘逝,无处寻觅了吗。
这个女孩就是我。初中三年,一直暗暗喜欢自己的同桌,那个诚恳朴实的人,喜欢他无奈的眼神,喜欢趁他不防,使劲踩他的脚,然后看他哭笑不得的样子,喜欢和他为了一个难解的数学题争论不休,甚至是在上课的时候,那时,老师常常只是慈祥的看看我们,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谁叫我们是班上的尖子生呢?
然而,很快中考就要来临了,分别的日子,心中充满了伤感。我报考了中专,家里穷,只希望我早些出来,能够贴补家用。而他家境好,自然报考了重点高中,也许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照毕业照的时候,我的眼前一片水雾。却也无可奈何。
考后张榜,我果然录取了卫校,在一排长长的重点高中名单里,我看到了他的名字:夏扬。泪水又模糊了眼睛,我在心里说了再见,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本以为今生从此无缘。在卫校就读一年以后,忽然收到了他的信,打开信纸,只看到满纸的思念,还有信誓旦旦的诺言,原来他也爱着我,而且已有三年。那一刻心中的喜悦无以言表,连一向严谨的解剖老师,也被我的拥抱弄得微笑不已。
从此我们便书信不断,夏扬说:他一定要考上重点大学,毕业后就和我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就这样,我们虽然很少见面,信却如传情的鸿雁,从未间断过,我卫校毕业之后,果然接到了他的报喜,他考上了全国重点,要读五年,他要我等他,这时我17岁,我郑重地回应他说,我愿意等,我会永远等下去。这时我也积极备考成人高考,并且一举考上了同一个城市的重点大学,但我没有告诉他,我要给他一个惊喜,成人大学我读了四年,是中医专业,因为我喜欢,我最喜欢研究中医,几千年的光阴。无数劳动人民智慧的积累,小小草木,拯救天下苍生。
转眼五年过去了,他来了,没想到那却是最后一面,我来到火车站接他,看到的是他疲惫的眼神,无奈的笑容。对不起,他说。为了分配到那个单位,为了他的事业,他准备娶一个可以给他锦绣前程的人,一个聪明又有心计的女人,我太单纯了,帮不了他,而那个女人是他的大学同学。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他的脸越来越模糊,他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不是这样的,我拼命摇头,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流了一脸。我打开他扶过来的双手,转身跑去,不管去哪里,只要离开他,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我来到巴士站,跳上一辆车,车徐徐开动,远远地看到他奔跑的身影。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就这样,背上简单的背包,我独自一人,请了假,来到美丽的鼓浪屿。漫步在白色的沙滩上,望着无边无际的海平面。我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爱他就要他幸福,既然他觉得事业前程能给他幸福。那我又何必妨碍他呢?想归想,心中的伤痛却不知何时才能平复了。
救人了,有人溺水了。一个女人焦急地喊道。我跑过去,看到远远的海浪里,一个淡红的影子在水中沉浮。我急忙解下背包,涉到深水中,奋力地游了过去,近了,近了,我用一只手从背后托起溺水者的下巴,另一只手使劲地滑水。一个大浪打来,脑中一阵晕眩,我无力地沉了下去,深蓝的海水向我涌来,最后是一片窒息的黑暗。
第一卷 初到元朝 第一章 借尸还魂
痛,很痛,火辣辣的,是喉咙,明明身在海中,怎么会喉咙痛呢?难道……我渐渐清醒过来,只觉眼皮有千斤重,怎么也打不开,手脚也无力得很,应该是在医院里吧,只是很安静,安静极了,其他人呢,都到哪去了。头昏沉沉的,一阵晕眩袭来,我使劲甩甩头,拼命睁开双眼,一片黑暗,是晚上,医院里也应该有灯啊,难道是乡村医院不成?我试着用手向上摸,触手冰冷,还很有质感,再摸,天,是木板!莫非,我激灵一下,奋力往上一推,是棺木,什么时代了,居然把我放在棺木里。我身体很虚弱,只这样一用力,就冷汗不止,喘做一团。不行,可不能被人活埋了,求生的欲望使我再次托起棺盖,使劲一推,一道光线射进来,总算打开了一道缝,我把头伸到缝上一看,登时骇得差点晕过去。
只见触目之处,两根巨大的白色蜡烛,正闪耀着昏黄摇晃的光,仔细看墙上还贴了一张大大的奠字,难道……我急忙借着微弱的光线,低头检视自己身上,竟是一袭拖地的粉色长裙,腰上系着同色系的丝带,我再一摸头,果然是梳好的古装发髻,脖子上一丝冰凉,我急忙用手摸过去,是一块墨色的古玉,翻过来上面居然刻着字,却似是繁体的孟字,难道这个女子姓孟,借尸还魂!没想到这种不敢想象的事情竟然发生在我身上,我可是从不信鬼神的,既然可以借尸还魂,鬼神之说自然也不可不信了,中医常有阴阳之说,莫非也是依据于此。
我正在低头苦思,忽然听到细微的脚步声,悄悄探头望去,是一个着鹅黄裙子,模样清秀伶俐的小丫头,看她一身丫环打扮,不知这么晚到灵堂来做什么?
我想到自己这付模样,在笃信鬼怪的古代,定是要吓死很多人的,于是急忙轻轻合上棺盖,躺回老位置,屏息静气,慢慢再想脱身之法。
听着黄衣丫环轻轻的脚步声在棺前绕了一圈,我忽然心中生出许多疑窦,这丫头难道不怕鬼吗,深更半夜地绕来绕去,必有蹊跷。那丫环的脚步声停在棺前,听着声音似乎跪了下来,还有隐隐的啜泣声,原来是舍不得这个姓孟的女子啊。我刚想吁一口气,却听到她抽抽噎噎的哭声里还夹杂着几句话呢,“小姐,我知道你是冤死的,那天你的茶里被下了毒,我躲在门外都看见了呢?可我只是个丫环,救不了你呀,小姐。她说了,我要是说出去,她就把我卖到蒙人开的妓馆去。我害怕呀,小姐,每年我都到您的坟头烧纸,您这么美,又善良,又有才情,下辈子一定能够投到好人家去,5555……”
我在棺材里苦笑不止,原来还是被毒死的,难怪喉咙这么痛呢,居然附身一个毒尸,莫非凶手的份量下得不够重么!还是我阳寿未尽。只是这个家里有人要处心积虑地害死我,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必要找出这个害我的人来,否则早晚有一天还要死在他手上的。
那丫环还在外头哭泣不止,让我好不郁闷。听她说蒙人,莫非我是到了古代的元朝,这可不是什么好朝代啊,只有短短的八十九年,在青史上写下的多是汉人的斑斑血泪。看这个小姐定是汉人,如今蒙尊汉卑,我一个小小女子,虽来自现代,想要干一番事业,怕是也无能为力。怎么活下去才是当务之急。我想了想,计上心来。
丫环小兰跪在棺前哭了一阵,也有些累了,正准备起身,忽觉一阵阴风袭来,两点烛火忽明忽暗,鬼气森森,煞是吓人,她本来就胆小,只是与小姐主仆情深,明知小姐被害死,却不能相救,心中歉疚,所以趁没人时,偷偷跑来拜祭,这时早已唬得冷汗直流,偏偏又听到棺木中似有轻轻的叩击声,顿时吓得三佛出世,二佛升天,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边跑边扯开嗓子大喊:“鬼呀,有鬼呀。”
等她脚步远了,我忙从棺材里爬出来,美美地伸了个懒腰,只听肚中一阵响,好饿啊,那台上正好放了些供品,我走过去拿到手里便啃,全不顾自己这身古装淑女打扮。远处响起纷乱的脚步声,还有许多火把,我镇定地转过身,坦然望着门口。
当先进来的是一位老者,面容慈祥,头发束起,插着一根银簪,后面紧跟着一位双眼红肿,清瘦的老妇人,看她眼神里充满了慈爱,怜惜与讶异,却没有恐惧。我便暗想,这定是这位孟小姐的娘了。这世上只有做娘的,不管女儿变成了什么样子,甚至是鬼,都会一如既往地爱,却不会惧怕的。
后面还有更多的人拥来,有的手中还持着棍棒,我心念电转,立刻抢前一步,跪倒在老妇人面前,哑声叫到“娘”,老妇人立时懳然泪下。“丽君,我的好女儿”话未说完,已经哽咽无声。我心中一喜,宝押对了,却又一惊,丽君,难道我竟是那个名满天下,流传后世的女状元孟丽君吗。
这时却有一个尖利的女声叫道:
“这是厉鬼索命来了,快把她拿下!”
便有几个大汉蠢蠢欲动,但还有几分畏惧,不敢过来。
是谁这样跟我做对,
我皱眉往后看去,只见一个着绣花罗裙,三十余岁颇有风韵的女人正站在老者身后,她看到我犀利的目光,不由往后缩了缩,眼中写满了惊慌。
哼,孟小姐的死,这人一定有份,先记一笔。
我在心中把她划到垃圾箱里。便扭头向着老妇人到:“娘,我是丽君啊,我没有死,不信,你摸我的手。”孟夫人迟疑了一下,终于坚决地拉住我的手。
“老爷,她的手是热的,她真是我的丽君。我的女儿啊,”
孟夫人一把拉我起来,抱入怀中,嚎淘大哭起来。
孟老爷闻言,慈祥的脸上也绽开了一丝笑容。
孟夫人良久方止住哭,拉着我看了一阵说:
“女儿,你累了,快坐下歇歇。”
“不,娘,还是你坐吧。”我拉着孟夫人的手把她按在椅上,又跪下说道。
“女儿这几日做了个好长的梦,醒来却在棺木之中,除了爹娘,其他人事却都记不起来了。娘可会嫌弃女儿。”
“傻孩子,娘不会嫌弃你的,不记得了,娘再慢慢教你,只是你那日好好儿的,突然便……,娘心里一直疑惑着呢,”
说到这,孟夫人似有意无意地瞄了那三十余岁的妇人一眼。
那妇人见状,忙走来,亲热地拉着我的手说:
“丽君,怎么你连二娘也不认得了么,这几日,可把二娘给急死了。”
我冷眼看了看她,刚才还在叫我是厉鬼,现在又笑得那么虚假,一看就不是好人。但面上也甜甜地笑道:
“原来你是二娘啊,丽君给您行礼了,”
我照着电视剧里的样子,轻轻地施了个礼。
“好好,”老爷笑道。他转头喝斥那些丫环仆妇,“还愣着干什么,快把灵堂撤了。”
那些人慌忙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孟老爷又对夫人说:“你快带丽君到她的听雨轩去,这里晦气。”
孟夫人闻言,忙拉着我向门外走,临出门还有些厌恶地瞟了二娘一眼。我心中暗叹,这古代,三妻四妾的礼制真是大大的不好,老婆一多,自然免不了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家和万事兴怕是很难实现了。还好这个爹好象只娶了两个老婆,而且爹的年纪看来至少有六十多了,也不会再娶了吧。
转过几处回廊,眼前绣楼的牌额上写着龙飞风舞三个大字“听雨轩”,好诗意的名字,看这些院落,房檐重重,雕楼画栋。又不是那种金粉银粉的俗气,这个爹又有钱又风雅啊。我心中暗笑,正欲踏步进去,娘拉着我说
“你看到这三个字,可想起了什么?”
我摇头。娘叹息道,“这还是刘公子专门为你题的呢。”
“刘公子,那又是谁,”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娘苦笑了一下,
“你也累了,我叫小兰给你准备了香汤,你去沐浴一下就早些歇息吧,想不起来的事,慢慢再说吧。”
“谢谢娘,”
看着这个娘疼爱的眼神,我心中一阵温暖。也罢,就把这当成我的家吧,有个这么疼我的娘,我已经很满足了。不由又想到二十一世纪的爹娘,他们怎么样了,一定很伤心吧。女儿不孝,只有下辈子再补偿你们了,想到这里我眩然欲涕。娘安抚地握握我的手,长叹一声,转身离去了。
迈步入房,映目满墙的书画,绣案上是一幅未完成的鸳鸯戏水图,书案上还有一幅小篆,字迹清秀不凡,几旁一把古琴盖了红绸,我轻轻一抚,一声清吟,似在低声诉说这位一代才女的不幸遭遇。
完了完了,孟丽君的一世才名怕是要毁在我的手上,想到自己虽练过书法,却只会写似是而非的楷体,画画倒是所长,但那是油画,象这种工笔画,国画,仕女图,怕是一笔也画不来了,如此多的破绽,非被孟家当骗子解到官府去不可。
“小姐。”
那个棺材里见过的丫环冲我躬身施礼,是了,害我的人,还着落在她身上呢。
“小姐,更衣吧,不然水要凉了。”
好吧,即来之则安之,我起身过去。
小兰帮我解下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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