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了元朝
铁穆耳轻声道:“是啊,不过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需要我们二人付出许多努力才行。”
我心中一惊,看着他不敢言语。铁穆耳笑道:“方才我说了,有个很好的法子可以止辣,你想不想知道?”
我疑道:“是什么法子?”
铁穆耳伸手打下两旁的车帘,轻轻托起我的下巴道:“就是这个法子。”话音未落,已经迅速地吻住了我。他吻得很温柔,一边含住我的嘴唇,一边慢慢地引导着我的舌尖探入他口中,在他嘴里和他的舌尖轻轻交缠在一起。我的耳边仿佛响起天外的音乐,眼前全是粉红色的花瓣从天空慢慢飘落,飘到我身下,托着我向云端飞去,飞得很高很远,一直飞向遥远的天穹。
第七卷 官场浮沉(下) 第三十二章 为情所困
铁穆耳轻轻松开我的嘴唇,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在我耳边低声笑道:“还辣吗?”
他的呼吸还有些急促,灼热的气息热热地烫着我的脸颊,清朗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我红着脸,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被他的手牵引着,不由自主地靠到他胸前,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听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很快,很有节奏。
清淡的幽香,从丽君脖颈里透出来,铁穆耳的心跳不禁又乱了几拍,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在她的发丝间轻吻,手指轻轻抚上她光洁白皙的额头,掠过她的脸颊,抚到唇畔,触手肌肤柔软滑腻,让人爱不释手。
这时,阿罕在车外低声道:“铁公子,到了。”
铁穆耳轻轻松开我,拉着我走下马车,进了宫门,沿着一条隐秘的回廊,从后门进了皇太子寝宫,铁穆耳吩咐阿罕在门外守候,轻轻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到里面房中,笑道:“我在外面等着。”说完就走出去了,我忙关上门,飞快地脱下蒙古服装,解散发辫,束好头发,穿上官袍,又把官帽戴在头上,犹豫了一下,开门出来,对铁穆耳道:“皇上,好了。”
铁穆耳慢慢回过头看着我,眼中似乎闪烁着火花。我拱手道:“微臣告退。”铁穆耳伸手从怀中掏出面具,轻轻戴在我脸上,柔声道:“你回去早些歇息,过几日。”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凑到我耳边低声道:“我再召你进宫,商谈大婚之事。”
我脸上顿时滚烫一片,慌忙躬身施了一礼,快步走出门,一直走到宫门外,方才轻轻吁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下完了,不用二哥逼我进宫,我自个就把自个给送进去了。爱得越深,伤得越深,明知是个死局,却偏偏陷在里面,而且越陷越深。就象一张大网,被牢牢地困在里面,永远都逃离不开。
王府内,一间密室中,王爷盘腿坐在正中一张石床上,正在慢慢运功调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薄薄的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看来伤得不轻。这时门轻轻开了,阿桑悄悄走进来,向他拱手道:“王爷。”
九王爷慢慢睁开眼:“许思远走了吗?”
阿桑躬身道:“属下遵照王爷的吩咐,将许太医一直送到府门外。”
王爷冷笑了一声,闭目不语。阿桑在旁看着他,迟疑了一阵,又道:“启禀王爷,今日皇上下旨,召张御史入宫晋见。”
王爷微微皱了皱眉,抬眼目视他:“还有什么话,快说。”
阿桑从怀里掏出香囊,递到他手中:“这是龙卫将军阿术送来的。请王爷察看。”
九王爷接过香囊,掏出里面的纸条,打开一看,只见纸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一行字:“愿铁穆耳公子和孟丽君小姐,相亲相爱,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王爷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沉吟片刻,手上忽然发力,一顿把纸条撕得粉碎,向空中一抛,化作蝴蝶片片飞舞。阿桑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王爷保重身体。”
九王爷默然了好一阵,低声道:“阿术人呢?”
阿桑躬身道:“龙卫将军已经走了。”
九王爷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微笑,闷声道:“他将香囊交给你的时候,可说了什么?”
阿桑叹了口气,轻声道:“不瞒王爷,龙卫将军说,他今日在佑民寺见到皇上穿着一身蒙古便装,和一个生得十分美丽的蒙古少女在一起,神态间颇为亲密。这香囊中的纸条,便是皇上亲笔所书,和少女一起挂在寺中的祈愿香架上。龙卫将军知道王爷身体还未康复,不敢打扰,所以说完这些话,就匆匆告辞了。”
九王爷默然良久,忽然从石床上跃身下来,背着手,皱紧眉头,在房中来回踱了几圈,脸上神情复杂,久久无语。
阿桑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九王爷停下脚步,扭头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阿桑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道:“请恕属下直言,王爷既然已经知道张好古的真实身份,为何不在朝堂之上当众揭穿她,这样就可以把铁穆耳逼到两难的境地,他若要坐稳江山,就不得不治张好古的欺君之罪,他若要庇护张好古,定然招来无数反对之声,尽失人心。王爷正可利用这个大好时机,一展平生抱负。”
九王爷没有回答他,只是慢慢踱到一边,望着墙上那幅刺绣出神。
阿桑在后急道:“属下也是为王爷不值,你为了这个女人受伤吐血,还险些走火入魔,而她却毫不知情,只知与铁穆耳卿卿我……。”
“住口。”王爷怒声打断他的话,双拳紧握,脸色变得铁青。
阿桑慌忙跪下来,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王爷沉默了好一阵,慢慢走到他身边,伸手扶他起来,也不看他,转身望着墙上那幅刺绣,口中喃喃道:“阿桑,你不明白,她是本王最心爱的女人,不到万不得已,本王绝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极力在说服自己。
阿桑眼中含泪道:“王爷,古往今来成大事者,必得舍弃儿女私情……。”
九王爷轻轻抬手打断他的话:“不必再说了。你放心,倘若有一日,她真得要置本王于死地,本王也绝不会手下留情。”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脸上忽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用近似耳语的声音道:“本王若是死了,也要带她一起下地狱,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他的声音很冷,恍若寒冰。阿桑不禁打了个冷战,抬起头悄悄看了他一眼,很快低下头,默然无语。
九王爷缓缓走到椅上坐下,沉吟良久,对阿桑道:“你速速前往将军府,请阿术过府一聚。”
阿桑疑道:“王爷的意思是?”
九王爷冷笑一声道:“如今知道张好古真实身份的,又多了一个人。”说完轻轻挥手,不再言语。阿桑只得躬身施了一礼,快步退了出去。
九王爷候他走远,慢慢站起身,打开秘室的门,一直走到自己卧房中,那日,就是在这间房里,不顾一切地动用全身功力,为丽君逼毒,丽君的毒驱尽了,自己却因真气损耗过度,身受内伤,短时无法痊愈。
床上的锦被绣着五色云霞,几只金线的凤凰在云中穿行。王爷不觉脚步慢慢走过去,俯下身,轻轻抚那锦被,丝滑的缎面,细密的织锦,一如丽君脖颈上柔软细腻的肌肤,空气中仿佛还留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让人沉醉。那一夜的情景又在脑海中浮现,本是占有她的大好时机,却轻轻放过了,只是因为怕得到她的身体,却永远失去了她的心。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的心已经给了铁穆耳,自己那一晚的犹豫,却是错了。
王爷直起腰,攥紧了双拳。这时,阿桑在门外轻唤:“王爷,龙卫将军已经到了。”
九王爷很快收敛心神,沉声道:“好,请他到书房中就坐,本王马上就到。”
阿桑转身离去。
九王爷锐利的目光在房中扫视了一圈,皱紧眉头,大步走了出去。
第七卷 官场浮沉(下) 第三十三章 天大地大
我回到御史府中,前脚刚进门,小兰和张渔也跟着走了进来,张渔手上还挎着一个篮子,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玩得很开心。小兰见了我,忙迎上来道:“公子,你回来了。”我想到在畅春园见到的情景,心中一动,不禁看了她一眼,小兰被我看得怪不好意思的,脸红道:“公子,你怎么了?”
我笑道:“没什么。”
随即又对张渔道:“你们方才去了哪里?”
张渔慌忙拱手道:“启禀大人,方才属下等人去了畅春园,顺便买了一些时鲜的水果回来。不曾禀报大人,请大人恕罪。”说完把篮子递到我面前。我伸脖看了看,见是一些栗子,蜜枣,金桔,柿子等物,金黄,鲜红,色泽诱人,不禁笑道:“好啊,果然都是时鲜的水果,以后我不在,你们只管出去玩就是,什么恕罪不恕罪的,说得我好象对你们很严苛似的。”
张渔脸一红,没有答话。小兰忙道:“走吧,我们去洗了来,给公子尝尝鲜。”说完拉着他飞也似地跑了。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回到书房里,提笔写了一份请柬,走到院中,召来管家李全,对他道:“你去怡红院请玉姬姑娘过府一聚。”
李全应声离去,我又去召来一个下人,吩咐他到库房中把我上次泡的杨梅酒抬到后院凉亭上,又命厨房准备了几个时鲜的菜式。自己慢慢踱到房中,取下桌上那面蒙着红绸的古琴,拿到凉亭上,几个下人很快跟过来,就在凉亭上摆了一张小桌,用几个精致的盘子盛了小菜,再把酒坛抬过来,放在亭子边。
我缓缓走到琴榻旁坐下,伸手轻拨琴弦。天色已渐渐暗了,只有夕阳的余光落在我脸上,淡淡的温暖的感觉。似真似假,似梦似幻。也许世间万物皆是如此吧,情之一字,最难将息。是该自己做决定的时候了,当断不断,反遭其乱。
手中琴弦猛然一颤,婉转的乐声从我指间倾泻而出。
“注定一生与天争,注定一生假假真真,成功的门谁是输赢,我逃不开名利缠身。情有几分爱有几分,情爱一生只不过是贪恋痴嗔,怨有几分恨有几分,恩怨一生只不过是互相矛盾,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大江南北什么都不怕,天大地大留下什么话,好名照青史人走天涯,泪洒长天不问月是圆缺,梦里婵娟醒又难全,人已无眠不赴高处寒烟,今宵惜别怎奈他日想见,爱也眷恋恨又缠绵,人已疲倦历历痴情成怨,可是天可是夜,相逢不改变,可是梦可是路,都还没有边,歌舞升平灿烂中,是否有我的明天,几时天几时夜,相逢又改变,几时梦几时路,都已走到边,晓风残月依稀中,是否有你的从前。”
“好,好歌好曲,张大人琴艺越发精深了。”一人站在亭畔拍掌而笑。
我抬起头,却是玉姬,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裙,头上松松地挽了一个髻,不插珠翠,不施脂粉,面白唇红,笑如春风。
我立刻站起身,迎上去,执着她的手笑道:“只是一时有感而发,随意弹奏而已,让玉姬姑娘见笑了。”
玉姬含笑道:“大人太谦逊了,玉姬能被大人视为知己,实乃今生之幸事。”
我伸手拉她坐在桌旁,亲自给她斟了满满一杯酒笑道:“这是张某泡的杨梅酒,请姑娘品尝。”
玉姬看了看眼前的酒杯,笑了笑,端起来,和我轻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很快出声赞道:“好酒,酒味浓厚,还带着淡淡的杨梅香。”
我笑道:“哪里,哪里。只可惜葡萄已过了季,本来用葡萄泡制的酒,味道更是清醇无比,不如等以后有机会,张某再请姑娘品尝吧。”
玉姬笑道:“好啊,玉姬在这里先谢过大人了。”
我笑了笑,站起身,亲自提起酒壶,又为她满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笑道:“来,再喝一杯。”
玉姬也不推让,一饮而尽,向我笑道:“方才大人弹得是什么曲子,曲调激昂,豪情万丈,让人叹服。”
我微微一笑:“这曲子本是唱的一位游侠的生平,这位游侠名叫楚留香,一生游遍大江南北,无牵无绊,快意江湖。令人羡慕。”
玉姬掩嘴笑道:“大人如今身居高位,心系天下黎民,怎得忽然羡慕起江湖人物来了,莫非是和玉姬说笑?”
“说笑?也许吧。”我轻轻端起面前的酒杯,看着它叹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佛语说的好,人间万物,不过是虚象罢了。人生数十年,都是过眼烟云,又何必执著于心中一念。”
玉姬惊讶地看了我一眼,轻声笑道:“原来大人有心事。”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亭畔,望着那夕阳渐渐落下去,摇头叹道:“是啊,我是有心事,人生在世,谁又能够真正做到歌中所唱的境界呢,情,义,爱,恨,诸多牵绊,如一张大网,罩于其中,无法逃避,也无处逃避。除了面对,没有它法可想。”
玉姬站起身,姗姗走到我身边,把酒杯递给我,笑道:“大人若是为国事忧心,玉姬自问帮不了大人,若是为私事烦恼,不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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