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了元朝
第七卷 官场浮沉(下) 第三十八章 神秘来信
王阁也不推让,一口喝干了,接过酒坛给两人满上酒,笑道:“上次好古弹的那支曲子,曲调慷慨激昂,王阁也好生佩服,这碗我敬你。”
我笑道:“好啊。”一转手又把酒给泼了。这样你喝一碗,我泼一碗,转眼酒坛子空了,王阁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道:“我去叫小二再拿两坛酒来。”
我怕他看到我泼在地上的酒,慌忙起身道:“你坐着,我去叫。”说完伸手使劲按他坐下,几步奔到门外,召来小二,对他道:“再去拿两坛酒来。”小二应声下去,很快又给我们提来两坛酒。我拍开泥封,给王阁倒上,笑道:“来,再喝一碗。”
王阁已有了七八分醉意,睁开醉眼看着我道:“好古,你的酒量不小啊,怎得还没醉?”
我顿时红了脸,忙掩饰地笑道:“哪里,哪里,我这人醉在心里,脸上看不出来。”
“醉在心里?好,说得好。”王阁摇头笑道,又灌了一碗酒下去,对我道:“好古可有喜欢的女人?”
我心道:不是吧,男人喝醉了,就要谈女人。只得道:“没有,王阁兄莫非有了?”
王阁展颜一笑:“是啊,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我忙提起酒坛,给他满倒了一碗酒,笑道:“能让王阁兄看中的女人,一定不是人间凡品吧,只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王阁将酒一饮而尽,摇手道:“不提也罢。”又给自己满倒了一碗酒,一仰脖灌了进去。我不禁有些疑惑,笑道:“怎么,那女人不好?”
王阁也不答话,又给自己倒满酒,一口喝干。站起身去拿酒坛子。
我见他已有了十分醉意,忙止道:“王阁,你不能再喝了。”
王阁伸手轻轻推开我,扯开嗓子叫道:“老板,快拿酒来。”我无奈,只得走到门口,打开门,对小二道:“你再去拿一小坛酒。”小二依言去了,提了一小坛酒过来。王阁伸手接过去,拍开泥封,嘴对着坛口喝了起来。我犹豫了一下,坐到一边,没有动,看着他把酒不停地灌到嘴里,看着他把酒坛放下,慢慢倒下去。我站起身,轻轻扶住他,把他扶到榻上躺下,出来对小二道:“快去熬碗醒酒汤,再拿条热毛巾来。”小二应声去了。很快端了水盆来,又把一碗醒酒汤递到我手里。
我坐在王阁身边,用勺子舀了汤,慢慢喂到他嘴里,喂完了,又到水盆里拿起毛巾,拎干了,在他脸上轻轻擦拭。王阁伸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口中低声道:“娘娘,娘娘……。”我心中一惊,停下手,看着他通红的脸,心中暗道:“娘娘,难道他喜欢的那个女人,竟然是二哥的妃子,怪不得他这么痛苦,喝了这许多酒,也不知道他喜欢上的是哪个娘娘?二哥登基已经一年多了,娶进宫的妃嫔怕是有好几十个,二哥是个勤勉的皇上,难免要冷落她们,这些女人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内心的痛苦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够明白。唉,富丽堂皇的巍峨宫殿中,扼杀了多少美丽少女花一般的青春。”
王阁皱着眉,口中还在低声地说着什么,我叹了口气,慢慢走到窗前,望着那一轮鲜红的落日,心中感慨万千。这时隔壁一阵突然提高的说话声传入我耳中,我顿时忆起自己到这家酒馆来的目的。看了看昏睡中的王阁,忙悄悄走到外间,推门出去,看看四下无人,急忙隐到门外细听。
“来来来,格赤大人,再喝一碗。”
“好啊,好酒。”房内传来酒碗相碰的声音。
“格赤大人,在下听闻北地的晋王已经起兵作乱,将皇甫少华的五万骑兵团团围困,日夜攻打,不知可是真的?”是阿术的声音。
“将军为何突然对此事如此关心,莫非是担心皇甫将军的安危?”
“哪里,哪里,只是在下的一个远房表弟在刘忠勇部中任职,他的部队已在几日前跟随刘忠勇赶往北地,算时日应该已经到了,却至今还无音讯,不知是凶是吉?”
“呵呵,原来如此。”格赤干笑了两声,舌头已有些僵硬,想是喝了不少酒了。“将军有所不知,刘忠勇部并未到达北地。”
我闻言心中一惊,背上登时出了冷汗。
“哦,这是为何?”
“木山大人早已下了密令,命刘忠勇部在离北地两天路程的涿城安营扎寨,就地待命。至于是何缘由,连下官也颇感迷惑,皇甫少华麾下不过五万骑兵,与晋王的八万叛军对敌,要想胜他,谈何容易。”
“这么说,皇甫少华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驰骋沙场,两军对垒,生死本在一息之间。”
房内沉默了一阵,阿术笑道:“这里的酒果然味道醇厚,我去叫老板再拿两坛来,我们今日一定要喝个痛快。”
我听到他的话,慌忙闪身回房,轻轻关上门,慢慢踱到内室,这时夕阳已经沉到楼阁之下,室内变得有些阴暗。
王阁慢慢睁开眼,头还有些疼,他转头看到我,有点不好意思,笑道:“好古,我方才喝醉了吗?”我回头看着他笑道:“是啊,而且醉得很厉害。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胡话。”
王阁闻言惊道:“我说了什么?你听到了什么?”
我道:“乱七八糟的,声音又低,什么都听不清。”
王阁看着我道:“真得吗?”
我笑道:“我们是好兄弟,我自然不会骗你。”走到他身边拍了他一下道:“你是不是喜欢上哪家的小姐啊,要不要我给你牵牵线。”
王阁忙道:“哪有啊?我现在每天忙得很,根本没时间想这些儿女私情。”
我道:“真得吗?你没骗我?”
王阁避开我的眼光,低声道:“那是自然。”
我道:“好了,很晚了,你爹娘肯定在家里等你,不如我送你回去吧。”不顾他拒绝,拉了他起来,扶着他出了酒馆,又把他扶上马,自己也纵身上马,笑道:“走吧,记得以后想喝酒的时候来找我。”
王阁笑道:“好啊,一言为定。”我们两人在马上相视一笑。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我快马驰到府门前,跳下马,正要进去,忽有一个蒙古小孩跑过来,递给我一封信,我心中疑惑,正想问他,小孩已经转身跑了。我站在原地愣了一阵,转身迈步进府,天已经很黑了,我坐在书房里,望着窗外渐渐升起的一弯新月,心里想着方才在酒馆听到的话。
细想之下,总觉得整件事有点不大对劲。怎么会那么巧让我看见阿术和格赤,又那么巧听到他们有关少华的消息,倒象是阿术故意说给我听似的。但是格赤的话却绝不会假,没有援军,这对少华意味着什么。木山的密令应该是出于二哥的旨意,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敢再想下去,忍不住站起身,双眉紧皱,在书房里来来回回地踱了好几圈。忽然想到怀中的书信,忙把它掏出来,打开一看,信上只有寥寥数字:“侍卫回宫,趁夜出城。”
第七卷 官场浮沉(下) 第三十九章 趁夜出城
我心中大为震惊,竟有这等事,是谁将这个消息告知我,这封信到底是真是假呢?我皱着眉头,忽想到二哥在御花园中对我说的话,“只有在阳谷县的那段日子,是朕最开心的时光,可以忘记彼此的身份。称兄道弟,喝酒谈心,亲密无间,只可惜这样的日子,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我回想起他当时语气中那种浓浓的伤感,还有看着我时,复杂的眼神,心中忽然生起一种不祥之感,额上顿时出了冷汗。事不宜迟,不管是真是假,不管对方用意如何,我都绝不能让少华有事,为了他的安危,无论如何我都要博一回,想到这里,我终于下定决心,提起笔,在纸上写好一封信,用封套封好了,放在书案上。出门悄悄唤来张渔,进了内书房,示意他把门关好,自己转身坐在椅子上,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张渔被我看得脸上微微发红,拱手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我笑道:“张渔,我一向待你如何?”
张渔朗声道:“大人待属下如亲人一般。”
我笑道:“很好,如今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办,不知你可办得了?”
张渔面色一紧,用坚定的语气道:“大人说吧,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叹了口气,轻声道:“我打算今晚离开大都,前往北地。”
张渔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大人,没有皇上旨意,私自出城,犯的是欺君之罪,大人要三思啊。”
我摇头道:“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我是皇甫将军的至交好友,如今眼见他身陷险境,怎能袖手旁观。”
张渔面露担忧之色,低下头,许久没有说话。
我笑道:“你放心,皇上是仁德之君,不会降罪于府中的下人,我走后,府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我一到达北地,就会传信给你,还有小兰和小蝶他们,也都交给你照顾了,知道吗?”
张渔躬身道:“是,大人。”
“若是真得有什么事,你就去找李正风将军和皇甫将军,他们一定会帮助你。好,你可以走了。”我轻轻挥手。
张渔悄悄看了我一眼,不敢再说什么,转身退了出去。
我站起身,到柜中取出一件戴帽的披风,紧紧地套在身上,取下面具,揣到怀里,蒙着脸,又把佩剑佩在腰间,兜了几张银票,便悄悄开门出来,骑上快马,趁着夜色,很快来到将军府,我纵身下马,用披风遮住脸,上前敲门,一个下人打开门,看着我道:“你是何人?”
我低声道:“我是张御史府中侍卫,有急事求见李将军,请您速去禀报。”
下人道:“你等着。”关上门进去了,过了一会儿,门再次打开,李正风从里面大步迎出来,看到穿着披风的我,不禁愣了一下,我向他使了个眼色,李正风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伸手道:“快快请进。”我迈开大步走了进去。
李正风一直将我带到内书房,自己起身把门关紧,又伸手请我坐下,抬起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很快转头看向它处,低声道:“好古深夜来访,莫非有什么要紧的事?”
我站起身,按着他坐在椅上,向前一步拜倒在地道:“丽君如今有一件事要求将军,请将军一定要答应丽君。”
李正风慌忙站起身道:“你快快起来,不管是什么事,我都答应你就是。”
我眼中含泪道:“这是性命攸关的事,将军不必急着答应。先听丽君说完吧。”
李正风正色道:“我早就说过,正风为了你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我叹道:“丽君打算今晚就悄悄离开大都,想请将军送丽君出城。”
李正风疑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悄悄地离开,如今皇上已经回到大都,禁卫军的禁令也已解除,你若是想去北地找皇甫将军,或是回翠微镇看望爹娘,不管用何种身份,只管去便是,又何须这样大费周折呢?”
我拱手道:“请将军恕罪,这其中的缘由,丽君不说出来,只是不想连累将军,有些事将军不知道,也许还更好些。”
李正风闻言,低头想了许久,抬起头坚决地看了我一眼,道:“好,我帮你,今晚我便送你出城。”
我眼中流泪道:“谢将军,将军对好古的大恩,好古来世一定衔草结环以报。”
御书房。
卫良将一本厚厚的册子递给铁穆耳,铁穆耳接过册子,打开仔细查看,一直看到最后,嘴角忽然浮起一抹冷冽的微笑,低声道:“好,很好,有这些罪证,足可将安西王置于死地。”
卫良笑道:“到时皇上就可以将贵妃娘娘打入冷宫,另立皇后了。”
“打入冷宫?”铁穆耳轻轻摇头,“不,朕要将她贬为宫婢,流放蒙古,为先祖皇帝守陵,那里比冷宫更适合她。”
卫良愣了一下,不敢再言语。
铁穆耳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那弯细细的新月,低声道:“再过一个多月,就是皇太后的寿诞,庆典安排的怎么样了?”
卫良躬身道:“奴才遵照皇上的吩咐,在宫中修建亲恩殿,从国库拨款,修膳五台山的玉佛寺,购置粮食香火,烛油等物,已备太后饭僧礼佛之用,安南和高丽都已派遣使臣,赶往京城,进献贡品,为皇太后贺寿。”
铁穆耳笑道:“好,你办得很好。”
卫良慌忙跪下道:“皇上谬赞,奴才为皇上办事,本是份内之事,就算为皇上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铁穆耳笑着抬手道:“好了,你起来吧,九王叔伤势如何?”
卫良躬身道:“启禀皇上,御医来报,九王爷确实是真得受了内伤,而且伤得很重,恐怕要调养数月,方能痊愈。”
铁穆耳冷笑道:“受内伤也许是真,但若说九王叔是练功时走火入魔,朕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只怕另有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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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官场浮沉(下) 第四十章 月下遁走
卫良想了想,低声道:“以九王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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