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了元朝
呆呆地看着我。小兰在身后道。“不要站在这门口了,好多人看呢。”我听了,脸上飞红,飞跑了进去。皇甫少华紧跟在我身后道:“四弟,府里有现成的客房,你以后就住在这吧。”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只不理他,急得他在身后跟着我一迭连声地直叫。
收拾好了东西,刚刚坐定,皇甫少华便来找我叙话,我见他脸色憔悴,显是瘦了许多。不由怜惜地抚着他的脸道:“三哥,你这些日子清减了。”皇甫少华握着我的手道:“我早想去找你,只是老父旧病复发,一直卧床不起。”我听了急道:“我随你去看看。”皇甫少华道:“也好,”拉着我的手到了一间房内。只见榻上一人高卧在床,房中一股浓浓的药味。
我看着少华,少华道:“我这些日子请了许多大夫,只是一直不见好。不知为何。”我走到床前,伸手搭了脉,又看了看皇甫驭风的脸色,这时床上的老人睁开眼看着我,我忙道:“在下柳明堂,拜见皇甫伯伯。”
皇甫驭风微微一笑道,“你便是少华常提起的四弟?”
我道:“正是,在下还是孟士元的外甥。”
皇甫驭风听了道:“老夫与孟兄一别十余年,想不到他的外甥也这么大了。”说完又仔细看了看我道:“果然生得一表人才。”
我忙道:“不敢,三哥才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英雄侠士,皇甫伯伯真是教导有方。”皇甫将军闻言不由放声大笑,笑了几声便喘作一团,我忙道:“伯伯身体虚弱,注意休息。小侄也懂些医理,不如为伯伯看看。”皇甫将军闻言点点头。
少华为我搬了个小凳来,我谢了一声坐下。低声问道:“伯伯可有哪里不适。”
皇甫将军道:“这几日常觉腰酸背痛,坐卧不安,头时常晕眩,眼睛也渐渐视物不清。”我默默点头道:“皇甫将军以前可曾发过此病。”
皇甫道:“隔一段时日便会发作。”
我道:“阴雨天是否更甚。”
皇甫将军眼睛一亮道,“正是如此。”
我放下皇甫将军的手,凝神想了想道:“伯伯,从种种症状看来,小侄以为应是风湿性关节炎,简称风关,一般天气转凉之后,更易发作,阴雨天尤甚,发作起来浑身酸痛,十分痛苦。伯伯以为可对。”
皇甫连连点头道:“正是。”
我又道:“风关这种病,一般起因为在潮湿之处待的过久,风邪入体,又未及时医治,时日长了,便慢慢演化成慢性,难以治愈。”
皇甫少华闻言道:“四弟说得是,爹爹他早年在军中南征北战,战事结束后,便染上此病。定是那时居止不定,医治不善之故。”
我微微颔首。皇甫将军在床上急道:“贤侄可有法医治。”
我笑道:“法子是有,虽不能完全治愈,却可缓解病痛,减少发作次数。”
少华道:“四弟请讲。”
我起身到书案前,拿了笔墨,挥笔写了药方,交给少华道:“这药煎两次内服,晚上睡前再煎一剂泡脚。”少华依言接过,唤下人去取药。
我又走到皇甫将军床前,伸手掀开床尾的被子,把他的脚拿出来,以手握拳,在他脚底的穴位轻轻按压。皇甫将军微微皱眉。我言道:“会有些疼痛。”
皇甫朗声道:“老夫征战沙场多年,随皇上出生入死,这点痛楚又奈我何。”语气间充满豪气。
我暗暗点头,又按压了半个时辰,复将被盖住他的脚道:“伯伯觉得如何。”
皇甫将军笑道:“痛是痛,但痛过之后,浑身无比舒畅。”
我点头道:“正是,伯伯需每日着人这样按压,早中晚三次,每次半个时辰。十日之后,便可见成效。”
说完,我又拉了少华出来,对他道:“你速派人找些鹅卵石来,铺在院中,等你爹能起床了,便每日扶他在院中行走。定能事半功倍。”
少华听了我一席话,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二话不说,便下去办理。
这时下人已把药捡了来,我到厨房去架上砂钵,便开始熬药,熬好又端至房中,扶皇甫将军起来,以枕头垫着他的腰,试了试冷热,便一勺勺喂入他口中,此时皇甫将军眼中对我已满是喜悦赞赏之色。我喂完药,便待起身出去。床上的皇甫将军突道:“我与孟兄交往多年,从未曾听他说过有个外甥。你究竟是何人。”
我大惊回头,见他神色不似恼怒。忙道:“小侄原先一直住在乡下,与舅舅也有许久未曾谋面,也难怪舅舅不曾提起。”
皇甫将军闻言,低头思索了一阵道:“你先回房歇息吧。”我忙应了一声,如遇了大赦般,慌忙退了出去。步到自己房中,背上仍有冷汗未干。
过了几日,皇甫将军服了我的药,又每日按摩脚底,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天气也慢慢转暖,这一日,我从房中出来,便看见皇甫少华正扶着父亲在石路上慢慢行走。我忙走过去拱手道:“伯伯可好些了。”老人转过脸,笑着说:“好多了,贤侄的法子果然有用。”我也笑道:“伯伯的身体本来强健,底子又好。再过几日,就会完全康复的。”老人含笑看看我,没有言语。转身慢慢进了房,少华扶他在椅上坐下,便退了出来。
我立在一棵很大的榆树下,见少华出来忙迎上来道:“三哥,我们许久没有切磋武艺了。不如来练几手吧。”
少华道:“还象上次一样吗。”
我忽然想起上次他抱住我的情景,脸顿时羞红一片,忙道:“这次改我抓你吧。”
皇甫少华道:“也好,不过若是你抓不到我,又该如何。”
我道:“任三哥打罚。”
皇甫少华笑道:“三哥不打你,也不罚你,只要你唱一首歌给我听。”
“那若是你输了呢。”我道。
“随你处置。”皇甫少华道。
“好,就以一柱香为限。”我叫小兰拿来一柱香,点燃了。皇甫少华身形鹊起,绕着院中飞奔起来。
我跟在他身后,几次看看接近,又被他溜走。心中又气又恼。两眼一转,忽然哎哟一声,停了下来。
少华见状,忙奔过来扶着我的肩道:“四弟,你怎么了。”
我一抬手抓住他道:“哈哈,这回看你还往哪里逃。”
少华忙道:“你使诈,这次不算。”
我跺着脚道:“哼,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言而无信。你说抓住就算,又没说怎么抓。”
少华无奈地说:“总是你有理,也罢,你要怎么处置我。”
我眼珠转了转道:“我要三哥背我在院子里跑十圈。”
“这个好办。”皇甫少华道。
言毕把我往背上一背,施展九宫八卦步飞快地转了起来。我只觉得眼前的花草树木,都在飞快旋转,登时头晕了起来,叫道:“三哥,好晕,放我下来。”
“还没到十圈呢。”皇甫少华道,我使劲锤他,他就是不放。等到十圈转完,我已经脸色苍白,花容失色。少华把我一放在地上。便摇摇欲坠。
“你真得不舒服吗。”少华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看看我,见我不象作假,忙抱起我道:“四弟,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哥哥这就送你回去。”说完,抱着昏沉沉的我往房里走去。
这一切,都被房内的一个人看在眼里。皇甫将军把眼光从窗外收回,低头沉思了一阵,招手叫来管家皇甫和道:“我写一封书信,你马上找个精干的人给我送去。”皇甫和垂手道:“是。”皇甫将军拿来笔墨,铺开信纸奋笔疾书。写完,拿来一个信封,在封皮上写道:“兄孟士元亲启弟皇甫驭风上。”写完把信递给皇甫和,皇甫和双手接信,慢慢退了出去。皇甫驭风缓缓从椅中站起,望着窗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我在床上躺了一阵,渐渐好些了,这时少华站在我床边,见我还未醒来,急得搓手顿足,俊脸通红。我把眼皮打开一条缝,见他着急的样子,心中又气又笑。也不理他,只管继续装睡。皇甫少华搬了把椅子,坐在我面前,凝神望着我,我感觉到他灼人的目光,心中不由忐忑起来,不知他要做什么。
良久,一只手抚到我的鬓边。一个声音喃喃道:“四弟,你若是个女子该多好,三哥这几日做梦,都见着你穿着女装的样子,三哥每日早晨都不敢从梦中醒来,怕你又回复了男子模样,你说三哥是不是很傻。”
我听着他深情的话,心灵深处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被触动了。鼻子一酸就要流下泪来,怕他发觉,忙哎了一声道:“头好晕哦。”少华见状大喜道:“四弟,你醒了。”
我睁开眼看着他,他的双眼清澈明亮,就这样愣愣地看着我,一瞬也不瞬。我心中感动,忙道:“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我头晕,要睡了。”少华听了,忙从椅上起来,快步走到门边,又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我一眼,方轻轻合上门走了。
我听他去得远了,慢慢坐起来,言道:“丽君啊丽君,,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办。”
第三卷 情陷大都 第二章 马可波罗
来到大都已经半个月了,因为皇甫将军身体还没好,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出门。我和小兰都闷得慌。这日我一早就起来,拿过一块雪白的绸布,束好胸,再穿上薄薄的衣衫,想了想再在外面罩了一件淡兰色的夹衣,这才舒一口气。心想:做女人就是麻烦,天气已经够热。可是为了不被人看出破绽,只有多穿一点。
刚刚步出房间,小兰便奔过来道:“小姐,我们今日可以出去逛街吧。”这女人爱逛街从古至今就是如此,从未改变过。
我看着她笑笑道:“先去看看皇甫伯伯吧。”小兰听了,无奈地跟在我身后,向皇甫将军的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便碰到皇甫少华,他一见我就拉着我的手说:“四弟,今天我带你出去玩。”我说:“伯伯的病不碍事了么。”
少华道:“爹爹经过你的治疗,已经好了七八成了。还是他说你来了大都这许多日,还未出过门,要我带你去看看。”我听了,大为高兴,道:“好啊,现在就去。”话音一落,便拉着小兰一起出了门。
大都毕竟是京城,繁华之处不是别的城市能比的。街道整齐宽敞。旁边店铺林立。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小兰的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停地转来转去,看个不停。我受不了她喋喋不休的提问,拉着皇甫少华跑到前面,小兰跟在后面喊道:“公子,不要丢下我。”我道:“那你答应我,不要再吵了。”小兰委屈地翻翻眼皮说:“好吧。”
于是我们三人又并排走在一起。我看到有好多好玩的玩意,瓷器的枕头,花布扎的小老虎,还有各种各样漂亮的首饰,我很想过去看看,想到自己这身男儿打扮,只得作罢。小兰早忍不住了。跑到首饰摊前,哇哇地叫个不停,我走过去朝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道:“走吧,我的小书僮。”小兰无奈地看看我,又瞪了一眼皇甫少华,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过来。
这时街边走过一群蓝眼睛红头发的人,穿的衣服也十分古怪,小兰又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啊,野人。”皇甫少华笑道:“他们不是野人,是大食,色目来的人。”我说:“那就是外国人吧。”皇甫少华想了想道:“也可以这么说。”
小兰惊奇地问,“他们来中原做什么。”皇甫少华道:“有些是来做生意的,有些是来游玩。”这时,我忽然想起马可波罗。这个时候他应该也在中国。正想着,一阵喧闹声传来。皇甫少华牵着我的手疾步跑过去,在人群里插来插去,很快挤到了前面。
只见一个卖包子的老板,手里揪着一个蓬头垢面,脏兮兮的外国人,在那里怒骂,我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是那个外国人拿了包子不给钱。我看着那个外国人蜷缩在地上,嘴里还在塞着包子。心里升起怜悯,走过去对那个老板道:“他欠你多少钱。”
“十个铜板,”老板说。我叫小兰拿来十个铜板,放在老板手里道。“放过他吧。”老板接过钱,眉花眼笑地走了。我走到那个色目人面前道:“他走了,你可以起来了。”色目人慢慢站起来。一双蓝色的眼睛感激地看着我。我说:“你叫什么名字。”那人用生硬的中国话说:“我叫马可波罗。”我大惊,望着他:“你就是马可波罗,你是意大利人。”
马可波罗闻言惊喜地看着我:“你知道我的国家。”我笑着说:“我还知道意大利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它的首都罗马是一座伟大的城市。”
马可波罗看着我,眼里流下泪来。我说:“你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马可波罗道:“我听说这里有全世界最伟大的文明,就乘船越海而来,在大都呆了两个月,带的钱全花光了。”
我听了,又叫小兰拿了十两银子给他,道:“你先找个客栈安顿下来。有什么事再来找我。我叫柳明堂,住在皇甫将军府。”
马可波罗接了银子,千恩万谢地走了。皇甫少华好奇地看着我问:“你为什么要帮助他。”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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