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往事_by_香龙血树
Rene向对面看去,那歌手似乎跟平时有点不同。
还是那首Soulmate,依然凄厉的歌声,回荡在空荡荡的路口,把雪后的街道显得更加寂静。
哪儿不对呢?Rene纳闷地看看,他说不出来。
不远处,一个老流浪汉,正躬身走过街口。
Rene扭头看看那人,再转回头,看向Anton到来的方向。
周围依然一片寂静,没有行人。
太静了!
Rene知道Anton就要来到了。
他再次看向那歌手,然后回头看那流浪汉。
街口上,Anton出现了。
就在那时,Rene依稀听见空气中,不知是哪里,传来一丝金属细微的撞击声。
刹那之间,Rene忽然醒悟过来,一阵寒意霎时电流般掠过全身。
“危险!”他全力大喊出来,一边急忙向对面的人挥手,一边伸手到衣服里摸枪,向最近的墙边靠去。
顷刻间,周围天崩地裂般轰响起来,弹片飞花碎玉般四散倾泻开来,打破了夜晚街道的寂静。
◆·◆
刹那间,原本空荡荡的街头,四下里凭空现出了无数黑色外套的人,从窗口、街道、停在的路边车里同时开了火。
那原本低着头的歌手猛地掀起头发,大口径的枪口,对着Anton瞄了过来,竟换成了另一个人。
“不!”Rene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一连几枪压下他旁边汽车后、垃圾筒背后的袭击者,跑了一个斜角去接应对面的Anton,翻滚着扑倒在街对面的墙角下。
Rene和Anton互相掩护,终于靠到楼下。
“上楼!”Rene拉着Anton向楼里退。
Anton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上楼是自寻死路,但是看见Rene凛冽的神情,心里一动,俩人退进了楼口,马上飞奔顶层。
冲进房间,Anton看见Rene直奔洗手间。
廊道边,他自己倚在房门边,接连打倒了两个楼梯上摸上来的匪徒。
他回过头,Rene一脚踹掉了马桶后的墙壁,拔出了一捆乌黑的东西。
“接着!”Rene把手里一只东西扔给他,Anton大吃一惊,那是一只M4突击步枪。
Anton再次开枪向楼下扫去。身后Rene接着砸开了头顶的吊顶,取下了另一只乌黑的家伙,“窗户!”他示意Anton,俩人直冲窗前,砸开了玻璃。
楼背后的窗下已经能够看见人,Rene接连几只手雷掷下去,趁着烟雾,手里的强锚钩随即发射了出去。
“走!”他把一只吊柄塞进Anton手里,“快”俩人一前一后,从顶楼直接滑向对面矮了两层的楼顶。
俩人在空中背向,互相掩护,向地面和周围楼上的火力点射击着。
Anton背部一着地,马上缩身回头,刚好看见地上一辆车背后,一只火箭筒发射出来擦着Rene身边打进了他们背后的房间。
Anton眼看着那火箭筒闪电般钻进窗口,在他们那房间里轰然炸开,眨眼间把房间完全炸成了齑粉,而那房子的外墙和隔壁的几间却完好无损。
一瞬间,Anton心里倒抽了口冷气,那定点穿墙爆炸让他想起了美军海外军事行动的装备——对方的来头不小,至少武器装备的级别绝对不低。
空中,锚绳顷刻间失去了一头的力量,Rene已经快要落下,眨眼就向地上栽过去,Anton一边向侧面的楼顶开着枪,一边飞奔过去,一手猛拉锚绳,让Rene及时落到了顶层边缘,双手抓住墙体,猛一纵身重又越上了屋顶。
他们立刻在屋顶上飞奔起来。
“快走!”Rene不停地在Anton背后喊道,“2点钟那栋,快!”Rene大喊着指示方向。
Anton加快步伐,在这栋楼边缘奔跑中纵身一跃,从空中跃过了几米宽的间隙,到了紧邻再矮了一层的楼上,楼顶的雪沫在他们警靴飞溅起来。
他们飞快顺着那栋楼的防火梯滑了下去。
整个附近的街道上除了致命的枪声,依然没有任何人声、车声。
只有三岔路边那只音箱,那死去的歌手孤独的歌声,高亢地在冷冷的街道上空回荡。
“在那边,在那边!”
雪地上,再次子弹四溅。
那歌声的调子越来越高亢凄厉,持续不断,回荡在凛冽的街道上。
爆炸再次响起,一片硝烟。
◆·◆
医院里,Rene手里还抓着枪,“特勤处警察!”他一边大声喊出了自己的身份,一边疯狂地喊着医生,看着靠在身上Anton半身的鲜血。
他们身上、靴子上,雪已经化成了泥浆,和身上的血迹混合在一起。
“挺住,Anton!不会有事的!”Rene大喊着,听见自己的声音让他更冷静了些。
护士和医生、保安大力把他们分开。
“你也要处理一下……”但是Rene把说话那医生推开了,他一边脱衣服,接过护士的消毒液,一边紧跟着奔向急诊室,两个来照看他的护士医生奔跑着跟在他背后。
他们刚才在拐角边,遇到了第二次爆炸,混乱中,子弹打进了落在后面掩护的Rene肩膀,气浪把他掀了起来。
Anton双手开枪打退了追上来的人,眼看对方的手雷向Rene落下,Anotn扑过去刚好来得及推开了Rene。
◆·◆
“他妈的你的血可真多!”病房里,Rene说。他只穿着背心,露着结实的肩膀,一只上缠上了绷带,“吓死我了!”
Anton躺在床上,一只腿上打了石膏,他笑着晃了下头,“我死了你还有你的Lorry,还有Alex,还有Sam,还有那个鬼Tom……”
Rene忽然不再说话,只是幽深注视着他。
“他们跟我没有关系。”许久,他轻声说,微笑着摇了摇头。
他凑了上来,注视着Anton。
“靠,你别他妈的这样看我!”那眼神忽然让Anton尴尬起来——像一个女人似的被另一男人那样看着,他可不习惯。
Rene眼神一闪,忽然狡黠一笑,“你腿断了我一点不担心,”他瞄了眼Anton的下身,“我第一时间检查了一下,你这里没事儿,我就放心了。”他伸手按到了Anton腿间。
“滚!”Anton用好的一脚踢到了Rene身上。
俩人没有谈到那伙匪徒,然而俩人都异常清楚,科林斯那伙人绝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
Rene当天让Owen把Anton转到了离双子座最近的医院,安排了几组警察给Anton24小时值班。直到一周后Anton出院。
那天早晨,Rene开车把Anton送回家里。Anton拄了一条拐杖。
Rene看着他下车,上台阶。
“要多久?”他忍不住问,指指拐杖。
“很快。我现在就用不着,不过医生说这几天要减轻左腿的压力。”Anton瞥了他一眼。
Rene看着他笑。
“你笑什么?”
“你这样子像个战场上回来的英雄似的……”Rene笑着说。
Anton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的英雄……”Rene自己放柔和了声音,轻声说,缠绵地看向Anton。
又来了!Anton头痛得想。
“你再这么色迷迷地盯着我——”他脱口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我就明年这时候再插你!”
“……呃……”这话让Rene立刻收回了眼神。
“不过我还有一个念头……”Rene看看他,欲言又止。
“什么?”Anton警觉地问。
“我能抱你上去吗?”他退后了一步,小心地说出来。
“那你试试?”Anton转过身来。
“哇喔!”Rene看见Anton真的转身等着他,立刻欢喜地冲了上去——但是还没靠近,腰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拐杖。
“嗷!”Rene叫着躲开了第二下。
“不让就不让,我想想还不行吗……”Rene嘟起嘴,到后备箱取下了东西。
他们一起小心地检查了房间和车库。
随后进门,Rene把两只箱子提进了Anton家。
俩人一起抬头打量着房间的架构。
然后开始拆卸和调试箱子里电子设备,小心地在房间和院子里布了防。
“滴嘟”卧室里,Anton手里的信号灯亮了一下。
“没有问题!”他对耳机说到,扫了一眼旁边的液晶显示屏,院子前,Rene人影一动。
“好的!”前门外,Rene越过了草坪和植物,他再次抬头看了看周围几个信号器的位置,按下了手里的确定键,打开了预设,重新回了房间。
“这是什么?”卧室里,Anton看着Rene提上来的东西。
那是一只黑色的小箱子。
“枪。”Rene把它打开了,防潮箱内的部件槽里,分别放一堆浑朴的零件,“送给你的。”
“莱恩的吗?”Anton看着那箱子,他记得Rene搬家时,在那堆东西里见过它。
Rene摇了下头,“我自己的东西,可以过安检。”
Anton吃惊地看着Rene在自己眼前飞快地把那枪组装了起来。
那是一只暗色、特别的枪,漂亮得让Anton暗暗惊叹。
乌黑修长的枪管,好像吞掉了所有的颜色,浑璞五华,没有丝毫反光。
枪管上,靠近枪口的地方有一朵暗色的红色玫瑰。
那玫瑰很特别,暗红的花蕾边,有金色的边线。最后一条线伸展开来,盘绕向枪管下方。
Rene看了看Anton,叹了口气,“这枪只适合防守,扳扣力有点大,但是初速特别快,准性好。”
“我那时候就想给你。”他抬头看了看Anton,“后来忙着准备旅行就给忘了。”
“子弹。”他抽出那箱子中央的挡板,打开了箱子的下格,指了指下面,“普通9mm能使,还有这种特制的。”
“现在实际上是两伙人,”他们俩坐下来,简单分析了一下,“那么除了工厂那帮家伙可能不会罢手,还有那个带面具的杀手,来过你这里……对吧?”
Anton点点头,“现在这个布防,可以防备那帮家伙5分钟,足够逃脱或支持到警察到来。”
“但是防不了那杀手。”Rene思忖着说。
俩个人对视了一眼,面色沉了下来。
他们都相当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那家伙到底要找什么呢?俩人彼此看了看,都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Anton说,看了看Rene,陷入了沉思,“他们出现得越多,暴露的线索也越多。”
Rene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Anton的电话就在这时剧烈地响了起来。
“Anton警官吗?”
“是我。”Anton本能地愣了一下,电话里的声音冷淡而陌生。
“您好,我是默根,Roderick先生的助理……”那人语调平缓。
“……稍等一下,我讲完……”话没说完,Anton忽然听到那人的声音低了下去,他听出默根捂住了话筒,对身边什么人说道。
“对不起……”默根为讲话被打断表示了歉意,继续说下去,“是这样,这个周末——”
然而他又没能说完,似乎有人在跟他争抢电话,默根的语气忽然有点无奈,匆忙结束了开场白,“那么,有人要跟你讲话——”
“嗨!Anton!”不等他说完,Anton听到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
司机一直把Anton送到了那幢大房子门前。
那是新泽西和宾夕法尼亚的交接处。
汽车很长时间一直行驶在原野上,Anton感觉从他们过了第一道带着徽记的门,足足开了半个小时,才开始看得见房子。
Anton下了车。
那是幢复古风格的别墅,很大,Anton猜大概是二战前建造的,在今天看来更加典雅和庄重了。不远处的背后,还连着另一幢房子,风格似乎更加古老。
门前的庭院里有几个孩子在玩球。
“Anton!”远远地Minna看见他招了招手,放下身边正在说话的女助理,向他走了过来。今天她把头发扎在了背后,显得很随意,Anton笑着跟她打招呼。
“是我喊你来的!是我喊你来的!”可是有人比Minna更快,他的儿子已经像一发炮弹一样,呼啸着从房子里冲了出来,这回脚上没有了那四只可怕的轮子。
Minna于是向Anton摆了摆手,会意地笑了笑,没有再走过去。
“Wow!你这拐杖太酷了!!”男孩跑到Anton跟前来了个急刹车,盯着他的拐杖看。
“喏,给你的小礼物,生日快乐,”Anton把手里礼物递了过去,“你真的是这个月的生日吗?我怎么记得要早些?”
“不是的!”男孩儿接过礼物,拉着Anton向房子里走去,“我的Party本来计划去阿拉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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