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潋青绡锦衣染






    雪栀居是潋绡留给自己住的地方,锦衣自然也是在这里了。所以,推开门,看到屋内地锦衣时,潋绡并不惊讶。

    只是,不过几日不见,此时突然见到,总感觉有些异样,这也让潋绡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锦衣似乎是特意等着潋绡的。收拾好的行李放在桌上,旁边放着一柄剑,正是当初他们离开皇宫到碧落居住地那几天里,锦衣从她的密室里偷出来地那把。潋绡缓缓走上前,伸手轻轻抚过剑鞘,道:“我告诉过你吗?这把剑地名字叫御雪。”话微顿,浅浅一笑,“其实,这是我特意请人打造的,本就是要给你地。此剑出自望熙阁主之手,自非凡品。要知道,他当年曾立誓此生不再铸剑,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工夫才说服他的。毕竟,若是一般货色,恐怕你也看不上眼呢。缓缓抽出剑,剑身细长,如银似雪,散着丝丝寒气,隐约的剑吟之声中,似乎也透着霜雪之意。

    “我很喜欢的。”锦衣笑着回应道。

    潋绡却是没再说话,只是缓缓回剑入鞘,然后也在桌旁坐下。

    沉默许久之后,才无奈问道:“锦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锦衣只是笑吟吟地侧了侧头,伸手抚过剑鞘,道:“这是一把好剑。可若是给了锦衣,当真是埋没了。也许,苏无衣会更适合它。”

    潋绡微微沉了沉脸,但并没有出声。

    锦衣又道:“在姐姐眼里,我是那种会胡来的人吗?”

    紧抿了下唇,潋绡只是回了一字:“是。”

    讪讪地笑了笑,锦衣才道:“还真不给面子啊。”

    “锦儿,我不认为你会那么无聊,无缘无故就去参加什么统领的诏选。当然,你更不可能会是真的想要那个位置,也不会是为了要帮寒祁。若是没有夺魁的实力,他在身边,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你更加不会让他去参加诏选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以苏无衣的身份出现?为什么要那么麻烦地给苏无衣弄一个身世来历?”

    这时,锦衣才看着潋绡,却是问道:“姐姐可以有另外一个东篱医仙薄姑娘的身份,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是江湖剑客苏无衣呢?”

    潋绡微微皱了下眉,有些不明所以。

    但她只是说道:“可是,东篱医仙来历神秘,而且一直是行踪成谜。但你却将苏无衣放到了天下人的面前。若是有人查东篱医仙的来历,顶多就是一个无从查起。可你给苏无衣伪造了这样一个身世,假的毕竟是假的,总有被拆穿的时候。”

    锦衣只是自信地笑笑,道:“我测试过,让琼月庄去查,也不过是得了来历可疑的结论而已。可是,若将来再有人查苏无衣,结论就会变成慕华城统领诏选,一战成名,但此前的经历,有待详查。,再后来,当越来越多的事情,填满苏无衣的人生,也许……那些所谓的可疑来历,就会变成这样的说辞了:过去成谜。江湖之中,谁没几分秘密。这只会让苏无衣变得更加神秘而已,让人多了几分畏惧之意罢了。”

    沉默了下,潋绡皱着眉问道:“可是,你到底为什么要花这么大工夫,让苏无衣这个人存在?”

    闻言,锦衣却是突然地笑了。

    微侧着头,敛着眼睑,深深弯起嘴角。是分割线

    因为后文的关系,修改一点小小的设定。

    御雪剑的铸剑之人,改为“望熙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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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第五十六章 濡羽无衣

    锦衣微微噙着笑,问道:“那姐姐又是为什么要让东篱医仙这个人存在呢?”

    潋绡轻垂了下目光,道:“我没有刻意要让这个人存在,一切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

    “是吗?”锦衣轻轻地应了声,又问,“那我再问你,你又是为什么要配那个药?”说完,他取出腰间的锦囊,朝潋绡示意了下。那锦囊是潋绡给他的,里面的药丸,就是那种可以让他的眼瞳暂时变成黑色的。

    潋绡微蹙了下眉,回道:“那不过是为了你出门在外的时候方便一些而已。”

    锦衣却是微微一笑,又说:“你说过,这药最重要的材料就是冥珑草。冥珑草并不太好找,而据我所知,有人几乎将全国各地所有药材商人手里的冥珑草以高价预定了。”话微顿,语带狡黠,道,“你要那么多冥珑草做什么?我不可能需要那么多药的。”

    潋绡只是沉默着。

    锦衣仍是微笑着,接着问道:“你到底在筹谋着什么?”

    此时,潋绡长长一叹,才道:“我不过是以备将来不时之需罢了。”

    锦衣的笑渐渐深了,言道:“哦?什么样的将来,会需要这么多药来……隐藏我的身份呢?”

    潋绡露出一抹浅笑,看着锦衣,略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觉得呢?”

    “你一直说不愿给自己留退路,那这又是为什么?”未等潋绡回答,锦衣已经弯起嘴角,笑着自言自语道:“我真笨,居然到最近才发现。”

    潋绡终究是无奈一笑。摇了摇头,才道:“不能给自己留退路,跟不给自己留退路。是两回事。心理上的退却与现实的筹谋,也是两回事。”眉梢轻挑。朝锦衣淡淡地瞥了眼,然后笑了笑,仍是有些无可奈何。

    “那又如何?我只看到结果。”锦衣笑得有几分雀跃。

    “行!你怎么想都成……”抿着唇,摇头轻叹,潋绡说道。更新最快。“你该起程了。”

    干脆地轻应了声,锦衣笑着点了点头,喜色分明。

    进去里屋,出来时,已经换了一副面容。

    眉眼清俊,却是略带沧桑。一袭黑衣,更添了几分清冷萧然。从桌上取了剑,握在手中。此时,已经俨然是一个江湖剑客的模样了。

    潋绡只是朝他看了眼。并没有说什么。

    出了雪栀居,锦衣忽然停了脚步。

    潋绡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

    锦衣看着潋绡,突然说道:“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微微一笑。自信而笃定,道。“统领之职一定会是寒祁地。”

    潋绡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我不在的时候,若有什么事。你可以找吩咐萝铃或寒祁去办。我已经传下令去,这三年里,一切听你号令。”

    潋绡轻应了声。

    “至于接手琼月庄一事,如今已成定局,我也不想说什么了……”锦衣眉峰微蹙,略显烦躁之色。

    “我会小心的。”潋绡接上话道。

    锦衣侧头看了看她,神色并不太高兴,但终究只是一声短叹。

    潋绡轻笑了声,道:“好了,别为这事烦恼了,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锦衣撇了撇嘴角,并不言语,只是抬脚又继续往前走了。

    潋绡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衣却突然又停了,蹙起了眉头。

    前路行来地布衣男子,在这样的客栈之中,并不惹人注目。但却让锦衣下意识地将目光投过去。

    走近他们身边时,那布衣男子脚步稍稍放慢了些,微不可察地朝潋绡浅浅一颔首,轻语道:“薄姑娘,外头地人估计是来求医的。姑娘若是嫌麻烦,还是从侧门出去吧。”

    话说完,便又继续往前走了,在旁人看来,他们仅仅只是擦身而过罢了。

    潋绡并没有什么神色变化,只是朝锦衣看了眼。

    他也正看着潋绡,目光清明。并不强求解惑,只是等待潋绡的答案。

    刚才那布衣男子的话,锦衣自然是听见了,当然,也多少明白了这人的身份。

    既然他并没有避开锦衣,肯定是潋绡事先交代地了,锦衣不认为潋绡会喜欢留自作主张的人在身边。

    果然,潋绡微微一笑,道:“他就是梧桐客栈的掌柜。”

    此话一出,锦衣也大概了解那人在潋绡身边是什么样的位置了。

    潋绡又道:“三年前,安源银矿一案,云家,还记得吗?”

    略一思索,锦衣才道:“记得。安源银矿塌方一事,捅开了个滔天大案。牵涉其中的官员不计其事,当时父皇惊怒异常。而云家是安源第一富商,当时也被问罪的,满门抄斩。直到临刑前一天,才查清楚了,原来云家不过是被眼红之人拖下水而已,根本是被陷害的。”说完,锦衣看着潋绡,似乎明白了什么。

    潋绡笑着说道:“梧桐客栈的掌柜名叫吴同。”

    轻蹙了下眉,锦衣接话道:“云家一事,是姐姐帮忙翻的案吧。”

    潋绡只是但笑不语。

    “吴同……云潼!是他啊……”

    “原来你还记得云潼这个人啊。”潋绡笑着道。

    “当然记得。”锦衣轻轻挑了下眉头,虽已是不见了人影,仍是回头看了眼,道,“那年,我们在城里遇到他时,虽然一路逃亡,让他显得太过落魄,但那种目光太倔强了,让人很难忘记。所以后来我去查了他地身份。云家三公子,师从天剑老人,长年离家,所以抄家时才逃过一劫。来王都,也许是想劫狱。但一路上被追杀,到达王都时,早已经精疲力竭。”

    潋绡笑了笑,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一身的伤,已经差不多只剩一口气了。可是,他让我觉得,他不想死,拼命在想要活下来。所以,我救了他。然后,他跟我讲了云家被陷害地事。我跟他说,只要他抛弃过去的一切,隐姓埋名,为我做事,我可以帮云家翻案。”话微顿,她又道,“所以,再也没有云家三公子云潼,只有梧桐客栈地掌柜吴同。”

    “这样地人,最大的好处,便是忠心。潋绡只是笑笑,并不应答。

    潋绡与锦衣从侧门出去地时候,走出不远,便遇上了之前在大厅里见到的那老少三人。

    潋绡禁不住一挑眉。

    锦衣却是略带戏谑地无声一笑。

    那三人,灰衣老者走在前面,蓝衣少年和粉衣少女跟随在身后。他们并不避讳,直直地朝潋绡走过来。

    微微一叹,知道避不开,潋绡也站定了。

    锦衣只是抱着剑靠在墙上,神色淡漠,冷眼旁观。

    啊算爬上来更新了

    这几天郁闷死了,电脑坏了,怎么也搞不定!早已经习惯了电脑作为生活的一部分,突然没了电脑,睡也睡得不踏实了现在,好象……是正常了。但偶尔也会一卡一卡的。

    而且,码字的过程中,两次,文档莫名其妙消失幸好不算什么大事,重新保存下文件就好。

    可总是慌兮兮的,只好不时地备份下文件到盘。

    话说前天,偶的盘已经废了,数据也没了。唉

    上帝保佑,别再跟我折腾了

    不然,真的得换电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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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第五十七章 宸州月石

    走到面前时,那灰衣老者只是轻轻一颔首。后面的蓝衣少年,神色冷静,但却仍可以见到眉宇间隐约的忧虑。粉衣少女却是抿着唇,直直地瞪着潋绡,目光里似乎有些恼怒之意。

    这莫名其妙的怒色,让潋绡有些疑惑,但也没放在心上。

    然后,只听得那灰衣老者问道:“请问这位姑娘……是东篱医仙薄姑娘吗?”

    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潋绡并没打算否认,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却不料,这一点头,那边的粉衣少女似乎一下怒火窜了上来,上前两步,脆声斥道:“刚才进来的时候,爷爷就说你可能是那个医仙了。问那个小二,他居然说你不在。哼,一定是那个小二通知你的,居然想偷偷溜掉。你这算什么医仙啊!懂不懂什么叫医者父母心啊!”突然的一串话蹦出来,显然是当真怒极了,说得又快又急。

    这让潋绡听得有些发愣,随后,总觉得有些可笑,禁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让那少女瞪大了眼:“你!……”她显然还想说什么,但这回,已经被身边的少年拉住了。

    “石羽,别胡闹!”轻斥了声,他又转头看着潋绡,微微躬了躬身,道,“抱歉,舍妹失礼了。只因太过心急求医,还请薄姑娘见谅。”说话谦和有礼,衣着简单却不失精致,看来也是出身世家。

    潋绡只是浅浅地弯了弯嘴角,对那少女的话,并无恼色。对这少年的致歉之辞。也是不置可否。她记得,刚才自己点头承认是东篱医仙时,那老者微微松了口气。而这少年,也是明显的一喜。

    至于他们的来意。早已是不言自明了。

    按理,该是由那老者道明来意地,但少年看似冷静,实则该也心中焦虑,此时既然已经开了口。便朝那老者看了眼后,接着说道:“在下石霄,家父身染恶疾,遍寻名医,却始终未见起色。听闻东篱医仙薄姑娘医术通神,此行便是为求医而来。还请姑娘救家父一命!”说完,头微低,拱手一礼。

    潋绡却并不说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