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日记
小南微微点头,说:“这倒也是,我们大家都在挖墓,不过没有人害怕,只有小雪那时最紧张。她做了这个梦,我当时也觉得大概是她第一次挖墓神经太过紧张的缘故。”
我说:“是呵,所以这个和屋子里的灵体很可能是有关系的,它们完全有能力做这件事。其实很多灵体是非常会利用人心理上的弱点的,包括你的恐惧心、虚荣心、欲望心等等。比如有的人修行时会被告知,说他就是什么佛或什么菩萨,或者已经成佛了,不用再修了。像这样的事情很多,不少人因此而入了魔道,这就是被灵体利用了虚荣心和欲望心,因为那些灵体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人的心里有这样的漏洞,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还有一些低级的灵体会利用人们对死去亲友的怀念而骗钱骗供养,或是利用人们对什么的崇拜而冒名顶替收受香火,这样的例子都不少。所以影响我们让我们做噩梦只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这对它们来说,根本不费力的。你们两个同时做的第二个梦,明明就是利用你们两个人共同害怕的东西来挑动你们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只要你们心念跟着它给你的幻象走了,就会任它摆布,它可以很轻易地侵入你,也可以很轻易地削弱你的能量,你们两个越害怕,它越容易操纵你们。最后你们的身体对它来说就等于一个敞开了门的屋子,它想进就可以进来,那个时候它想对你们做什么都可以,因为你们已经不具备抵抗它的力量。”
小南说:“你说得我好冷……这么说,我那时就被它们给侵入了吗?”
我说:“它能来到你身上,这就说明你的身体对它是不存在阻碍的。我不是说了,不是它想附在谁身上都可以的,它也会寻找最容易下手的人。”
小南说:“那韩姐也胆小呵,她的身体还没有我好呢,为什么她就没被附上?”
我说:“韩姐来得晚,那之前只有我们两个,它附不上我,当然就只有你了,而且你那时阳气也真的比较弱。再说,韩姐来的第一个晚上就遇到那么可怕的事,我刚才都忘了和你说,你看到的只是她的第二次噩梦,第一次你没醒,是我把她叫起来的。她要不胆小体弱,也不会被这些东西欺侮,她的第二个梦梦到什么,到现在她都不想说,我想肯定是个更可怕的梦,让她连复述的勇气都没有。那一定也是利用了她心里最深层的恐惧,就像对你和小雪一样。豆渣附到你那里,是因为我们三个人之间,只有你对他最熟悉,当然也想得最多,这就等于你的门是最好打开的,他找你就很正常了。而且,我想从风水上讲,我们住的那间屋子大概是个阴性场的集合点,比较容易引来这样的东西,否则就像你说的,豆渣的家人对他的想念可比你深得多了,他为什么没去找他们?也许我们这里的环境对他比较适合吧。”
小南说:“我也觉得我们住的屋子是这个房子里最有问题的一间,你看,别人都没觉得怎么样,唯独我们总是怪事不断。而且你发现没有,我们屋子里比别人的屋子都冷。不和楼下男生的比,就算和我们一层的那间寝室比,她们那里也比我们屋子里暖和多了,她们一来我们屋子,就说我们这儿冷。朝向都一样,屋子大小、住的人数也一样,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差距?你说这正常吗?”
我说:“是呵,这当然不正常。通常这样的屋子就是有种阴冷之气,包括我们刚才去洗澡的那个地方,你一开门我就感觉到了,尤其是里面那间屋子。”
小南苦笑道:“那么多屋子,偏偏就挑出这两间,还偏偏就轮到我们住这间,这也算是缘分吧。”
我说:“是呵,不过我可想不出这是什么因缘。”
小南说:“那你说,它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是想让我们注意到它们的存在?是因为我们住进来了,它们不愿意,想把我们赶走?”
我说:“我也在想这件事。我总觉得‘她’是有目的的,但我又找不到‘她’的目的是什么。包括今天的事,为什么把你引到那儿去?又为什么让我意识到‘她’的存在却又不回答我的问题?它们的想法真不是我们能轻易猜出来的,我也糊涂了。“
小南说:“你是不是想去看看我说的那个地方?”
我说:“倒也无所谓。去不去看又怎么样,反正它也不和我交流,我还是不知道它想干什么。你戴着楞严咒,它再想附到你身上只怕也不可能了,它要是想沟通的话,就直接找我吧。”
小南说:“我倒没什么,我觉得你和我说了以后,我会注意自己的心态,不再给它机会。不过韩姐就不好说了,它会不会去找她呢?”
我说:“这个也是我担心的事情呵。韩姐的意志力不强,而且身体弱,她和小雪的情况倒是差不多,的确不好说
作者:莫嫣然 回复日期:2005…2…24 4:46:00
小南说:“要不我还是把这个装咒语的袋子给她戴吧。”
我说:“你先别急,看看情况再说。我想我们有空也应当和韩姐说说,不说这些事,但应当把道理给她讲讲,还有就是学会念点简单的经咒,到时候会比较有用。”
小南说:“好呵,那你就教教我们两个吧,我害怕的时候就念念,也能给自己壮壮胆子。”
我说:“好。今天晚上没什么事,我们就和韩姐说,不过我能背下来的经咒有限,只有《心经》和六字大明咒,别的我都背不下来。”
小南说:“有的念就好,多了我们也记不住。那晚上我们就学这个吧,住在这个地方,学点这个我看很有必要。”
我笑道:“你这可真是典型的临时抱佛脚。”
小南也笑,说:“不管怎样,我能想得起来去抱,也算有佛缘吧?”
小南和韩姐果然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她们向我学会了念六字真言,还很起劲地练习。我说:“你们先念这个吧,等这几天有空我再把《心经》教给你们,那个比这个字多些,不过也不长。”
韩姐说:“来到这个地方我总有点害怕,学会了念这个是不是就会管点用了?”
我说:“应当说是有用的,至少会让你感到心里踏实、稳定。我在心不定的时候,就会念这个或者是《心经》,我觉得很好。”
韩姐说:“你有过很害怕的时候吗?”
我说:“当然有了。尤其是我小时候的胆子小得很,什么都怕。最怕黑。那时候总觉得黑影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随时会出来袭击我。还有,我怕在夜里照镜子,那时我家对着门有一面大镜子,一到天黑了我一个人回家,开门的时候总是我最害怕的时候,我就拼命把眼睛闭上,不敢往里面看。但那时候不知道念这些,光是害怕,也没办法。”
小南说:“我也听说过,晚上不要照镜子。还有,镜子摆放的位置好像也有说法。我听说最好不要对着床,是吧?”
我说:“我对这些倒不是很了解,但我觉得其实人心里面害怕的东西很多,不过它们的根源却只有一条,就有如一棵大树,它会延伸出很多的枝杈,但只要你拔出了它的根,那些枝叶也就无所依止了。”
韩姐说:“你说的根是什么呢?”
我说:“如果细说起来的话,会很复杂,但简单地说,也就是《心经》里说的‘无挂碍故无有恐怖’。人的恐怖来源于各种各样的挂碍,这些挂碍如果被消除了,恐怖也就不存在了。”
小南说:“这只是个理论上的说法,但实际上,哪里就那么容易被消除呢?有时候可能我们都意识不到什么对于我们来说是挂碍吧,会区别不开。“
我说:“小南,你很有慧根,说得非常对。这的确是一个很不好把握的事情,人们有时候会把自己的挂碍看成是自己不可缺少的好东西呢,这个时候你要他除掉这个,他是不会同意的。那么恐惧也就不会真正被消除。所以说呵,娑婆世界是欲界,万事万物因欲和合而生。要想去掉挂碍,就要先从去掉这些欲望着手。但我说的还只是很简单的皮毛,深究起来,那就更有意思了,只是我了解的也太少。所以我才会喜欢佛教,因为那里面包含的是生命的大智慧,可以让我们看到很本质的东西,而不是经过我们染欲之心所看到的假象。”
韩姐说:“你们两个说的东西我听得糊里糊涂的,看来我不是学佛的材料。”
我说:“学佛不分材料的,你可别这么说。佛说,一切众生皆有佛性,这是平等法,没有分别心。”
小南说:“那你说妖魔鬼怪对于佛来说,也平等吗?”
我说:“对于佛法来说,妖魔鬼怪也是可度的,佛前不少的护法就曾经是妖魔鬼怪。但是,也有的人最初修佛法,最后却修成魔。这些都不是绝对的,你也学过辨证法,一切可以相互转化的嘛。”
小南说:“我知道了,重要的还是在于心,对吧?”
我说:“你真是太利害了,总是一语中的。看来我是教不了你了,很快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啦。”
小南笑道:“什么呀,你还真摆上老师的架子啦?”
作者:莫嫣然 回复日期:2005…2…24 4:47:00
和小南、韩姐谈完话,躺下后好久睡不着。我尽量放稳心态,让自己不要太兴奋,因为以我的经验,这样就有可能会整夜难以入睡,那就惨了,毕竟明天还要上工,那可是体力活,不能偷懒的。
好不容易半睡半醒地进入状态了,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屋地上走,声音清晰,速度很慢,一步一步地。而且走几步停一停,听上去很奇怪。
我在心里有些纳闷,想:是小南吗,还是韩姐?晚上不睡在屋子里转悠什么?而且听上去不像有什么目的性,这么走走停停的,搞什么?
我想睁开眼睛看个究竟,却怎么也睁不开,感觉身上软软的,好像什么力气都没有了。
突然回过神来,感到不对。虽然心里是清醒的,但行动却不受自己支配,这明明是梦魇的状态。那么,我听到的声音,就未必是小南或者韩姐发出来的。
正在这么想着,就感觉那脚步声,一步步地,慢慢向我床这边移来。
越来越近的脚步,似乎又伴着隐隐的滴水声。
走走,停停,逐渐地接近。
一刹那间全身绷紧,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脚步声上。
会是谁?
难道……是“她”来了?
好像觉得有很冷的气息,吹拂在我的脸上,让我突然想到那个“她”俯下身子脸朝着我的样子。
真的,那一刻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就俯身在我的脸前,很近很近。我甚至想到,只要我现在能睁开眼,就一定能看到一张脸。
会是什么样的一张脸?
一想到这里,身上的汗毛似乎都竖起来了,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我对自己说,不要怕,不要怕,这个时候,管它是什么,一概不理。
佛来佛斩,魔来魔斩。
在心里尽量安定地诵念起六字真言来,观想六字光芒,绚如彩虹,照彻大千。
不过一会儿工夫,身上的感觉突然轻松了,不再觉得发冷,似乎也有了力气。
我想,这回我可以睁开眼睛看看了,让我看看那个“她”,究竟是什么样子?
我真的睁开了眼。
还是一屋子的黑暗,什么都没有。连那很冷的气息,也只有残存的一丝丝,很难被感觉到。
但我知道,这不是梦。即使那气息已很微弱,我仍然辨别得出,那是“她”的气息。
还有刚刚伴着脚步的滴水声,记忆犹新。
虽然我还是没有看到“她”,但我知道,“她”,刚刚来过了。
第二天照常起床,准备吃了早饭去上工。我发现韩姐比平时要沉默似的,从起来一直到吃早饭都不大说话,而且脸色有些苍白。我吃饭的时候观察了她一会儿,发现她有时在走神,眼睛定定地不知在想什么,就碰了碰她肩膀,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愣了一下,说:“没有,我挺好的。”
可她回答的口气明显心不在焉。
我心中暗暗奇怪,不由联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不知道韩姐的情绪和这个有没有关系?难道说,她也和我一样,感觉到了昨天晚上曾经来到我们屋子里的那个“她”?
吃过早饭,各自去上工,韩姐要回去画画。我趁她刚走,就拉住小南,问:“哎,你有没有觉得韩姐今天早上的情绪有点儿反常?她平时从来没这么闷,一直挺活泼,今天却很少说话,而且我觉得她脸色不好。”
小南提着上工的袋子,和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也觉得她是有点不爱说话,不过可能是没睡好吧。你别疑神疑鬼的,总说我心态不好,你现在怎么也变这样了?”
我说:“你昨晚睡觉时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