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哩-桃色吸引力








  夭寿哦!孔子有道非礼勿视耶!袁幸鸽适当地转开脸,却在下一秒全身僵硬。 



  因为她看见薛京健颀长的身影走进来,她连忙把头垂得低低的,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楣。 



  眼角觑见薛京健居然越走越接近,袁幸鸽的小手紧张地扭绞衣角,脸蛋都快贴到桌面上了,只能不断祈祷千万别让他注意到自己。 



  但她的躲避全都是枉然的—— 



  「京健,你来了?坐吧!」薛景斌催促著弟弟坐在剩余的位子上——袁幸鸽的旁边。 



  袁幸鸽激动地抬起头。「他、他是你弟弟!?」 



  薛京健这时也发现了袁幸鸽。「你……」 



  「你们认识啊?」薛景斌的惊讶不亚於两人。 



  「认识。」 



  「不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却迥然相反的答案,令袁芸菁和薛景斌疑惑地对望一眼。 



  「我们根本不认识,对不对啊?」为避免他们起疑,袁幸鸽用恶狠狠的眼光威胁薛京健,一副「你敢说出来就要你好看」的样子。 



  「可是我们……」薛京健才想反驳,大腿便传来痛意,害他硬生生地把话吞回去。这小妮子竟然捏他!?「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薛京健。」 



  袁幸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换上笑容可掬的面具,主动握住薛京健的手掌假意示好。「你好、你好!」 



  薛景斌虽然敏锐地察觉事有蹊跷,仍装作无事一般。「芸菁,这是我弟弟薛京健。」 



  「你们长得好像哦!」袁芸菁亲切地敬了薛京健一杯。 



  袁幸鸽在心里一百万个赞同这句话,难怪她昨天会觉得他们轮廓神似,原来他们竟是亲兄弟! 



  「还有,这位是你未来的侄女,袁幸鸽。」薛景斌的平光镜片闪过一丝戏谑。 



  「侄、侄女!?」这称谓令薛京健有些难以消化。 



  「你好啊,未来的叔叔!」袁幸鸽叫得可甜了,心中却在哀号,她竟和「叔叔」上了床,这算不算乱伦啊? 



  「景斌,你别动不动未来东、未来西的,人家还没答应嫁给你呢!」袁芸菁不依地嘟嚷,脸上的赧霞却泄漏了心事。 



  「你不嫁我还能嫁谁啊?」薛景斌迅速在爱人颊腮偷个香。 



  「讨厌,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啦!」 



  「那表示没有人就可以罗?」 



  袁幸鸽看著他们打情骂俏,自己这头则尴尬得要命,脑中反覆思考著如何打开这一连串死结,没发觉小手还被紧紧牵握著。 



  「你在想什么?」薛京健挨近袁幸鸽耳边轻问。 



  「没、没有。」袁幸鸽连忙否认,驱邪似地推著薛京健的身体。「你不要靠这么近,会被发现的啦!」 



  「发现什么?我们做过爱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薛京健邪肆的指尖搔枢著袁幸鸽柔软的掌心,看她微颤的模样他甚是得意。「我好想念你的小妹妹哦!你想不想我的小弟弟啊?」 



  「想……」袁幸鸽无意识地低喃一声,大脑瞬间回归正常运作,恼羞成怒地拍桌斥吼。「你在乱讲什么?谁想念你的小弟弟啊?」 



  此话一出,不只是那对忙著谈情说爱的贤伉俪,整间牛排馆的无数颗眼珠都望向她。 



  袁幸鸽一张脸红得冒烟,只能噤声怒瞪始作俑者,而薛京健却无辜地左顾右盼著。 



  「呃……幸鸽,妈咪可以了解一下那个『小弟弟』是什么吗?」虽然女儿已经气到七窍生烟,但袁芸菁就是忍不住旺盛的好奇心。 



  「那是……那是……」袁幸鸽脑袋转啊转的,该说什么蒙混过去呢? 



  「哦,就上回看到他在路上救了一个小弟弟,那个小弟弟差点被车子撞到!」 



  薛京健故意装出不明就里的样子比著自己,马上就又让袁幸鸽的「玉爪神功」强迫就范,扯出一个迷倒众生的微笑。 



  薛京健无奈地想,怎么他不想当英雄都不行啊?待会回家大腿肯定一片瘀青。 



  「可是,你们刚才不是说不认识吗?」袁芸菁毫无心机地发问。 



  「突然想到的嘛!你说是不是啊?」袁幸鸽暗示性地推推薛京健。 



  「是啊、是啊!」 



  「这样哦……那小弟弟还好吧?有没有受伤啊?」 



  「没有、没有,那小弟弟健康得很。」袁幸鸽抢著说,不懂母亲怎么变得如此爱发问。 



  「你又知道了?小弟弟最近又生病了。」薛京健冷不防丢出一句。他觉得这位未来嫂子好玩极了,故意藉由她戏弄袁幸鸽。 



  「怎么会生病了呢?他家长有没有带他去看医生啊?」悲天悯人的袁芸菁拧紧秀眉,状似十分担忧。 



  「你倒是说说他得了什么病啊?」袁幸鸽音调至少提高三阶,气他没事又起了个头。 



  「医生说小弟弟得到的是相思病,不用吃药,只要快点见到小妹妹就会痊愈了。」薛京健煞有其事地说。 



  袁幸鸽真恨不得撕烂薛京健那张无中生有的臭嘴。「哼,我还以为小弟弟是得了爱滋还是梅毒咧!」 



  袁芸菁立即纠正女儿。「幸鸽你少乱说,小小年纪怎么可能得那种病?那弟弟还有个妹妹啊?」自动把情节幻想成手足被逼分散的八点档。「京健啊,我看你有空就带小弟弟去找他的小妹妹吧!真的好可怜哦……」 



  「有你这句话,我绝对……」 



  「薛京健,你给我出来外面!」袁幸鸽洪怒爆发地拽住薛京健的手臂。 



  袁芸菁愣愣地看著他们,又下了一个结论。「他们急著要去找小弟弟了吗?」 



  理由很烂,也只能瞒骗像袁芸菁这般思路简单的女人,但薛景斌可不傻,没想到老弟竞有如此搞笑的天分,如此白痴的对话早让他隐忍狂笑多时,但偶尔抖搐的身体仍然让袁芸菁感觉到了。 



  「景斌,你干嘛一直抖啊?很冷吗?」袁芸菁依旧一派单纯地问。 



  「没有、没有,只是肚子有点疼。」忍到肚子疼。 



  「那怎么办?我去买药给你吃好不好?」袁芸菁很著急。 



  「不用了,我去厕所纾解一下就行了。」薛景斌笑著安抚容易紧张的袁芸菁,只是,她不知道他的纾解方式居然是——捧腹大笑六十秒! 





  第三章 



  「喂!你到底想怎样?」两人一脱离危险范围,袁幸鸽便横眉竖日地朝薛京健大吼。 



  「我?我做了什么?」薛京健还装胡涂。 



  「你胡说八道—些有的没的,害我辛苦解释个半死,好险我反应快,不然真会被你害惨!」袁幸鸽咬牙切齿地说。 



  「这怎么会是我的错呢?胡说八道的是你吧?我们明明认识,你硬要否认,我还好心地配合你。要不是你突然大吼大叫,你母亲也不会问那些。」看著袁幸鹄越来越铁青的脸色,薛京健没来由地有种好心情。 



  「我……」袁幸鸽被堵得哑口无言。 



  「无话可说了吧?」薛京健扫视那张胭脂未施的素颜,和在「鸦片酒吧」里的她感觉完全不同。这个勾慑他心神的女子既狂野奔放又清秀可人,令人质疑魔鬼和天使怎能同时存活在一个身躯中,让他很想探清她的真面目。 



  「谁说我无话可说?我们那晚只是一夜情,一夜情的意思就是天亮後就等於是陌生人,这个游戏规则难道你不懂吗?」袁幸鸽刻意装出老练的样子。 



  「天亮後?是谁趁我熟睡时偷偷摸摸走人的?」他醒来时才清晨五点呢! 



  「谁偷偷摸摸来著?我想走就走,你管不著!」袁幸鸽高傲地叉著腰,看谁比较会「拗」。 



  「是没人能拦你,但……」薛京健霍地抬起袁幸鸽柔嫩的下颔。「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讲话不要动手动脚的!」袁幸鸽嫌恶地拍掉薛京健的手,心中却暗笑自己没用,怎么一个小小的抚摸就教她乱了心绪? 



  薛京健倒不太介意,视线落在她从刚才便没放掉的柔荑上,并不想提醒她已经先「动手」了。 



  「那晚,你还是处女。」这点让他耿耿於怀。 



  「原来你是为了这档事啊!」袁幸鸽说得有些心虚。「这……处女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会逼你负责的,你放心吧!」说完还豪逼万千地拍拍他胸脯。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会是我?」毕竟,很少有女孩子会将宝贵的初夜贡献给一夜情。 



  「你知道那么多干嘛?反正做都做完了。」她现在是白天的袁幸鸽,那些在「鸦片酒吧」同他说过的调情话,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的。 



  薛京健突然搂掳袁幸鸽的纤细腰肢,让她紧贴自己,深邃面孔欺近她。「我不介意再做一次。」 



  「你……神经病!」袁幸鸽惊慌地想挣扎,却徒然无功。「你放开我啦!大庭广众之下,你不怕我喊非礼吗?」该死!她此刻心跳怦然如雷,希望别教他察觉才好。 



  薛京健英眉一挑。「你有看过这么帅的色狼吗?」 



  「眼前就有一只!」袁幸鸽气急败坏地大吼。「你快点放开我!」 



  「你不老实说,我就不放。」薛京健霸道地说,享受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有什么好说的嘛……不过给自己一个疯狂的成年礼罢了!」现在她处於弱势,只好百般无奈地坦承。 



  「为什么选择我?」倾身轻嗅她秀发间的玫瑰芳香,和那夜缱绻的味道是相同的。 



  薛京健的男人气息令袁幸捣忍不住一阵轻颤,但她提醒自己千万要站稳,死鸭子嘴硬地说:「我也不想,谁教你是那晚唯—让我看上眼的,只好勉强加减用罗!」 



  明知是她的违心之论,他还是扭曲了五官。「你还真委屈啊?」 



  「还好啦!就当是我赏你的吧!」 



  赏他的?薛京健心中顿时五昧杂陈,这小妮子真放肆,竟敢对他这个大情圣说这种话,这真是太有趣了! 



  「你……干嘛笑得那么变态?」望著薛京健邪佞危险的笑颜,袁幸鸽有种不祥预感。 



  他变态?这可好,她现在是罪加一等,别怪他手段阴沉! 



  「你似乎很怕你母亲知道这段风流韵事?」 



  「废话!」袁幸鸽白了薛京健一眼,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换作是她的女儿干的,不打断狗腿才怪……倏地心中警铃大作,她惶恐地看著他。「你该不会……」 



  「你不笨嘛!」薛京健好整以暇地调侃袁幸鸽。 



  「告诉你,没有人会信你的!」袁幸鸽嘴上逞强,心中已开始在哀号,她乖宝宝的好名声该不会毁於一旦吧? 



  「是吗?我倒是很期待你母亲听到後的表情。」薛京健邪恶的一面此时全部展现。 



  「你变态!」还能有什么表情?恐怕先拿刀把她砍了吧!她握紧拳头,忍住想撕烂那张洋洋得意面孔的冲动。 



  「这句听过了,换点新鲜的吧!」薛京健痞痞地掏掏耳朵。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我哪里得罪你了?」袁幸鸽晓得薛京健说到做到,自己斟酌了一番,态度也放软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说没人相信,那我们现在就进去试看看罗!」语毕就要迈开步伐,袁幸鸽马上慌张地扯回薛京健。 



  「不要!拜托你别说出去!」袁幸鸽花容失色地恳求。 



  「既然是拜托,总该拿出点诚意吧?」老天,连他都觉得自己简直坏到骨子里去了,但谁教她不见棺材不掉泪,休怪他阴险狡诈。 



  「我这样低声下气还不够诚意吗?」即使气到牙痒痒的,袁幸鸽仍装出卑微的模样。 



  薛京健轻佻地竖起食指在袁幸鸽面前晃啊晃。 



  「你不要太……呃,你究竟要怎样嘛?」火气才上扬,便被他的眼神压制。 



  「很简单,做我的奴隶。」薛京健提出交换条件。 



  「奴、奴隶!?」袁幸鸽杏眸圆睁。 



  「不愿意?那我……」 



  「不不不,我非常、非常地愿意。」袁幸鸽赶忙陪笑制止薛京健走进餐厅的动作。 



  「所谓奴隶,就是任何事都得服从我,你懂吗?」看她虚伪谄媚的姿态,让他十分得意地默默盘算著如何享尽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