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夺





来没事,也上了个法号叫云静,可也没怎么被人叫过,反正在寺内就被唤作师父,
在寺外就被叫作秃驴,最近寺内也有几个小沙弥学着外人叫,可和尚慈悲怀,也
没在意什么。
    这寺是破,可吃着皇田的粮,倒也能活得舒爽。闲来谁打下只鸟,师徒几人
就围起来涮涮锅,那滋味,倒也不是俗人所能理解。为此偶然也有几帮乡里走来
叫骂,然而「酒肉穿肠过,佛祖留心中」这种襌理想来他们也不会理解,于是和
尚也就省下这口闲气,吩咐徒儿在门前淋几桶屎尿就此作罢。
    「啊…啊…师父……」
    鸟是没得吃了,和尚无法也只好弄弄别的小鸟,没想到破寺的土地虽小,水
寂这孩子虽瘦,东西倒是长得挺好的。朝他长的那个架势,将来超过和尚也是当
然之事,摸着那红红小小的东西,和尚他越想就越是发恨,下手不觉重了点,果
然就扭出零零碎碎的淫声来。
    「师父…饶了寂儿,饶了寂儿啊……啊……师……」
    真拿这个孩子没办法。和尚挺一挺身,三推两拨硬把家伙塞进,才推按了三
数下,经不起水寂他一哭二闹三紧绞,热度一上,白呼呼的就射了出来。唉,水
寂他说求饶,和尚这就饶了,那和尚他可多没面子啊?想来不得,连番把那木鱼
敲杆一踢,接在手上就往肉里塞,冲得水寂哇哇直叫,和尚也正好乘空念道几声
佛。
    想来某君待和尚真不赖,哈哈,不然你看深寺、流水、小伙子,谁能想得如
此周到?也不用抱孩子,娶女子,敲经念佛静庵素斋都是和尚说了算数。想当年
和尚的娘亲还道某君不仁不义坑害她寡妇孤儿,谁想她儿子如今却是逍遥快活生
活优游?再说若是论占便宜,她儿子早就被人吃的清光溜溜了,她还傻想要当那
个什么捞子国母?哈,不过是可惜了几滴泪,白花了几声哭而己。
    好,和尚娘亲的事咱们暂且不提,还是说回眼前正事要紧。话说一个公子哥
儿正在和尚寺前走过,看他衣冠整仪容慎,就是粗衣麻布,亦知是易服而来。可
大贵之人,又岂会乞垂和尚破门孤清,特地远道而来?不是为褔事,就是为祸事,
而和尚素来为祸人间,好事又怎会无端上门?一念两思三回首,想来还是该紧闭
门庭为妙,可但凡大贵之人面相必佳,和尚若只是顾垂两眼,满足那点滴淫心…
…嗯,想来亦无不可。磨拳擦掌,和尚半舌舔唇,一下冲风忙把山清的破扫帚抢
来才是正经。不要看那黄叶孤清无甚价值,却把和尚一步一回引到美人处,睛瞳
细厉一朝,啊,果真是个美人儿﹗「师父,请问贵寺主持在否?」美人儿青眉低
敛开口问,那一点慈悲就从鼻梁上高高滑下,点染那半点朱唇殷红,直扩达和尚
心田,害得和尚抓住扫帚忘了答,单现出一副呆相。
    幸而那施主也是慈悲人,见他不答,那堂眉相再三盼顾,柔而亦只念一声:
「莫非是出门报施去了?」
    看他风度翩然,和尚但亦不应,只管两眼发直死盯,自旁人看来虽是沉思模
样,谁知他心里早就被口水淹坏了脑筋,不敢开口但怕滔滔不断。美人儿看他一
问不应,二问不睬,心里早就有点不耐,可见和尚看他模样古怪,却又越发生出
兴致来。两手索然一挑,逗起和尚的脸就道:「莫非是个哑巴?」
    「咿……施主……」和尚被他一逗惊了,忙拨起手来要去躲,剎那却又是后
悔了。唉,世人不是皆说香肉凝脂好风流的吗?眼下正有见识见识之机,却又教
他自己亲手毁了,怎能不恨?
    和尚正朝着美人看,巴不得抱在怀里好好细软一番,可不推也推了,怎好说
还我着来?于是也只好吃了个哑巴亏,收手但念一声佛号:「施主远道而来,未
知所为何事?」
    「在下是来寻访主持师父的。」原来不是个哑的。美公子收袖一敛,藏着个
意趣心中,脸上倒是一派道貎岸然。可他身后几个书童模样的人却忍不住促促笑
了几声,意满骄恣,怀袖馨香一晃,既是笑着和尚的呆相,亦是把他们家公子的
馅给露了。
    可和尚到底是个世外人,对此但亦不闻,摸过腹下一砄,回身就漠然扫拂了
大地两下:「老纳正是。」
    「是你…」公子美眸略过一丝惊讶,盯在和尚眉头,一来一往,随着那动作
轻挑,却又化作一丝欺笑。「和尚你又不老。」
    「呵呵,施主,要参悟襌机又何需顾及那红尘游历?」和尚低笑几声,柔指
抓过那托在下腭的手,欲拨,却在弹指越发的轻按细握,虽放未放。油脂温柔都
尝遍了,谁得了便宜谁嘴乖,和尚也不等公子回话,拖着扫帚又轻声道:「施主
若要寻老人,只怕晚了一步,吾师尘缘已尽,年许前经已圆寂了。」
    「哦…」
    晚风轻吹,美公子脸上却是若有所失,和尚见佳人欲远,一时心急,迎手就
把客招来了:「施主若不嫌弃,进来吃一杯茶亦无妨。」
    「也好,在下亦是受人所托,不进门到底不得安心。」
    美公子牵过衣摆一挥,跨步顿入寺门,身后三数人敛首低头默送,只剩得一
个眉青目秀的小童紧随其后。和尚见了,心里也有个大概,压下了那心头思忆,
抬首只叫了水寂、秋离摆茶送椅。
    和尚低笑摆手迎客,公子昂首惘然入局,走入静室之内,踫巧被门坎前错了
一跤,虎手直抓指缝穿掠袈裟,探入和尚胸前,却只值回一声不急。 和尚笑敛
眉低,看向公子不解之容,抚手偷摸那不稳之躯,巧巧又把人送到座上。
    恰时水寂亦把茶奉上,公子舔一舔,隔着腾冒热气偷把和尚细察。和尚轻呵
一笑,一手摸杯慢旋,一手托在前腹低抚,三番四次抬眼细瞧,只等着把美人煎
皮拆骨,旁人若不知道他这番心计,亦只道和尚脸目祥和慈悲。
    公子到底是个旁人,于是顺着和尚的心意吞了那挘瑁蟊蜕托Φ莱?br /> 来:「哈哈,真个冒昧,在下茶也喝了,却未曾请教大师法号是甚?」
    「老纳法号云静……」
    「哎呀﹗」手捉紫灰僧袍,水寂倾手又欲为公子添茶,可到底方才才被和尚
操过,一时步履不稳,噗通就连人带茶堕入公子怀内,待要救起时,公子胯下亦
被烫了大片,和尚连道不好,半肩相托就把公子给扶到内室去。
    这时随侍小童亦欲追上,却被公子暗踢出门,重门一关,默默只阁下他和水
寂二人,他待着没法,只好扶起水寂来,好添一个伴儿解闷:「我是品尚公子的
侍童烟式,小师父你叫作什么呀?」
    ……
    「施主,劣徒真是失礼,可惜了施主这一身衣服。」和尚取了破布一抹,按
压吸湿而下,嘴里只是乱乱的道。
    「不妨,不妨。」公子瞧他脸面发红,只觉看着有趣,偷手再摸摸和尚的光
头,却是以前所无的爽利触感。 他高兴了,又想下手,鼻间却传来馨香一道,
教他一时回不过气,喘喘但道:「啊……大师你这里烧的……好香……」
    「大师我…好奇怪哦……」他把手抚着心胸,正想问和尚这儿烧的是什么炉
香,头脑却是越发晕眩,凶潮激荡,震得他两脚发软,一时把持不来,乱扒了和
尚衣服,绵绵的就瘫倒下去,闭目前陪随的,却是和尚狡黠一笑…
    倒了,倒了﹗好,瞧你还能起来不起来?
    和尚满意的踢了地上的软泥两下子,马上就卷袖劳动起来,别看这厮长得一
副云淡风清的样子,拖起来还是挺重的。和尚气呼呼的把人撇到床上,抹过额头
一角汗,怪只怪那药效过显,糊里胡涂就把人迷得睡死了。
    「哼。」和尚看着残香,看着公子,不由得会心微笑,没想到当年残存下来
的东西还能有如此神效。和尚沾手灭了炉香,这东西虽说是配与茶水才有功效,
可嗅多了到底不好,要是害这家伙不中用了,岂不是得不偿失?瞧着那由着拖曳
垮掉的衣衫,和尚淫笑顿起,抚手就探入白璧之中。美人儿,这回你可遭殃了…

    炉内残香淡淡的染在公子袖怀中间,一揭开来,直扑得人满脸熏香,和尚轻
慢伸指踫着,那胸膛坚挺而不失细致,软软按着,实教人爱不释手。和尚又把软
唇下放,但觉那乌发墨染,随着方才的撇动散碎掩了半脸,越发地把公子俊脸衬
得可爱。只见那堂浓眉还是皱的,密密的迭了几折在中心,就似是有万般烦恼不
得轻解。
    「解不得,就待老纳替施主你舍去万千烦恼。」和尚柔语轻声,摸着摸着,
探身竟从床下摸出刀光一片。和尚把手甩甩,起身不知从何捧出一盘水来,瞧他
那个架势,这番事业,却是早有所备。
    和尚慢把公子头颅乘以竹枕托起,半边阁在腰腿之上,突然似有不适,从容
就从袈裟中探出一抹圆玉来。和尚眉头皱皱,但把怀中物阁放小几之上,随之就
要下刀,可天不从人愿,佛祖仍开了半合眼,就在下手之时,门外却有异动了。
    「公子,公子﹗小的是烟式,公子你可安否?」童音随着拍门声震,惹得和
尚一身不爽利。
    他没法儿,忙把人往被中裹好了,起身就朝门外叫:「水寂,你们在那边吵
的什么?」
    水寂跟着和尚久了,就是人待在外边,瞧他脸上颜色,哪里又不知道和尚在
打哪门主意?可烟式嘴巴灵利,时间久了就硬是要闯,水寂正拿他没法,难得听
见师父天赖之音,怎不赶快推卸过去:「师父,那位公子的书童说在这待久了,
要他公子速回。」
    放屁﹗你说回就回,主子又哪有依随下人之理?和尚单在心里暗骂,嘴上但
仍旧暖软和祥:「水寂,你跟小施主说,他家公子正与老纳讲谈佛理,一时三刻
怕是回不了,但请他速回贵府,明儿再来接他主人吧。」
    烟式人在门外,听了这话但觉奇怪,明明是被茶泼了要换衣衫的,怎生进了
去就变了谈佛理?心里不妥当,于是拍门又叫:「公子,夫人嘱咐今儿一定要归,
公子若是外宿怕会逆了夫人意思……公子,还是改天再上门拜访大师吧?」
    和尚在内听了,但当知道烟式说的都是些混话,他家公子明明是特地上门的,
又岂有早归之理?怕是怕这小滑头瞧见形势不对,乱想出来的缓兵之计罢了。和
尚正思索怎的应对,门外的呼唤却是越说越过份。
    「公子,公子,请让小的见你一面吧?公子?」原来烟式见他主子未曾开口,
良久亦只有和尚一人答应,怕是出了大事,于是越叫越急,不经意地把心里的疑
虑之思都叫了出来。
    和尚心里着急,又不便出面应对,眼看到嘴的肥肉就要飞了,又怎能不恨?
当初真个失策,但被美人儿迷了眼,却忘了要把随从一径对付。唉,没想到没想
到,怎生会想不到?看那书童略具姿色,就是一并迷了也没损失啊﹗他心里正懊
悔,不料那木门却霹啪一声开,若水寂是个武僧还好,偏偏他家却是吃着饭待人
操的,那双瘦软肩臂,又怎能把烟式给拉下?于是这下子可精采了,只见房内一
个和尚衣衫半垮,床上隐隐躺倒一人,四周烟气四溢,但衬得和尚脸色发红。
    烟式上瞧瞧,下瞧瞧,左右看看,一脸发窘,别过眼来只幽幽默念道:「原
来……原来公子真的在和大师………论……论佛啊?……」
    不会吧?你这样就算了?
    和尚正逢惊吓,见他这样转身要退,不禁又再一吓。双手摆弄正不自觉的要
拉,适逢烟式却又是回过头来。「嗯………我家主子要在大师这待多久啊?」
    怎么了,现在你就这般通情达理?和尚扶住门边,忍不住张口结舌的模样直
呆在哪头,谁知若是烟式他家主子醒着,亦会怪自己把烟式教得太善解人意了,
可这亦是后话,暂且先回到和尚的说词。
    「嗯………呀……大概没一月半月也……」和尚亦急欲赶跑麻烦,也只好答
了。「施主也嘱咐要你们一行先回贵府……」
    「这么久?就主寺师父一人?嗯……」烟式看看房内,窘着脸,说词也着脸
上红粉暧昧起来。「就大师一人侍………就大师一个和公子「谈佛」呀?」
    「是的………」和尚不知他怎生问道,也只好跟着答。
    「这样……」烟式他摆着脑袋,也不知想的什么,别有意味的扫视了和尚一
遍,闪过一脸可怜,随即又合十双手念佛。「这样就辛苦大师了。」
    「不辛苦,不辛苦。」和尚也依样葫芦的作了一遍,一时头脑也醒了,乘着
生变之前,忙向水寂乱打眼色,就要把麻烦压下,好作他眼前大事。
    水寂到底随他久了,心领神会,抬手捉着烟式半袖就走,也不忘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