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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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定下来了,过了两天之后,聂宝中定了票,我们三个人就踏上了火车。一路无话,这条路我实在太熟悉了,每次回家都要经过,等到下了车,闻着家乡的气温,我心情格外的舒畅。
韩万春对我说:“等会去你家看看啊。”
“别了。”我对他说:“韩教授,我不想让我奶奶替我担心,咱还是住宾馆吧。”
毕业之后,我对家里一直说我是在一间学校里面给一老教授当助理,我奶奶听到之后还直夸我有出息,可是如果他知道‘韩教授’的准确称呼应该是韩大神的话,那她会怎么想?
我不敢冒这个险。
于是,我们三个便在县里面找了个宾馆住了下来,晚上他俩去四处溜达加喝酒,而我则去见了吕全友。
四年的时间,这小子变化真大,以前他就挺胖乎的,现在更是肥头大耳满面红光,带着个黑边眼镜,留着寸头,衣着得体,比起我来,那是相当的成熟。
我俩在一火锅店碰头了,见面之后两人都十分的高兴,这种感觉,亲切大过陌生,他望着我,都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姚远儿,你这变化也太大了,简直两个人啊,要是不注意的话,走街上我都够呛能认出来。”
我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说:“你变化也够大的,乍眼一瞅就跟个厨子似的。”
吕全友哈哈大笑,然后对我说:“我现在管的厨子确实不少。”
我俩就坐之后,便一边吃喝一边谈论了起来,尽管之前我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却真的没想到这四年多的时间他竟然混的这么好。
这火锅店就是他开的,除此之外,他还是一‘回,民头头’。
他对我说,他上大学后其实就没怎么好好学,经历全用在了人脉以及探路上,大三根本就没念,花钱弄来了文凭,直接就回家了,然后一路打点,最后竟让他当上了这里清真寺的‘阿訇(訇读音:hong)’。
阿訇,也就是穆斯林宗教中的事务人员,是‘老师’的意思,吕全友对我说,他上大学其实就是为了这个,这一点他早就跟我说过,虽然他现在只是‘散班阿訇’,但是这职位却十分有油水。
要知道这个民族与汉族的习俗不同,不能吃猪肉大家应该都知道,但是除此之外,它们还严格遵守着很多习俗,他们其实不允许私自宰杀牛羊,宰杀牛羊的时候,必须要有阿訇在场,等到阿訇念完了经后才可以动手,这也是吕全友的发财之路之一,除此之外,他还负责当地族人的婚丧嫁娶,这些事情离了他就不会成活儿,所以当真是大权在手。
短短两年的时间,他就借着自己的条件,开了这个挺老大的火锅店,由于羊肉新鲜都是当天宰杀,所以食客不断。
吕全友在我的对面对我滔滔不绝的说道:“嘿,再让我混几年,我一定能混上掌教,那时候你再看看,哥们儿又是一个样儿。”
我听他说完后,心中想到,这小子确实有头脑挺厉害,不过就是性格好像还没有变,一点都没有架子,相当的随和热情,于是我对他说:“行,哥们儿还真出息了,来,为了未来的掌教干一杯。”
一杯酒下肚后,我打了个嗝儿,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于是便同他说道:“那你现在还吃猪肉么?”
“吃啊,咋不吃?”吕全友说到了此处,转头望了望门口儿,然后小声的说:“只不过不敢在外面吃了,你明白的。”
我点了点头,望着这个阿訇,此处尽在不言中。
有的时候这个世界真的挺好玩的,我忽然觉得,大家都被一些条条框框所束缚,大家都带着设定好的面具过活,表面上规规矩矩,但是背地里却暗流涌动,就像吕全友,当年那个当着同族吃韭菜猪肉包的男子,谁能想到长大了以后竟然当了他们的头头呢?
又比如之前我遇到的那些官员干部,他们哪一个明面上定义不是服务人民或维持秩序呢?可实际呢?
可见规则之下还有另外一个规则,也许这才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规则吧。
对此,我无话可说,于是便不想再说,只是同吕全友继续聊天,那一晚我俩聊了许多,除了现在,还有过去的那段日子,我俩都觉得这时间过得太快,之前的那段时光就好像做梦一般。
聊到了最后,我俩都喝了不少的酒,吕全友对我说:“哥们儿,这次走就多住段日子吧,现在的朋友,实在找不到几个能像咱俩这么交心的了,我还以为过了这么长时间咱俩也会有些虚头巴脑的说话,变的生疏呢,没成想,嘿嘿,还是那个感觉。”
“啥也别说了,喝酒。”我又举起了杯,一杯下肚,他便对我说:“啊对了,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事儿,就是有人找跳大神儿的那个,准成么?”
“准成。”我说道:“人现在都到了,不过那人为啥要找跳大神儿的啊,你知道不?”
(两更完毕,明日继续,谢谢大家的支持,拜谢中~~!!!)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寂静的葬礼
从吕全友那儿回到宾馆的时候,发现韩万春和聂宝中俩人正在打扑克,聂宝中已经跟我们很熟络了,他俩有事没事经常打扑克,这是韩万春的主意,他说“师徒之间娱乐娱乐无伤大雅还能促进感情’,虽然说赌场无父子,但既然是有求于这老家伙,聂宝中哪里敢赢他的钱?所以自然处处相让,当天韩万春心情很好,醒了一百多块钱后,他拍了拍那聂宝中的肩膀,然后说道:“小二(肖二)啊,其实天下大道殊途同归,记牌其实和记法门口诀一个道理,在这方面你可要继续努力啊,知道不?”
“是,是。”聂宝中有些无奈的说道,他并不傻,自然也能明白老家伙这话似乎是逗他的,老家伙看我进门,便放下了手中牌,然后问我:“同学聚会怎么样啊,到底‘点子’如何?”'。'
他是问我到底是谁这次雇我们跳神,之前我也从吕全友那里问明白了,这次雇我们的,是一土财主,原配的老婆死了挺长时间,这次家里女儿要出嫁,这种地方人们的思想十分封建,所以便想找个跳大神儿的,一是想知道自己媳妇儿在下边儿过的好不好,二则是想告诉它女儿嫁人的消息。
就这么简单,毫无挑战性可言,于是当我对韩万春讲出这些后,他也挺高兴,要知道除了给人家装儿子装孙子他比较排斥之外,装爷爷装奶奶什么的还是很能接受的,这老家伙最会装的就是媳妇儿,无论人物表情还是言行举止拿捏的相当到位,整个一影帝级别的。
当晚喝了不少酒,洗了个澡后就上床休息了,我决定这次跳完神后回家一趟看看奶奶,如果没有事的话,还想去趟沈阳,可惜车票很贵,你说火车怎么就没有月票什么的呢……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有些宿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昏头涨脑的,等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背着背包带着韩万春和聂宝中去了吕全友的饭店,我和他昨天定的就是今晚跳神,可是刚到那进那火锅店,却见吕全友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他今天打扮的相当整洁,脑袋上扣着一顶白色的帽子,手里面还拿着一本挺后的书,见我来了,便和我相识一笑,和老家伙以及聂宝中握了手后,便对着我说道:“姚子,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边出了点事儿。”
“怎么了?”我问道。
吕全友耸了耸肩,然后把手中的硬皮书晃了晃,对我说:“街头有人死了,我得给人家送葬念经去。”
吕全友是阿訇,他这职位管的事情很多,昨天他也跟我讲过,他说他最不喜欢做的,就是给死人念经,因为这个民族的风俗习惯跟汉族不同,葬礼从简,毫无油水可言,但是没有办法,在其位就要某其事,所以他也不敢怠慢。
我对吕全友说:“那你什么时候能搞定?”
吕全友摇了摇头,然后说:“这个可说不准,哎要不这样吧,你们跟我去看看?整完了以后我就带你们去见找人跳神的那家人,怎么样?”
“这……合适么?”我心里想着,人家死人我跟着凑什么热闹,虽然心里还真挺好奇的,但是却怕对那苦主家属造成不净。
吕全友对我笑着说:“有啥不合适的,我们习惯不一样,死人不是什么悲伤的事情,正好我自己去也没意思,走吧。”
他就是这性子,相当热情,我看了看韩万春,老家伙也同意了,反正他也没事做,去看看回,族的葬礼还能长长见识,以后又多了可以糊弄人的谈资。
于是,我们便一起出门,死人的那家离火锅店不远,就在街尾的一个胡同里面,死者是一位老人,上了岁数应该可以说是自然死亡。
那天我终于见识到了回,民的葬礼是怎样的了,确实和汉族人不同,不管是在停尸或者出殡的时候都不一样,当我们到的时候,那死者的亲属已经在院子里面了,虽然以前有‘回女不嫁汉男,回男不娶汉女’一说,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回汉通婚已经是很正常的事,好在人真不少不少,不光是回,族人,还有不少汉族人,这点从服装上就能看出,汉族人死后,亲属讲究的是披麻戴孝,但是回、族却不同,他们只是沐浴净身,然后穿着整齐,为了便于显示身份,所以带了一顶白帽子。
我头一次没在死人的地方听见哭声,院子里十分的安静,大家都在小声的说话,只有那些直系亲属们眼睛里面有着泪痕,看见主事儿的阿訇来了,那些子女们便应了上来,对吕全友十分尊敬的样子,吕全友同他们说了几句话后,便转头小声对我们说:“姚子,你们不方便进去,先在这儿等一会儿。”
我点了点头,反正我又没心情去奔这个丧,话说回、民十分讲究整洁和卫生,死后后人一边念经一边为其擦拭身体,整理好遗容之后,便用‘克番’(阿拉伯语音译,为殓衣的意思)裹好,外族人以及没有沐浴过的族人是不能瞻仰仪容的,这是对死者的不尊重,而这里讲的克番是一方白布,虽然后来我知道这好像不是正统的穆斯林习俗,但我家那边确实如此。
裹好之后,便由亲属将其搬进一个简易的棺材里面,这棺材不同咱们平时讲的棺材,而是一个大木头盒子,长方形,看上去很是简单整洁,也符合了这个民俗的习惯,要说正统的习俗,他们应该讲的是‘三日必葬’,不讲时辰,且葬礼从不宴客,但是现在时代不同了,人死之后也停不了三日,所以这次吕全友才会来的如此匆忙,而且他对我说,丧礼之后,家属还是会在酒店摆上几桌的,我问他为啥,吕全友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不宴客哪来的随礼钱啊,没随礼钱,那以前自己给朋友同事们随的礼不白随了么?
他这话很有道理,似乎真的就是这样,要知道随份子这种事情就是一进一出,出去多少反正以后还能回来,要不然真的就很不划算了。
不多时,只见那门开了,院子里的人们都安静了下来,只见吕全友带着那些死者家属们走进了院子里,然后在吕全友的指挥下,对着对着天抬手,对在场的人做了殡礼,然后由几个人抬着那棺材,缓慢的走出了院子。
不撒纸钱也不哭泣,一切动作都这么的安静,以至于我心中都感到了一丝诡异,传统上来讲,要把棺材一直抬到墓地,但是现在不同了,还是用了车,车队直接驶向了回、族墓地。
回、族人死后,是不可以火化的,这个政府也管不着,在知道了这件事后,我又想起了之前那小村中发生的挖坟事件,这让我心中怎么能不感慨?在这个社会,当真是人人平等的么?看来投胎真的是门技术活儿,要是哪姜老太太是个回子的话,那你看看谁还敢挖她的坟?
她真的投错胎了,我心里想着。
这片墓地很大,不像一般的墓地那样讲究什么风水什么环境,坟墓更没有三六九等之分,什么两万八背阴,六万八朝阳,十二万八家族形式的墓都没有,打远看去,那些坟墓如出一辙。他们的习俗中,没有任何的陪葬品,而且讲究葬制平等,管你生前多么的富有,但是死后却一视同仁,甚至,连副棺材都没有。
亲属们挖了个墓穴状的土坑,留土做了枕头,然后将死者平放在里面,然后吕全友跪在了坟北头开始念经,他念经的样子不敢马虎,表情庄严,语气低沉,而那些家属跪在了他的对面,送葬的人们站着,一声不吭,念罢了经行罢了礼之后,这才开始填土掩埋,丧事就此结束,这个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马上就要黑天了,偌大个**墓地里面,人很多,吕全友抽空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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