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大神
见我好像很乱的样子,于是那聂宝中便又对我说道:“我知道你很惊讶,但是事情真的是这样,刚才我也说了当年我爷爷和大伯他们的事情,事实上,他们当时遇到的仇人,正是金巫教的余孽………………”
前文曾经提到过萨满教和金巫教之间的冤仇之事,邵玉对我说,当年他爷爷死后,邵永兴带着邵永林两人逃难,不想却有金巫教徒发现了二人的身份,要知道金巫教对萨满教的仇恨并不比对佛教的仇恨少,而且外加上当年兵荒马乱,根本没有治安可言,所以当夜金巫教徒便联络帮手前去偷袭,那些金巫教徒一夜之间杀光了他们的母亲和家丁。最后幸好有两个邵氏家丁已死护主,那两名家丁将衣服同两人互换,两人这才连夜逃跑保住了性命。
可不像当夜事情败露,金巫教图又前来追那两人,两人无奈之下,只好约定了会合地点之后各自则路逃跑,可是三日之后,等邵永林到了事先定好的会合之所后,却并没有等到邵永信,又过了几个月,邵永林心灰意冷外加上由于安全原因,只好独自逃难而去。
邵玉对着我说,他说他父亲知道这件事真是金巫教所为,而金巫教的行事作风向来都是斩草除根,外加上那些邪教徒寻人的手段异常高明,他怕那些金巫教徒继续上门迫害,所以也不敢用家里的积蓄,只好隐藏在都市之中当了个给人打工的小厮,以至于将姓名都更改了,取了邵字之右首,也就是耳刀旁,而由于他日夜想念大哥,从来不敢忘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自己还有一个兄长,所以便在耳字下面又加了一个双字,也就是他的假名‘聂’。
邵玉出生之后,也自然跟他父亲一样,宝字的中间便是玉,所以邵玉便以‘聂宝中’为自己的化名。
邵玉讲道了此处,便又对着我叹了口气,他对我说道:“当我第一次在地下通道里面见到你的时候,就发现了你手里的鼓和我父亲对我形容的那面‘开元鼓’完全一样,所以我就想把他买下来,但是你也知道,当时有一些意外的因素,所以…………”
我听他说到了此处,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吗的,都赖城管,想来这些该死的吸血虫真是不可抗拒的因素啊。
而就在我想到此处的时候,邵玉便继续对着我讲了下去,他对我说,他那天回到了家中,将见闻告诉了他的父亲,而他的父亲邵永林听完之后便让他继续打探,可要知道,偌大个哈尔滨要找一个人哪里又有那么简单?而且想来那次被城管收拾了一顿之后,我确实因为一时之气而选择了跳大神挣钱买戒指这一条路,想来等我继续卖艺的时候,已经是一年之后了。
邵玉对我说,他整整找了我一年,说起来这一年的时间,不光让他打探到了我的消息,而且还间接性的打探到了金巫教的消息,而且最令他感到震惊的是,我这个萨满的传人,居然跟金巫教最大的一个掌教终日混在一起。
他说他当时也不敢确定我的立场到底怎样,是被那韩万春骗了还是甘愿跟那金巫余孽同流合污,于是他思前想后,只好扮作一个路人甲的形象前来找我,他第一次请我跳神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我的表现,那完全用不着多管闲事,而通过那次的事情他也大概对我这人有了认识,他觉得我估计是被蒙在鼓里,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大伯已经死了,而我是他大伯的传人,他不忍我被恶人欺骗利用,所以之后便拜在了那韩万春的门下。
聂宝中说到了此处,便停顿了一下,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小远,你这人哪儿都好,但就是太老实了,而且心性不定,我当时如果告诉你的话,估计你一定会在那韩万春面前暴露,要知道那老贼的道行高深,一旦暴露的话你自己也没有本事自保,所以我只能继续下去,一边看着你成长,一边等待着机会复仇。”
复仇?复什么仇?我看着眼前的这个邵玉,除了相貌之外,哪里还有我以前认识的那个聂宝中的样子?我叹了口气,心里想着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真想不到,我过了那么长时间的生活看上去风平浪静,但是水平面以下却是波涛汹涌。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有人抱着各种目的在我的面前伪装呢?为什么,为什么蒙在鼓里的人始终是我?
我忽然觉得很累,以至于对邵玉所说的复仇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他说到了此处,脸上竟然冒出了笑容,只见他双目炯炯有神的对着我说道:“直到今天,我明白机会终于来了,前几天你对我说你要来这里,我当时就觉得这似乎是个阴谋,于是便暗中跟随,小远,现在黄善已经死了,而且马天顺也没有了活路,只剩下了一个韩万春,该是咱们报仇的时候了。”
我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说道:“我没兴趣。”
聂宝中愣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你怎么了?他们做了这么多的恶事,害了你这么久,如果你不反击的话,那他一定还会想办法整治你,咱们身为萨满传人,怎么能任凭着这些邪教徒耍弄?!”
我低下了头,心里满是辛酸,我发现我真的太累了,特别是知道了真相之后,我忽然想到,之前那妖怪头子胡三太爷托胡白河传给我的话,它说对于青丹这个东西,我越是寻找只会让自己越痛苦。
我之前不明白,但是现在却懂了,想想在寻找青荔丹参的这段时间里,我的身边真的发生了很多痛苦的事情,苏译丹的身体越来越差,我身边的朋友一个接一个的露出了狰狞的面目,这种日子,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说到底那些邪教徒为什么要害我?于是想到了此处,我便抬起了头,然后对着这个邵信问道:“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抢我的鼓?”
邵信看了看我,然后也叹了一口气,这才对着我说道:“这就是我要保护你的原因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开元鼓有什么用?”
我摇了摇头,我只知道用这玩意敲鼓能请来妖怪,不过貌似只要有帮兵诀的话,敲普通的鼓也可以请来妖怪,甚至想来那些不是正统萨满的人,只要懂萨满歌,也能敲鼓请来妖怪,民间很多跳大神的不就是这样的么?
既然是这样,那那些金巫教的人为什么还要纠结这面鼓呢?
邵信见我摇头,这才对着我说道:“你的开元鼓,和我的金刀铜铃花冠都是青巴图鲁的遗物,这四样东西其实都有其用处,你也知道萨满的本意是什么吧,没错,就是沟通,你的开元鼓就是用来沟通的法器,而你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有兴趣听你的话的,对于一些邪恶的妖怪我们没有办法沟通,所以只能采取一定的手段,这金刀和铜铃便是另一种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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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你是谁(下)
第一百七十六章你是谁(下)
邵玉说到了此处,便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对着我说道:“金刀是当年皇上御赐,能斩尽天下妖邪,而铜铃则是青巴图鲁游历天下的时候得来的宝物,它的响声可以迷惑妖物,让它们失去行动能力,刚才我就是用这两件东西的配合才收服那怪物的,你本不是萨满的后裔,自然不会知道这些事情,想来你也应该知道吧,其实你明面上是萨满传人,但是却并不能真正的号令妖怪。”
我点了点头,确实,自打那天我敲响了这面鼓后,除了胡白河之外,并没有别的妖怪来帮我,尽管胡白河曾经对我说过,说它们这些外仙这两年会有一番大劫,所以不能全力管我,但我却依旧觉得它们这举动好像是敷衍。
试想一下,它们妖怪丢了一根烟袋锅子都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去找,怎么就没空管我了?
说起来,我一直觉得我这个所谓的萨满传人其实就是一空架子而已,这并非是我自己的臆想,事实上这真的是我通过我的所见所闻所下的定论。
而那邵玉说到了此处后,便继续对着我说道:“其实,它们那些金巫教的人之所以想要你的鼓,就是因为你的鼓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有了你的鼓,外加上我的金刀铜铃,这三样东西加在一起才是真正的萨满信物,有了这三样东西,才能真的号令那些妖怪,而它们又不敢不从!当然,我直到今天都没有暴露,不过那些家伙知道这个事情,你想想,他们见了你这鼓后,能放过你么?”
我听他这么说后,又陷入了沉思,想来那些金巫教的人想抢我的鼓是想要控制那些妖怪,说起来东北妖仙甚多,光是五族就有众多门徒,外加上那三个传说中的妖怪,如果真的能将它们收为己用而去做坏事的话,那这后果当真不敢想象。
难道这就是真相?不过这也说不过去啊,要知道我跟韩万春住了这么长时间,他如果想要鼓的话哪里会费这么大的力气?于是我便把我的疑惑又说给了邵玉听,邵玉听我问出这话后,便对我叹道:“小远,这是因为那老家伙也起了疑心了,他其实早就发现有人暗中保护你,他是想通过这一系列事情来钓出暗地里的那个人,也就是我啊。”
真的是这样的么?我苦笑了一下,然后抬头望着这邵信,我想了好一阵,这才对邵信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邵信想了一阵后,便对着我说道:“我今天既然现身,虽然迫不得已,但是只好明刀明枪的跟它们干了,不过它们人数众多,咱们双拳难敌四腿,所以只能从咒术上对他们下手,我的意思是咱俩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研究彼此的口诀还有这几样事物,等到能够完全的号令外仙的那一天,便是那些金巫教的杂种们覆灭之时!”
说来说去,他还是要复仇。
我叹了口气,说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了这事情所谓的真相后,当时我心中对着金巫教和萨满教的恩怨真不想去过问了,说起来也和我的性格有关吧,我觉得为了这一面鼓,到底有多少人再煞费苦心?到底有多少人受到迫害和痛苦?那些金巫教的人最初的目的也是复仇,现在身为萨满教传人的邵玉也是为了复仇,难道复仇真的这么重要么?
我真的不想管了,可能也跟我的遭遇有关吧,以至于我当时都想把这鼓直接给了那邵玉,然后自己一个人离开这块是非之地,大不了以后不回哈尔滨了,金巫教萨满教他们怎样就让他们自己去闹吧,现在青荔丹参的下落再次渺茫了起来,而苏译丹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是不是真的应该利用这段时间去陪陪她呢?
想到了这里,我又是一阵心酸,身体上的疼痛稍缓,我答应过她的,要带她去浙江,去看十里的桃花,桃花是在春天开放的么?
想到了这里,我便对着那邵玉叹道:“我不去了。”
“为什么呀!”邵玉见我这样,顿时有些激动的对着我说道:“你为什么不去?”
“你就听他的吧。”就在邵玉说出这话之后,只见一旁的钱扎纸忽然开口了,说起来钱扎纸一直坐在我的身旁听着邵玉讲出这件事情,所以也大概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见他对着邵玉说道:“我觉得做人还是简单一点的好,平时上上网玩玩游戏泡泡妞,比报仇什么的可要开心的多了,而且…………”
钱扎纸讲到此处后,转头看了看我,然后对着邵玉说道:“他太累了,咱们身为他的朋友,还是支持他的选择比较好,起码……起码我支持他的选择。”
我转头看了看钱扎纸,他对着我一笑,我心中顿时又是一阵温暖,想来也只有这个疯子才真的能体会到我的痛苦。
而那邵玉则似乎还有些不甘心,只见他对着钱扎纸说道:“你懂什么?!”
说完这话之后,只见他伸出右手抓住了我的肩膀,然后十分坦诚的对着我说道:“小远啊,你怎么还这么天真?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你怎么还不明白?有些事情是你逃不掉的,你越懦弱有些人就会越欺负你!难道你真的就这样一直下去么?”
他的右手宽大,抓在我的肩膀上并没有用力,但是我的浑身确是一抖。
随着他轻微的摇晃,他手腕上系着的铜铃也开始叮当作响,我叹了口气,刚想说话,但是却愣住了,我的眼睛定格在了他手腕铜铃之上。
看了一会儿后,我抬起了头来,然后望着那邵信,只见他满脸的迫切之色,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之后,便对着他说道:“你是谁?”
邵信似乎被我的话给问愣住了,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小远,你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钱扎纸见我忽然说出这话,顿时一皱眉毛,然后哭丧着脸对着邵信骂道:“吗的,你看看你看看!都怪你,他今晚已经受了这么多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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