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大神
,你知不知道你家的保家仙就是我接来的?”
要说我当时就知道个上洞八仙,什么铁拐李汉钟离啥的,至于这个保家仙是什么东西我上哪知道去?
于是我就问他,啥是保家仙。
可是老瘸子却总是装神秘,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直到我上了小学以后,有一次我放学早没回家就去找他听书,可是在院子外面喊了几声却没人应,要说他家那破门根本就没有锁头,我跟他已经熟到不行,就没在意,一脚蹬开了门然后走了进去,那天他没在家,也不知道是干啥去了,我一个人在他家院子里待的无聊,就想进屋去找胡琴出来拉,要知道小孩子学东西很快,我当时二年级,已经会用胡琴拉不少曲子了。
老瘸子的草房很破,里面除了一张小火炕之外就剩下了一个大箱子,他所有值钱的家拾都在里面,包括那把胡琴儿,不过这箱子一般都被一个大锁头锁的严严实实的,真搞不懂老瘸子,虽然都说穷家破万贯,但是他家连大门都没有锁,要是真来个小偷什么的,不连箱子给你一起顺跑了?
好在,我当时自认为我了解这老瘸子就好比屎壳郎了解驴粪球一样,他的钥匙就藏在炕席下面,我以前亲眼看见的。
要说小孩子的贪玩真的会铸成大错,谁又能想到,就是我当年的一个不经心的举动,竟然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保险柜一样,间接的影响了我的未来呢?
我当时可没想太多,就是无聊了想拉会儿琴,于是我从炕席下面取了钥匙,打开了那把已经被摸的透光了得铜锁头,掀开了木箱的盖子后我往里一瞅,嘿,你还真别说,这老瘸子竟然还真有挺多好玩儿的私货。
那偌大的箱子里面,胡琴在最上面,旁边是他的唢呐,两件乐器旁边还有一串穿着铃铛花花绿绿的布条以及一个同样花花碌碌,好像唱戏人佩戴的头冠,可这么形容还有点不贴切,因为它更像是电视里面古代新娘子带的那玩意儿,不过前脸儿串的不是珠子,而是各色的布条
当时我觉着有趣,于是拿出胡琴后将其放在了脚边,然后顺手又拿出了另外两样东西,我想把那个头冠戴在脑袋上,可奈何我的脑袋太小,刚一戴就直接滑到了我的脖子上,好像个大项圈,那些布条直接当啷到了我的膝盖处,而那串铃铛是好几串布条系成,上面还有很多的铜铃,拿在手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怪好听的,当时我觉得我的造型就好像个古代人似的,于是玩心大起,晃荡了一会手上的铃铛后,便继续翻起了那个箱子。
剩下的东西,就没那么有趣了,我发现那唢呐的下面,是老瘸子的衣服,不过我从没看他穿过这衣服,看上去像是黑棉袄,不过做工倒是挺精细的,领口袖口都有黄色的线描边,左肩膀上还绣了几个我看不懂的符号,当时的我挺纳闷儿,为啥老瘸子有这么好看的衣服却藏起来不穿呢?真是让人有点搞不懂。
虽然这衣服挺好看,不过我倒是没啥兴趣,于是便继续翻,看看下面还有啥,你还真别说,当我掀起那衣服的时候,只听又是哗啦一声,还真被我找见了一件好玩的东西。
那衣服下面,是一面好似脸盆大小的鼓。
没错,这玩意儿应该是鼓吧,我感到奇怪的是,刚才我翻衣服的时候碰着这鼓,它竟然发出“哗啦”一声,这不对啊,就连我这个小孩儿都知道,鼓应该是乓乓响的啊?我觉着好奇,便顺起了那面鼓仔细的研究起来,终于被我发现了这鼓为啥“叫”的这么邪乎了。
原来,这面鼓跟寻常的鼓不一样,只有一头有鼓面儿,鼓面上画着一个挺奇怪的图案,而另一面,则是空的,由八根非铜非铁的细棍儿支撑着,每一根细棍儿上,都用红绳拴着一个大钱儿,那哗啦啦的声音,就是这些铜钱敲击在细棍儿上发出的。
我望着这面鼓,说他是个鼓,倒不如说他像张大饼,因为它太薄了,我当时想道,老瘸子真是有病,敲这玩意儿,那声儿还不得跟猫叫唤似的那么小啊?
当时我想到了此处,便左手抓着那面鼓,右手抄起箱子里一根好像小锤儿似的木棍儿朝着鼓面儿上拍了一下,可是这不拍不要紧,一拍还真就吓我一跳,那面鼓竟然跟电匣子似的,发出了老大的一生“咚”!
哎呦我去,这玩意儿尿性哎,声儿真够大的嗨,当时的我十分惊讶,不过小孩儿哪能想得太多,只觉得发现了新‘玩具’,因为这东西太给劲儿了,声大,而且还挺好听的,于是便将胡琴儿的事忘在了脑后,抡起手中的木棍儿,朝着那鼓一顿猛敲。
咚咚咚咚咚咚,越敲声音越大,可就在我敲的正嗨的时候,忽然,屋里的破门猛的被人踹开了,我回头一看,只见老瘸子站在门口,我头一次见到他这种表情,就好像要杀人似的,平时怎么也挣不大的眼睛瞪的溜圆,一副拐杖也不拄着,反而是抄在手里,他进门后下意识的向我这边望来,由于我从来就没有见到过他这幅德行,所以一时有些呆住了,举着木棍不知道该说些啥,而当他看见我拿着那面鼓的造型时,竟然和我一样也呆住了。
一时之间,我俩面面相觑。
“你回了啊?”我当时见它不说话,便问他。
他依旧还在发愣,好一会儿,他的表情才慢慢恢复,只见他用一种仿佛十分不相信的口吻对我说:“啊……回了,嘎豆子,刚才的鼓………是你敲的?”
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老瘸子说:“是啊,不行么?”
说罢,我便又敲了三下,那鼓有发出了乓乓乓的声音,老瘸子眼见着我敲鼓,竟然说不出话来,而我眼瞅着他的样子慢慢的改变,虽然已经时隔多年我的记忆慢慢模糊,但是我依稀能够记得,当时的他,好像要哭似的,又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叹了口气,然后对我说:“行……敲的挺好,你放学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嗯呢,这不没意思么,所以找你听书,咋了?”
老瘸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摇了摇头,然后转身拄上拐后对我说:“不咋……你不要听书么,把东西放回去,到院子里来吧。”
说完后,老瘸子便转身又出去了,我见他好像没生气,也就没再多想,把那面奇怪的鼓还有头冠铃铛全都丢回了箱子里面,然后拿着胡琴走出了门。
当我走到院子里的时候,老瘸子已经坐在了葫芦架下,一只手掐着烟袋锅子,有一口每一口的抽着,见我出来了,便朝我努了努嘴,我示意坐在了他对面的小板凳上,同时将胡琴递给了他,老瘸子接过了胡琴,却没有拉,反而还是直勾勾的盯着我,好像第一天认识我似的,看的我直发愣。
当时我有些奇怪的对他说:“这么看我干哈(啥)啊,不是说讲故事么?”
说来也奇怪,老瘸子听我这么说后,又是一声长叹,只见他将烟袋锅子在鞋底子上磕了磕后,有些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小嘎豆子,你想不想知道你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
当然想知道了,不是你一直不告诉我么,我当时年纪还小,根本就不懂得怎么掩藏,就十分不快的对他说:“当然想知道了,可你们咋都这样呢,你也是,我奶也是,为啥都不告诉我?”
老瘸子苦笑了一下,对我说道:“不告诉你当然有我的道理,要不是……算了,我跟你说了吧,反正早晚你也要知道的。”
说罢,他拿起了一旁装水的破罐头瓶子拧开盖儿喝了一口,组织了下语言后,对我开口讲道:“你应该知道吧,其实我不是这个村儿的,在二十多年之前,我来到了这里,而就在那一天,我认识了你的爷爷,也就是败家子儿姚老四………………”
(新书上传,打明天开始,一日两更,求票求推荐,另:前一章增加已两千字,请昨天没有看全的各位朋友重新阅读,拜谢。);
第一卷 第三章 中邪
我想起来了,确实,听村里人讲,这个老瘸子是忽然出现在了我们的小村子里的,那是冬天,他来的时候,带着满身的风尘,简直就是一要饭的叫花子,天寒地冻的日子,他的破棉袄上面全是口子,棉花往外翻翻着,头发扭成一坨就像顶破帽子似的扣在脑袋上。
而就在他来的第一天,全村的人就都见到了他,倒不是说他是如何风光让全村人出来迎接的,只是因为那一天出了些意外,外加上冬天正是农闲,村里人都会选择在家里猫冬,所以大家才会出来看热闹。
而让他们看热闹的原因就连现在听起来都挺奇怪的,那就是村里面有个大小伙子没穿衣服在村口满地打滚儿。
而这个光着屁股满地打滚儿的人,恰好就是我爷爷姚老四。
刚才讲了,那是发生在一个寒冷的冬天,东北的冬天能冷到什么程度,这里先说一下吧,只要进了十一月份后,雪糕冰激凌什么的,就会被摆到街边,完全不用任何制冷措施,就跟卖日杂百货那么卖,而这是全球气候变暖的城市,几十年前的农村保守估要比现在冷上一倍还要多。
就在这样的大冷天里,就算你大棉袄配二棉裤,里头是羊皮外面还裹着布的一身行头,站在外面半个小时也能冻透咯,更别说是光屁股了。
毕竟人身上存在着本能一说,按理来讲就算是在缺心眼儿的人都不会这么干的,可偏偏我爷爷就干出来了,那一天,他光着屁股在村口的大雪地里面足足滚了一个多小时,一边滚一边哭,一边淌着眼泪一边还笑着唱,嘴巴里面依依呀呀的,身子已经被冻的通红泛青,村民们全都惊呆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爷爷这是犯的什么病。
当时是一九七几年,人民公社解散,村子已经初见规模,我爷爷也娶了我奶奶过门,我太爷爷也没有死,他们就连做梦都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儿,更奇怪的是,我爷爷发狂以后的气力竟然大的惊人,村里面四五个大小伙子都拉他不住,而都是亲戚里道的,也是在不好下狠手,更何况大家见他这疯样,心中也有几分忌讳,生怕太过接近受到牵连,忙活了一六十三招还是没能制伏我爷爷,到最后大家都是一筹莫展,只好把我爷爷围了起来,看着他满地的打滚鬼哭狼嚎,而我奶奶则在一旁抹着眼泪。
老瘸子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村子里面的,不过大家当时都没注意到他,他说,当时他已经背井离乡好多年,一直流浪到此,想要进村要口饭吃,哪成想刚一进村儿就碰上了这等奇观。
老瘸子见到这村口围了这么多的人,便有些纳闷,他走上前去,然后向一个村民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好在那个时候人虽然穷,但是却穷的挺平均,所以及时他是个要饭的别人也不会怎么歧视他,于是那人便跟他讲出了他听来的事情缘由。
我爷爷,也就是姚四儿,在结束,知青返乡的时候,愣是让他留下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过日子,不得不说这真是小鸡儿不尿尿各有各地道儿,恰巧这个女的,也就是我奶奶,正是之前乔斜眼相中的那个,到底让我爷爷给得着了,全村人都在纳闷儿,为啥这么个投机倒把的臭流氓能有这么大的人格魅力,竟然把个城里来的大美妞硬生生的勾搭个瓷实,直气的那乔斜眼儿一股急火,把另外一只眼睛也气斜楞了,从此村里人便给他改了个称号,叫做‘乔斗鸡’。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爷爷姚老四取了媳妇儿,但却依旧狗改不了吃屎,家里面有地,他却也不想干农活,一是他散漫惯了遭不了这罪,二是他根本就不想遭这罪,好在我奶奶对他百依百顺,而我太爷爷看他成家了也就不怎么再好意思管,于是我爷爷平日里留我奶奶在家下地干活,自己依旧扛着把破枪上山打猎,也不知道是他枪法进步还是狗屎运恒通,竟然每天都有丰富的收获,就连大雪封山百兽皆藏的冬天也是如此,用我爷爷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这些个野味差不多都是自己往枪口上撞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啥,直气的那乔斗鸡一双斗鸡眼直翻白儿,一气之下就此再也不打猎了。
可就是这样好运气的姚老四,今天却忽然发疯,谁都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那个人回头打量了一下老瘸子,看的出来他不是本村的人,于是便对他说:“你是外村来逃荒的吧,这光腚的主儿是我们村的猎户姚四,也不知道咋了,听他家老爷子说,自从昨天晚上他从山上回来以后,就躺在炕上睡着了,睡觉的时候还不老实,哼哼呀呀的说梦话,结果第二天起来忽然把衣服脱光了就开始作妖儿,把他家里面的碗罐儿啥的都给砸了,刚才竟然又跑了出来,也不嫌乎寒颤,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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