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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形状,就好像弹弓一样,剧烈的摇动着,我心中暗道不好,看来这东西就是老爷子当年降服的那双头蛇的冤魂了,道安刚才跟我说过这事儿,但是现在见到,心中竟然还是出奇的惊恐。
不为别的,只是这怪的扮相就已经够慑人心魄的了,足足有两人来高,跟姚明似的,乍眼一看就好像一条黑色的火焰冲天而起,两个怪头逐渐成型,四点红灯似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妖气冲天。
我顿时惊得合不拢嘴,心想着这玩意儿简直比那金巫教的子母菩萨的气势还要凶猛,果然是传说中的怪物,而苏译丹显然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凶狠的东西,只见她紧皱着眉头,然后低声的对我说道:“怎么办?”
虽然她声音很低,但却也能从中分辨出不安,我当时心中就想了:怎么办,跑啊!
于是趁着那怪物似乎还没有发现我们,便慌忙爬起了身来,将哼哼呀呀的老爷子背在了身上,然后对着苏译丹说道:“还能怎么办,赶紧跑回家洗洗睡吧,明天还要唱二人转呢!”
苏译丹虽然对灵异之事相当热衷,但是她也不傻,自然之道此怪的凶猛,于是便跟着道安点了点头,然后我们继续落跑。
哪成想,刚跑出十几步,忽然我身后的老爷子浑身打了个冷颤,他似乎回头望见了那怪物,只见他大声说道:“业障!这业障怎么逃了出来?哇呀呀,休逃!!!”
我听见老爷子在我后背上咋呼,心中便有些哭笑不得,你说它怎么逃出来的,还不是被你老人家放出来的?
但是也不能怪他,老爷子神智毕竟不清醒,我刚想劝他两句,忽然背后传来了一股怪力,那玄嗔道士竟然挣脱了我的手,站在了地上后,拔出了背后的宝剑朝着那已经成型了的怪物冲了过去。
不好!!
我直感觉到一阵惊悚,这老爷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喂,你冲上去找死啊!?
苏译丹和道安见师父忽然转身冲向那妖怪,便慌忙惊呼,喊那老爷子回来,但是那玄嗔此时似乎已经灵魂附体,哪里听得见我们的呼喊?
你别看这老爷子上了岁数,但此时的身手竟然出奇的敏捷,蹭蹭蹭几个箭步就冲到了那怪物的身前,又手抓着那把好像老太太做操用的剑,左手拇指与食指无名指相触掐了个法诀,然后迷迷瞪瞪的大喊道:“着!”
一剑劈落,那怪似乎也在这个节骨眼上恢复了神智,于是向后扯开,阴风狂吹,即便距离这么远,我也被那阴气吹的睁不开眼睛,那团蛇形怪雾躲开了这一击之后,竟然开口说话了,它的声音就好像铜锣一样,声声刺耳,竟然用截然不同的两种声音断断续续的叫道:“你是何人,这里是何地何时?”
这怪物的声音又让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因为它的声音好像是两个人在一起说话,一个听上去像是老翁苍老,另一个则像似孩童般清脆,两种声音掺杂在一起,煞是骇人。
而那玄嗔老爷子似乎没有理会这怪发问,见一击不中,竟然顺势转身,单腿跪地来了个‘仙姑祝寿’的造型,一个转身间,右手长剑已经交付于左手,左手食指在右手掌心之中图画了几下,然后顺势将右掌推出,大喝了一声:“地坤艮山如律令!!!”
一掌推出,但是依旧没有击中,老爷子毕竟岁数打了,那怪动都没有动,他这一掌竟然也打偏了,但即便如此,那团怪雾却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只见那怪打量了一下身前的老者,然后颤声说道:“你是陈玄?”
它的声音听上去悲愤交加,小孩的声音极为悲伤,老者的声音极为愤怒,听的人毛骨悚然,而那老爷子嘿嘿一笑,颤抖的站起身,不住的喘息道:“嘿嘿,恶妖,想不到咱们又见面了吧!”
老爷子的声音听上去很是疲惫,似乎刚才那两招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体力,我们三人都惊呆了,连那怪也呆了,它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还在揉着要喘着粗气的老者,面容依稀和自己命中煞星相符,但是此时的玄嗔那里还有年轻时的勇猛?那怪楞了一下后,竟然拿发出了苍凉与狂喜交加的笑声,只见这怪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当真想不到,原来你这般老啦,原来我被你关了这么多年,哈哈,哈哈哈!!”
玄嗔道长虽然看上去疲惫,但是却嘿嘿冷笑,眉宇之间自信满满,似乎已经忘却了自己的年岁,那一瞬间,仿佛他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青春,顿时豪情又生,只见他指着那怪笑骂道:“当年我没有杀你,现在就和你做个了断,业障受死!!”
那怪用悲伤和愤怒两种语气叫道:“正好,我无时无刻不想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死吧!!”
说罢,只见那双头黑雾如同离铉之箭一般朝着玄嗔射了过去,而那玄嗔不慌不忙,双足骑马蹲挡扎了个马步,然后大叫道:“来的好,看我乾罗经!!”
说罢,他下意识的伸手朝胸口摸去,可是他却忘了,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自己,胸口脏兮破旧的道袍前,只有一只磨的见光沾满了泥巴的金立语音王。
而就在这时,那怪已经扑到近前,幸好就在这时,我们三人已经跑到了近前,见那怪要对老爷子行凶,眼瞅着老爷子就要遭遇不测,我们也就忘记了那怪的本事,慌忙出击,苏译丹和道安抓起了两沓符咒撒去,而我则右手一扬,偌大一块老七抓在手里,照着那怪物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那怪果然狠毒,见又出现了敌人,一条舌头凭空转向朝我们一甩,我们三个顿时飞了出去,摔倒在了地上,我背后一阵剧痛,心中一阵绝望,这差距好像有点大啊!该怎么办?
就在同一时间,只听那玄嗔道长也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惨叫,俨然已经受了那怪的攻击,他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只见他倒在了地上,挣扎着坐起了身,想伸手指那妖怪谩骂,但是右手一伸,竟然以一种诡异的弧度垂了下去!
看来,刚才那怪马上要攻击到他要害的时候,被他本能的用手一挡,虽然避开了要害,但是一只手臂,却已经报废了。
玄嗔吃痛,外加上年岁已高,张开口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便极不甘心的又倒了下去,而那怪见自己一击即中,顿时哈哈大笑,似乎及其爽快般用感慨和狂妄两种语气对着玄嗔叫道:“陈玄啊陈玄,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可笑可笑!你这幅臭皮囊已经杀不了我啦,嘿嘿,别指望着你会死的利索,我要好好的折磨你,把你挫骨扬灰方解我心头之恨!!”
我挣扎着坐起了身,心想着怎么妖怪都这样儿啊,有这么大的仇么,为什么都这么喜欢这么人呢?
不过我丝毫不怀疑它这话的真假,是的,这种事它真的能干出来,这可怎么办呢?
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疼,我挣扎着爬到了苏译丹的身边,而就在这时,一旁的道安也爬了过来,只见他咬着牙对我俩说道:“你俩,赶紧抱了师父跑。”
危急关头,他也不罗嗦了,我对着他说道:“那你呢?”
苏译丹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他,道安苦笑了一下,然后龇牙咧嘴的解开了衬衫的纽扣,他对我俩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要降妖伏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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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九十四章 天禄
苏译丹曾经对我说过,他的这个师哥为人有些轻浮,有些浪荡,还有些墨迹,道安是他的道号,就和苏译丹的‘妙果’一样,他比苏译丹入门要早,据说是他当年上中学的时候在一个游戏厅里面遇见了玄嗔,要知道玄嗔虽然名义上是道士,但却从来不守那些迂腐的道轨,除了抓鬼之外,剩下的事情完全是按自己的兴趣形式,这也和苏译丹的性格很相像。
当时玄嗔沉迷街机游戏,在游戏厅里面玩《街头霸王》时遇到了道安,被道安连赢了好几局,于是玄嗔的偏执症又发作了,不让他赢四不罢休,甚至不让道安去上学,必须被他玩,道安当时也不怎么爱上学,而且赢这老头似乎也挺有意思,于是一老一少就这样僵持了三天,毕竟当时他是小孩子,到后来也腻了,便故意输给了玄嗔,玄嗔终于爽了,高兴之余,便很喜欢这孩子,觉得这孩子有股子倔脾气,跟自己挺对路,于是威逼利诱之下,便哄骗他入门,传了他一身的本事。
但是苏译丹对我说,这道安只是卦术惊人,但是降魔之法却没见过他用多少,只是知道他胆子很小,比我的胆量也大不了多少,而且你说现在的海归哪一个不是外企油子国企混子私企头子?这道安挺大岁数了竟然还干起了风水,这不挺不着调的么?
确实挺不着调的,要不也不能称之他为‘二货’,这就是我对他的印象了,可是哪成想当晚在那种危急关头,他竟然说要降妖伏魔,听到了这话后,我还好一些,苏译丹却已经骂道:“你降个屁啊,赶紧拽上师父想个办法先跑了回家洗洗睡吧!”
道安苦笑了一下,虽然害怕的发抖,但是却已经站了起来,只见他背对着我俩,然后有些唯诺的说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说罢,只见他一伸手脱去了自己的衬衫,露出了虎背熊腰的上半身,灯光映照之下,只见他结实的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我定睛一看,只见他左肩胛骨处,竟然有一处奇怪的纹身,和苏译丹背后的那个纹身绘图手法相仿,但是所绘图案却完全不同。
那是一只似狼非狼,似鹿非鹿的东西,狼尾,牛身,鹿首,浑身皆麟,前肢上扑,做登高跳跃之势,鹿嘴微张,竟然满口獠牙,鹿首之上,顶着一根独角,在肌肉的映衬下,煞是威风。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这道安背上的刺青和苏译丹背后的刺青一样,都是东北道教龙门派的秘术,也就是《龙门桃拔三图》之中的‘天禄图’。
相传天禄乃是传说中的异兽,宋代沈括的《梦溪笔谈》中便有记载:天禄,如牛而大,首有一角。考之记传,与麟不类。
我愣了一下,同时恍然大悟,原来这老哥身上也有货啊,跟苏译丹差不多,不过苏译丹的‘云拔图’作用是能够闭气避邪,这老哥的纹身又有什么用呢?
而就在这个光景,那怪物嘿嘿一笑,似乎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只是朝着倒在远处的玄嗔老爷子飘了过去,很显然,它要动手了。
见到势头不好,只见道安大喝了一声,似乎在给自己打气一般,只见他左手摘了腰间的一个布包,朝着那怪飞奔而去。
这包东西正是他临走之前从箱子里面带出来的,他伸手朝那包中一抓,竟是一把‘桃核’,他一抓一撒,十余枚桃核散落在那怪身前,将它和玄嗔隔断开来。
那怪刚要上前,忽然浑身一顿,似乎再也无法近前,一只蛇头回望道安,然后用疑惑已经不屑的语气说道:“陈玄,这是你的徒弟么?”
玄嗔道长当时已经说不出话来,而道安则没不答话,以飞快的速度极猥琐的绕着那怪跑了一圈,所到之处都散落了几枚桃核,那怪见他低头逃跑,竟也没在意,直到一圈跑完,只见那道安呼呼喘息,满身大汗的道:“没有错,我就是他的土地,道安道长是也!!”
那怪似乎早把我们当成了盘中之肉,见道安和和我们都很是狼狈,便哈哈大笑,然后用恶毒以及嘲笑的语气对着玄嗔道长大笑道:“哈哈,陈玄,想不到你教出来的好徒弟竟然这么脓包,恐怕连你当年的一半都赶不上,哈哈,哈哈哈哈!!!”
哈你妹啊,我当时心中想到,你这妖怪怎么这么恶心,这事儿这么好笑么?年代不一样啊,你要是出生在这个年代估计现在早被广东人拿去做龙虎斗了,还能让你这么臭得瑟?
不过想归想,我现在还是觉得赶紧做点什么,要不然的话可真的离死不远了,于是我扶起了苏译丹,苏译丹的身体远远没有看上去要好,戒了许久的肉,虽然最近又开始吃了,但是体质远远没有以前好了,刚才受了那怪一击,现在已经气喘吁吁,似乎很虚弱的样子,可虽然是这样,她依旧不甘心的望着那怪,还有自己的师父,我知道她想干什么,于是便挡在了他的身前,背对着她轻声说道:“你先躲一会儿,你师父我去救。”
我看不见苏译丹的样子,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她似乎有些抱怨的说道:“今天是怎么了,二货也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俩胆小鬼怎么忽然转性了呢?”
她的语气虽然烘箱抱怨,但听上去却很是温暖。
“现实造就人生。”我又苦笑着冷幽默了一把。
没错了,即使没有把握,但是我也必须要去尝试一把,那老头儿是苏译丹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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