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欧蒙德的小屋ii『魔法日志』






  “这样就算食物中毒了?”我喃喃自语。

  “不要乱动,小心针头断在肉里。”靳羽牢牢抓住我的手腕,直到我不在使力才放开手。

  “真的会断?”

  “当然会。”他没好气的坐在我腿边。

  “哎,不能拿手柄了……你生气了?”四周没有其他人,我悄悄问他。

  他还是沉着脸。

  “唉,我也是第一次食物中毒没有经验……就像打吊针也是第一次,蛮好玩的……”

  “说什么糊话!”他总算开口了。

  “我觉得你像我爸。”

  “去死!”

  “这么照顾我当然应该是血亲了。”

  “有完没完你,快睡觉!”

  唉,全是命令语气,不是老子教训儿子是什么?

  我嘟囔一声缩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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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3日 晴

  今天,父母来我住的公寓开所谓“家庭会议”,实质是例行检查。我本意是要带凡渏去见他们的,可没想到有两个女孩缠着……

  之后他一直没有打电话找我,让我有点点伤心,可有什么办法呢,总要有一方妥协才行啊!而且,用别人的脚趾头也能猜到他是不会乖乖在十二点前睡觉的,这就更给了我打电话的理由。

  当他对我大呼小叫一阵之后,我才知道那家伙居然还没有吃晚饭。该不会一直在等我吧?!想到冰箱里只剩一罐牛奶(是否过期我不确定),我决定还是得回去一趟顺便带些吃的……

  可我半夜偷偷从家里赶来的结果却是:看见这只死猫软塌塌的蜷在被子里,全身是汗还不停发抖……我的心痛得连血液都无法流通了。

  挂了急症,最后查出只是轻度中毒和急性胃肠炎这么简单的初级判断我都无法冷静做出,还把做内科医生的墨杨从家里揪来我的行为失常了!弄得墨杨疑神疑鬼盯着我看了很久。

  为此我还没发火,床上这位倒先发制人一拳挥来八成真是病糊涂了。傻傻呆呆的模样让我看了想笑,可又不能笑。我认为,此刻的他需要意识到的是:我生气了!

  可他张口就说我像他爸根本就是致命的打击!活见鬼!

  冷静想想他在电话里那番任性的言辞,还真是有些管他管的太严了的意味……莫非我对他的感情是兄长之类的?绝对不是、不是!我又不是变态!充其量不过是我对待他的方式有问题。可谁让他那么野?做事又冲动不计后果。我真想告诉他,他是个做Halfling的料!

  Halfling,也就是半身人,聪明又有能力的机会主义者,因为只有普通人类身高的一半而得名。撇开身高(凡渏有1米79那么高呢),凡渏对新事物旺盛的好奇心、随意不自我约束的性格,还有匪夷所思的思维方式都证明了他拥有典型的半身人人格。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由者,自由到放纵的程度。

  不过,我欣赏他这种性格,既便用“放纵”这个词来形容他,也不会是贬义性质的。另外,我也很高兴他能不停痛击我的弱处这样能帮助我更完美起来。

  总的说来是虚惊一场吧,以后再也不能放他一人在家了。

  看窗外的天空已经有些泛白,要在父母起床前赶回去,否则会很麻烦

  将凡渏安置在单人病房是我把墨杨叫来的主要目的,我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这张漂亮的睡脸。(或许当初我不该跟父亲作对改修牙科?!)

  临走让我再吻你一下,只要吻纤长密集的睫毛就好。

  做个好梦,亲爱的。等你醒了我再跟你慢慢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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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 上官靳羽的日记 之三』以上

  

  章§3 魔法屋(下)

  不知道睡了多久,没有做梦,又好像做了。

  睁开眼,看见穿着白大褂的郑墨杨在我面前晃悠。

  “在玩cosplay么?”怎么是人都穿白大褂?

  “我是在上班。”郑墨杨弯腰瞪我,“你家很穷么,喝过期牛奶过活?”

  “啊?”我昏昏沉沉还没有弄清状况,周围是否还有其他人在?听起来很吵。我想知道昨天在我身边的那人是谁,是靳羽么?他怎么变成郑墨杨了?

  “虽然我不是你的主治医生,但是昨天靳羽把我弄来,我已经知道一切了。”

  原来如此!

  “哦……那我就放心了……”也就是说昨天是靳羽送我来的,我没有做梦。

  “少装蒜!你这种程度的食物中毒不会让脑子也坏掉的!”郑墨杨对我皱起眉,“被我知道了‘一切’你还说放心了??不许故意掩盖事实喔!”

  “什么啊。”

  “劝你从实招了吧!”

  看他的表情似笑非笑,还用食指指尖点着我的脑门,真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貌似是要套我的话,但是目的是什么我并不明确。

  “趁靳羽不在,快说~”

  他继续用指尖戳我额头,力度不大。

  张张嘴,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又闭上了。

  “说!”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随后回道。没有顾及这句话会带来的后果。

  “哼!”郑墨杨抓抓额前一撮刘海,表情变得僵硬,“什么‘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最后原来用在了你身上。你要替我作证,我已经履行诺言了!”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所以无法替你作证!”他的奇怪态度让我有些不悦,今天的他与跑团时温文尔雅的感觉截然不同。

  “你把这话对靳羽说,他知道的。我还要去查房,先走了。”郑墨杨忽然换上轻松的语气,对我摆手。

  “等”

  医生的工作都这么紧张?我还没说完他就走了,顺手“砰”的关上门,外面的哄闹一下子少了很多。一个人被留在单人房里我是慢慢坐起身之后才发现的,这里是一间阳光充裕的单人病房,布置的干净整洁。

  “废话,医院应该都是这样的。”我心里嘀咕了一句。从小几乎没有怎么生过病的我,很想把这次住院经历牢牢记录下来,做为纪念。

  不过现在是什么时间?我呆做在床上。身边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时间,不知道这是哪家医院,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病情。手机、掌机什么解闷的东西都没有。送我来的那个人也没有踪影。就连插在我手上的针管也没有了,我还没有好好研究过呢~

  我现在是病人,应该好好休息才是,但脑子却无法控制地反复想着刚才和郑墨杨的对话,以及昨天听来的那些内容。

  盯着纯白的被子,我一遍又一遍的在想着,想着……只是单纯的想,就好像反复回放,没有加入任何思考分析的成分。我要一直想到不觉的心里难受为止。我相信遇到不快的事情用这种方法是最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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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鸟儿唧唧喳喳的叫声动听悦耳,房间也格外宁静。就在心情开始变好的时候,一阵不和谐的“咕噜~~~”破坏了气氛。

  从昨天午饭后我就一直没有吃东西,该死的肚子这时候又叫了。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到这里来了。”我对肚子说,不知道医院是否可以点餐?还是有午饭派送?

  “咕噜~~~咕咕~~~”

  “好吧,好吧,我去找酸奶……”我应付着,翻身要下床,手脚却出奇的沉重哎?!

  不到下一秒我就惊醒了,上官靳羽正憋着笑抓住我的肩,而我的身体则很不自然的半悬挂的床边。

  “你是在说梦话吧?”

  他用了疑问语气,但表情明明就是“你说梦话了”。不管细长的黑眼睛如何努力掩藏背后的嘲笑,扬起的嘴角已经背叛了主人的意愿。想笑你就笑吧!我心里这么喊着,脸火烧似的烫人。

  “真服了你,坐着也能睡着。”靳羽说着将我扶好,我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保持着坐姿想心思想睡着了?有够可笑的。

  刚要躺下,却被他抱进怀里。他低声说:“听你说是因为我才来到这里,我真的吓了一跳,以为你在埋怨我。还好只是梦话……”

  “我说过么??”把头换了个舒服的位置搁在他宽阔的肩上,我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说过那样的话。

  “以前没有我你是怎么过的,就这样随便应付三餐?”

  “呃……”要小心回答,决不能直接说“是”,不然他又要说教了,“那时候都在公司吃。”(嗯,就这么回答!)“因为常常加班。”我补充道。

  “唉”长叹一声后,他就没再说话。

  

  “这里是医院。”过了很久他才把我放开,表情有些尴尬,但还是拿起我的手在手背上亲吻一下被针扎的部位,“快点好起来,回家慢慢抱你。”

  “这里是医院~”我学他的话,缩回手藏进被子里。也幸亏我这样反应,随后病房门就被打开了。郑墨杨走了进来。

  “你不会敲门么?”靳羽头都不回,依旧看着我。语调中充满对来者的敌意。

  “敲了,你没听见。”墨杨毫不在乎地往我床边一站,笑嘻嘻的低头问我,“跟他说了么?”

  “什么?”

  “答应他的事我已经做了,你要给我作证啊。”

  又是那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听了我就烦。干脆满脸狐疑地看向靳羽

  “行啦,我知道了,不用反复提醒。”靳羽冲他瞪了一眼,然后对我解释,“这家伙欠我一个人情,所以这次算是还债。”

  “你们很熟么?”我忍不住问(当然使用的只是好奇的口吻,不会让他们感到话中的酸意)。

  “我们是一个大学的。本来还是同系,但后来……”墨杨突然止住了,马上转移话题,“这个给你,过会儿就能出院回家了。”

  他递出一张单子给靳羽。

  “这么快?”靳羽差点跳了起来,太不负责这类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墨杨下一句给堵了回去:“你不是希望他早点回家么?再说家里有你看着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关键是后面这句“家里有你看着”。让我和靳羽吓得一身汗,至少我是出汗了。

  黑色的眸子立刻射向我的脸,好似在责备我多言。我无辜的看着他,又看看墨杨。

  “我觉得我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但是没料到他比我还冷静,”墨杨指着我,“很干脆的就承认了,要是换成我……”

  我有么、有么、有么、有么????·····墨杨后面的话完全掩盖在我内心的呐喊声中,真是屈死我了。

  最后只听他总结性一句:“你这小子,有了恋人也不告诉大家,这回一定要请饭!”说着他还用拳头捶了靳羽的肩,似乎并不是我想像中那类歧视的态度。

  “饭是一定会请的,”靳羽总算把目光从我脸上挪开,“只是我很烦爸妈那边。本想昨天让他们见面……”

  “这次你来真的啦。”墨杨满脸惊喜,很快也露出和靳羽一样的担忧,“是啊,你父母是有些难缠。”

  看他们两个双手抱胸一副严肃思考的样子不是开玩笑吧?见家长??

  我喊出了声。

  两人立刻回我:“不是很平常的事么,也是该有的礼节啊!”

  “我……”这叫我怎么说啊,太荒唐了!居然擅自作主要带我见父母?后面不会还要逼婚吧?!我是男人呀,这样做不觉的奇怪么?

  这两位一点也没有顾虑我的处境,墨杨还安慰靳羽说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让他去先办理出院手续,一切从长计议。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我坐起身,拿起墨杨递来的衣服走到幕帘背后。现在房间就剩下我们两个。

  “上官靳羽做什么事情我觉得都不奇怪,所以我才能接受他选择你的事实。”墨杨好像在苦笑,“就连我们能成为好友的理由也是非常奇怪。”

  “什么理由。”听他这么说我立刻难以平静起来,这可是昨天困扰我很久的一个问题。

  “理由就是因为我们的名字相似很怪异吧,呵呵。我的名字前后两个都是父母的姓,中间的‘墨’是我的名;靳羽也一样,只不过他是前面三个字是父母的姓,最后一个是自己的名。”

  “这个我听他提过很多次,他说只有‘羽’是属于自己的。”我轻声说附和。

  “嗯,他都那样对你说了,证明他很重视你。希望你能看重他这个人,而不是他家的背景。”

  “他的家庭?”对方的话让我分神,毛衣套了几次都套错了。

  布帘那边的人兴致勃勃的继续说着我从不知道的事情:“从名字就能看出靳羽在家的地位:父母是第一、第二位,掌控一切,包?